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见那艳丽的花瓣,在阳春三月连缀成一片绯红的云朵。我总会想起你,你的一颦一笑,盛开成我心底永不褪色的桃花。
那时,我应试不第,名落孙山。满怀雄心壮志无处施展,只能烂在心头。一腔愁绪无处诉说,随它堆在眉间。我已记不清我是怎样出的门,又是如何上的山,最终来到你家门前。许是那树惹人的桃花,灼灼其华,吸引我不知不觉行至你家院外,许是烈日高照,一路下来我早已是口干舌燥,只想寻一处幽静的地方讨碗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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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扣门,你开门。我向你说明了来意,你笑着把我让进院子,转身从里屋端出一碗茶递给我。我坐在石桌旁,轻啜一口,一股新茶的苦涩从舌尖散开,恰如我此刻的心情。
你歪倚在桃树上,盈盈一笑,笑落了大半花朵。
初见很美,虽然我知道,冥冥之中有几千种可能与你相遇。可偏偏在这三月桃花妖娆的季节,我只能俗常的把这归结为缘分。
你伸手挽近一枝桃花,轻轻的折下,然后拿到发髻前慢慢比划,见我盯着你看,你不禁飞红了脸,快步走到我面前。你恼道:“看什么看,非礼勿视。”你将手里的桃花抛到我面前,花枝在碗里溅起水滴,点滴落在我的脸上,我才知道脸上在发烫。
我刚想开口,屋里忽然传来老妇的声音:“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你答道:“没事,讨水喝的路人。”妇人听了,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喝完水,快打发他走吧!女儿家的不要被人家说闲话。”我听出妇人话中的逐客之意,起身向你道谢,告辞。我移步缓缓走出门外。
“且慢。”身后传来你的声音,你走到门口,手里还握着那枝桃花,你把桃花递到我眼前,轻声说了一个字:“给。”我接过桃花,一时忘了言语,院门已经轻轻关上。
又是一年三月桃夭,花香醉人。我静伫门外,院门紧锁。桃花依旧无我无他的开着,却不见旧时你轻启的唇角。
恍惚间领悟,时光流转,相逢就是有缘。缘起缘灭却是难以由衷。我们留下的,只是邂逅时的一段回忆。像这桃花,初见时花枝缤纷的大好年华,既已为你盛开过,便预示了黯然凋零的结局。且遇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