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经常不开心的上班族】
有很多人都和我抱怨过他们的工作,不光是网络上的读者,还有身边的朋友,他们不解,为什么我做工作,大部分时候都是开开心心,嘻嘻哈哈的,而他们在下班后,大都愁云不解,有时甚至会在饭桌上念叨半天自己受的委屈。
我捧着头,听他们说完自己的苦楚后,问他们:那既然不开心,为什么不辞职呢?
他们瞥我:你以为现在找份工作那么容易啊?我每天要吃要喝啊。
我问他们:你找不到比这份工作还要好的工作了吗,你就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吗?
他们驳斥我:你不知道啊,这份工作有四险一金,每年年终奖有多少钱,我们公司的资历是怎样怎样的牛逼,而且我已经干了几年了,要重新开始,我舍不得。
我说:那就忍受着,既然觉得有可取之处,就不要多抱怨。
可他们又会这样告诉我:可你不知道老板多奇葩啊,天天在公司像螺旋机一样背着手转来转去,盯着谁没干活,那脸阴的水都能拧出来,同事也好奇葩,该自己干的工作都安排给我做,我的上司也是个奇葩,除了训人一点能力都没有,一看就是抱老板大腿爬上去的,说实话,干的都没我好。
我问他们:那他为什么能做你的上司呢?
他们摊手:我也不知道。
我笑着给他们夹菜:不要只看到别人的缺点,既然别人能站到这个位置上,一定有可取之处。
我是个在生活里经常发问的人,一般别人咨询我,我都不会直接给出答案,而是不留情的抛出利害,先叫他对自己的生活和为人处世做一番自省。很多的人,我见到太多太多这样的人了,他们是很矛盾的人,鱼和熊掌都想兼得。他们觉得某份工作戕害自己,却又食之如鸡肋,就像抱着一个过大过小的泳圈,明明已快被一份工作整成抑郁症了,却还要找出数种理由来继续忍受,想游过这条漫长的河。
我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但他们灰暗的脸孔一定告诉外人了,明天他们也不会开心。
【中国的标签意识】
在中国的传统意识里,找一份工作就和嫁一个婆家一样,讲究个从一而终。中国人怕变,虽然老话说“人挪活,树挪死”,但因为竞争压力和外界舆论,他们害怕自己过频的换工作,会被人指责没责任心。
中国人图一个稳定,如胡适在《不朽》一书里写的,信奉“名教”。他们找工作,喜欢找大公司、500强、铁饭碗。他们20岁就开始着急的为50岁的养老做准备,他们很害怕自己的一个不谨慎,就会沦落到“喝西北风”,他们是永远活在未来,也担忧未来的人。
但他们很少能抓住当下,审读下自己的内心需求。
我有次和一帮好朋友讨论,我们都是在外人眼里看来,活的比较洒脱的人,说辞职就辞职,说分手就分手,说干活就牟足了脑袋,扒着茅坑也能借雪读书的人。我们都信奉着“人生苦短,必须性感”、“对自己所做的事儿和后果一一买单”的准则。
比如我有个好哥们,在拉萨开了个客栈,有天忽然就提着冲浪板跑到海南冲浪去了,之后觉得不过瘾,又踏上摩托到印度喂猴子去了。还有哥们,拿着年薪20万的高薪,忽然就辞职跑山区支教去了,给我们传照片,天天穿了个破军大衣,斜戴着皮帽子,撅着屁股,脸上都是山区晒出的高原红,蹲火炉旁煨土豆吃,膝边围着一群黑兮兮,笑出一口白牙的农村孩子。我们都不是很有钱,我们也常过的忐忑崎岖,但若总结到自己的江湖人生,包括打工仔岁月,都还算穷乐呵。
我们聊天,就聊到这事儿,人活着,包括工作,是为了啥?编剧哥们38岁,仍像十八九的小伙儿,留着莫西干头,戴着时髦耳钉,体内跑着只骑着电动马达的小公牛。
他说:人活着,是图个宣泄。我们出生,就是抱着要受种种磨难的准备来的,我们要把我们这辈子所有的冲动都宣泄出来,精神上的,身体上的;开了公司的姐们和我说:人活着,是图个遇见,遇见种种惊喜;主持人哥们把滑板搁到墙上,文绉绉的叼个烟斗:吾将上下而求索——寻找到灵魂安宁的入口。
他们问我,我想了会,我有句口头禅:“开心了就哈哈哈,不开心了就去他妈!”我说,图个开心吧,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很多人,那些活在安稳里的人,对我们这种浪子的生活方式不理解。在他们眼里,他们艳羡我们的传奇,却并不愿踏出脚去冒风险。他们给自己的周围用粉笔画了一道圆,他们自己是看不到的,可我们这些并不想迈进安稳里,整日掰着指头老死的人,能看到他们周围,用一层层标签和欲望给自己累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