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代是敦煌石窟艺术中西融合、变革、创新时期,各类题材的壁画都以新特点、新风格出现。有的壁画从内容到形式已经达到了成熟阶段。这一时期,乐伎形象主要是飞天乐伎、化生乐伎和供养人乐伎。
飞天乐伎在西魏洞窟里已经出现了,历经西魏、北周,到了隋代已经达到了成熟阶段。隋代亦是莫高窟绘画飞天乐伎最多,形象姿态最丰富的一个时代。隋代的飞天乐伎除画在北朝时期的洞窟顶部藻井四周,窟内四壁上层,还画在西壁佛龛内的大型廉洁图之中。飞天乐伎和飞天舞技的形象,代替了北朝时期天官司乐舞人的位置,飞天乐伎已由北朝时期国性特征转为女性特征,身材修长,腰肢柔软,眉清目秀,衣饰艳丽,姿态优美,婀娜多姿。最有代表性的是画在第427窟中的飞天乐伎 ,该窟四壁上沿天宫栏墙上飞天绕窟一周,共计108身。这108身飞天,皆头戴宝冠,上体袒裸,项饰璎珞,肩披彩带,腰系长裙,除少数手持莲花、花盘,多数手持箜篌、琵琶、横笛、竖琴等乐器,朝一个方向、绕窟飞翔,其姿态多样,体态轻盈,飘曳的长裙,飞舞的巾带,迎风舒展,恰如空中飞行的奏乐仙子化生乐伎的形象北朝时期的洞窟中已经大量出现,到隋代时已经达到成熟完美的阶段。北朝时期洞窟中的化生乐伎一般画在佛龛龛楣和人字披上,作为装饰图案,多为群体出现。隋代的化生乐伎除画在北朝时期的位置上以外,还画在佛龛的内外两侧,有的还以对称的个体出一出现。化生乐伎的形象有两种:一种是童子形,多画在佛龛龛楣中,体形较小,小般头有圆光,束童子髻,或戴童子冠,赤裸全身,上束短裙 ,或穿短裤,盘坐在半开或盛开的莲花中,演奏各种乐器,形象天真可爱。具有代表性的是西魏第249窟、285窟、北周第428窟、隋代第389窟、427窟中的化生童子乐伎。隋代第427窟中的化生童子乐伎画在主室前部人字披之间的卷草莲花纹图案中。化生童子坐在一朵盛开的大莲花中,手持琵琶、横笛等乐器演奏,四周有卷草莲花环绕,间隔一莲花承托的摩尼宝珠图案,为二方横联,延伸到石窟的南北两壁,共画化生童子乐伎20身此图案为隋代图案精品,亦是画化生童子乐伎最多的一个洞窟
另一种菩萨形,多画洞窟主室前部人字披两面,形体较大。其造型和服饰如同天宫乐伎或飞天乐伎,手持各种乐器,站立或飞行在人字披条格中,与天宫乐伎和飞天乐伎的区别,仅是他们脚下有象征化生的莲籽、莲蓬、莲苞、莲花。化生菩萨乐伎在北朝时期较多,隋代除画在有中心塔柱的洞窟中外,其他形制的洞窟已不见了。北朝时具有代表性的是北魏第435窟前部人字披西年的化生菩萨乐伎,原为20身,现存西披10身。这10身化生菩萨排列人字披10个竖条方格中,方格下部画象征性的莲籽、莲花,方格上部画飞天乐伎似的化生乐伎,由左右向中间相向而飞,姿态为蹲踞式,上体袒裸,长裙裹足,条形巾带,如同羽翅,具有很浓的装饰性。
隋代以后,洞空形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中心塔柱洞窟已不多见。化生乐伎已不画在佛龛龛楣人字披两披中,而是画在西壁佛龛内外两侧,和大型经变画之中的莲花池和平台上。但其数量不多,形象姿态也没有北朝和隋代丰富。
莫高窟北凉时期的供养人画像行列里就出现了乐伎形象。但北朝时期的供养人乐伎,多以礼佛乐队的形式出现,乐伎形象呆板划一,缺乏人物性格和生活气息。到了隋代时,供养人乐伎形象才性格化,富有生活气息。例如隋代第390窟南壁东侧下层女供养人行列尾部所画的供养女乐队,共计八人,分别演奏着琵琶、箜篌、方晌、横笛、排箫等乐器,八位女艺人身材修长,头戴花冠,身穿衽袖短衫,腰系长裙,肩披帛带,前后左右相错,姿态各异,边奏边行,除步前进,尤为主动,不仅表现了供养家族显赫的地位,同时也把供养人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情景画入壁画之中,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