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华亭》是晋江原创网年度官推作品,讲述撼动宫廷的惊世虐爱,七窍玲珑心是否能敌过仕途险恶。遇上你,并非我之所愿。既已遇上,就请你点一盏灯来,为孤照亮这丛锦绣地狱。
鹤唳华亭_《鹤唳华亭》 -内容简介
靖宁元年的秋天,太子府涣衣的奴婢顾阿宝在数月的筹划等待之后,终图书封面于成功地引起了太子萧定权的注意。太子几经挣扎,终于决定接受了阿宝。两人相约等到暮春时一同到南山上去听鹤唳。然而此后赵王突然在政治上崭露头角,而且城府深不可测。赵王终究是决定用许昌平的身世来扳倒太子,而太子此时已在谋划逼宫之事。阿宝为了帮助太子,在最后一次向赵王报了假信。两人再一次面对命运的抉择。
鹤唳华亭_《鹤唳华亭》 -目录
第一章念吾一身
第二章岁墓阴阳
第三章孽子坠心
第四章半面檀郎
第五章所剩沾衣
第六章白龙鱼服
第七章胡为不归
第八章逆风执炬
第九章军白发
第十章悲风汨起
第十一章绳直规圆
第十二章常棣之华
第十三章绕树三匝
第十四章草满囹圄
第十五章日边清梦
第十六章歧路之哭
第十七章大都耦国
第十八章我朱孔阳
第十九章十年树木
第二十章露欺罗纨
鹤唳华亭_《鹤唳华亭》 -精彩书摘
第一章念吾一身阿宝总是记得靖宁元年的那个初夏,自己一袭细布青衫,头绾双鬟,手中携着一只小小的包裹,从后头的角门走进了当朝太子的府邸。那年的夏天仿佛来得格外早。五月方过,天气却已经热得叫人难耐。角门口的那棵槐树上,蝉声嘶到精疲力竭。阿宝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又回首看了一眼府门外的青天,京城的天澄净得没有半点杂尘,于是靖宁元年在阿宝的记忆中就永远是那样干净澄澈。
阿宝起初不过是负责浣洗府中下人的衣物,活计并不算轻,食俸亦谈不上丰厚。但不久管事的李嬷嬷和共事的姐妹便都知道了她是个没嘴葫芦,平素话极少,只会埋头做活,做人处事又和气温顺,便不由心上有了三分喜欢。若做完了手中差事,浣衣房的侍婢聚在一处闲话的时候,阿宝便也在一旁默默听着。侍婢们的话题无外乎府内的蜚短流长,自家的婚丧嫁娶,只是每每说到最后,便总会说起府中年轻的主人――当朝的太子。每到此时,她们中间的一人便满怀欢欣地讲起,自己那一次到中庭交送浆洗好的衣物,远远地看见过太子一眼;旁人便会艳羡地讲几句毫无新意的话,反反复复地问个不住:“他生得黑还是白?”“他穿什么衣服?”“他瞧见你了吗?”在如此问问答答中,阿宝渐渐也就知道了太子的相貌是如何的英俊。侍婢们满目放光地讲,生为女子,如果能同太子那样的男子同眠一夜,此生便再无他求。当然,阿宝也渐渐地知道了太子的乖戾,太子的喜怒无常,太子殿下的严苛,还有太子似乎并不被皇上宠爱,因此没有住在宫内,只是在京中建府,而太子异母兄长齐王的圣恩眷宠却是何等浓厚云云。然而她们说到这里,总是话锋一拐,叹息道:“可是殿下生得那样俊。”
当然浣衣的婢女们只能在脑海中想一想,她们中间大多数都没有亲眼见过太子,她们也清楚自己的一生与那样一个坐在云端的人物不会有半分干系。但是流云般的绮梦依旧浸润到了府内的每个角落,安慰着每颗青春的孤独的心。人无论贵贱,只有这颗寂寞的心是一样的吧?阿宝也就这般在太子府的一角洗了整整一夏的衣服。
立秋的一日,阿宝正要将刚洗好的衣服晾起来,李嬷嬷忽然走进跨院,四顾一下,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阿宝抬头答道:“琼姐姐去了南院,别人都吃饭去了。”李嬷嬷见一时找不到人,想了一下,吩咐道:“那你跟我来,到上头送趟衣服去。”阿宝答应了一声,擦干净了双手,将一篓收拾好的衣物接了过来。
阿宝自入府以来,还未曾到过前庭,一路上看着两旁的景致,亦只觉巍峨堂皇。走到中庭交前庭的角门外,李嬷嬷嘱咐道:“我先把这里的衣服送到李孺人那边去,你不必跟过去了,就在此处等着我吧。”阿宝答应了一声,看着李嬷嬷走远了。
李嬷嬷将衣物交给了太子侧妃李孺人的贴身大丫头,二人又说了片刻闲话。待回到角门,看见衣篓仍在,却不见了阿宝,心中正在奇怪,四下里张望,忽见沿墙跑出一个小侍,劈头便问道:“那个白净丫头是你管的吗?”李嬷嬷忙点头道:“你是说阿宝吗,她怎么了?”那小侍道:“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她闯下大祸了,她惊了殿下的驾。”李嬷嬷闻言,急得要发疯了,赶忙问道:“小倌,这是怎么回事?我只走开了片刻,她如何会冲撞殿下?”那小侍怒道:“什么片刻不片刻?真是你的手下人,你也脱不了干系,随我来吧。”李嬷嬷一时心急如焚,一脚深一脚浅跟着那小侍绕到了不远的一处假山前,果然看见阿宝跪在地下,前面的石凳上坐着的,正是当朝的太子萧定权。
那萧定权此刻手中正把着一柄折扇,抬起头来懒懒地望了那小侍一眼,问道:“找着人了?”那小侍答道:“是,是后头浣衣房里的。”太子咯咯一笑,道:“如今这府内真了不得了,一个洗衣裳的丫头都敢犯上了。”那萧定权却正如侍婢们素日传言,果真是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张面孔生得便若美玉碾就,此刻微微一笑,那面上真如流光溢彩一般。李嬷嬷却素知这位主人的脾气,吓得赶忙跪倒,连连叩头道:“这丫头冒犯了殿下,罪该万死。这都是老奴管教不严,还请殿下恕罪。”一旁的阿宝却突然插话道:“不干嬷嬷的事,我一人做事便一人承当。”急得李嬷嬷扭头怒斥道:“贱人,这儿哪里有你说话的分儿?还不闭嘴,求殿下开恩恕罪。”定权闻言,倒是笑道:“这丫头还真有几分骨气。算了,带下去打二十板子,孤这次就不计较了。”
李嬷嬷心知太子此刻定是心情甚好,故而大发慈悲,急忙对阿宝道:“还不快快向殿下谢恩?”阿宝却跪在一旁,任李嬷嬷几次三番地催促,只是不肯张口。定权微微笑道:“你心里定是在想,我既要打你,你又为何要谢我,是不是?”阿宝还是不肯做声,李嬷嬷忙描补道:“殿下,她这是吓傻了。”定权却转眼间沉了脸,怒道:“去把杖子拿了过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目无尊卑的奴婢。”那小侍擦了一把冷汗,连忙答应着过去了,片刻便带了两人过来,手中皆捧着竹杖。定权立起身来,慢慢踱到阿宝身边,用手中的折扇托起了阿宝的下颌,打量了她片刻,忽用拇指轻轻摸了摸阿宝颌下雪白的肌肤。阿宝不意他会如此举动,想着适才看到的模样,一张粉面顿时涨得通红。定权嘴角微微一牵,放了手道:“这丫头不知是傻,还是真有两根傲骨。若是如此,只怕打了她,她未必心下就服气。”又笑问阿宝道:“是不是?”亦不待阿宝回答,定权复又坐了,淡淡下令道:“下了她的衣裳,杖她。”两旁侍者答应一声,便走上前来拉扯阿宝。阿宝刚刚恢复的脸色一时又是血红,挣扎了两下,眼中泪下,低声道:“奴婢知道错了,殿下恕罪。”定权见她连耳根脖颈都红得厉害,心中也觉好笑,问道:“当真?”阿宝泣道:“是。奴婢知罪,以后再不敢犯了。”这本是一桩小事,定权亦不再深究,起身挥挥手道:“杖四十,逐出府去吧。”
阿宝却只是哭泣,李嬷嬷生怕太子再怒,忙扯她衣袖道:“阿宝,快谢恩。”定权听到这话,转过身,突兀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阿宝迟疑片刻,低声答道:“奴婢叫做阿宝。”定权愣了片刻,又问道:“姓什么?”阿宝答道:“姓顾。”定权道:“你抬起头来。”阿宝依言抬头,隔了眼中的薄泪和初秋灿灿暖阳,只见身着北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