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划过纸张,耳畔边除了老师的授课声之外还有自己手指敲打着桌面的声音。人体解剖学是我所学专业的其中一门课程。老实说,我挺喜欢解剖学科任老师讲课的方式。让人印象深刻即使再记不得这位老师的姓名也记得他曾经说过的一些话。
“人”是一个奇迹,它神奇于细胞的组成、器官的结构等等,但有人为它们设定了一范围的解释。
把书面上心脏解剖图画上了一个圈,再在右手边的空白处打了一个问号。
“爱情呢?”
我看过很多书,听过不同的人的不同的想法。而我至今还是认为爱情并没有广义性的概念。也许有些解释很受用但却不适用于每一个人。
它啊,难以捉摸。
爱情及所发生的爱情故事无不非是“闻名遐迩”或“恶名昭彰”。因为它就像是身体里的血液,每天都在运动着。时快时慢,会正常运输也会问题百出;但它却不可或缺于每一个人。
我其实并不喜欢在有多媒体的教室里上课,因为开启多媒体就一定要拉上窗帘。
黑黑的屋子里,坐着两个班的学生,近九十个人。教室虽然大却阴气很重,莫名的凉意从脚下渗入全身,冷的让人听不下课。
你说为什么要把温暖的阳光挡在窗外呢?是不是有些人心里想着:没事,下课拉开就好了?
如果只是阳光、光线,我也没必要较真。但我记得有人比喻爱情像阳光,温暖了自己的心房。若阳光就是爱情,又如何?它便不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便不会在你下课拉开窗帘时就直接闯入房间;便不会那么轻易和简单。
突然起哄的声音,让自己抬头看见了屏幕上的解剖图。原来是男性和女性的生殖系统啊,冷笑着在心里想:这些东西有些人应该很乐意听吧。回头望了眼一些交头接耳的男生.心里可惜着没有实体解剖,让这些吵闹的人看看真真切切的内脏,是否还笑的出来?
我并不恶心人真实的内脏,相反我觉得那是奇迹。
一个生命创造出来的奇迹。
我也是奇迹,每个人都是奇迹。
大家都是由父母的生殖系统而诞生的我们,也包括人工受精。
突然,女人分娩的过程和一双手影子在脑海里浮现,那双手很粗糙,常年接触机械油脂染黑了的指甲,还有一条条丑陋弯曲着的疤痕,甚至手指几处骨折后处理不当所留下不规则模样;耳边女人呻吟的声音和疼痛扭曲的模样及那双手都让我心疼、心疼、又心疼
点开心理fm,反复听着主播纱朵的《不死鸟》。
我敲打着键盘正在我的工作,直到身后母亲走来轻轻在身旁坐下。“孩子,你难受就哭出来吧。”她安慰的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声音有些哽咽。现在我心里梗塞着的一股气流倒退的想让人立刻拿起边上的杯子就往墙上砸。但还是稳住了。
“我没事,妈。”平淡的转换了角色,我也安慰了她。
“咱女儿那么优秀,不差那个男人。”
是的,我的生命不差那个男人。
我让他们操了半辈子的心,如何让他们为我又这么伤心?
“不要难过了,只是失恋了而已。我们应该庆幸,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然我才真的是要伤心欲绝啦。”我笑了笑,扶起母亲和她一起走回客厅打开电视。
比起爱情如同阳光般温暖,不如说温暖的阳光更像是亲情。它不会每时每刻在你身旁,但你可以知道它一旦出现便会在身边覆盖。你可以拉紧窗帘伤它的心,但是当你又拉开的时候,它依然守候在窗外。
待他们老了,我愿不离不弃。
与情人的海誓山盟比不过与他们的血缘之情;与情人的轰轰烈烈比不过与他们的平平谈谈;与情人的罗曼蒂克比不过与他们的饭后散步。
有了爱人,有了新的家,但他们都老了。
母亲老了,她看不清东西,听不清声音,手拿不起重物。小时候母亲的样子和成年后母亲的苍老变化是愈来愈大。这样的母亲不管是怎么样的变化,都逃不出她对我的慈爱。
严厉的父亲,他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