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古代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名人始祖,比如医生以神农为始祖,木匠以鲁班为始祖,法官以皋陶为始祖。在古代,还有一个职业就是衙门里的胥吏,也就是官府中没有官位品级的差役,大家对他们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很多人都把他们形容成阴险狡诈、敲诈勒索的帮凶。那他们奉谁为始祖呢?他们竟然奉“苍王”,也就是造字的仓颉为始祖。
道理也很简单,因为仓颉发明了文字,而文字正是胥吏们赖以谋生、弄权的手段,他们掌管、办理各种文书,并以此操纵衙门事物。
咱们很熟悉的一个事例是《水浒》中对武松的判决了。本来是武松蓄意杀潘金莲,但毕竟是老同事,知县有心护短,书吏将经过写成“有嫂不容祭祀,因而相争,妇人将灵床推到,武松为救护亡兄神主,与嫂斗殴,一时杀死。”书吏大笔一挥就将武松蓄意杀人变成了斗殴过失犯罪,为武松开脱了罪责。可见胥吏的笔真是有翻云覆雨的手段。
有时案牍文字一字之差,不仅是轻重悬殊,甚至是生死之别。
乾隆年间,有个姓胡的先生在南通州当书吏,当时州衙里审理一起盗案,案犯共10余人,是从大门而入行盗。根据当时《大清律》规定,凡是强盗,不分主从犯,一律处斩。胡书吏查知这些人都是因为贫穷无奈才走上这条道路,并非真正的江洋大盗,想替他们开脱罪责,但此时案卷都已经整理好,立刻就要报送上级,已经来不及重新改写了。
清代状元胡长龄,官至户部尚书
他急中生智,在案卷上“从大门入”的“大”字上加上一点,改为“从犬门入”。这一下意思大变,原来是从大门进入抢劫,现在成了钻狗洞的小偷小摸,当然就不至于死罪了。果然,这十多人都被判处盗窃罪,保住了性命。
一点之差,救了十多条人命,真可谓是“衙门里面好修行”啊!这位胡书吏也是积了阴德,他的儿子胡长龄后来在乾隆54年中了状元,可谓是好人有好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