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午饭结束后,我去了镇政府办事,阿桑睡午觉去了,他下午还要出海收网。阿桑小的时候成绩很好,只是家里不太富裕,我和阿桑做了两年同桌便跟着父亲回到了城里,知道初三考上了高中才再次回到这座小镇上,找到了阿桑,他已经跟着大人出海学着打渔了,他说父亲三年钱得病走了,留下来的船被卖了做葬礼费用了,家里实在没钱让我读书不得学点谋生的法子。阿桑说着无奈的笑笑。我站在岸边不知所措,海风肆意刮过我的脸颊,心痛的却是胸口拳头大小的心脏。
“主任,这块区域的地您看……”政府会议室里,我们真正讨论开发旅游区的事情这次来小镇主要是为了这件事,在公司刚刚升为总经理的我有条不紊的解释着开发旅游区的好处。
“戚经理,您看,这其他地都没啥问题,就是这块地,是阿桑他们家的,他父亲走的早,除了这块地就没留下啥。”
“阿桑的?”我心里不断的默念着,刚拿起的茶杯停留在半空“阿桑的?阿桑的?”
“哦,行我知道了,那今天的会议就先开到着。”我放下杯子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阿桑家的时候他已经出去收网了,我从包里拿出一叠钱交给阿姨“阿姨,这些钱你拿去买点好吃的。”
阿姨拒绝道“那哪行啊,这些年你已经给我很多钱了,我们真的不需要这么多钱孩子,只要你常回来看看阿桑看看我们母子俩就足够了。”
“拿着吧阿姨,你看我和阿桑的关系,我也算你干儿子了,这些钱孝敬您老不是应该的吗,如果你不收下,那就是不认我这个干儿子,那阿桑就失去了一个兄弟是吧,那我还有什么脸面每次回来都住你这里,吃你的喝你的,你家又不是开旅店,反正今天我的是办完了,赶得上末班车回城里,您要是不收,我拎包立马走人。”说着我拿起公文包装作离开的动作。
“好好好,我一个老太婆怎么说得过你大经理呢。”
“嘿嘿,干妈过奖了”我笑的把钱塞到她手里。“对了,干妈,阿桑的那套渔具在哪里?他出海了,我一个人无聊想去钓鱼”
“在仓库呢,等着,我给你拿。”
看着这个家一点一点的富裕起来我心里总算安慰了些,高中后就每个月拿出一部分钱寄给阿桑,一直到现在,中间我在公司升到人事主管也好几次让阿桑到公司上班和我上班,可他还是拒绝了,说是公司这地方太拘束,没有现在自由,虽然辛苦但也快乐。阿桑的那点小算盘我还不知道吗,不就是怕没文化进了公司给我惹麻烦,丢我脸。
一个人坐在礁石上钓鱼,清静悠闲,或许我更适合这样的生活吧。记得阿桑小时候还有一个小绝招,就是转笔转的特棒,于是我每次都拉着他求他教我,可是手笨,怎么也学不会,最后干脆就不学了。
chapter 4
晚饭过后我和阿桑在小院里聊天。
“阿桑,明天带我出海吧”
“好啊,不过要早起呢,你能起得来吗。”阿桑笑着问道
我坐了起来说道“怎么不能,一定起来跟你出海。”
阿桑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我说,其实我已经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阿桑不笑了淡淡的问道:“怎么了?”
只是觉得命运太会捉弄人了,其实我真的想陪你一起下海。我躺在凉席上安静的说着,因为那样我会感到快乐,虽然现在是公司经理了,可是我不快乐,生活给我提了太多问题,于是我迷失了,忘了目标,忘了为什么一开始会那么努力……
“那年承诺,难道你忘了?不是说好了一起坚持的嘛……”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阿桑已经出海了,我还是没能去体验他的生活,他的世界。我洗漱之后便找阿姨告别,阿姨说阿桑早上4点就出海了,他每天都这么早起,他说下次一定带你出海,还有这是阿桑给你留得信。说着又把他留得信封递给我。
或许这个故事是命运一开始就安排好的,没有华丽的开始,也没有多么幸福的结束。一切都过于平凡,没有人会去在意什么,就算它悄无声息的消失又会有多少人知道呢?
我坐在车上看着不断倒退的行道树,他们也是被命运一开始就安排好的,一生没有多么华丽的过程,就是这样的默默奉献着自己美化着这片繁华的土地。阿桑和他们一样,默默的在背后支持着我保护着我。
回到公司后,生活依然繁忙,充实。空闲的时候会站在办公室的窗前俯看这座繁华热闹的城市,其实这样的场景在我眼里已经变得沉闷,可是我不是阿桑,不可以像他那样在蔚蓝的大海上无拘无束,自由游离。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当我再次启程回去小镇的时候已经是3个月后了,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车上看着阿桑留给我的信,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只是不说,但现在我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自信坚定的声音了。他走了,走的那么悄无声息……
“阿木,阿桑有去找你吗?已经两天没回来了!”一个小时前我在办公室接到干妈的电话。
“没有啊,干妈,怎么了?”我问道
“阿桑前天出海,可是今天都没回来,以为是回来后直接找你去了。”
说着我听到电话的另一头又多出一个人急切的声音“阿桑妈,你在吗,你家阿桑出事了!”
“干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我再怎么问也没听到干妈回答,过了一分钟,我听到刚刚那人的声音。
“喂,你还是来这边一下吧,阿桑出了事,她妈妈受不了刺激昏倒了。”
“啊?”我挂了电话就急切的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