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情不是很好,弄出的东西还是不错的。阮大铖传奇当时的影响,远非后人著述中的一笔带过。《燕子笺》、《春灯谜》风靡海内,弘光帝曾命王铎楷书《燕子笺》,供奉之内。王铎乃书画大家,清入关后任礼部尚书、官弘文院学士,加太子少保,谁有这《燕子笺》一纸,也足以发家致富。
阮大铖的剧作在民间的演出,更是盛况空前,并不亚于今天贺岁大片的影响。《灯窗丛录》载:“南都新立……阮集之填《燕子笺传奇》盛行白门。是日,句队末有演此者,故北若诗云:‘柳岸花溪塘泞天,恣携红袖放灯船。梨园弟子舰人意,队队停歌燕子笺’。”《牟尼合题词》亦曰:“石巢先生《春灯谜》初出,吴中梨园部及少年场流传演唱,与东嘉、中郎、汉卿、白、马并行,识者推重。谓不特串插巧凑,离合分明,而谱调谐叶,实得词家嫡宗正派,非拾膏借馥于《玉茗四梦》者比也。”看热闹是中国的宝贵传统,阮大铖的剧作也早属于“文化民生工程”。
戏写得极好,对申报职称虽大有裨益,但对当官主政却近乎污渍。阮大铖出任弘光朝兵部尚书时,言官便拿起他戏剧家的帽子,讥笑他是纸上谈兵。南明灭亡后,大家又发现《燕子笺》、《春灯谜》是亡国之音,与“后庭花”有异曲同工之妙。
“瑶笙锦瑟旧欢场,曾占温柔第一乡。”自古繁华的南京,正是风流文人欢歌场、温柔乡。对于以风流自标的阮大铖来说,虽然在家乡时就创作了《春灯谜》传奇,开始了戏剧活动,但能充分施展戏剧才华的天地,还是南京这样的都市。
凌雪《南天痕》云,阮大铖“流寓南京,治亭台园圃,蓄声伎以自娱”。赵吉士的《续表忠记》也说,阮大铖“遂绝意仕进,流寓金陵,广买妓妾,以歌舞自娱,雅善填词,有《春灯谜》、《燕子笺》诸剧传播词场”。说阮大铖“绝意仕进”,并不准确。与其诗歌创作一样,阮大铖的戏剧创作、戏剧演出,既是自己的兴趣爱好,也是借以来填补自己缘于仕途不顺带来的心灵空虚。“以新声高会隐结江湖豪侠士”,阮大铖欲以戏剧影响,伺机东山再起,政治进步,手段相对属于文明。
阮大铖在南京的戏剧活动,从时间上说,主要在崇祯十一年(1638)被复社文人逐出城之后,崇祯十七年(1644)“甲申之变”之前;从地点来看,主要在牛首山祖堂寺作者寓所和姑熟友人曹履吉的遥集堂。
牛首山,在南京城南30里,方圆近50里,既是佛教圣地,又为文化名山;姑熟,又称姑孰,即今安徽当涂,在南京城西南约50里。阮大铖避人于牛首山,“每夕与狎客饮,以三鼓为节,客倦罢去,阮挑灯作传奇,达旦不寐,以为常。”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