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总是给人一种阴郁的气质,这或许和它那烦人的多雨天气有关。要知道,在柏林跳蚤市场中淘到的东西,绝对可以称得上物美价廉。
从克莱登堡门到菩提树大街,到处都人流熙攘,而穿过胜利石柱金色的天使(《柏林苍穹下》中的著名场景),此时才是柏林最热闹,也是本地人最欢迎的地方。每个周六,周末市场在这个位于柏林动物园交通枢纽不远的地方准时开市。
一片巨大的区域被一个接一个简易的白色货摊连成一片,货摊之间的小路上满是来淘宝的人,杂货、旧书、二手服装和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中,偶尔穿插着卖热狗或咖啡的小摊,我一边闲逛挑拣物品,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各色人等。没错,除了或许能淘到好东西,这里的人也绝对足够有特点,什么都不买,一圈逛下来也不会让人失望。
临街的一个书摊上,戴鸭舌帽、穿褐色皮夹克的老爷子正将他一箱子各种版本的《圣经》擦了又擦,仿佛这些东西不是要卖出去,而是要更好地摆在自己的书架上;不远处,一对卖画的老夫妻把对方照顾得比自己更为精心,白发老者替太太打开一个蛋糕盒子,穿红色三件套裙的夫人拿出一个精致的银色小勺,优雅地吃着蛋糕,喝着红茶。
一圈逛下来,我发现很多店主看起来都像他们一样,已经年纪不小了,从穿着打扮气质和对自己摊位的用心程度来看,似乎都不像靠摆摊为生的。他们似乎只是为生活寻个解闷的地方,聊天、交朋友、晒太阳、享受生活才是主要目的,至于眼前摊子上的货,似乎也没有谁真正关心。不过他们对价格的态度却表现出了德国人的严谨,一是一、二是二,绝不二价。一圈逛下来。我小有斩获,买到了一个几十年历史的登喜路烟斗和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德国啤酒杯,锡纸的盖子配着白瓷的杯身,上面用德文写着:这就是生活。
如果说上面这个市场展现的是传统柏林给人的一贯形象,那么我接下来探访的,则代表一个充满活力的新柏林。
从东柏林已经接近城市边缘的某站下地铁,然后再穿过一片生活区,在一片空旷的地方,一个热闹的市场突然出现眼前了。
“它属于年轻人。”正如同行朋友所说,这里处处都透着前卫时尚。无论是摊主还是顾客,大部分是年轻人,穿奇装异服的,打孔穿环的,染成红色鸡冠头的……他们兴高采烈地在这里招摇过市,让整个市场洋溢着艺术氛围。即便是偶尔有些上年纪的,看起来也有一颗年轻的心,譬如那个穿黑色摩托夹克、扎马尾的家伙,以及牵两条大狗、有施瓦辛格一样身材的健硕老者。
就像人的打扮一样,这里出售的东西也更趋于前卫,用铁丝做的装置艺术、手绘的重金属风格T恤、巨幅版画、万圣节鬼魂道具……或许是气氛营造得成功,无论是摊主还是顾客,在这里都颇为健谈,只要一个话题,就能引发一场愉快的交谈。置身这样的环境,让人颇感放松,我先是买了几张黑胶唱片,又在食品车上要了一杯热红酒边喝边逛,微醺的夏日傍晚,这个不大的跳蚤市场,让人感觉如参加一个露天大Party般开心。
柏林淘货攻略
乘坐地铁S5线在Tiergarten站下车,出站便可以看到广场上的周末市场,此市场只在每周六从清晨到傍晚时分开放,所售商品以各类二手衣物、书籍、黑胶唱品为主。同一天开放的另一个市场则需要乘坐U5线在Frankfurter tor下车,这类市场由于最初都是自发经营,因此没有名字,只有以地名来区分,问路的时候,也最好请教住在附近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