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心碎了还能补得回来吗?——”
志摩拨着炭火说时,听小曼一问抬眼看她,小曼颊上竟有泪。
志摩:(怔忡答她)“——不知道!——”
小曼说不清自己这没来由的心情:“你的心那么真,那么好!——你不可以心碎啊!”
志摩恍然明白,这眼泪是怜惜他曾经心碎,志摩不能言语,他望着小曼。
小曼:“——我没心好好的你为什么偏要给我安上一颗心,什么麻震酸抽痛一股脑我全明白了!我不要啊!我不要明白这些,再下来还什么等着我?不就是——心碎了吗?——我不要!我知道我承受不了!——我不要!”
志摩:“——难道我不曾跟你说——那五味杂陈的背后——藏的是爱吗?”
适之的妻子把补好的衣服给志摩,进了屋。志摩看着手上的衣服,心里楞生生的有种感慨,适之明白。
适之:“这就是寻常夫妻!——你需要一个妻子啊!”
志摩怔然,他已经有了不是吗?适之的话总是能刺到他的痛处。
志摩:“如果看过月圆的美,你会有足够的耐心守候二十九个日子,只为等那一个月圆夜!即使到那天,不幸有云遮住了她,闭上眼你还是能想见她在云背后的光华!——我也许失望,但我没有绝望,对小曼——我不会放弃!”
适之:“一个有圆缺的在天上,一个光华四射的在心里!志摩!——那是两个月亮!”
适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志摩愣住,志摩没有再接续。
志摩:“心在那儿!——是没有触着,所以才感觉它不在。”
小曼:“——要是——触着了呢?”
志摩:“触着了,那就有千百种滋味等着你尝了!幸福的时候它会教你觉得麻,觉得痒丝丝的,但你伸手绝对搔不到那痒处。——相思的时候,是酸!单抽着一根神经像抽丝那样,那是跟着呼吸一起的,每吸一口气,它就抽着你,除非你不呼吸,但你做不到。”
志摩描述的许多是小曼这一阵的感受,小曼怔然听着,眼中竟溶出了眼泪。
志摩:“——再严重一些就觉得痛了,它是跟着心跳来的,有时痛得仿佛浑身的力气都作用到那一处去,除非你命令心停下来不跳,但那是不可能的,是不是?最解脱的是心死,但心死之前,还非得经过心碎,呵!这心碎——心碎我就没办法形容了,那是人间酷刑,但愿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尝!——至少现在你是幸福的,这心碎肯定轮不到你!”aIhUaU.com
清冷的夜光照在小曼的脸上,志摩的吻这次轻缓地像初雪,落在小曼额间,眉心,耳畔,颊上,小曼闭着眼背抵着胡同的墙,她不知道吻可以是狂热,也可以是婉约,她更不知道有爱的吻抵千杯醉人的酒,她眩然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