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到底是谁弄坏了我们的大学
作者 | 马娜歌
本文系作者授权中国社会学平台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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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出现了一批从大学中退出或逃出的学者，而原因是“容不来”，按理说，大学应该是“兼容并包”，怎么就变成了“狭隘之地”？怎么就变成了权斗与利斗，甚至是有关价值的角斗场？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一个大学不以学问来较量却以后台、关系、权力去你死我活的搞来搞去，最后大学也就乌烟瘴气了。
研究这一行当的学者们，常常说，八十年代的大学才叫大学，有的还说，西南联大时期的大学，才值得人们怀念，···总而言之，这些时期的大学是什么样子呢？如你读过这些时期的研究，尤其是知识分子的研究，你会发现他们之所以令人怀念与神往，说的宏观一点是“自由”，说的具体一点是“开放”。怎么讲？自由是带着镣铐去跳舞，这是卢梭的说法，我比较赞同，问题是没有一个外部的环境是很难有跳舞资格的，人家才不管你带着什么呢，你带着小皮鞭都没用。再加上在中国，从古到今这样的威权主义国家，只有开放、开明的政治环境，才可能有自由可言，才可能有发展可言，1978年后的中国不就是写照吗？
自由是大学的一种象征，也是很多知识分子梦寐以求的东西。西南联大的自由，是战争所带来的暂时性“开放”，而如今的“不自由”却是“教育行政化”所带来的“闭塞”、保守与顽固不化。尤其是某些校领导的作风实在是值得商榷。
正是因为在“权力为上”而“学术为下”的环境下，校领导的个人意志决定学术的发展，学科的发展与学校的发展。当然，我们可以说，没有谁谁谁，就没有什么大学的今天，没有那位贤达，就没有如今的这所大学，等等。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如果权力不大，如果资源不足，肯定一个好校长是没法做事的，而如果遇到一个“二货”校长，你怎么办？这个大学就会翻船，明明发展的好好的，他今天一下，明天一下，看起来干劲十足，却引发大量的怨声载道，愤怒满天，又因为无法弹劾校长，所以只能熬，或者等着他“出事”，才算是躲过一劫，可被指派的下一任如再是这样的校长怎么办？那也就只好“他不走，你走”，“你不走，迟早也会被弄走”，“不走，也相当于走了一样”。总之，生而惶恐。
退出并不意味着这个大学就会变好，而是会变得越来越差，就好比我们当今的乡村政治生态一样，“退出”的是外出打工青年，而留下的就是老人与小孩，你让他们如何在乡村选举中去“监督”权力？这不是笑话吗？所以，类同此类，从大学退出的有点想法和良知的知识分子，失望的举动背后其实是放弃。也就是说，我已经对学术、知识分子的精神、大学的含义等等，有了绝望，我累了。抑或是，这场游戏规则导致其绝望，从而退出大学。总而言之，“爷不玩了”。
被排挤也好，自己走人也罢，都是权力在作怪。虽然亚里士多德认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但，为何有政治的地方一定要有斗争？斗争是什么？是你死我活的野蛮型政治，是你必须拿出血腥与非人性的高级手段（因为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去折磨与打击对方，否则就会被打击，这如何是好？钱钟书所说的“学院政治”大概就是这个，你根本没心思去做学问，而是到了一定阶段后，全在应付权斗。中国的学术下滑，大师不出，难道和这个没有半毛钱关系？
同样，所谓“学而优则仕”，到了教授，到了院士的时候就想着怎么去做官，为何？有权力可以任性，至少熬了那么久，再也不用听任某领导指指点点，而自己却可以指指点点别人，在某些人之上是“老大”，可以顺心、舒坦，可以玩弄女色，玩弄感情，玩弄钱物···等等。这酸爽，真是应验了“权力如春药”，让人迷醉与疯狂，难以自拔。如此，接下来权力者想到的是怎么去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力，而不是用权力去“搞事情”，做点有利于学术发展的事情。
当然，有人是情有可原，想做事而做不成，最后也就只能“和稀泥”，反正“推磨运动”在高校也是到处都是。用农民的话说，过一天算两个半天。他也不想得罪人，也不想别人得罪他，反正“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你好我也好”。
这真是危险。
所以，权力带来的种种后果都在表明，大学被搞坏了。与昔日的相比，我们的确是差很远，尤其是那种精神气越来越没了，可再与以后的大学相比，或许我们可以心安理得一些，很可能接下来的大学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尤其是自由与开放会越来越少，留下的奴才与杜赞奇所说的权力代理人越来越多。大学到底是干什么的？搞不清楚了。逆向淘汰倒是真的。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说，监督权力是大学不变坏的唯一道路。历史一再证明，开放的大学政治是大学发挥其活力的保证，而过分的打压大学与本来就是弱势群体的学者，则会伤害大学科研的“士气”与“担当”。当越来越多的人失望的时候，大学就变成了“肉体鬼城”。一方面，只有躯干在幽浮，另外一方面，大学会会沿着这个“毫无精神”可言的道路发展下去，一代接着一代，整个社会也就因为我们教育地烂掉而烂掉。
为此，垮掉的何止是一代呢？是千秋万代，国将不国。
20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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