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中国要选历代以来堪称风华绝代的女子,我相信,林徽因一定会是前三甲。这个秀外慧中、才貌双全的女子,她在活着的时候,是一个美丽的传奇,她不仅让众多男人动心,也让无数的女人为之倾倒。林徽因,她是世外的精灵,是众星捧出的明月,是人间最美的四月天。
徐志摩:亘古的爱恋
1920年,16岁的林徽因还是一个纤纤如柳的小女孩儿,那一年,有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站在美丽的康河之畔,用饱含深情的语调为她吟诵,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诗人爱她,发了疯一般地为她着迷,为了她,他和即将分娩的妻子离婚;为了她,他放弃了自己未完成的学业;为了她,他一路追逐着,从英国跑回国内。
他是民国最多情的诗人,他是那个时代最风流的男人,他叫徐志摩。
对于他热烈的追求,林徽因不是没有动心过,16的少女,哪里会不渴望浪漫的爱情、诗意的恋爱?但是她一个在传统的伦理教育里长大的孩子,从小的家教告诉她,不能做出有违道德的事情来。所以,她无法说服自己做一个插足他婚姻的第三者,不愿意去做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更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移情别恋与未婚夫梁思成悔婚。她拒绝了他的追求,转身,做了梁太太。
以后的日子,她把对他的情,深深地埋在了心里,她的一个眼神,一简诗章,别人是不懂的,只有他才能感应的到。他们一起创办新月社,一起编辑出版新派诗集、一起接待印度诗哲泰戈尔;他们同台出演诗剧《齐得拉》,他扮演英俊的王子阿周那,她则是那美丽的公主齐得拉,在舞台上,他们情意绵绵、恩爱有加,默契地仿佛又回到了在英国康桥时候的那种暧昧的、浪漫的感觉。可这样的情谊也仅仅止于此罢了,她对他,牢牢地守着自己情感的底线,不让他逾越半步。
他曾经说过,“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的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没有真正得到过她的爱,是他的宿命;但一生能与她灵魂契合、相知相惜,也该是他最大的幸运了吧。
1931年11月19日,她即将在北京的协和礼堂举办关于“中国的宫室建筑艺术”的演讲,她邀请他参加,他没有一丝犹豫,立刻搭乘班机从南京出发。可惜,那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次飞行,他最终没能见到自己心爱的林徽因。
那一天,飞机失事,他死在了济南上空,像西天的云霞,消散于尘世。
她得知了他遇难的消息,悲痛不已,特意去失事的地方,捡回飞机的残骸;特意去托他的故友,要回他的日记。
这时候,她才明白,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爱过他,其实这个叫徐志摩的男人已经深深地刻入了她的骨髓,从此,她的一生注定要为他,辗转难眠。
可是我想呀,如果,如果徐志摩在天有灵,或者是在他临死那一霎有意识的话,我想他肯定是微笑着的,因为他居然是为他最爱的林徽因死去的——这是他一直想做而没做成的事。这次,命运成全了他,他对林徽因那隔着红尘万丈、深情的爱,也将随着自己的遇难,成为亘古不变的传奇!
金岳霖:永远的蓝颜
1956年,一代哲学大师金岳霖,已经是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了。偶然间提起林徽因,那个让他执着了大半生的奇女子,他依然会嘴角轻轻上扬,微笑着,“她啊… …”
千言万语,总是一如既往涌上心头。
初见她的情景还恍在昨昔。
那天,他和徐志摩一同去她家拜访,她刚刚生完孩子,她的丈夫梁思成在外地考察。徐说,“我放心不下她,你晓得的,我和小曼刚结婚,单独去看她,不合适。”
他浅笑,“那我陪你去吧。”
初春的早上,草长莺飞,拂堤杨柳。他走进她的小屋——北平总布胡同3号。那时,她正半躺在塌上,温柔地拍打着身旁熟睡中的孩子,她的脸上有圣母般慈祥安宁的笑,她嘴角有浅浅的笑涡,阳光斜斜地落下来,打在她乌黑的发髻上,泛起一圈淡淡的光环,诗一般空灵飘逸的神采,像天使,像仙女。
只那一眼,他就深深震撼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好友徐志摩会这么迷恋她,这个女子,浑身上下散发的特殊魅力是真的可以让人着迷甚至沉沦的。
后来,他便常来她的小屋坐坐,或者参加她的太太客厅。他的幽默、风趣、睿智、温文,让她赞赏有加。而他,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她的才情、她的气质、她的精神、她的风度,无一不美。哪怕是一回眸、一颦笑的细微动作,也能在他心里荡起久久不息的涟漪。
1932年,他为了能时时见到她,搬进了北总布胡同,她全家住前院,大院;他住后院,小院。一天三顿饭,除了早餐其他都到她那里用餐。那时,他对她的爱恋已经到了无可自拔的地步,明知道她罗敷有夫,家庭美满,感情笃定,他依然疯狂地热爱她。
爱情的力量是无法抗拒的,终于有一天,他鼓起勇气向她表露心迹。
她最初还不敢相信,但很快,她就被他的感情点燃了,凭心而论,相貌、才华、学识,眼前的男人比起自己的丈夫梁思成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可是,她也深深爱着梁啊。
恨不相逢未嫁时!她苦恼了,待得丈夫回家,她便困惑地向丈夫讨要主意:
“我苦恼极了,因为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办才好。”
梁思成,一个多么感性的男人,经过一夜思想斗争,他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了林徽因:
“我想了一夜… …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了老金,我祝你们永远幸福。”
话一出口,梁思成泪流满面。
她哭着把这一切告诉了他,他听后久久沉默了,他终于知道自己对她的爱是永远比不上梁思成真挚深沉的。
他说:
“看来梁思成是真的爱你的,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从此,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谈起过这件事,从此,他对她开始了执着一生的追随与爱护。从昆明,到重庆,从讲台到病榻,有她的地方一定有他的身影相随。
她去世后多年的一天,他忽然郑重其事地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到北京饭店赴宴,众人大惑不解。开席前他宣布说:
“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
顿使举座感叹唏嘘。
年少时的旖旎岁月,已经过去近半个世纪。他为了她终身不娶,但他从来没有把她从她的家庭拉走的意思,并且因为爱她而爱她的家庭,她的生活。
或许那时,他已经释然:
爱一个人,真的不一定要得到,只要她幸福,何妨做一个永远的蓝颜?
她是他的“万古人间四月天”;他,亦是她一生最执着的蓝颜知己。
梁思成:和谐的婚姻
他是近代著名政治活动家梁启超的长子梁思成,而她是北洋政府司法总长林长明的女儿林徽因,他和她,最是两小无猜、门当户对的好。
他第一次见她,14岁的她“梳两条小辫,双眸清亮有神采,五官精致有雕琢之美,左颊有笑靥,浅色半袖短衫照在长仅及膝下的黑色绸裙上,她翩然转身告辞时,飘逸如一个小仙子。”第一眼,她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他和她共赴宾夕法尼亚大学读书,他像她的亲人一般,给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1928年,他和她在加拿大结婚了。都说,他们的结合,不仅仅是两家父母的意愿,也是两个人从小就青梅竹马、相依相伴的爱慕结果。
他对她的爱,是朴实而宽厚的。小的时候,为了博她一笑,他攀上高树摔断腿,落下了一生的残疾;后来,受到她的影响,他陪她一起攻读建筑学,成了中国建筑学的一对璧人;再后来,他给了她最大的自由和包容,从那活色生香的“太太客厅”,到徐志摩火热的追求,金岳霖一生“择林而居”的执着。他纵容着她,让她肆意地绽放自己的美丽,让她的一生,过着饱满而幸福的生活。
梁思成对林徽因的爱是有目共睹的,也是让人钦佩的。林徽因的光彩夺目,掩盖了梁思成的才华横溢,人们几乎忘记,梁思成,这个清华建筑系的才子教授,有太多的学术理论至今仍然是世界建筑系学习的蓝本。
梁思成曾经说,“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好。”
——原来,他是心甘情愿站在太太的背后,衬托她的美好的啊!
一生沉浸在梁思成浓浓的爱意里的林徽因一定是深受感动的,她是个秀外慧中的好女人,她报答他的唯一方式,是始终如一地爱他。她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家事,也协助他的事业,与他一起出外考察、一起写学术报告,她就像灵动的音符一般,跳动在他沉稳的五线谱上,然后共同谱写出了中国近代建筑学史上的琴瑟和鸣!
他和她,真是一对难得的学术伉俪。
后人评价林徽因,说她的一生都是让人钦羡的,当然,最值得人羡慕的,还是她嫁给了梁思成,那个少年老成、情深意重的男子,只有他才能承载得了她夺目的一生啊。
他和她的爱情,如同齿轴和齿帽,经过旋转、磨合,然后很适合地咬噬在一起,最终相互成全为一个最完美的整体,一段最和谐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