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韩荆州书》是唐代诗人李白初见韩荆州时写的一封自荐书。韩荆州,即韩朝宗,时任荆州长史兼襄州刺史、山南东道采访使。文章开头借用天下谈士的话——“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赞美韩朝宗谦恭下士,识拔人才。接着作者毛遂自荐,介绍自己的经历、才能和气节。文章表现了李白“虽长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的气概和“日试万言,倚马可待”的自负,以及他不卑不亢,“平交王侯”的性格。文章写得气势雄壮,历来广为传诵。
赵王使平原君求救于楚_《与韩荆州书》 -资料
[WwW.aIhUaU.com)《与韩荆州书》是李白入选《古文观止》的两篇文章之一。这是一封书信,是作者写给时任荆州长史韩朝宗的一封请求引荐的信。李白的这篇《与韩荆州书》,写得如此婉转生色,令人一咏三叹,时而像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不可一世;时而如尘世上的竞逐利禄之辈,低眉颔首。情绪之起伏动荡,文句之高低错落,而他那颗高贵的头颅,却始终没有低垂下来——即使是在他祈求人家推荐自己之际!
赵王使平原君求救于楚_《与韩荆州书》 -原文
《与韩荆州书》
白闻天下谈士相聚而言曰〔1〕:“生不用万户侯〔2〕,但愿一识韩荆州。”何令人之景慕〔3〕,一至于此耶!岂不以有周公之风,躬吐握之事〔4〕,使海内豪俊奔走而归之,一登龙门〔5〕,则声誉十倍,所以龙盘凤逸之士,皆欲收名定价于君侯〔6〕。愿君侯不以富贵而骄之,寒贱而忽之,则三千宾中有毛遂,使白得颖脱而出〔7〕,即其人焉。
白陇西布衣,流落楚汉〔8〕。十五好剑术,徧干诸侯;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9〕。虽长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王公大人,许与气义。此畴曩心迹〔10〕,安敢不尽于君侯哉?
君侯制作侔神明〔11〕,德行动天地,笔参造化,学究天人〔12〕。幸愿开张心颜,不以长揖见拒〔13〕。必若接之以高宴,纵之以清谈〔14〕,请日试万言,倚马可待〔15〕。今天下以君侯为文章之司命,人物之权衡〔16〕,一经品题,便作佳士。而君侯何惜阶前盈尺之地〔17〕,不使白扬眉吐气,激昂青云耶?
昔王子师为豫州,未下车,即辟荀慈明,既下车,又辟孔文举〔18〕;山涛作冀州,甄拔三十馀人,或为侍中、尚书〔19〕,先代所美。而君侯亦荐一严协律,入为秘书郎,中间崔宗之、房习祖、黎昕、许莹之徒〔20〕,或以才名见知,或以清白见赏。白每观其衔恩抚躬〔21〕,忠义奋发,以此感激,知君侯推赤心于诸贤腹中〔22〕,所以不归他人,而愿委身国士〔23〕。傥急难有用,敢效微躯〔24〕。
且人非尧舜〔25〕,谁能尽善?白谟猷筹画,安能自矜〔26〕?至于制作,积成卷轴〔27〕,则欲尘秽视听〔28〕。恐雕虫小技〔29〕,不合大人。若赐观刍荛〔30〕,请给纸墨,兼之书人,然后退扫闲轩〔31〕,缮写呈上。庶青萍、结绿,长价于薛、卞之门〔32〕。幸惟下流〔33〕,大开奖饰,惟君侯图之〔34〕。
——选自中华书局标点本《李太白全集》
赵王使平原君求救于楚_《与韩荆州书》 -创作背景
《与韩荆州书》约作于734年(开元二十二年),李白在襄阳(今属湖北)。韩荆州,即韩朝宗,时任荆州长史兼襄州刺史、山南东道采访使。李白抱负宏大,自称“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但他不欲经由进士、明经等常规考试进入仕途,而企图一朝蒙受帝王赏识,获得重用。故广事干谒,投赠诗文,以表现才能,培养声名。作此文前,已多次上书和谒见地方长官,又曾入京谋求出路,未果。本文也是干谒之作,故极称韩朝宗善于识拔人才,希望获得接见和称誉。
赵王使平原君求救于楚_《与韩荆州书》 -作品赏析
李白《与韩荆州书》是他初见韩时的一封自荐书。文章开头借用天下谈士的话--“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赞美韩朝宗谦恭下士,识拔人才。接着毛遂自荐,介绍自己的经历、才能和气节。文章表现了李白“虽长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的气概和“日试万言,倚马可待”的自负,以及他不卑不亢,“平交王侯”的性格。文章写得气势雄壮,广为传诵。
文章在创作上颇具个性。他在漫游荆州时,听说荆州长史韩朝宗喜欢推荐有才之士,便写了这封求荐的信。对于古人而言,尽管这样做也是正常的,但也总是有求于别人的事情。文气大体上总是以谦抑为好,就是说自己的优点,也应含蓄一点。然而李白这篇求荐书,却完全将自己放在与对方平等的地位上,毫无掩饰地讲述自己的才华。把一篇求荐文章,写得文气纵横恣肆,气概凌云。这同样反映了李白纯真无邪的诗人气质,决不因求人而有半点委琐的私意、屈懦的鄙态。这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才华足以用世,而其用世之志,则在于忠义奋发、以报君国。故求韩荐己,同样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而想象韩如能荐己,同样是出于这一片公心。两片公心的相识,两位贤士的相与,这中间自然不必要有任何世俗的表现。
文章一开始,便排宕而出,破空而来:“白闻天下谈士相聚而言曰:‘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何令人之景慕,一至于此耶?”正如《古文观止》所评:“欲赞韩荆州,却借天下谈士之言,排宕而出之,便与谀美者异。”的确,封万户不如识韩荆州的赞语,是出于天下谈士之口,并非李白私下谀美之辞,可见韩朝宗确有善于赏拔人才的优点,并且已影响极大,盛誉遍天下了。
自我介绍时,先点明自己的郡望为陇西李氏,连唐代帝王都出自于陇西李氏,可见郡望之高贵。但现在却“流落楚汉”,其希望韩朝宗赏识、引荐之心就显得非常迫切了。接着说明在自己年轻时曾以剑术和文章“遍干诸侯”“历抵卿相”,有“心雄万夫”的气概,也曾受到王公大人的赞许。如此表白,正体现了李白“不屈己,不干人”(《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的独特个性。这一段叙写自己过去能见重于诸侯卿相,极自然地引出下文写今日之愿意结识韩荆州的意图。
文章先以四句颂辞颂扬韩朝宗:“君侯制作侔神明,德行动天地,笔参造化,学究天人。”这些颂辞都运用了最高级的辞语,最夸张的笔法,但却看不出媚态,只觉得豪气逼人。原因是下面李白写自己时,不仅没有丝毫卑琐乞怜之态,反而气粗言壮,其气势更压倒了对韩的颂扬:“必若接之以高宴,纵之以清谈,请日试万言,倚马可待。”用最高级的宴会来接待他,听任他高谈阔论,如要测试他,一天能写出上万字的文章,并且倚马而作,立等可取。何等自信,何等气概!使我们觉得,前面对韩朝宗的四句夸张的赞语,简直就在间接地赞颂李白自己。因为像韩朝宗这样了不起的人物,竟对李白如此重视,如此敬仰,那李白是怎样的人也就不言而喻了。当然,以上这些,都不过是李白的想象之辞,韩朝宗实际上对李白尚未接待。正由于此,文章接着说韩能司文章之命脉、察人物之重轻,“一经品题,便作佳士”,又对韩大大揄物了一番。既然这样,那么,“君侯何惜阶前盈尺之地,不使白扬眉吐气、激昂青云耶?”说得何等直爽,何等痛快!这那里是在干谒韩朝宗?简直是李白在命令、摆布韩朝宗了!难怪《古文观止》在这里要评论说:“此段正写己愿识荆州,却绝不作一分寒乞态,殊觉豪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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