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去美国探亲访友,应邀到一个北京的“发小”家做客(发小在北京话里是指儿时一起长大的朋友)。
“发小”在美国定居多年,如今已经退休,也许是一辈子忙碌惯了,无缘享受清福,再加上喜欢孩子,所以他就找了份开校车的工作。我们的话题自然就渐渐转到了美国的校车上。
我问他在美国是不是把旧公共汽车涂成黄色,再在侧面加上一个大大的“停”字就可以做校车了?听完我的问题,他一脸的茫然,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他转而问我国内现在的校车情况如何?我告诉他国内现在挺重视校车安全,正在讨论和制定一些相关的法规,有人还提议校车应该享有‘特权’,一切车辆甚至消防车和警车都应该给校车让路,还有人说为了孩子的安全,应该给他们的座椅上加装安全带等等……,而且引经据典,说是外国都是这样的,还特别提到美国就是这样。
发小听后对我说:“这样吧,明天我就带你到校车公司实地看一看。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这样我们之间的讨论也许会更有一些针对性,你看如何?”这自然是个求之不得的好机会,我立刻表示赞同。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了他供职的校车公司,顺便介绍一下,我的发小现居住在美国中西部的一个小城市里,小城总人口7万多人,因为城里有个大学,所以近一半是大学生,真正的居民也就是4万人。介绍 “发小”说,除了大学,城市里还有3个高中、两个初中、10个小学,学生总数接近一万人,乘用校车的基本就是这部分中小学生。个别的教会学校和私立学校因为有自己的交通工具,不使用公共校车,所以不计算在内。
走进校车停车场,里面显得十分安静,这也许是到了假期的缘故吧。发小先去办公室里打了个招呼,随后拿了两件浅绿色带反光格的坎肩、两个证件牌子和一把车钥匙出来,他告诉我,进停车场需要和值班的管理人员打个招呼,并说明我们是来看校车安全设计的。
因为发小是他们的资深雇员,所以公司很是通融。我们穿上安全坎肩,挂上证件牌,发小的证件牌为绿色,上带照片,我的则是红色,上面的英文印的是访问者。一个安全坎肩,一个证件牌已使我隐隐感觉到了一种细致入微的管理观念和安全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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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平整的柏油停车场上整齐地排列着一排排黄色的校车,即醒目又美观。我数了数,校车一共有四排,每排30辆,外观像是国内比较大型的公交车那样,多数车头上印有“BULEBIRD”和“INTERNATIONAL”两种型号。
发小告诉我,美国各州的校车公司多隶属于几家私人运输公司,这些公司都是历史悠久、财力雄厚的大型跨国公司,比如他们这家校车公司就是美国数一数二的卡车运输公司的子公司,公司的真正老板是一家英国公司。而校车公司和地方教育主管部门之间则是合同关系,合同每年一签,根据双方的意愿可以修改合同内容,教育局方面侧重的是安全和服务质量,而校车公司除了安全以外主要是根据车辆、燃油及维护方面的费用来核算经济效益,有钱赚就继续做,亏损则不再续约。各校车公司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这个小城市的校车公司就曾几易其手。
我好奇地问:“这个合同很大吗?”说:‘发小’“每年400万美金左右吧。”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400万?一个这么小的市,每年校车费用的开支就有400万美金!那一个学生平均在校车上的支出就是500美金?发小告诉我,这些校车对学生来讲都是免费的,而资金来源主要是房地产的税收和政府的教育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