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童年骆驼队 童年冬日那些温暖有趣的回忆

 

  这些年为了生计劳碌奔波,难得有暇坐下来回味一下儿时的乐趣。近半年来赋闲,虽仍在上班,却也基本一壶茶,一本书能打发一天。经过开始一两个月的枯寂难熬过后,倒也渐渐适应了这样的节奏。毕业以后再也没有过如此的清闲。难得的暇闲,不好好享受一下,真是对不起人生呢。

  可惜的是办公室的朝向实在是不好,冬日里这个房间除了早上一个小时在窗户与墙的拐角处有些阳光,余下的时间全部与阳光无缘,窗外目光所过之处无非是灰色的天空,破旧的等待拆迁的房子,正在整修的路道,以及窗外呼啸而过的西北风。总有那么一息息,一丝丝从窗缝里漏出来,这屋子里,冬天不打空调是决计不行的。只有周末在家里,遇上好天,拉上阳台的窗户和门,冬天里边的温度在中午时也能达到二十度,晒晒太阳,听听音乐,浇浇花草,看看书,拉拉呱,真是一个好不自在的所在。在城市中,冬日里,这也是我这些年来最可留恋的所在了。

  我出生在苏北的农村,小时候的冬天我们小孩子都会穿上棉袄棉裤棉鞋,套上只露出面孔的帽子,围上围巾,想来还蛮好玩的,在小学的大部分时候,如果早上出来的早,我们是走在河里的冻上一路向学校走去的。碰到偶尔下突然特别大的雪可就遭殃了,我记得有一次,我弟弟棉鞋里全部灌进了雪,一路上和我走着还好,只是冻青了脸,不吭气的走着,待看到路上迎来的妈妈时,就飞奔过去,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妈妈把他背回家,脱了棉鞋棉裤围到炉边去炕,而我们也各自拖个小凳子围在火盆边,烘脚烘手,袜子上、秋裤边升起一股股白白的雾气,好不暖和。弟弟擦了眼泪又能谈笑着学校的趣事了。

冬日童年骆驼队 童年冬日那些温暖有趣的回忆

  我小时候向来沉默,淡淡的,妈妈对此一直有些耿耿于怀,至今仍不无遗憾地谈起三岁前的我,是个相当爱笑爱说的孩子,走路、说话都是极早的,认字数数,学的也快,人聪明,话又多,不知怎么了后来话就越来越少了。我向来有些奇怪有些人不知怎么情感可以那么丰富,可以大声地哭,旋即又能带着眼泪大声地笑出来,叫嚷着,打闹着,和其他人打成一片,抱作一团,引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当然也能折腾的一大家子不得安生。我向来是有些好奇,又有些羡慕的。这样的大人也好,小孩也好,走到哪里都能受到欢迎,我奶奶常用来形容他们的话我一直记得,叫“小火龙”、是“揽人疼”。

  冬天的农村,到处是旷野,是相等冷的,真个是西北风呼呼地刮着。我们一条庄子上,门朝南砌着一溜排整齐的堂屋,而在两家交界处会砌着与之垂直的厨房、堆杂物的房间、猪圈、厕所连成一排。在堂屋和厨房之间一般会有一个一米多的过道,一排人家家家通联,虽然屋后会有一条路,但平时串门溜庄我们一般都走这条道。而在冬天我们家家都会用柴,也就是芦苇堵上这个过道,每家的房屋就呈一个L形,西北风就灌不进来了。在墙角上晒太阳是一个不错的消遣,不过这消遣那时是家境宽裕人家的事,墙角上打打麻将,听听黑胶唱片机。而小孩子在家是不会有那个闲兴的,在学校里,我们一下课基本上是一排人背靠在朝阳的围墙或教室墙上,操着个手,缩在袖笼里,挤来挤去,当时名曰“地主婆子落墙根”,我当时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个叫法,现在想来,大概冬天操手晒太阳那时候只是富裕人家的消遣。大家挤来挤去,墙上晒得非常暖和,挤的就更加暖和。挤掉出来的加到边上再挤。这大概是我记忆中儿时冬日最温暖愉快的集体活动了。

  冬天里,小孩子玩的,人气最旺的应该是打陀螺,那时候我们叫它“抽木驴”。截一段木头棍,一头削尖刨匀,一边找根小棍系上一条鞭子,以鞋带居多,把陀螺带转以后,通过不停地抽打,保持转动。一群人一起玩,嘿嘿呵呵,倒是又有声势又暖和。做的饱满的敦厚的陀螺,打起来最过瘾,抽的带劲,转的又平稳。碰到瘦弱的做的不好的陀螺,一鞭子就抽飞了。冬季里滚铁环也是一个不错的项目,绕着门前屋后跑来跑去。

  当然高大上一点的,是车链枪,用废弃的自行车车链,一节一节取出,用木头做一把木柄,以粗的洋铁丝作为连接的配件、扳机和枪键,以车链上的孔作为枪膛,从炸过的鞭炮中收集火药,每一扳机勾出,都会有火花炸响。过去的小孩虽说没有专门的手工课,可这些玩的东西可都是照着人家玩的自己折腾做出来的,小的,折腾不出来的,只好做跟班,听指使,哪天小老大高兴了,也会帮你做一个。而父母虽说不禁止,但我也从来没见过,哪个开明的爸爸会帮儿子做一个的。

  在过年的时候,正月里玩的最多的是砸铜板,几乎每个小男孩都有几块铜板,大清带铜、光绪元宝、道光通宝......用它们来瞄准,把摆在砖头上的分币给砸下来。一个半天的输赢也就是个几毛钱,也经常能见着输的哇哇大哭的孩子,喋喋不休的吵着闹着要把钱要回的。现在这些个铜板早没影了,成为了稀罕物,在文物古玩市场上成为了收藏品。

  现在的孩子玩的都是些我们那时怎么想都得不到的东西,弟弟为了个三轮自行车赖在店里硬是不走,在城里做教师的舅舅给了我们一个白色的小火车,动力装置都没有的,我们一直玩到大。连魔方也仅仅只能在电视里看到。可现在记得最深的却不是对那些“高级玩具”的向往,而是这些自己制作的粗糙的玩具,是它们陪伴着我们度过了欢快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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