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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真的是减法吗？
---社会纪实专题摄影探讨之六
拿相机照相，老师们曾这样指导：摄影是减法，绘画是加法。按着这样的法则，拍了几年，没有困惑，还行；再拍下去，困惑重重，糟糕！摄影真的是减法吗？摄影不能是加法吗？如果有可能，何时是减法，何时是加法，我开始反思，并有了以下探讨。
器材的减法与加法
照相少不了器材，社会纪实专题摄影，对器材的要求几乎没有定式，有的摄影人使用多种器材，有的摄影人使用一种器材。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差异？我以自己学习摄影的经历，来探讨器材的减法与加法。
刚开始学习照相，对相机完全没有任何了解，完全是相机的快门声和长枪短炮的派头吸引了我。这一阶段，我不关于图片，只在乎在外面是否显摆，是否足够吸引他人，是否可以在现场得到他人的赞誉，所以，节衣缩食，不顾家买器材，买远远超过自己承受得起的器材，并且每次外出跟大队伍采风，带齐全部家当，准备得到一次一次的夸赞，这是器材的加法，是我最初的加法。器材的加法，让我了解了相机的性能、特性，也知道了各类镜头的功能和特点。
随着拍摄的增多，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是图片，不是他人对器材的赞誉，就静下心来拍照片，并且独自开始思考和行动，跟大队伍的时机少了，器材也越用越少，到了今天，一个残破的尼康D200相机，一只50定焦镜头，一只24定焦镜头就成了我拍摄的全部家当，那只70—200的长镜头，长期在防潮箱呆着。这个时候，器材的减法，让我有了稳定的视场，可以安静下来专心拍照，并且这种状态将长期持续下去。
画面的加法与减法
初学照相，拿着相机，什么都会拍进画面中，画面也因此苍白。经过各类老师的指点，得到一条“真经”：摄影是减法，绘画是加法。于是，在一张画面中，尽量容纳少的内容，让画面可以留住目光，这个时候，常常将一个人或身体的局部填满画面，偶尔也将一个群体装进画面，经过几年的训练，思维中早已溶入了摄影是减法的规则，追求画面干净。
最近两年，从各种途径，学习摄影史上知名摄影师的作品，发现画面可以是加法，可以溶入更多的内容，可以溶入与主题相关的一切元素。于是我对画面的控制，从紧向松的状态转变，但变得极为谨慎。特别是系统记录打工生活时，总是想把更多生活的元素，加入到画面中。有时，甚至想将单张画面拍得更有拗劲，可以被人反复玩味地解读，这种思想，占据了我现在拍摄时的主导。这时，我自认为，摄影是加法。
思维的减法与加法
刚拿相机，头脑中全是美好的记忆，就拿着相机拍风景、拍花草，拍模特，把美好的记忆通过实景转换成自己拥有的图片，让自己从小在农村长大，没有见过城市，缺少电视剧中美好的一切，加倍通过相机来占有。这时，唯美的画面是我的我期盼的，拍照的思维就这么单一。
随着时间的推移，拍照多了，见到的图片多了，接触的摄影师多了，思维也跟着活跃了，就想着如何拍点与众不同的东西，总想着别再跟着大部队去采风，去创作了，也别总是模仿他人，得有自己的原创，思维天马行空，先锁定从身边做起。
思维不断，拍照不停，由认定美好到记录现实，思想可多次打架，矛盾中前行。既拍摄美好，又记录现实，这是思维的摇摆，折磨自己，又享受折磨后的清醒和一点快乐，当逐步转换到记录现实的轨道上，思维可以放一个小长假了。
记录现实开始了，思维又不断前行，记录什么？如何记录？何时记录？记录到什么程度？记录的主线是什么？记录的价值在哪里？思维，前行，思维，停止，反复地交替。
题材的减法与加法
拿相机时间长了，手中的图片自然就积累得多，这时，也开始思考自己拍摄的题材，是一味地模仿他人拍过题材，还是另辟新径独家原创，答案是言自明的。
在题材的摸索阶段，先用加法，列出N多种可能的题材；再用减法，逐一论证，可行的题材留下来。不论何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都可以记录下来，当图片的数量积累到一定的阶段后，再梳理、分类、重新审视也是一种方式。
梳理和分类就得用减法，把与无主题无关的信息屏闭，相同的进行分组、归类。归到同类的专题图片，要审视这个专题的完整性，找出需要补充拍摄的画面，这个过程是思维的加法，题材的减法；表达手段选择前的加法，选择时的减法；是加法与减法的混合运用。
传播的减法与加法
曾经有一位老师对我说：摄影大师不是没有废片，是他只把最好的才拿出来展示而已。我确信这是真话，我见过美联社网站展示的未经挑选的一卷胶片，只有一幅图片被编辑选中发表，其实，这就是图片传播中的减法。
通常，刚接触相机的摄影人，把拍到的一切都展示出来，谦虚的摄影人说是让人指点，狂妄的摄影人说自己的一切都好。其实，这个阶段是图片传播中的加法，是摄影人的视觉修养还不够，对图片的认识很有限。这个加法，对于虚心的摄影人，可以得到很多宝贵的意见。
当一名摄影人逐步进化到专业、理性时，他拿出的作品是少而又少，但每一幅作品都会让观者的眼睛停留、激起思想的涟渏。这时，也是减法当作加法，但，修炼的过程却是路漫漫，唯心灵因悟道而大彻大悟才可以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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