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哥哥的女人,已经有6年的时间。可我成为哥哥的女人,并不是源自我的自愿。我会成为哥哥的女人,只因为在12岁那个懵懂的年龄,被哥哥夺去了我的童贞。我是哥哥的女人,可我这个18岁的花季少女,却已经面临凋谢。
哥哥的女人
我出身在湖南偏远山区的一个农民家庭,从我记忆起,就没见过妈妈的模样。只是在爸爸的诅咒和唉声叹气中得知:妈妈忍受不了穷苦,外出打工就再也没有回来。
家里徒墙四壁,根本没钱供我读书,我就跟着爸爸四处打工、辗转反侧、相依为命。
2002年,那年我12岁。我和爸爸流浪到黑龙江某村,邂逅到一对母子--也是离异的单亲家庭,她们“好心”地收留我们住下。在农村有很多体力活——打柴挑水,离不开男人。一来二去,各有所需,爸爸和那个女人就好上了,搭伙过起了日子。她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后妈,本以为能享受点遗失的母爱,可是,她却对我非打即骂,爸爸也沉醉于酒牌之中,无暇顾及我,我成了随风飘零的浮萍,也是任人践踏的小草。
那个女人的儿子叫阿新,19岁,待业在家,对我百般呵护。经常偷偷地从果园里摘些新鲜的水果给我,或拉我去村头的小河边游泳,让我品尝着童年里短暂的快乐。情窦初开、不谙世事的我感到心在萌动并有了依靠。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成了哥哥的女人。
哥哥的女人
某天的晚饭后,为钱的事.爸爸和后妈激烈争吵,从门缝里看到后妈发了疯似的扑到爸爸身上,搅打在一起。我吓得瑟瑟发抖,这时候,新哥哥从背后抱着我,我颤抖的心才渐渐平息并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夜里,我被下身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惊醒,睁眼一看,新哥哥沉重的身体压着我,我又气又羞又恼,想推开,却没有一丝力气。在懵懵懂懂中被夺去了童贞。从那以后,我俩便睡到一起,过起了夫妻一般的生活。而爸爸和后妈也心知肚明,未加制止。就在那天,我成为了哥哥的女人。
我什么也不懂,我只知道他对我好(周围没有人注意我的存在),做那事也是对我好的一部分。生活的困苦在身体的快感、情爱的慰藉中冲淡。那段刚刚成为哥哥的女人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哥哥的女人
2004年春,我已怀有6个月的身孕,挺着大肚子,村里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对此他们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怪不怪了,下意识地把我当成阿新的“对象”,忽略了我未成年的身份,无人报案。而我对成为哥哥的女人,也并没有什么感觉。
只有村主任来过一次家中,做新哥哥的思想工作,劝我打掉胎儿。被新哥哥蛮横的拒绝了。那个主任一脸气愤地走了,再也没有来过。而我当时也怕生孩子那种揪心的疼,想把孩子做掉,但新哥哥想要,我只好听他的,如果失去他,我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我的世界将一片漆黑。
后来,爸爸和后妈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最终爸爸被赶出范家门。不服气的爸爸才报复性将新哥哥告上法庭。最终新哥哥以强奸幼女罪锒铛入狱,我心中的那堵坚实的墙也轰然倒塌。我甚至一厢情愿地认为,是政府无情地夺走了我的男人——家里的顶梁柱、心中的大树。
大家不堪想象,我,14岁,正是学习的大好时机,但我却是个母亲。我又如何在孤单的夜晚哺乳自己的婴儿。我又是如何随婴儿的哭喊一起嚎啕大哭,宣泄自己无尽的哀愁。
同样不堪想象地是,在“老公”入狱的三年来,每月仅有一次的探监时间,一个“妻子”——我,一次不落,如何一路颠簸地坐着三轮车、带着自己精心爆炒的一盘花生米、一盘鸡蛋、风雨无阻地探视那个强奸自己的“丈夫”。等他出狱好好过日子,是我苦等苦熬的最大动力。哪怕明知道成为哥哥的女人,并不是我的本意。
期间,生母曾打过一次电话来:“你能舍得孩子不?如果舍不得,你就认命吧。”改嫁后的生母又生了两个女咳,她对我的关心,仅限于只言片语。
对于对我的无助生活的同情,也出于对新哥哥“无辜”遭遇的理解,村民们在判决之初,曾联名请求法外容情。
哥哥的女人
熬过了1000多个日日夜夜,2007年,新哥哥刑满释放,原以为等来了春天的温暖。可他好像变了个人,进去前还对我有说有笑,出来后就知道直挺挺地躺在炕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虽说找了个月薪千元的临时工,但工厂不景气,已经两个月没有开工资。
不堪生活重负的他,日渐寡言。我的心也跟着悬着,忐忑不安。除了跟我没有沟通,新哥哥还加强了对我的看管,连三轮车夫的一句:“这兜挺沉的,让你丈夫拿吧”的话,新哥哥也会质问我:他对你是不是有意思?
无端的猜疑让我窒息,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尽头?成为了哥哥的女人,可意料中的好日子并没有来到。
现在我巴不得他晚点下班,看不到他,心里也好受些。要不是舍不得女儿,我一定离开这个家;如果我一走了之,我的女儿就会经历我的不幸。
每天早上做好早饭后,将打工的“丈夫”、上幼儿园的女儿相继伺候走,我就去上山捡柴火(晚上等女儿回家才舍得往炕里扔柴火,白天炕坚硬而阴冷),这时候我才可以自由的呼吸、大声地痛哭。白天,我不停地干活,不是勤快,而是为了御寒、为了忘却根扎在心头的伤痛。成为哥哥的女人,让我陷入了痛苦的生活。
哥哥的女人
苦撑的家已不成家,硬件上——漏风的墙壁、凌乱的灶台、满地的鸡粪。软件上——没有爱情、没有温情。经济、情感的双重折磨,生活上雪上加霜,精神上几乎崩溃,我天天以泪洗面,在寂寥中沉默,在沉默中心如死灰。
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村里落实我的低保政策--每月300元,就能让我女儿过上好日子。但是我的户口不在本村,村干部也是爱莫能助。
成了哥哥的女人,但我们只是同居关系,没有法律保障;也没有了亲人的关爱,没有经济的来源。回忆过去,肠子都悔绿了,早知今日,何别当初--打掉孩子,能有多疼啊?我中了新哥哥的圈套了;展望未来,两眼茫茫、一头乱麻,只有凑合过一天算一天,行尸走肉。
18岁,花一样的季节,但我这朵小花已渐凋谢。尽管青春与稚气还未从我蜡黄的脸上完全褪去,但我已成为了一个十足的农村妇女--是个四岁半孩子的妈妈,能干粗活和重活。这是愚昧的代价、农村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