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你十七岁的生日,你说想在学校呆着,一个人呆着,等十八岁再一起过。我并不反对你的选择,我只是想给你写封信。你说这样真的好吗?我说,好。
中午去了经常光顾的小店,吃了宜宾燃面。周末依旧人多,坐在我身边的是一群十四、五岁的孩子,他们骂着英语老师,说90+25,竟然可以算成105;他们骂着同桌,说傻缺大傻缺,傻得无可救药;他们在谈论足球,在谈论篮球,在谈论身高和篮球的关系,在谈论腿长与足球的关系。他们说了很多,总之,我一直在认真的听着。
剧情以某种方式,一直在重复着。我的十七岁,是八年前,那年高一。初中成绩烂到没有考上任何一所高中,我以为我可以读中专,可以读3+2,反正我知道我妈是不会让我就此成为不良少女的。但我只猜对了一半,我妈花了钱,把我送去了私立高中。所谓的私立高中,不过是刚刚成立两年的学校,差到没有所谓的学校环境。可能因为成绩都不好,在那里,我并不算太糟糕。
十七岁那年,我感谢两个人,一位是政治老师,每次政治考第一,他都送我很多书,内容是课本之外,有小说,也有名著;有为人处事之道,也有胡思人生几度之作。至今,我仍旧保持着阅读的习惯,很感谢这位老师。二是某个男孩,我们在一起很长的时间,他给我的青春注入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后来散了,不是什么狗血剧,不过是各自有了不同的追求,走得方向越来越远了。当然,我并不是劝你早点谈恋爱,只是觉得岁月流走之后,模糊了记忆,活得深刻一些,挺好的。但其实,深刻的东西并不多的。
十六岁的你,远离家乡,来到陌生的城市。那个夜晚,你很无助,我知道的,不然你不会给我写下那封信,你说:
“我妈又给我打电话了,一个星期一个,还是一如既往的唠叨来唠叨去。但是再也没有以前的各种反感,不耐烦,有的只是心酸和想哭的冲动。记得我回家时,别人问我,‘你有没有想家,想爹妈?’我当时说了没有,还在笑他们口中的某某某想家想得哭,但是今天我发现我还是小了,不懂。从我妈问的时候,从我开始哭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也想那个家,从来没有怀恋过她的唠叨,但是今天我特别想她再唠叨我一哈,我不敢在她面前哭,也不敢给她说,只有赶快挂电话。我想我也16岁了,该懂点事了。”
转眼,明天你就十七岁了。现在再看你的留言,我不伤感,只是有些心疼,心疼你,心疼曾经的自己。我告诉你说:
“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每一次在眼泪流下来之前,慌忙的挂了电话,然后安慰自己,其实过得还是挺好的,我可以熬过去的。转眼,这样的日子过去很久了,我也终于真正强大了起来。我明白你的那种感受,现在的自己看到爸妈还是会各种心酸,有时候各种顶撞,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以为这样的方式是自己爱的表达,却不想很多时候让他们觉得难过、伤心。慢慢成长,慢慢学会表达,至少你现在更懂事些了,你说呢。”
你只是个大男孩,你说:“说不出来的感觉,其实不想哭,但是你知道的它一下子来了,控制不住。”当时,我想拍拍你的肩,一如既往的给你一个丑到爆的笑脸。我知道的,你觉得自己长大了,开始害羞了,或许不会再让我给你一个深深的拥抱了,即使小时候我是看着你光着小屁股长大的。
十六、七岁,我们陆续开始远离家,去更大的城市,带着更多的期望与梦想,去追寻更精彩的生活。可期望再高,梦想再大,我们依旧不过是个孩子,开始懂得将心事藏起来的孩子,白天的疯疯闹闹,依然抵挡不过夜晚来临后对家对亲人的那份挂念,那份有温度的不舍,于是我们关起蚊帐,拉上被子,任由泪水将枕套一次次的浸湿。第二天睁开眼,我们有些犹豫,有些健忘,重新以笑脸迎接这个有着更多舞台的城市。这样反反复复不知多久后,我们终于习惯,习惯晚上没有泪水相伴的日子,有的人将泪水的时间留给了朋友,有的人留给了阅读,有的人留给了游戏,有的人留给了运动,而有的人留给了文字。那时候,我们因着这份哭泣,也曾自责,也曾以为自己过于懦弱,后来明白了,懦弱的不止自己一个,它其实只代表着一段岁月,一段习惯罢了。
亲爱的小卓,生日快乐。记得,在成长中我们不能遗忘了爱的初衷,学习如何温暖自己,温暖别人,我想这是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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