看点培养孩子的国际竞争力,可能是当下做家长说的最多的词之一。但什么才是国际竞争力?本文作者熟悉德国早期教育理念,她告诉我们要找到适合孩子的教育方式,“国际化”并不是移植别人的节庆,也不是移植别人的语言,而是一种知己知彼。既明白自己的安身立命的价值,也有能力以用别人能理解的方式表达自己。本文授权转载自清华爸+复旦妈的原创教育平台爸爸真棒(id:babazhenb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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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杨捷 编辑| 盛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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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即“文化”
他们怎样用世界听得懂的语言阐述中国
一个秋日的午后,我开车载着儿子回家,一路听着交通广播中的流行歌曲、脑筋急转弯、小笑话……就听主持人南腔北调地说:“俺地娘啊,瞧今天的路况,我肯定是要‘少小离家老大还了’!”儿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继而我俩都大笑不止。
这使我想起5年前我们回国前那会儿,那个听人家说“你这叫拍马屁!”他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没有摸过马屁啊?!”的儿子。
龙应台先生说:语言不是木棍,语言是活生生的千年老树,盘根错节、深深扎根在文化和历史的土壤中。
记得我在德国一家小贸易公司工作时,我们办公室隔壁的一位领导常被我们办公室的几位女同事取笑(注明一点:那个公司里我是唯一的外国人)。有一天,一位女同事惊讶地说:“Peterson先生今天居然史无前例地为大家泡咖啡了!”
我忍不住说:“中国人管这个叫:太阳打西边出来啦!”那位女同事愣愣地看着我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因为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呀,说它从西边升起了,就表示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她礼貌地笑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确定太阳只从东边升起吗?”
那一刻,我才明白,这样的表述,虽然我以为我讲的是德语,可是我不知道如何用德国人听得懂的语言讲德语。
何伟(Peter Hessler)(《江城》、《寻路中国》等书的作者)的成功,不仅仅在于他用他的文学素养讲述了一个个西方人透过政治面纱讲看不清的中国故事,更在于他用世界人民听得懂的语言(包括我们中国人)在讲述大家都不曾看见(有可能是视而不见)、不曾思考的故事。
这个能力不是英语为母语的人都能做得到的,他关乎的语言不只是语言本身,而是语言背后蕴含的文化。只有吃透了这个文化才可能谙熟其传播思想的技巧。
去年11月,享年96岁高龄的德国前总理施密特(Helmut Schmidt)去世的消息令我非常难过。施密特总理是德国战后最受人民欢迎爱戴的总理之一,并曾因其卓越的政治智慧及经济领导力被尊为“德国人的大脑”,他还一直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非常积极地推动中德两国关系。
在德国生活时,每到有针对中国的政治敏感话题出现时,我们就愿意坐在电视机前等施密特总理出来分析、听他为我们中国讲几句公道话。看着他坐在自己吐出的烟圈里娓娓而谈,传递出的客观与睿智,真的会带给我们很踏实的感觉,我甚至一直会在心里默默为他祝福“健康、长寿”。
因为我真的害怕,他去世以后还有没有人能够如他一般智慧地用德国人听得懂的语言来客观分析中国的事情、中德的关系。
国际化就是知己知彼
孩子一定要掌握这3种通用的国际语言
何伟与施密特并非中国人,但是他们可以用西方国家听得懂的语言来阐释中国。那么我呢?越靠近欧洲人的文化生活,越看到他们用现代化的手段去保留他们的传统、他们的文化,我就越会问自己——
你对自己的母国文化了解有多少?
你对西方人能够听得懂的表达方式又了解多少?
而“文化”不仅仅包含诗词歌赋国学经典这些阳春白雪的东西,也包含了我们生活交友觥筹交错的下里巴人的东西。
在《百年思索》中有一句话写得特别好:
“国际化”并不是移植别人的节庆,不是移植别人的语言,而是一种知己知彼。知己,所以要决定什么是自己安身立命、生死不渝的价值。知彼,所以有能力用别人听得懂的语言、看得懂的文字、讲得通的逻辑词汇,去呈现自己的语言、自己的观点、自己的典章礼乐。
它不是把我变的跟别人一样,而是用别人能理解的方式告诉别人我的不一样。
四个字的“知己知彼”,谈何容易。
无论是“知己”还是“知彼”都需要知识,而能够挖掘这些知识宝藏的工具就是语言。有次在听TED演讲中提到,国际通用的语言有三个:交流语言是英语,艺术语言是音乐,科学语言是数学。
如果您要去挖宝藏,估计这三个工具总有一个用得着。
英语、音乐、数学,这三个工具对我们来说哪个想掌握好都不容易,再加上一个被世界人民公认最难学的语言——中文。我们的家长、我们的孩子在世界成为地球村的今天,面对“国际化”难题任重而道远啊。
被裹挟的全球教育军备大战中
想想我们到底需要什么
曾有人问我:“你以为回到中国就能学好中文了吗?”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就像我们许多人以为到了美国就能学好英语最后发现也不尽其然一个道理。不论你身处何处,所学为何,不用身去体验,不用心去体悟,是什么都学不出来的。
身为七零后,我们这代人的父母都很不幸地遭遇文革,文化饥渴状态从他们养育我们开始过渡到了我们的身上,我们在一片贫瘠的文化土壤(好过沙漠)中长大,饥渴的感觉还没有来得及缓解,就已经开始成家立业养家糊口,甚至上有老下有小,于是我们就在我们的后代身上寄托希望——
有的人带领孩子们一起挖井凿泉,从根源解决饥渴问题;
有的人不问源头,只要别人说是好水就给孩子喝;
还有的人无视外面世界的变化,只把自己喜欢喝的水给孩子喝…….
于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催生出了多么大的教育市场啊,学龄前的学龄后的,打得硝烟弥漫,却到处都是摇旗呐喊的异见!有没有人静下心来仔细地想过,我们到底需要什么?
我们究竟是仍然停留在明清时期的“西学东渐”?
还是要追求魏源提出的“师夷长技以制夷”?
还是要批判性的“洋为中用”?
把世界的教育语言用在中国
一起找到理解世界、理解自我的语言
回国以前,朋友说:你在德国学的那套教育理念在中国行不通。但我们还是想尝试用中国人听得懂的方式介绍德国的早期教育理念,它其实是运用了咱们先哲老庄的“道法自然”的哲学思想,用苏格拉底催产术式的教学方法去带领每个人追求哲学的真谛——“认识自己”。
如果将德国的早期教育理念运用到国学教育上,我会这样解读——
对于学龄4、5岁前的孩子,与其让他背诵四书五经,不如父母先学习,通过自己的思考进行价值观判断,然后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带着孩子活出经典;
比如:与其让孩子背下来“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不如在生活点滴中引导孩子多去观察、认识每个人的优点,将“三人行必有我师”的谦逊胸怀根植于心。
对于诗词歌赋的引导,也可以是在面对美景美物时随兴吟诵,与孩子一同体会诗人当年赞美之情油然而生的感觉,形成孩子自然而然的记忆。
如果将德国的早期教育理念运用到英语教育上,我会这样解读——
对于4岁以前的孩子,最好的外语教育莫过于磨耳朵,让孩子磨出辨音能力强、音域广、音素辨识度高的耳朵是第一重要的。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即时记忆力强、长效记忆力弱,但是辨音能力比成年人强得多。而且这种能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步减弱。
举个例子:日本人学习英语、德语发音的难度普遍比中国人大,西语中的许多音他们到了成年再学就是发不出来,就是因为日语中涉及到的音素比中文少。
而同时精通类似上海方言加普通话的学生学习英文、德文的发音普遍会比只会说普通话的学生快,就是因为上海方言加上普通话涉及到的音素更多。
具备了辨识这些音素的耳朵,就为学习这门语言打开了第一扇门。所以,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多给他们听各个国家的语言、儿歌,甚至没有条件的多听听音素较多的南方方言都是磨耳朵的好方法。然后就是借助各种手段进行亲子阅读。
如果将德国的早期教育理念运用到音乐教育上,我会这样解读——
大自然的声音才是真正的乐师,即便是乐器之王钢琴也弹奏不出如大自然中的风声、水声、落叶声这般有层次感的声音,而你怎知幼儿敏感的耳朵是否连蝴蝶拍动翅膀、花朵绽放的声音都能捕捉到呢?
所以,如果要呵护孩子的艺术灵气,3、4岁以前的孩子尽量少听人工合成的声音,多听自然界的声音。
如果将德国的早期教育理念运用到数学学习上,我会这样解读——
随着孩子的天性让他自然而然地认知数学之美,数学无处不在:
当他开始走路,一步、两步、三步……;
当他开始搭积木,一块两块三块……;
当他开始分苹果,一个苹果分给两个孩子,两个苹果分给三个孩子……
只要父母有心,生活中许许多多的具象事件都是帮助孩子形成数学概念认知的好机会,剩下的,你只要慢慢等待,他会象一个小小数学家,将这些具象的概念抽象为逻辑思考。
龙先生说在“国际化”的进程中,“找到别人能理解的方式”是手段,不是目的。
我想,不论我们有没有开始找那个别人能理解的方式,首先的前提条件是自己要能够先理解自己——
理解那个在文化饥渴后遗症下不淡定的自己;
理解那个继承了原生家庭的优缺点同时必须成为孩子原生家庭的自己;
理解那个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必须保持镇定,认清前路的自己。
其次,做出选择——
教育方式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先让自己平静下来,极目远眺,首先做出最合适自己的选择,然后才有可能判断什么是合适自己孩子的选择(父母好,孩子才能好)。
第三,所有的国际通用语言都可以不用在意,我们还有第四种——那就是身体力行的肢体语言。
让我们沉下心来,活出经典,才是展示我们国际化的有效(真正)手段。
杨捷
微信平台“爸爸真棒”联合创始人之一。科技哲学专业硕士,曾在大学任职3年,2000年赴德留学,在德国学习工作近10年。先后求学于柏林工业大学经济数学专业、柏林自由大学学前教育比较专业、科隆教区教育学院亲子培训师方向。曾经创办德国北威州的第一个中德双语亲子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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