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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苦辣,人生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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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小餐馆或者路边摊遇到的最感动的事情和最奇葩的事是什么?君子不器,知乎者,爷!楼下包子铺,从小吃起,吃了近二十年了。老板心善体胖,手艺绝佳。
03 年开始,有个精神异常的流浪汉常常到那蹭馒头吃,老板也不恼,流浪汉吃完都冲老板傻笑一下,老板都挥挥手让他走,一来二去也有五六年。
我们这些老顾客,有时会半开玩笑说他亏了。老板胖手一挥,反正我不卖隔夜的,都是要倒,不如做点好事,积点德。后来流浪汉没来了,老板还有点小失落。
09 年,老板去世了,包子铺留给他小儿子和儿媳打理,味道没变,价格照旧。
有一天早上,我去买包子,发现那儿围了一大圈人,还听到哭声,我担心出事,挤进去看看究竟。
小儿子和一个中年男子抱头大哭,边上几个邻居大婶也在抹眼泪,我一打听,原来是那个流浪汉被家人找到,治好了,特地回来报恩,听到老板不在了,嚎啕大哭,小儿子边劝边陪着哭,围观的人很唏嘘……
后来当天的包子由当年的流浪汉包场,全免费,大家一人两个,沾沾这老板的福气。
金鹏远,社交网络推广的思考者与实践者。还是六年前写的,那时候基本上一周四个晚上,我都在这店吃卤煮喝酒和人扯蛋。
北新桥卤煮老店。半夜 2 点,这里绝对比任何一家簋街的馆子热闹,也就是现在酒后查的严格。2 年前,出租大哥拉活结束,总爱在这里喝两口晕呼呼地回家睡觉。经常有大哥进来问伙计,今天肠洗的干净么,伙计说没洗的还给您留着呢,大哥说成就必须要没洗的,干净的不好吃。
我就喜欢看五张多的秃顶大哥带着打扮妖娆的二十岁小妹半夜吃卤煮,太有喜感了。小妹还得叫着说,多加份肺头啊!
在北新桥卤煮老店,听到靠近柜台的一个胖子哥长相看起来像是个摔跤世家的,现在也是高度脂肪肝,义愤填膺地讲述着单位领导的操行,兴奋时开始捋袖子把筷子折断,旁边的听众还必须一口酒一口赞赏着,还有人搭腔说您这身份没必要和他较劲不是。胖子必须说,那是,这要是我真当真,我早就弄死内孙子了。
卤煮老店里收银的大姐,从来没有和蔼可亲的时候,算账也不用计算器,最近卤煮涨钱后,总是追问你要大肠要小肠,我一直认为在问我是要大碗还是小碗,大姐也有伤心事。儿子大学毕业后不干别的,在家见天魔兽争霸,到是节约金钱。但大姐总问我这打游戏能打出来媳妇没,我说怎么不能还能直接游戏里结婚生子。
卤煮老店有个带着玳瑁眼镜,手腕全是各种挂件的大爷,大爷每次都在与不同的人喝酒,碰到他过十多次,没一次对面的人是重复的。大爷一点也不好色,喝酒的时候从来都是凝望对面的男人。有一次大爷邀请我喝点,我热情地买了不少凉菜,大爷仰天一笑,随手摘下了上下的假牙套,说只能喝酒有滋味吃菜真吃不着味。
卤煮老店的另外一个神奇客户叫马哥,马哥是个出租司机,每天晚上 2 点到 2 点半必须来一加肺头的大卤煮,随意找个人扯淡半小时再说。马哥有天临幸我,和我畅谈出租生意经,谈到高兴处说兄弟不瞒您说,哥也是有魅力的人,一 ktv 姑娘爱上我,我每天晚上免费接送,我说那上床了么。马哥说不能心存杂念那是爱情。
卤煮老店店内没有厕所,厕所在旁边的胡同里,经常有喝多了大哥不愿意长途奔袭就在门口配电箱下解决了。李爷是国家干部,特斯文,吃卤煮的时候基本不要肺头,特意嘱咐要把大肠洗干净,夏日李爷在店外一人小喝,看着撒尿的人和我说小金去找个电线连上里边的电源,哪个王八蛋再撒尿直接电死他们丫的。
卤煮老店里最好吃的两个凉菜,一个是肘花,一个是圆白菜。热爱养金鱼的臧大爷一年四季,即使不吃卤煮,也要来这两个凉菜再看情绪从 2 两到半斤到一斤牛 2 不等,当然臧大爷要是喝下一瓶去满店就听他一人絮叨了。冬天下雪夜,臧大爷吃了四盘肘花后,醉眼朦胧地看着一露大腿的姑娘,问我这腿花能好吃么?
隔三差五的,也有陌生神奇人物出现在卤煮老店。我正和一朋友从另外一个酒局结束来老店继续喝,一西服大哥带着领结冷静地坐边上的桌子。两啤酒下肚了,大哥起身点了一卤煮上来,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来自带的刀叉,把大肠如同切割牛排一样进食,最后用银色勺子喝完所有的汤水,走的时候对我们说 goodnight。
卤煮老店生意好的时候必须拼桌,四个人一人一卤煮谁也不认识谁,有时候还能彼此扯淡。冬天特冷,去早了没有位置和另外三人凑一桌,一大哥先吃完,打一饱嗝说这大肠不成洗的太干净,味道不足。另一大哥接着说,肺头不成,血不足。我寻思我也来一句把,第三个大哥吧唧吧唧嘴说最操蛋的是豆腐不是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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