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节。
三天假期,对于我们这个行业来说就是奢侈待遇,恰好,今年的清明,上午我倒休,时间很宽裕,于是就与姐姐和哥哥协商好,不再紧张,消消停停地去扫墓。
今岁的清明,早起来发现阳光明媚,不是那首诗中所言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景象,其实说起来,我的记忆里就没有这样的“雨纷纷”的清明,或许时代,或许是地域的不同,小杜诗中的清明在我的脑海里总是与现实对不上号。
迤迤然领着儿子,带着祭品朝墓地走去,与姐姐哥哥汇合后,边走边聊,向父母的墓地靠近。尽管时间已是八点多,但路上是稀稀拉拉的人群,估计也是有了这个长假,还有这个明媚的阳光的缘故,大家也不着急。
除草,培土,上香……依旧的程序过后,静静坐下来,在父母的坟墓旁,安静的是我们兄妹,热闹的是我的儿子和我哥的儿子。看看四周,许多草儿已经冲出地表,大有侵袭这黄黄的地皮的企图。抬头看看,墓地的桃树也有不少花苞静待着什么,是春雨么?或许是再一场的春雨,因为前天,已经有春雨临幸大地了。两个孩子在打闹着,我忽而想起朱自清先生的《春》来: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焚纸的青烟把我带回若干年前,那时父亲带着我们扫墓,依旧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情景依旧是惊人的相似。物是人非,无奈。但是却没有什么伤感。想一想也是。清明节,是儿女归来祭祖的时节,除草、培土,其实是为故去的父母在修葺他们现在居住的房屋,应该是喜庆的事儿啊,不应该有什么伤感。并且还是两个世界的家人的聚会,没什么悲伤的事情。
“这是什么?”嫂子挖起几颗绿色的植物,问。
“小蒜”,哥哥淡淡地说。
小蒜,“二八月小蒜,香死老汉”,父亲的话又在耳畔萦绕。这个时节,是野菜渐渐出土的时节,想起儿时,和小伙伴一道,提着竹篮,到田野里去挖野菜,那一丝记忆中的淡淡的花草的香气,隐隐约约,在脑海里时隐时现。抬头望去,原先的田野已经是钢筋混凝土的森林。无奈。挖野菜的情景,只有在骑车环湖时,在湿地公园在可以偶见。
挖野菜也是难以实现的奢望,但是踏青登山却还是现实可行的。大姐带着孩子们登山去了,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路上的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见有从山上下来的人,手里拿着一支或几支桃花,尽管这些做法似乎有些不妥,但是让人感受到,春的脚步或许已经踏进深山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似乎与这个场景相反,或是恰到好处:一千多年前,他是叹息春天的踪迹易逝难觅,对于“春归”无觅处的长恨,而今,在清明节,在农历三月的时候,对于我们,却是一种欣喜,是“归春”,是万物归春的欣喜。春天的脚步是任何人都挡不住的,我在2007年曾经写过一篇名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