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人,中国男人永远的麻烦?
对女人看法不好,似乎是个世界性的普遍现象。中国的孔家老二在这方面率先表了态: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不逊,远之则怨。总之,男人挺委屈的,他们感觉对待女人,似乎咋也不是。托尔斯泰是个老滑头,很幽默的说,如果让他发表对女人的真实看法,除非他一只脚已经踏入坟墓,说完后又立即跳进棺材,把盖子盖上。这幽默有点北京风味的损味儿,估计是地缘的影响-莫斯科离北京不算远!至于尼采,神经有点问题,对待女人,很有点浑不拎:你去女人哪里吗?别忘了带你的鞭子!
其实,对于女人,还是咱中国百姓的民间俗语说得最妙:女人是猫科动物。猫科动物是什么特性,大家都知道,只有两种发展前途:一种是猫咪,顺从听话,但有爪子,也会抓人!一种是老虎,女老虎,就不是抓人那么简单了,中国故事里,老和尚和小和尚下山,老和尚就指着女人告诉小和尚:这种动物就叫老虎!
有人说中国哲学早熟,我觉得太对了。中国哲学早熟的标志之一就是:事先就知道女人是麻烦,所以,需要压抑女性,把女性的危险与麻烦降至最低!
首先,女人打娘胎里就不是好东西。殷商卜辞中即有“贞,有子”“不嘉,有女”的字样,前者的意思是“太好了,是个儿子”,后者的意思是“大事不好,是个女婴!”
其次,女人生下来,更不是好东西了。中国传统社会,男曰儿,女曰婴,我们现在所谓的弃婴,其实其文本初意乃是专指抛弃女孩儿。学者们推论,杀婴弃婴至少在春秋战国时就已出现,韩非子曾提及当时人“产男则相贺,产女则杀之”。从字源的角度,我们可以看出,婴字的构成是两贝加一女,一般人认为,两贝是女子珠上的项链串珠,还有现代女孩子认为,婴字是“宝贝女人”的意思,我笑,我觉得它更可能跟中国女孩子俗称“赔钱货”的说法有某种关联。
中国文化大师孔子已经从理论上把女人定性为坏东西了。所以,为了证明孔子的正确,中国的造字师傅们就把好些坏字加上了女字旁。比如“嫉妒”,好象男人不不吃醋似的。再比如“奸”字,其原字干脆是三个女字垒一块儿。我们现在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比较客气,古代干脆认为三个女人构成“奸”,也太不客气了。
女人是坏东西,女人是祸水,女人是麻烦,男人们能找到诸多证据。大到祸国殃民的罪魁-商纣夫差唐明皇,那个不是因为女人?小到引诱男人犯错误-中国的贪官有几个不是因为二奶?即使没有二奶,那他大奶也是女人啊!《西厢记》原本里的张生曾经感叹:女人不妖其身,必妖其心。总之,女人咋也是个妖精!这定理,连宝玉的娘王夫人也知道,所以找个借口把妖精般的晴雯给打发回老家了,这叫防患于未燃。
理论上的轻视与社会上的敌视,导致中国男性社会对女人是这样一种态度:在战略上藐视女人,在战术上重视女人!如果说藐视女人,就躲她们远远的,或者说,任由她们折腾得了,可是中国的男人不敢,他们知道,女人是老虎,女人必需关到笼子里。美国人史密斯在其《中国人的气质》一书中给中国女人这样下定义:“在中国,女孩子一进入青春期,就成为与'走私盐一样危险’的商品”。史密斯这定义很妙,中国男人面对中国女人,犹如中国平民面对走私盐,又爱又怕啊。明白了这一点,就不奇怪中国政府为何把大量的注意力放到了管理中国女人这一方面。原先我一直认为,神童司马光是吃饱了撑的,写《资治通鉴》一类的文章,帮助君王坐天下,才是男人干的正经活,为什么却巴巴的写《司马氏书仪》呢?在书中,这个砸过缸的老神童(我一直怀疑司马光的智商,一伸手就把缸里的孩子拽出来了,为什么非得费而巴劲的用石头砸,后来我找到原因了,我估计那缸里的孩子是个女孩子,而神童司马光早熟,知道男女受授不亲的规矩,故而出此下策)规定:凡为宫室,必辨内外,深宫固门,内外不共事。不共浴堂,不共厕,男治外事,内治内事,男子昼无故,不处私室,妇人无故,不窥中门。有故出中门,必拥蔽其面;男子夜行以烛。男仆非有缮修,及有大故,不入中门,入中门,妇人必避之。不可避,亦必以袖遮其面。女仆无故不出中门,有故出中门,亦必拥蔽其面。你看这老神童费的这心思,盖房子都要首先考虑把女人关到后院!比往笼子里关老虎的动物园园长还要累心。古代男人真不容易,把女人关到后院的笼子里,事儿还不算完,还得给母老虎们找点事干,以防她们没事找事。《礼记.内则》教导:女子10岁学纺织,操持家务等。司马光在其《居家杂仪》中把这项工作往前提了一下,要求女子:六岁时习女红之小者,十岁后习女红之大者。
在中国男人的齐心合力下,中国女人就在公共场合消失了。这一消失就是两千年。女人集体约好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们都是男人的内人,男人的尊严就建立在我们内人的集体消失之上,幸福的生活以此为保障!
如果中国的女人永远是内人的话,那么中国男人就永远清静下去了。偶而出几个母鸡司晨的,比如武则天与慈禧太后,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们早晚要死的,等她们玩够了,天下还是我们男人的。问题出在洋鬼子身上,洋鬼子进村了,带来了钢琴与刀叉,带来了铁路与大炮,带来了基督与鸦,更可恶的是,把洋女人也带进来了,那些袒胸露背在公开场合都与男人搂搂抱抱的洋女人,对于中国这样一个以女人为多米诺骨牌首张的伦理社会,威胁太大了!据专家说,鸦片战争之前,广州人民已经同洋女人斗争了一个世纪了。洋女人一进广州城,广州城里家家关门闭户。不信的话,给你一个镜头:1830年秋,英国东印度公司新上任的大班与自己的洋妻坐一抬中国二人抬的无顶小轿出现在广州街头,那女人坐在轿上,不但笑语朗朗,一点不害羞,而且还“鹰”目盼兮,环顾无忌……真正是吓死胆小的,吓慌胆大的,吓得最不讲效率的大清帝国在洋女人问题上出奇的反应神速-广州总督大人李鸿宾紧急召见中国行商,传谕那个新大班:立即将洋女人送回澳门,否则即强行驱逐!同时,将洋女人事件以四百里快骑报往北京的道光皇帝!一个外国女人进广州,能把中国皇帝惊动,看看这女人的麻烦。最后的斗争结果是:我们胜了!我们这边的总督派兵包围了洋商商馆,那边的洋大班架起了大炮,关键的是,我们这边拥有的是民心,市民们自发的运动起来,没有武器,就往商馆里扔石子投瓦块,得民心者得天下,几个月之后,洋男人在一个晚上悄悄的把洋女人送回澳门。这洋男人不知道,早在1759年,两广总督李侍尧就给乾隆皇帝上过一个防范外夷的奏折,其中有一条就是“番妇不得入内”,众所周知,腐败的大清体制下,广州各项有关与夷通商的章程形同虚设,但是,有关外国女人的禁条,却公认是始终如一地被执行了的。我觉得,洋女人在公开场合的言行与服饰,对中国男性社会所构成的轰炸力绝对不亚于原子弹在东京的落地开花,太可怕了!
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中国男人在管理女人方面,所有的胜利都是暂时的,或者说是过去的。现在,及未来,女人还是他们的麻烦,因为他们还想管理女人,但是其管理越来越不善,成效也越来越差。比如一个木子美,在洋人的地盘出现,估计不是个问题,可是在我们这里出现,就吓傻一半中国男人,不就一只老虎跑笼子外了吗?至于吗?外国的老虎不都在外面跑吗?也没有把男人吃掉,中国男人实在要害怕的话,就自已钻笼子里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