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到了,您来接我一下吧!”
急急地走下车,天已经暗了。霓虹灯下的县城,依旧展现着她迷人的微笑,自傲于近几年的飞速发展:高楼矗立,商场喧闹,人潮如流。然而我的眼前,喧闹声静止了,人流停滞了,表情凝固了,只有一张虚弱的苍白的脸……
5个小时前,在教室的走廊上,我拨通爸爸的电话,“爸,国庆我想去杭州玩,可能不回家了……什么,妈住院了,刚动完手术!”
母亲生病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放下电话,急忙跑回寝室,匆忙收拾行李,往公交站台奔去……
路上,望着窗外的一辆辆车、一棵棵树慌乱地向后退去,感觉时间是过得如此的缓慢,5个小时是如此的漫长。但不管你是多么的着急,时间遵循着自己的原则,依据自己的脚步,嘀嗒嘀嗒,不急不慢。然而5个小时终究会过去……
201病房,母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罩着氧气瓶,打着点滴,脸色苍白,消瘦了很多!我贴着床沿,无神地望着,这场景是多么的熟悉:就在一年前,同是这家医院,同是这幢楼,外婆因为车祸,同是罩着氧气瓶,打着点滴,更是虚弱!从堂妹车祸到外婆车祸再到妈妈手术,最近两年跟医院是“纠缠不清”。很讨厌医院的味道,混杂着酒精、中药、西药,特别是病房里加上空调的催化搅和,有种眩晕的感觉!不喜欢却偏偏总跟它撇不开关系,就像一个无赖,嬉皮笑脸,你拐个弯转个角就能遇上它,无怨无悔地忍受贼苦的药片,钻心的疼痛,昂贵的药费……
爸爸说,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只需静心调养!是的,母亲恢复得很快,脸上渐渐有了些红晕。但动手术后,需要放过P后才能进食。然而手术后三天了,这位害羞得是不动声色!加上手术前母亲已经空腹很久了,单靠那几瓶葡萄糖,实在是难抵饥饿之困,母亲再也顾不了医生的叮嘱,饥渴地喝了一大碗粥,又吃了半碗面条。满足不了多久,胃就开始发胀,真是吐也不是,泻也不行!最后请教护士,又是萝卜汤,又是开塞露,P小姐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真是折腾死我母亲了!一个P 有多重要,算是讨教了!
母亲进食后,可谓一天换一个样,也可下床活动活动,越发地精神了!就在母亲到走廊上走动时,碰上医院打扫的阿姨。阿姨很是健谈,跟母亲扯了一会。继而又转向我:“你读初中了吗?” “我……我……”,我不知道当时我的表情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