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澄来自《魏书》卷十九中《任城王云传附澄传》。
拓跋_拓跋澄 -基本概述
皇兴三年初,宏不满二岁,李夫人依旧例赐死①;六月,立为皇太子。皇兴五年八月,献文帝传位太子,自称太上皇帝,宏即皇帝位,改年号为延兴元年(471),时年五岁。
孝文帝初即位,太上皇总揽朝政。是时,北方连年水旱,租调繁重,官吏贪暴,百姓流离,各族人民的反抗斗争连绵不断。延兴元年九月,青州高阳民封辩聚众千余人,自称齐王。十月,沃野、统万二镇敕勒族叛魏,朔方民曹平原率众攻破石楼堡,杀军将;十一月,司马小君起兵于平陵。二年二月至三月,东部敕勒与连川敕勒相继谋叛,北入柔然;七月,光州民孙晏、河西民费也头聚众反。三年二月,朝廷发布诏令,规定凡县令能肃清一县“劫盗”的,兼治二县,同时享受二县令的待遇;能肃清二县“劫盗”的,兼治三县,三年后升迁为郡太守。二千石官吏也是这样,三年后升迁为刺史。太上皇揽政数年,还先后采取了一些奖励廉吏、严惩贪污、减轻租赋、劝课农桑等相应措施,但都收效不大,局面一直没有多大改变。据统计,仅从孝文帝即位的延兴元年至太和四年(471―480)的十年之中,有史可考的各地暴动、反叛事件就达二十几起之多,北魏政局处于严重动荡之中。
拓跋_拓跋澄 -孝文帝迁都
公元493年(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七年,南齐武帝永明十一年),经过深思熟虑,孝文帝准备迁都洛阳。
孝文帝迁都,史书上所讲的原因太过简单:“以平城地寒,六月雨雪,风沙常起,将迁都洛阳。”寥寥数语,给人以孝文帝迁都好像只是因为平城气候所致。其实大谬!从道武帝拓跋硅以平城为都城,就不断四处迁移人民聚集在平城周围,计口授田,采取汉人制度,从事农业生产。六镇兵民之粮,率多取于平城供应。后来,京城人口日益增多,官吏队伍逐渐庞大,粮食供给问题慢慢凸显出来。明元帝时期,每逢欠收荒年,北魏大臣们最重要的朝议就是商量是否迁都。因为当时交通极不发达,用牲畜从关内运粮到平城,不仅沿途消耗多,成本也极其高昂。而洛阳处于北魏王朝的相对中心地带,可以“通运四方”,加之平原地区交通便捷,民以食为天,这样一来就解决了最根本的问题。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平城的地理位置太接近北方蛮族柔然。道武帝、太武帝时代,胡血勃勃,战士凶悍勇武,自然可以把柔然打得嗷嗷狂逃,不敢轻易窥视。随着北魏日益南扩,王朝的军事实力和将士素质却不升反降,打南朝没问题,对付凶悍又多良马的北方柔然仍有吃力之感。平城邻塞,稍不留神,柔然铁骑就可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平城包围起来,国都如果有了闪失,北魏王朝就有可能会轰然中坍。明朝之亡,其实就是亡于定都北京,使得满洲铁骑入关后可以飞速而至扑杀。明成祖朱棣雄豪,当时的明朝军将都是和蒙古人打过仗并取胜过的爷们,无论体力和心理都有优胜感,因此在北京定都可以安然无恙。明朝末期,即使用克隆技术制造一个百分百保真的明成祖重为皇帝,军非昔日军,将非昔日将,战士们更是体格孱弱,安于享乐,清兵打来照样玩完。因此,孝文帝迁都洛阳真乃明智之举,不仅可以避开北来柔然的危险,又可以借机南扩,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混一南北,成为中华正统帝王。
拓跋_拓跋澄 -发展历史
当然,当时迁都的选择,有洛阳和邺城两处地点。洛阳位于黄河南岸,邺城处于黄河北岸。文成帝时代,大臣们的迁都之址多倾向于邺城。因为冀、定二州的粮食、布帛是北魏的主要收入来源。但是,一直受正统儒学熏陶的孝文帝以华夏正朔自居,自然要定都传统的京都洛阳。邺城之地,曹操曾据之遥控汉朝,羯族石勒和前燕慕容氏也曾经营过,总让人感觉定位不正。因此,孝文帝的洛阳之选,实可谓是费尽心思。
孝文帝决计迁洛,又恐群臣不从,便以讨伐南朝齐国为由,派人当朝卜卦。太常卿呈上卦象――“遇革”。
孝文帝作欣然状,“汤武革命,应于天而顺于人!”“群臣莫敢言”,大家不知这位锐气正盛的帝王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都不敢接茬儿。
于是,孝文帝召集文武大臣,宣布要攻打南齐。孝文帝的堂叔、任城王拓跋澄不赞成。原因是450年时北魏曾发大军攻打南朝,结果严重受挫,死伤甚重。从那以后,鲜卑人害怕同南朝作战。一些官员们也附和拓跋澄。理由是北魏多年来戎马倥偬,元气损耗,应该喘一口气。
孝文帝厉声问拓跋澄:“古人云:‘君主老虎一般变革’难道这样不吉利吗!”拓跋澄说:“现在国家兴盛已久,像龙一样,陛下怎么又要老虎一般变革!”
孝文帝大怒,斥责拓跋澄说:“社稷是我的社稷,任城王这样讲,难道想要破坏我的大局吗?”
拓跋澄反驳:“社稷的确是陛下所有,但臣是社稷之臣,明知用兵危险,怎能不讲!”
散朝后,孝文帝把拓跋澄唤入内宫,对叔父讲出实言,“当时就卦论卦,我怕众议纷纷,阻我大计,因此朕声色俱厉,以威吓文武群臣。我大魏兴自北方,徙居平城,此乃用武之地,非为文治之都。移风易俗,其道诚难。朕欲以南伐为名迁都中原,卿以为何如?”
皇帝讲出实话,任城王拓跋澄也只能附和:“陛下欲依凭中原以经略四海,正是周、汉兴隆的气象啊!”
孝文帝不放心,又问:“北人习常恋故,必将惊扰犹疑,怎么办呢?”
拓跋澄此时回答果断,“非常之事,故非常人之所及。陛下圣机独断,那些人又能怎样?”
孝文帝大悦,连说:“任城王,你真是我的张良啊!”于是加封了他。
拓跋_拓跋澄 -附:原文
后高祖外示南讨,意在谋迁,齐于明堂左个,诏太常卿王谌,亲令龟卜,易筮南伐之事,其兆遇革。高祖曰:“此是汤武革命,顺天应人之卦也。”群臣莫敢言。澄进曰:“易言革者更也。将欲应天顺人,革君臣之命,汤武得之为吉。陛下帝有天下,重光累叶。今曰卜征,乃可伐叛,不得云革命。此非君人之卦,未可全为吉也。”高祖厉声曰:“象云‘大人虎变’,何言不吉也!”澄曰:“陛下龙兴既久,岂可方同虎变!”高祖勃然作色曰:“社稷我社稷,任城而欲沮众也!”澄曰:“社稷诚知陛下之社稷,然臣是社稷之臣子,豫参顾问,敢尽愚衷。”高祖既锐意必行,恶澄此对,久之乃解,曰:“各言其志,亦复何伤。”车驾还宫,便召澄,未及升阶,遥谓曰:“向者之革卦,今更欲论之。明堂之忿,惧众人竞言,阻我大计,故厉色怖文武耳,想解朕意也。”乃独谓澄曰:“今日之行,诚知不易。但国家兴自北土,徙居平城,虽富有四海,文轨未一,此间用武之地,非可文治,移风易俗,信为甚难。崤函帝宅,河洛王里,因兹大举,光宅中原,任城意以为何如?”澄曰:“伊洛中区,均天下所据,陛下制御华夏,辑平九服,苍生闻此,应当大庆。”高祖曰:“北人恋本,忽闻将移,不能不惊扰也。”澄曰:“此既非常之事,当非常人所知,唯须决之圣怀,此辈亦何能为也。”高祖曰:“任城便是我之子房。”加抚军大将军、太子少保,又兼尚书左仆射。
──《魏书》卷十九中《任城王云传附澄传》
拓跋_拓跋澄 -史书记载全文
云长子澄,字道镇,少而好学。及康王薨,澄居丧以孝闻。袭封,加征北大
将军。高祖时,蠕蠕犯塞,加澄使持节、都督北讨诸军事以讨之。蠕蠕遁走,又
以氐羌反叛,除都督梁益荆三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梁州刺史。文明太后引见
澄,诫厉之,顾谓中书令李冲曰:“此儿风神吐发,德音闲婉,当为宗室领袖。
是行使之必称我意。卿但记之,我不妄谈人物也。”梁州氐帅杨仲显、婆罗、杨
卜兄弟及符叱盘等,自以居边地险,世为凶狡。澄至州,量彼风俗,诱导怀附。
表送婆罗,授仲显循城镇副将,杨卜广业太守,叱盘固道镇副将。自余首帅,各
随才而用之,款附者赏,违命加诛。于是仇池帖然,西南款顺。加侍中,赐衣一
袭、乘马一匹,以旌其能。
后转征东大将军、开府、徐州刺史,甚有声绩。朝于京师,引见于皇信堂。
高祖诏澄曰:“昔郑子产铸刑书,而晋叔向非之。此二人皆是贤士,得失竟谁?”
对曰:“郑国寡弱,摄于强邻,民情去就,非刑莫制,故铸刑书以示威。虽乖古
式,合今权道,随时济世,子产为得。而叔向讥议,示不忘古,可与论道,未可
语权。”高祖曰:“任城当欲为魏之子产也。”澄曰:“子产道合当时,声流竹
素。臣既庸近,何敢庶几?愚谓子产以四海为家,宣文德以怀天下,但江外尚阻,
车书未一,季世之民,易以威伏,难以礼治。愚谓子产之法,犹应暂用,大同之
后,便以道化之。”高祖心方革变,深善其对,笑曰:“非任城无以识变化之体。
朕方创改朝制,当与任城共万世之功耳。”
后徵为中书令,改授尚书令。萧赜使庾荜来朝,荜见澄音韵遒雅,风仪秀逸,
谓主客郎张彝曰:“往魏任城以武著称,今魏任城乃以文见美也。”时诏延四庙
之子,下逮玄孙之胄,申宗宴于皇信堂,不以爵秩为列,悉序昭穆为次,用家人
之礼。高祖曰:“行礼已毕,欲令宗室各言其志,可率赋诗。”特令澄为七言连
韵,与高祖往复赌赛,遂至极欢,际夜乃罢。
后高祖外示南讨,意在谋迁,斋于明堂左个,诏太常卿王谌,亲令龟卜,易
筮南伐之事,其兆遇《革》。高祖曰:“此是汤武革命,顺天应人之卦也。”群
臣莫敢言。澄进曰:“《易》言革者更也。将欲应天顺人,革君臣之命,汤武得
之为吉。陛下帝有天下,重光累叶。今曰卜征,乃可伐叛,不得云革命。此非君
人之卦,未可全为吉也。”高祖厉声曰:“《象》云‘大人虎变’,何言不吉也!”
澄曰:“陛下龙兴既久,岂可方同虎变!”高祖勃然作色曰:“社稷我社稷,任
城而欲沮众也!”澄曰:“社稷诚知陛下之社稷,然臣是社稷之臣子,豫参顾问,
敢尽愚衷。”高祖既锐意必行,恶澄此对。久之乃解,曰:“各言其志,亦复何
伤!”车驾还宫,便召澄。未及升阶,遥谓曰:“向者之《革卦》,今更欲论之。
明堂之忿,惧众人竞言,阻我大计,故厉色怖文武耳,想解朕意也。”乃独谓澄
曰:“今日之行,诚知不易。但国家兴自北土,徙居平城,虽富有四海,文轨未
一,此间用武之地,非可文治,移风易俗,信为甚难。崤函帝宅,河洛王里,因
兹大举,光宅中原,任城意以为何如?”澄曰:“伊洛中区,均天下所据。陛下
制御华夏,辑平九服,苍生闻此,应当大庆。”高祖曰:“北人恋本,忽闻将移,
不能不惊扰也。”澄曰:“此既非常之事,当非常人所知,唯须决之圣怀,此辈
亦何能为也?”高祖曰:“任城便是我之子房。”加抚军大将军、太子少保,又
兼尚书左仆射。及驾幸洛阳,定迁都之策,高祖诏曰:“迁移之旨,必须访众。
当遣任城驰驿向代,问彼百司,论择可否。近日论《革》,今真所谓革也,王其
勉之。”既至代都,众闻迁诏,莫不惊骇。澄援引今古,徐以晓之,众乃开伏。
澄遂南驰还报,会车驾于滑台。高祖大悦,曰:“若非任城,朕事业不得就也。”
从幸邺宫,除吏部尚书。
及幸代,车驾北巡,留澄简旧臣。初,魏自公侯以下,迄于选臣,动有万数,
冗散无事。澄品为三等,量其优劣,尽其能否之用,咸无怨者。驾还洛京,复兼
右仆射。
高祖至北邙,遂幸洪池,命澄侍升龙舟,因赋诗以序怀。高祖曰:“朕昨夜
梦一老公,头鬓皓白,正理冠服,拜立路左。朕怪而问之,自云晋侍中嵇绍,故
此奉迎。神爽卑惧,似有求焉。”澄对曰:“晋世之乱,嵇绍以身卫主,殒命御
侧,亦是晋之忠臣;比干遭纣凶虐,忠谏剖心,可谓殷之良士。二人俱死于王事,
坟茔并在于道周。然陛下徙御殷洛,经殷墟而布吊比干,至洛阳而遗嵇绍,当是
希恩而感梦。”高祖曰:“朕何德,能幽感达士也?然实思追礼先贤,标扬忠懿。
比干、嵇绍皆是古之诚烈,而朕务浓于比干,礼略于嵇绍,情有愧然。既有此梦,
或如任城所言。”于是求其兆域,遣使吊祭焉。萧鸾既杀萧昭业而自立,昭业雍
州刺史曹虎请以襄阳内附。分遣诸将,车驾将自赴之。豫州又表,虎奉诚之使不
复重来。高祖引澄及咸阳王禧、彭城王勰、司徒冯诞、司空穆亮、镇南李冲等议
之。高祖曰:“比得边州表云,襄阳慕化,朕将鸣銮江沔,为彼声势。今复表称,
更无后信,于行留之计,竟欲如何?”禧等或云宜行,或言宜止。高祖曰:“众
人纷纭,意见不等,朕莫知所从。必欲尽行留之势,使言理俱畅者,宜有客主,
共相起发。任城与镇南为应留之议,朕当为宜行之论,诸公俱坐听得失,长者从
之。”于是高祖曰:“二贤试言留计也。”冲对曰:“臣等正以徒御草创,人斯
乐安,而应者未审,不宜轻尔动发。”高祖曰:“襄阳款问,似当是虚。亦知初
迁之民,无宜劳役。脱归诚有实,即当乘其悦附,远则有会稽之会,近则略平江
北。如其送款是虚,且可游巡淮楚,问民之瘼,使彼土苍生,知君德之所在,复
何所损而惜此一举?脱降问是实,而停不抚接,不亦稽阻款诚,毁朕大略也。”
澄曰:“降问若审,应有表质。而使人一返,静无音问,其诈也可见。今代迁之
众,人情恋本,细累相携,始就洛邑,居无一椽之室,家阙儋石之粮,而使怨苦
即戎,泣当白刃,恐非歌舞之师也。今兹区宇初构,又东作方兴,正是子来百堵
之日,农夫肆力之秋,宜宽彼逋诛,惠此民庶。且三军已援,无稽赴接。苟其款
实,力足纳抚,待克平襄沔,然后动驾。今无故劳涉,空为往返,恐挫损天威,
更成贼胆。愿上览盘庚始迁之艰难,下矜诗人《由庚》之至咏,辑宁新邑,惠康
亿兆。”而司空亮以为宜行,公卿皆同之。澄谓亮曰:“公在外见旌钺既张,而
有忧色,每闻谈论,不愿此行,何得对圣颜更如斯之语也?面背不同,事涉欺佞,
非所谓论道之德,更失国士之体。或有倾侧,当曰公辈佞臣。”李冲曰:“任城
王可谓忠于社稷,愿陛下深察其言。臣等在外,皆惮征行,唯贵与贱,不谋同辞。
仰愿圣心裁其可否。”高祖曰:“任城适以公等从朕,有如此论。不从朕者,何
必皆忠而通识安危也。小忠是大忠之贼,无乃似诸?”澄曰:“臣既愚暗,不识
大理,所可言者,虽涉小忠,要是竭尽微款,不知大忠者竟何据?”高祖曰:
“任城脱居台鼎之任,欲令大忠在己也。”澄曰:“臣诚才非右弼,智阙和鼎,
脱得滥居公铉,庶当官而行,不负愚志。”高祖大笑。澄又谓亮曰:“昔汲黯于
汉武前面折公孙食脱粟饭,卧布被,云其诈也。于时公孙谦让下之。武帝叹汲黯
至忠,公孙长者,二人称贤。公既道均昔士,愿思长者之言。”高祖笑曰:“任
城欲自比汲黯也。且所言是公,未知得失所在,何便谢司空也。”驾遂南伐。
五等开建,食邑一千户。后从行征至悬瓠,以笃疾还京。驾饯之汝汶,赋诗
而别。车驾还洛,引见王公侍臣于清徽堂。高祖曰:“此堂成来,未与王公行宴
乐之礼。后东阁庑堂粗复始就,故今与诸贤欲无高而不升,无小而不入。”因之
流化渠。高祖曰:“此曲水者亦有其义,取乾道曲成,万物无滞。”次之洗烦池。
高祖曰:“此池中亦有嘉鱼。”澄曰:“此所谓‘鱼在在藻,有颁其首’。”高
祖曰:“且取‘王在灵沼,于韧鱼跃’。”次之观德殿。高祖曰:“射以观德,
故遂命之。”次之凝闲堂。高祖曰:“名目要有其义,此盖取夫子闲居之义。不
可纵奢以忘俭,自安以忘危,故此堂后作茅茨堂。”谓李冲曰:“此东曰步元庑,
西曰游凯庑。此堂虽无唐尧之君,卿等当无愧于元、凯。”冲对曰:“臣既遭唐
尧之君,不敢辞元、凯之誉。”高祖曰:“光景垂落,朕同宗则有载考之义,卿
等将出无还,何得默尔,不示德音。”即命黄门侍郎崔光、郭祚,通直郎邢峦、
崔休等赋诗言志。烛至,公卿辞退。李冲再拜上千万岁寿。高祖曰:“卿向以烛
至致辞,复献千万之寿,朕报卿以《南山》之诗。”高祖曰:“烛至辞退,庶姓
之礼;在夜载考,宗族之义。卿等且还,朕与诸王宗室,欲成此夜饮。”
又从幸邺。还洛,以出纳之劳,增邑五百户。坐公事免官。寻兼吏部尚书。
恒州刺史穆泰在州谋反,推朔州刺史、阳平王颐为主。颐表其状。高祖召澄入见
凝闲堂,曰:“适得阳平表曰:穆泰谋为不轨,招诱宗室。脱或必然,迁京甫尔,
北人恋旧,南北纷扰,朕洛阳不立也。此事非任城不办,可为我力疾向北。如其
弱也,直往擒翦;若其势强,可承制发并肆兵以殄之。虽知王患,既是国家大事,
不容辞也。”澄曰:“泰等愚惑,正恋本为此,非有远图。臣诚怯弱,不惮是辈,
虽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