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菜刀闹革命
作者:聂精华
腊月二十一日,上午贺龙和贺锦斋从鹤峰太平出发,贺龙爬山绕道过芭茅溪哨卡,在一棵大树下面等候。贺锦斋换了道袍衣妆后,装扮成一个算命先生。边走边边敲击木鱼,王老虎正躺在屋子里抽鸦片烟,嘴里还吭着山歌小调,悠悠自在,突然外面有敲击的木鱼声音,王老虎高声问道:“朱小毛,是那个敲打的啊!”,朱小毛跑出去看了究竟,回来禀报说:“是个算命先生。王老虎说:“快把算命先生带进来。”朱小毛一个立正姿式,回敬军礼,“是”。跑了出去,把贺锦斋领进王老虎面前。王老虎非常狡猾,见他是个小道士模样,便说:“你这么小年龄就当道士,还会算命,是骗人,还是骗钱的呀?把话先挑明说,在我这里一骗不到人,二骗不到钱和财,算命八字我也略懂一些,曾经我太爷爷就是一位老算命先生,别人叫他王神算。贺锦斋道:施礼合掌”阿弥陀佛 !“贫道从武当山云游而至。我乃修炼之人,积善修德,那敢行骗之怵。”王老虎又说:“我先考考你,铁板数是那几个字?贺锦斋答道:贵,厄,权,破,奸,文,福,驿,孤,忍,艺,寿。共十二字,年上起月,日上起。那你还说一说木鱼的来历”。贺锦斋合掌道:“阿弥陀佛 !众僧中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远在汉朝时期,皇帝派慈光大师和两个僧徒去西天取经,历尽千辛万苦,在取经归途中,乘船渡海之时,突然风浪大作,一条恶鱼张着大口朝船扑来,船头上的经书被大鱼一口吞掉,两僧徒跃身入海与大鱼搏斗,了结了大鱼性命并将它拖上船头。刹时间,风平浪静,阳光灿烂,大鱼身躯化为污水流入大海,只剩下鱼头摆在船头上。慈光师徒带着大鱼头返回佛寺,为了讨还经卷,每天敲打大鱼头口念“阿弥陀佛 ……”。日复一日,大鱼头被敲得粉碎,后来只好照着大鱼头的模样做了个木头的,天天敲 打。就这样,敲木鱼诵经成了佛家的习惯。
王老虎一惊:“哎哟!真家伙,那你给我算一算,算准了重重有尝,贺锦斋说:“我先用见面数,给你算一算,一不要生庚八字,二不要姓名。我算准了,再按您八字算命”,嘿嘿!你还能会见面数啊!你给我算我家住什么地方,家里几口人,命运,婚姻…….?贺锦斋装模作样的用手恰指一算,长官!你屋前靠左边有一棵古树,这棵大樟树最低有三四百年了,狡猾的王老虎说,你继续往下算,算完了,我在说。贺锦斋装模作样的用手恰指一算说!长官!你屋前面有三个梯田台子,屋的右边有一条小溪沟,你屋左边有一座山叫虎子山,右边的叫五公山,右边的山比左边的山矮一些,根据风水学理论:“左青龙,右白虎,只许青龙高万丈,不许白虎抬头望”。您家里的屋左边的虎子山,比右边的五公山高,是不是啊!………,您屋前面有三个梯田台子。奉承他说:“长官屋前一望三个台,坐着等官来哟!长官!您要当大官了,又是官运之相,紫微星高照呀!”……王老虎一阵阵哈!哈!哈!大笑,真家伙!全部算对了,神算啊!贺锦斋又装模作样的用手恰指一算说!长官!你家五年前总人口八人,现在只有五口人了,五年前你家里不旺,有病灾当头,你前辈有三人应该归天了!其中您有个前辈是主凶灾!应该是被仇人所害。此时,王老虎暴跳如雷骂道,那个朱疤子狗日的,他把老子的妈一枪打死了,我妈姓杨,走亲戚到鹤峰桑植两县交界的河坝子上,河东叫朱家寨,河西叫杨家寨,朱杨二寨沿河而居,两个寨子隔河相望,世代姻亲,三年前,桑植杨家寨苗族头领杨文轩,用金条收买鹤峰朱家寨恶棍朱华生,外号朱疤儿,勾结杀害朱家寨族长,朱谷成全家,朱谷成乃朱疤儿堂叔,十口之家残遭杀害九人,唯独在外读书的小儿子朱青山得以幸免。这一次仇杀,把老子的妈也杀害了。长官息怒,好运在后头。贺锦斋早听老前辈说过此事,“在鹤峰桑植两县有个流传:“羊咬猪,猪咬羊,不如一头羊”。王老虎问:“什么好运呀?”贺锦斋说:“您的命运是大海无边啊,好命!好命,其实贺锦斋给王老虎暗语,要他“回头是岸”,在不干坏事…….。王老虎乐了,又问:我比朱疤子那个命好些?长官!你的命比朱疤子命好十倍不止,”贺锦斋说:“王老虎又问:“你看看我官运如何?”贺锦斋说:长官“您先生贵在甲子,财运亨通,正走官运。”说完,又赞捧了一句:恭喜您!将来是将帅之官啊”几句奉承话把王老虎乐得哈哈大笑!王老虎喊道:朱小毛你快过来:赶快叫厨师倍一席菜,我请神算吃饭,王老虎把贺锦斋带到盐局屋内边走边介绍,这是我办公的地方,东边是盐仓库,屋前两边是哨兵睡的地方。我手下有十几兵呢!贺锦斋说:“您命中主权贵啊”!此时贺锦斋又说:“长官!您办公的地方要调换一下位置,办公的地方不能在西边,要搬到东边才利顺,俗话说:日落西山,日升东方才大吉大利啊!神算!你真够意思!不一会儿,王老虎与贺锦斋喝酒吃肉,把王老虎奉承的哈哈大笑,不亦乐乎!并给神算贺锦斋赏钱。贺锦斋把整个内外都看了个仔细。贺锦斋探明王老虎一伙共18个人,17条毛瑟枪之后,与王老虎合掌施礼!便离开了芭茅溪,回到洪家关。便把情况告诉了贺龙等人。
古历大年三十清晨,贺龙带领一帮好汉兄弟,悄悄地离开了洪家关。为了掩人耳目,人员分流,分开步行,约定在下午一点钟,在樵子湾赵家歇铺集合,再商量对策,见机行事,贺龙与谷绩廷、贺锦斋、贺占彪、肖月斋,柴元禄、杜振英、秦光远、贺敦吾、王老山、李云洲、黄少元、罗大仇,韦敬斋,一共14条好汉。离开樵子湾,翻山越岭,渡河越沟,半夜子时,好汉们来到芭茅溪之后。停住了脚步,贺龙给兄弟们说:按商定计划进行,派人先要把哨卡养的狗毒死后,我们再采取速战速绝,不一会儿,韦敬斋把两腿早准备好了的毒鸡肉,给狗子抛去,不一会儿,狗子淹淹一息,尔后,贺龙带领兄弟们直奔哨卡,一看,哨卡没有一个人。只听见屋里在发酒拳,这帮家伙在屋里喝酒,赌钱。贺龙说:按照贺锦斋所熟悉的房间,全部开斩,不留后事。”贺龙跟着贺锦斋等人悄悄地冲进王老虎住房,蹲在房门两侧,细听屋内动静。只听那屋中传出半粗半细的鼾声。贺锦斋贴近贺龙耳边说,王老虎在里面,里边还有四个醉鬼,贺龙手提两把菜刀走在前面,贺龙是个练武人,听见从楼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朝这边走来,贺龙等人悄悄退到东头,卧倒地在花台背后。一个人影走来,贺龙把菜刀握得紧紧的,两眼紧紧地盯着这个黑影。贺龙们冲上去猛砍一刀,就把这个匪警性命解决了,好汉们趁机冲了进去,楼下的声音,把楼上的匪警惊醒了。听到下边杀人了,吓得腿都酥软了。贺占彪点起随身带的油布火把,把楼里楼外照得通亮。贺龙冲在前头,手抡两把菜刀,兄弟们个个手握大刀,直杀得这帮虎狼,就像切西瓜一样,“咔嚓咔嚓”地砍起来。贺龙又把菜刀往胳肢窝里一夹,“蹭蹭蹭”地登梯子上了楼,一到楼口,朝一个光屁股一刀砍去,砍断了一个正爬窗户要跳楼的两只手。那兵惨叫了一声,便掉下楼摔个半死了。柴元禄、杜振英、贺敦吾也都冲上楼。这14条好汉个个都杀红了眼,不一会儿,就把这楼上楼下的匪警全部消灭了。兄弟们火速清点缴获枪支,清点死亡人数,可是伤亡里面没有王老虎。王老虎哪里去了呢?贺龙突然见墙角柴草堆里有动静,一脚把柴草踢开,原来是个匪警。贺龙把刀放他脖子上,厉声问道:“王老虎哪里去了?”那匪警吓得发抖说:“他.....他.....他到村子里。原来,王老虎前几天劫了一个回娘家的女人,没有玩够,又嫌木楼里吵闹,就在村里找了间房,和这女人饮酒取乐去了。村子不 大,几十户人家,不一会的功夫贺龙带领几个兄弟就找到了。王老虎还没睡觉,正和这女人饮酒,屋里明灯亮烛的。突然见贺龙一群人冲进了屋,他慌了,忙抓起盒子枪,可还没等他举起,贺龙便一脚把他手中的枪踢飞。王老虎以为是绑票的,立刻哆嗦着说:“好汉爷,钱,要多少我都给。”贺龙用刀一指,“你认识我吗?王老虎定神一看,是赶骡马的,忙说:“好汉爷,今后过路钱不要了。”贺龙说:“我今天向你借件东西。”王老虎说:“好汉爷借什么只管说。”贺龙说:“爷要反袁世凯,借你的脑袋祭旗。”说罢,一刀将王老虎劈成两半儿。韦敬斋从王老虎身上解下手枪,几个人又回到盐局,清理了一下钱财,把缴获的各种货物搬了出来。
满天的繁星在闪烁;山脚下,溪水潺潺叮咚作响。那两层楼的木房,像一座死沉沉地坟墓,堆在那里。黎明,贺龙和兄弟们把钱、货物、盐巴、粮食都分给了附近的穷人。兄弟们背着十几条毛瑟枪,回到洪家关。三天以后,贺龙与谷绩廷、贺锦斋、贺占彪、肖月斋,柴元禄、杜振英、秦光远、贺敦吾、王老山、李云洲、黄少元、罗大仇,韦敬斋和乡亲们,在洪家关召开“桑植讨袁民军”成立大会,贺龙被推举为桑植讨袁民军总指挥。首战攻占桑植县城,杀了城内头号大恶霸朱海珊,推选革命党人卓晓初代理知县掌事。(文章阅读网:www.www.AihuAu.com.net )
这就是后来闻名中外的贺龙两把菜刀夺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