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对边棱音的认识、利用、开发进而创造并不断完善横吹的笛,这是人类早期最曾遍的文化现象。今天,具有中华民族特点的、并已较为充分地规范化了的中国笛,是历代中国人对居住在华夏土地上的原始先民所拥有的“横吹——边棱”文化现象认识的延伸与发展,也是在传统的中华民族地理、历史、方言以及内外文化交流等诸多条件下对这种于“横吹——边棱”现象创造性的发挥。今天的中国笛,早在几千年前的原始时代,就开始了其滋生、发展与创造的历程,我们在各学科提供的信息中,均能发现其端倪可见的早期存在。
爱华阅读配图
本世纪初,日本学者伊能嘉矩在我国台湾的土著民族——高山族曹部族人中发现横吹的笛类乐器,据持笛者称,他曾见竹管被小虫蛀一小孔,因风吹小孔而发声,从而启发了他用嘴吹小孔并制作横笛的行为。日本另一学者竹小重雄也在此发现了取名为“毕埃克哪欧姆”(“毕埃克”为笛,“欧姆”为发明者之姓)的笛。这种笛吹孔居中,形似现代口笛,横吹,笛管两端均开口,用拇指按放。
这个民族学的例子向我们暗示,边棱音现象随时随地都可能伴随着人类的生活。早期的人们认识边棱音现象是可能的,利用管状物和口腔,人为地制造“横吹——边棱”现象也在情理之中。而保留着大量原始文化习俗的云南西盟佤族流行的一种横吹的四孔笛——当篥[Dangli]以及克木人吹奏的一音孔乐器——库络多[Kulaoduo],使我们看到了这些纯朴、简单而原始的“横吹——边棱”笛与今天的笛一脉相承的皿缘联系,更使我们看到了笛的“活化石”。
河南舞阳贾湖裴李岗文化墓葬出土的距今约8000年的“骨笛”,其中一只可明显地理解为横吹。管上两孔,一孔可作为按音孔,另一孔可作为吹孔。浙江余姚河姆渡遗址第四文化层和第三文化层(距今约7000年)出土的“骨笛”,有一只约10厘米长,开有一个横吹的吹孔和六个指孔。这些出士文物更能充分地证明,早在7000多年以前,居住在今天中国这块土地上的原始先民们,就有可能认识“横吹--边棱”现象,并己有可能存在横吹笛的早期形态了。
这样一来,《吕氏春秋·古乐篇》中的“昔黄帝令伶伦作为律。伶伦自大夏之西,乃之昆仑之阴,取竹之山解谷,以生空窍厚薄钧者,断两节间——其长三寸九分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曰‘含少’;次制十二筒,……”等等类似反映远古音乐起源的传说记载,已具有较多成分的合理性与现实性,这些传说记载能较充分地折射出远古原始先民们以竹管制作吹奏乐器的现实。在这些乐器中,合理地包含着“横吹——边棱”乐器成分。
成书于春秋时代的《诗经》,其中有“伯氏吹埙,仲氏吹篪”(《诗经·小雅》)的文句。这已明显地反映出至少在距今二千五百年前的春秋时期,已经有名实相符的篪的存在。《太平御览》引《五经要义》:“篪以竹为之,六孔,有底。”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