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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开了头
那就希望尽我们所能
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上了年纪的温州老人或许还见过这样的场面,肩背一个布袋,袋里放一把扬琴,左手握两块竹击节,自打节拍,唱着带有温州方言的曲儿。唱曲的大多是带着墨镜的盲人,从前他们被尊称为“唱词先生”,这样的说唱艺术被称为温州鼓词。
一个小扁鼓,一个三立板,一个小抱月,一个温州当地特有的牛筋琴,温州鼓词从乾隆年间就开始兴起,每逢农闲和假日,乡村男女老少围着唱词台,老人家闭着眼睛凝神静听,小孩儿瞪着圆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唱词人,精彩之处人们前倾着身子、伸长着脖子。夜静的乡村,只听得唱词人的语调声韵,和着或急促敲打、或温情轻弹的琴板音调,而人群中,交头接耳的稀碎声,伴着乡村人吐出的股股浓烟,腾绕起一层轻纱般的烟雾。
然而,这样惬意的娱乐在温州乡村间愈发少见。于是,七十年代出生的孙伊文和范继忠,保留了鼓词原本的唱法,加上现代乐队的摇滚唱腔,创造了一种新的鼓词形式即鼓词与摇滚。
师从鼓词大家林秀珍老师的孙伊文,在温州鼓词界颇有威望,当她遇见做了十几年音乐的范继忠,两人一拍即合,中国传统文化在西方摇滚文化冲击下产生了新的视听觉冲击。
只是一拍即合的两人,在传统鼓词和现代音乐的结合道路上并不顺坦。传统鼓词的拍子是单拍,而流行音乐的拍子基本是有标准的,在节奏的配合上两人十分不协调。其次,传统鼓词所用的乐器牛筋琴音调难以调准,这对于做现代流行音乐的范继忠简直是折磨。而牛筋琴的味道,就在于它的音准偏差。幸而理念契合,两人凭着感觉和默契磨合,渐入佳境。
除了鼓词音韵的磨合,如何将摇滚因素自然巧妙与鼓词结合,两人也颇费心思,最终选择了三首温州童谣,经过选词、改词,浅明俚俗的童谣被改编成有逻辑的小故事。然而有人质疑年轻一代的温州人听不懂方言,也有人质疑鼓词新唱的方式。“首先得将温州鼓词宣扬开来,有人听,才能传承。”鼓词是娱乐方式,也是一种精神生活,两人愈发感觉传承鼓词该当是一种使命。
只不过,鼓词新唱这样的“革命”在老一辈看来或许不正统,这让两人心中五味杂陈。但倔强的范继忠要做就做最好,既然已经为鼓词新唱开了个头,那他希望像个英雄般地在这条路走下去。事实证明了范继忠,他和孙伊文最爱听年轻人赞叹,原来鼓词可以唱得这么具现代感,却又不失传统的味道。
(本期节目部分图片由嘉宾提供)
历经浮浮沉沉,起起落落,戏曲曾深深融入到人们的生活中。如今围坐戏台同看戏曲的场景已不再。幸有坚守之人,以一片赤子心,为传承而创新,这或许在老一辈看来是一场革命,融合得恰当,戏曲就会在另一个时代,以另一种方式重现,古今传唱,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