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演员是很幸福的。一个人一辈子,可以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而这份工作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你还想怎样?
现在拍戏的目的,除了希望可以在戏里面有我的付出、我的贡献看得到之外,最重要是我开心。我不求任何的东西,我不求钱,不求名,我不求排名,不求戏多。我求什么呢?我求开心。
不是剧本好就一定拍得好,剧本不好就一定拍得不好,所以我不是很挑剧本的。但也不是很多人敢来找我,他敢找我,我觉得他应该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东西。他敢找我,我就敢跟他玩。
老实讲,对现在这个世界我不是很认识。我没有办法接触小朋友,我坐近他们,他们抗拒我,我也抗拒他们。我没什么好跟他们聊的,他们讲的那些我都不懂。我不是说香港没文化,他有他自己的文化,但他的文化我真的不认识。
我觉得不可以有任何东西是可以满意的,因为如果你满意了,那已经是你不想再进步了。我不是很想研究我自己,我只抱着一个心情,就是我不满意。
我的竞争对手就是我自己,我追求我自己好而已。竞争?一场球赛,你不把他当对手,那怎么打?
我佩服的不是人,我佩服的是他的表演。每一个演员,他在这个圈子里面有足够时间的话,一定有一两个角色是很突出的啊。
我真是那种每天都不一样的人。我每一样都要做到自己满意,找到自己的风格。
爱,其实很私人。每个人的爱都不同,有伟大的爱,有自私的爱,也有爱自己,一个爱字并不能代表一切。两个相爱的人,有时分开一下是件好事。
现在的导演太年轻了,生命、人生、生活的经验都缺乏,一切凭想象。有些在香港成长的导演,可能连书也看得少,仅凭一些小聪明而已。对机器他们可能比较熟,但拍出来的电影没有感情。
我仍然可以演戏,对我而言,实在是很荣幸的事,这又是自己喜欢做的工作。我又不追求做主角或戏份多。总之,有得做就不要停下来。我不需要退休。
合作我觉得是跟导演两个人来擦出一些东西来,这才是合作。导演叫你笑,你就笑。这是合作吗?这是奴隶,这是奴才。没有意思。
我觉得某些演员是很有天分的。我觉得我自己来说,不是那么很有天分,但是我很努力。努力再加上我20分的天分,我用60分的努力,我自己加上80分。有的演员一出来已经有60分的天分,他再加一点小工夫,已经90了。
一个东西,120分钟,我不要120分,不要30分,我只要出现一分钟、半分钟,就够了。30秒钟就给观众留下120分钟的印象,这才是最难的。
和内地一些资深演员比起来,我差远了。不是我不自信,而是人要自知,要知道自己的轻重。
教一个老狗学习他没有接触过的新东西,怎么会不难呢?我们的话剧演出不怕出错,我反而希望现场出娄子,这才是对观众的尊重。
话剧是最原始的表演艺术,我接触舞台剧太迟了。以前演戏是对着没有感情的机器,而舞台剧是对着人演,对人演戏时会感觉到他给你的‘电波’。这种电波不是指他哭或者笑,而是一种仿佛从空气中穿过来的心灵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