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一样的老去
她应该可以和世间最美的事物联系在一起的。比如舞蹈中的芭蕾,比如乐器中的古筝,比如我最欣赏的演员奥黛丽·赫本。
当然,她更应该和美丽的花儿联系在一起。那她像一朵什么花儿呢?玫瑰,亦或是郁金香?不,它们太过热烈。还是康乃馨或者薰衣草吧,那种安然和淡婉更符合她的气质。
阳光的亮影洒在乳白的马蹄莲上,茂密的花枝遮蔽了花间小径,木制的房子爬着开满黄色小花的藤蔓,房子里的书页和画笔上,也有着淡淡的馨香。这就是她栖身的美庐。浸润于花间的她,应是园中最芬芳馥郁的那朵。如若不然,蝴蝶怎肯留恋于她的肩头,蟋蟀愿在她的掌中欢鸣?
一直以来,她视绘画和文学为生。艺术的情致和诗意已植根于她的身体发肤。一件翻毛的黑色镂花的披肩,一套碎花的灰色套裙,一双淡粉色的鞋子……在她身上都渲染着万种风情。在花间,她只盈盈一握的神情,就是一道水晶月华的风景。
这不是陶渊明厌倦官场后的消极避世,也不是苏轼多舛之后的释然旷达,这是她自然而然步入的一种生活方式。没有刻意,没有做作,不为取悦某一个人,只为服从自己的内心。
安于一种归真的生活,有景可悦、有字可读、有泪可流、有人可依,拥有一二欣赏自己的知己,又何必苦苦追求世俗的浮华?
她,已经92岁,但依然可以用优雅、温婉、美丽来形容她。
92年的风雪侵袭,92年的人事变迁,却未曾改变她少女般清澈的眼神,少女般单纯的情怀。我终于相信,有一种清纯之美,可以历久弥新。这种美,需要时光的打磨,需要宁静的内心,需要温善的品性,更需要融于生命、深入骨髓的高洁志趣。
她就是倾倒众生、以绝对优势压倒了众多少女而荣登某杂志封面的美国老人——塔莎杜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