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的性格特点是什么
关于宝于这个人物,貌似已从古争论至今了,能让人们一直如此的介怀不下,也说明了该人物的超常的魅力,曹公可谓在其身上押注了最多的心血:宝玉的行事不安常理,时而乖觉异常,时而又疯癫如狂,说出的话往往又语出雷人,不禁令人拍案叫屈---因为有时实在整不明白其天外飞仙般的的冥顽之意,虽然细想起来会隐约觉的有趣。但就这样一个如此‘神道’般的人物,在曹公的妙笔下,竟让我们觉得其亲切真实的有如自己隔壁的邻家男孩一般,这是一种怎样级别的“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呀…叹为观止,也只能是叹为观止了。
关于宝玉的性格特征,愚也曾作过一番非学术性的…调研,总结出七个字:痴、灵、顽、呆、乖、僻、轻,分解如下。
宝玉素有情极之痴,尚不说说金钏,晴雯等人离世,他悲伤如斯。就是紫鹃当初一句顽话便就使得他急痛攻心,呆滞多时。而他对于黛玉的痴心绝对,亘古可见,不必细言。
宝玉的痴,是常人莫敌的,这是他性格中最显着的特征,将一个如至情的人定为全书之主角,作者是颇存匠心的:想当年贾府是何等的温柔富贵,到头来树倒猢狲散,转眼间富贵悲凉…试想,如换常人,其心尚且不堪,更何况象宝玉这样一个重恋痴迷,(www.aIhUaU.Com)极至性情之人!?可见,家境人物的云泥之变对于宝玉而后的影响打击又更胜甚多了。痴性如斯,便早为其后来的撒手出家埋下了重重的伏笔——若他人得宝钗之妻,麝月之婢,还焉能弃而为僧?叫人感慨悲悯之余亦更信服。
有人说宝玉之灵多半依于那块通灵宝玉,我觉得不尽然,其赤瑕宫神瑛侍者也实非寻常之辈了。
在愚看来,宝玉的灵多体现在他的“不俗”之上,一如探春所言的,其眼光甚奇雅。
另外,虽然他最不喜读书,更厌那些仕途经济学问之人(这应是作者对于时政的不满使然),然每每必遭父亲责斥,姐妹箴劝,可他愈更腻烦,但大观园论景题名一章中,宝玉的灵意慧才更显露无疑,可见,宝玉性散,随性任为,喜无拘束,其灵性发挥是很有赖于兴趣之合意的,从其写给晴雯的悼词中亦可见一斑。如此灵性,若一贯强力压制,实非可取之道。惟有黛玉深知其性,但总欠机缘,读来更耐人寻味。
而宝玉用在闺中女儿间的心思却如满似诚,其灵秀之处更多伴裙钗间而出,而其也实招女孩喜爱。只是他的灵意多半是无心之发,于人也无必须之益。确切讲,真真属于性空灵罢了。
宝玉顽劣异常,大家都看在眼里的。这应是此人物塑造的成功之处:以他的年岁,连个临家孩童都玩闹异常,况他万般宠溺集一身之人?宝玉的顽,让其形象更真实,也更生动亲切,同时也更具感染力了。
人非圣贤,宝玉更有其愚顽不化之性,然他最恶人劝,这是他通生一大病。直叫人慨叹且无奈,孰不知,他的坚顽固意实令身边多少痴心尽爱之人操心费意。但如若非如此,袭,钗等人的深大贤能却也是无从可表的了。
易忘情,是宝玉的又一大特征,尽管在别人眼中换做了呆气。
三十五回中两个婆子的谈话中可见一二,其说宝玉是:“外像好里头糊涂, 中看不中吃的,果然有些呆气。自己烫了手,倒问人疼不疼。”又如说:“听见他家里许多人抱怨,千真万真的有些呆气。 大雨淋的水鸡似的,他反告诉别人——下雨了,快避雨去罢。‘”又如:“时常没人在跟前,就自哭自笑的,看见燕子,就和燕子说话,河里看见了鱼,就和鱼说话,见了星星月亮,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咕咕哝哝的…”等等,如许谈论只是俗人眼中的看法罢了。孰不知此实乃宝玉不俗常人之大灵性:他虽出身显贵,但心底里却深知其世间万物之存在绝非易事,而自己与人待物是以为何?人与人之相处其第一要义乃非自保或者争斗,而是能彼此间予以慰藉,如此方不亵这妄生一世。
这亦是宝玉的可爱之处。
虽然平时顽劣,但在长辈或外人面前,宝玉还是很知礼乖顺的,这也是他受长辈们宠的又一大原因。
第五十六回中贾母与甄家来的两个婆子谈话中可知端的:时贾母笑道:“可知你我这样人家的孩子们,凭他们有什么刁钻古怪的毛病儿,见了外人,必是要还出正经礼数来的。若他不还正经礼数,也断不容他刁钻去了。就是大人溺爱的,是他一则生的得人意, 二则见人礼数竟比大人行出来的不错,使人见了可爱可怜,背地里所以才纵他一点子。若一味他只管没里没外,不与大人争光,凭他生的怎样,也是该打死的。”
其原故,何尝不有依于其先生灵性?
宝玉的偏僻之处,也着实不少。
如他那一干有关男孩女孩的偏僻论断;又如他喜红,爱香,好吃胭脂等僻病。也大都是抬不上桌面的。然情由性生,他如此乖僻性格生出这些乖僻习惯也尚可理解,每每表现出来之时,料定不能有长辈外人在侧,而此中行为表现也便完全是其真性情的自然释放了。
毕竟是少年心性,宝玉的性格之中还是有很多略显轻佻、随性的孩子气的,尤其面对黛玉,每每言语造次,情急之处更冲动,场面之缠绵激烈,让人牵心不已。但殊不知,其与黛玉,晴雯等人的华彩场合却也多始于这轻随急噪的孩子气的。
而此轻亦有自轻之意,由于己是男儿身,他便自认是混物。然宝玉在姐妹间向来都是谦勉诚切的,对于女孩的钟爱,可谓能疼即疼,能让便让,在常人眼里看来竟是没有一点刚性。然,本书其旨便是描写闺中各色裙钗之锦华灵秀,若主角都这般无所谓,不以为然,那反倒令人不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