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读书不求甚解解析
“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这句话出自《五柳先生传》一文,作者是“不慕名利”的东晋著名隐士陶渊明先生。这句话的意思是:“喜欢读书,但不过分在字句上下功夫,每当对书中意旨有所领会的时候,就高兴得连饭也忘了吃。”也就是告诉读者读书不必强求系统地深入地把握,只求在书中会己心、惬己意、怡己性、娱己情即可。
但许多人对这句话中的“不求甚解”的理解分歧很大。持肯定态度的人认为书籍浩如烟海,读书必须“不求甚解”;持否定态度的人认为“不求甚解”地读完一百本书,不如“细嚼慢咽”地精读一本书。双方各持己见,争论不休,莫衷一是。殊不知,双方的“断章取义”必然会带来理解上的“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觉得必须把“不求甚解”这四个字放在“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这一个意境相对独立的完整的句子里来解读,才能够真正把握“不求甚解”的意义和价值!
一、从阅读兴趣上来讲,阅读追求的是“我要读书”,不求的是“要我读书”
陶渊明先生所说的“不求甚解”其实是有前缀的,那就是“好读书”。这句话的意义就在于:有没有“浓厚的阅读兴趣”,是“我要读书”还是“要我读书”。“我要读书”和“要我读书”虽仅仅是词序的稍微变化,却带来了阅读的两重天。不管是古时的陶渊明还是今天的我们,对于读书,求的是“我要读书”,不求的是“要我读书”。我们与其提倡“不求甚解”,不如提倡“好读书”。“只要愿意读,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一个“好读书”的人,他会为淘到一本绝版的好书而欣喜若狂;他会因为书中一个情节而如醉如痴;一个“好读书”的人,他虽不死抠字眼,但每每还是“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以致于把自己读到书中去了,把七情六欲读出来了。不管是那些读得“凄凄惨惨、哭哭啼啼”的,还是读得“义愤填膺、拍案而起”的,抑或是读得“眉开眼笑、嗤嗤而笑”的,总是读得心领神会,欣然“废寝忘食”。对于这样的嗜书如命的读者,如痴如醉的读者,欣喜若狂的读者,读书“求不求甚解”,对于他已毫无意义。对于“不好读书”的人,既然不读书,就根本谈不上“求不求甚解”了,也就无所谓有没有意义了。
一个爱读书的人,一个愿读书的人,一个视读书为必需、宁可不吃饭也要读书的人,是幸运的。因为,书伴随他的日子里,同时伴随着的是收获、是快乐、是成熟,而这个收获、快乐、成熟的漫长过程中,喜欢读书,就等于把生活中的寂寞时光换成了巨大的享受时刻。
二、从阅读过程上来讲,阅读追求的是“无数次的感悟积累”,不求的是“一口吃个胖子”
陶渊明所说的“不求甚解”,除了有一个“好读书”的前缀外,还有一个后缀,那就是“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脱离了“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去谈“不求甚解”的做法是不可理喻的。对“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我们往往关注的是“会意”、“欣然忘食”等字眼,却忽视了“每……便……”这一个关联词,尤其忽视了“每”字。“每”字之义可解为“每次,每逢”(古汉语常用字典,商务印书馆,1998年版),既然“每”字有“每次,每逢”之意,也就是说,陶渊明读书“欣然忘食”的次数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无数次。
陶渊明不慌不忙地读着,兴味深长地涵泳着,不急不躁地思量着,未晓之处泰然地放过。因为他知道阅读是不能也不会“一口吃个胖子”的,书山之路要一步一步地走,学海之舟要一篙一篙地划,慢慢地走,愉悦地欣赏,沟沟坎坎绕过去,一次阅读一次会意,次次阅读次次会意,“此次会意”精妙于“彼次会意”,“无数次的感悟式积累”,不是“甚解”胜过“甚解”。
三、从阅读目标上来讲,阅读追求的是“己甚解”,不求的是“他甚解”
陶渊明所说的“不求甚解”并非真的不要求把书读懂,而是说对于那些暂时读不懂的地方不要“死抠住不放”,可以先放一放。只要“好读书”,随着岁月的流逝,切身体验的积淀,“无数次的感悟式的积累”,在“从头读过”的时候,一切都会“会意”的。
人读书,总是有目的的。消遣也罢,应试也罢,做学问也罢,求官也罢……没有一个读书是为了求糊涂的,都想读个明白、求个“甚解”、图个心里亮堂!
陶渊明读书,“自娱”也罢,“忘怀得失,以此自终”也罢,“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罢……他读书也绝不是图个“难得糊涂”,他的阅读目标仍然是“甚解”,只不过他追求的是“己甚解”,而非“他甚解”,也就是说通过自己一次次的阅读、一次次的感悟、一次次的积累,最后达到阅读的“共鸣”。
事实上,在相应的阅读层次上,读一次就读懂读透的书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那只能说明根本就没有必要读。好书是通过反复的读才懂的,读同解是同时完成的。在这个意义上,读就是解,解就是读,解是在读的过程中或读后自然发生的现象。不存在一个全解或透的问题,但存在着“新的一次”比“旧的一次”甚解、“这一次”比“那一次”甚解、“一次”比“一次”甚解的问题。只要好读书,会意就一次比一次透,一次比一次全,一次比一次新。朱熹说得好:“……只要多诵遍数,自然上口,久远不忘。‘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谓读得熟,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
“好读书,不求甚解”是一种正确的读书方法,但需要我们正确地理解、正确地运用。作为语文教育工作者,不要一味地强迫学生读书,要善于培养学生的阅读兴趣,让他们从心底里喊出“我要读书”;也不要做学生的“他甚解”者,要引领学生在书的海洋里“涵泳”,让学生通过自己无数次的感悟积累达到“己甚解”。
析“好读书,不求甚解”说
【摘要】:陶渊明的读书名言“好读书,不求甚解”流传甚广,引起了后人多维度广角度的猜测与辨析。笔者站在正面褒赞的基本立场上继续挖掘,从中国文学作品的言说方式、文人的思维方式和生存方式三个层面来进行分析,试图找到“不求甚解”之读书方式的文化原因。
【关键词】:不求甚解;陶渊明;诗性言说;感悟思维;平衡生存;
陶渊明作《五柳先生传》,“好读书,不求甚解”一语可谓妇孺皆知。或有人误以为陶渊明读书只是走马观花,囫囵吞枣,“疏狂不可循”。更多的人为陶氏辨析,“虽然好读书,但不作繁琐之考据之训诂,所喜乃在会通书中旨略也”,“是真持平之论,真得读书之法”。关于“推本溯源”的问题,诚如北大陈平原教授所言,一旦语言与本人脱离,就会被不同程度地误解,被听者分门别类地装进自己的抽屉里。笔者认为,尽管从字面上看陶公未对书中字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推敲,但仅是看到紧跟其后的“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便肃然起敬,陶公如何会“好读书”又“不求甚解”?我想可以从中国文学作品的言说方式、文人的思维方式和生存方式三个层面来进行解答,又或许“此中有真意,欲辨以忘言”已是最好的注解。
诗性言说
语言在传情达意中占有不可替代的独特作用,“载言载眺,以写我忧”,心中的喜怒哀乐都可以借助文字语言得到抒发和寄托。但在实际创作过程中,“拥怀累代下,言尽意不舒”,每每能确切感受到语言在表情达意上的局限性。中国文学以抒情为基质,抒情文学的“情”,有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要言传,也只能点到为止。用比兴的手法,用生动的语言勉强去描写,得到的依然是模糊隔纱的意象与意蕴。“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这就是我们对龙的认知,如果某一天有人用精确的语言将龙的形象刻画出来,反而失去了“意”与“韵”的想象空间,不一定被接受。
陶渊明的“不求甚解”说,首先基于文章事物中确有许多不可思议、难以言传之性征。先秦儒道两家都提出了“言不尽意”的问题,道家的立场尤为坚决。《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称自己所言之道实乃“强为之名”,刻意凸显出超越名言的道之玄妙和语言对于言说这样的超绝之道的无能。“言不尽意”是指人无法使用社会共同认可的语言来完满地传达自己独特的审美体验,无法充分表达圣贤的深邃思想。“道不可闻,闻而非也;道不可见,见而非也;道不可言,言而非也。”在庄子看来,“道”是不可以述说的,只能够用心去品味,因而“言”不可能将“道”完美传达出来。
就陶渊明自己的人生感受而言,他也深切的认识到经验世界中的某些东西往往单凭知识思维是难以把握的,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形骸久已化,心在复何言”,都说明“真意”只可体味,难以言辩。陶渊明为人为诗,都表现了这种精神。为人,“闲静少言”;为诗,以自然平淡为宗“渊明意趣,真古淡之宗”。而自然之境是深远广大、难以言传者。王弼曰:“自然,无义之言,穷极之辞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对陶诗这种“只堪自怡悦,不可持赠君”的自然境界,宋人苏轼评曰:“渊明意不在诗,诗以寄其意耳。‘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则本自采菊,无意望山。适举首而见之,故悠然而忘情,趣闲而意远。此未可与文字、语句间求之。”
文学作品,由于它的形象性、情感性及其多义性、模糊性等特征,具有许多只可意会、不可索解的特点。善于读书的人当然不会拘于文字的表层含义去寻求“甚解”,而是去领会文字以外的“真意”。陶公的“不求甚解”就是打破知识的硬模式而直达“真意”层面,因此“不求甚解”既有从审美意义上的不必求解的内涵,也有从“真意”与语言相矛盾的角度的不可求解的因素。
感悟思维
所谓思维方式,是指人们以一定的文化背景、知识解构和习惯等因素所构成的思考问题的程式和方法。它是人类文化现象的深层本质,对人类的文化行为起着稳定的支配作用。支撑文学之诗性言说,正是中国文化所特有的思维方式。即使是以逻辑见长的文学理论,在中国也有着特殊的审美气象。当西方诗学愈来愈逻辑化、哲学化之时,中国文论却依然保持着诗性的理论形态及言说方式。陆机以赋论文,司空图以四言描述诗歌风格和意境,是对文论言说方式的自觉选择,是深受中国诗性文化熏染的必然结果。对于中国文论诗性传统的形成而言,诗性文化是重要的精神根基和人文素养。
诗性思维具体来说是一种情境化了的思考方式,是一种诗学的、美学的、直觉的、感悟的思考方式,重情境的生成过程,不重结果。譬如姜子牙钓鱼,不在鱼,在钓。泛舟湖海只是寄情山水、体验人生的一种表达方式。有学者把儒家的思维方法称为“比类直觉”、道家称为“意会直觉”禅宗称为“感悟直觉”,三者都深刻地影响了以后的文学思维模式。这种直觉的思维方式不同于抽象的用理论概念进行逻辑推演的逻辑思维,有欠严密之嫌,不够周全不够系统,却具有生动活泼的诗性特点,给读者提供了想象的空间和以俟填补的空白,从而先天地具有了开放性和多元性优势。
面对具有中国特色的作品对象,作为一个读者来说,其阅读过程主要是情感体验、形象感知为主的审美欣赏,即主要是靠感悟,而不是靠知解。于是,“妙悟”“会意”等词应运而生。“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严羽是以禅喻诗,主张心领神会。昔庄子、惠子濠上观鱼,见解各异。惠子以实际经验求“解”,本着一种实证的态度;庄子重体验会意,本着一种审美的精神。一位美国汉学家如此描述《庄子》的表述方式:“大多数看似自相矛盾的段落、不依据前提的推理、看起来转弯抹角的或纯粹幽默的文学参考,包括运用或有目的地误用历史人物以及像孔子这样的哲学上的论敌作为对话者……”庄子为什么要这样说?论者指出:“目的都在于使读者的分析习惯性思维方式沉默,并同时加强读者的直觉的或总体性的心力功能。在削弱和麻痹心灵的分析思考的习惯性思维方式的过程中,《庄子》展示了大量光辉灿烂的语言技艺和文学手法。”让分析性沉默,让诗性苏醒,这是庄子的“怎么说”所达到的艺术境界、所体现的艺术精神。
纵观文论,陶公的“不求甚解”说不仅承袭了庄子的艺术之精神,与钟嵘的“滋味说”,司空图的“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以及历代文论家的“感悟”、“妙悟”说都有本质上的贯通之处:反对对文本作繁复的考证和附丽于政教文化的经学诠释,而注重个体自由精神的感悟和神会。在“好读书,不求甚解”之后,接着就是“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可见他是以直觉性的“会意”来否定、取代思辨性之“解”的。“解”与“会意”其内涵虽有交会之处,但性质之差异更是显然:“解”以认知分析为特征,是科学型的;“会意”以情感体验为特征,是艺术型的。从《读山海经十三首》之一可以再次印证他这种读书态度:“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泛览”“流观”二语正表现了陶公会意感悟式的审美体验。
平衡生存
决定中国文学诗性走向的金字塔地基是进退惟和的生存方式。中国知识分子基本上是围绕仕与隐、达与穷、入与出的矛盾展开。有的人身居庙堂之上,却心隐山林之中;有的人身寄山林之中,却心在庙堂之上;还有的则因进退而异,进时写美刺之作,退时则以寄意山水、田园以自娱。他们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达到某种程度的平衡。与西方相比,少了些许奋不顾身的癫狂与肆意,多了一份平和的浑融与惬意,这种痕迹在陶渊明身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陶渊明以淡泊为名,其诗尚自然,但也深受儒家思想所影响。在“大济苍生”的政治理想支配下,陶公仕而归,归而仕,在五次反复中实践了儒家“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政治信念。他的最终归隐,是屡次受挫后的无奈选择。然可喜可贵的是,在政治失意之后,其个性人格在“山水之间与诗情画意”的融合中获取精神悦愉和意境升华,成就了一个抱朴含真的陶渊明。
道家崇尚自然的宗旨与孔子“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审美精神的渲染,陶渊明最终选择了“躬耕南山”的生存方式,并注解了其“热爱自然,顺其自然,委运于自然造化”的人性理念。这个“人性赋予诗词”的展示过程,是诗人对其人生经历和世俗情怀的化解融合;而这种意境的提升使陶渊明的人性魅力有别于魏晋以前的文人政客,并随着时间的洗练越发显得自然、清新、脱俗。陶渊明的生活趣味,不断源自这种“生存方式”与“随性人生”的交融与契合,这种来源于自然的愉悦,不断地冲刷着田园生活本身的艰辛。在“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日常生活中,感受美得律动,获得“即事多所欣”的艺术化情趣。因此,作为陶氏生活内容之一的读书活动,虽不是纯粹的艺术欣赏,却深具审美之内涵,正如《庄子》中无一字论及文艺,却最合艺术之道一样。从这层意义上说,陶渊明的“好读书,不求甚解”之说正是他审美人生观与艺术化的读书精神反映。
钱钟书先生在《写在人生边上》一书的序言里所说:“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他们觉得看书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写书评或介绍。他们有一种业余消遣者的随便和从容,他们不慌不忙地浏览。每到有什么意见,他们随手在书边的空白上注几个字……反正是消遣,不像书评家负有指导读者、教训作者的重大使命。”陶渊明正是钱钟书先生笔下所说的这样一类人,他们“不问德不德,只问趣不趣”,不为什么而读书,只为兴趣而为,而陶翁读这些书的兴趣所在不是义理探讨、学术研究,而仅仅是一番是鉴赏。因此,他不问书中内容之虚实真假,只留意于书中人物形象的事迹和思想情感。他以自己的生活情趣、审美理想去领略古人的精神品格、志向怀抱,从中求得精神上的默契和共鸣。把读书当成业余消遣的这一从容态度,不仅突出的是五柳先生“不慕荣利、忘怀得失”的高洁情操,而且更是点出了读书人应追求的无功利的至高境界――“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
总之,“好读书,不求甚解”的读书方式如果仅仅误读为浅尝辄止之意,实在是距离陶公原意太过遥远。以《归园田居》其一为例,诗中描写了生趣盎然的农耕生活场景,抒发了主人公不为五斗米折腰、躬耕自乐、安时处顺的淡泊情怀。在这种生活态度中,读书也一定是很快乐,自由潇洒,任有天地,充满了情感特征,而不会是穷搜苦研、繁琐考证的那种读法。在人生理想失意后躬耕南山的生活,陶渊明确实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同调和归宿,“何以慰吾怀,赖古多此贤。”可以说,这不是一般的读书求知,而是他精神和心灵上的自我观照。
名人名言好读书不求甚解
名言解释:
晋・陶渊明《五柳先生传》。
会意:体会。这几句大意是:喜欢读书,但不局限于细微末节;每当书中的道理与自己的心志冥然相合,便乐得忘了吃饭。
魏晋时玄学大畅。魏晋名士崇尚“清淡”,书与研究事物时每以得“意”为高。“好读书,不求甚解”原是魏晋时期读书的一种风尚。这个“不求甚解”,只是指不拘泥于细微末节,强调从整体上把握对象的风神精义,并从领悟与发现中获取莫大的快意。因此,名句原义表现一种清高的名士风度,流宕着一种探索精神。后世在理解上发生了转变,尤其前一句,往往被用来表现一种囫囵吞枣、生吞活剥的读书方法,这是与本义不相符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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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好读书,不求甚解”
陶渊明作《五柳先生传》以自况云:“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意思说读书只求领会要旨,不刻意在字句上下功夫。这种以领会精要而反对两汉以来的烦琐经学是十分可取的。
解好读书不求甚解
陶渊明在《五柳先生传》里以盛情赞颂的笔调,生动地描述了五柳先生读书的态度与方法:“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这是中国文化史上的美谈。然而五柳先生读书的方法是否对头?这种方法是否可取?时至今日,仍然臧否不一,争论焦点则集中在对“不求甚解”的理解上。
一代学人邓拓在《杂文四则》中对不求甚解这样评析:陶渊明主张读书要会意,而真正会意又不容易,所以只好说“不求甚解”。“不求甚解”的含义有两层:一是表示虚心,目的在于劝戒学者不要骄傲自负;二是说明读书方法,不要固执一点,咬文嚼字,而后贯通,了解其意。
我颇同意此观点之提法,“不求甚解”就是既以读书为其好,又不执著于字句,乃至内容;若能会意,则融会贯通了。由此,我以为读书应有两个过程:观其大略在先,重在博览;务精于熟在后,期在会意。
那么这种“好读书,不求甚解”的态度,是否就是不认真呢?不是。读书的目的不同,方法也就不同。以治学论之,当然要致力于学有所专的攻读和才有所长的培育。但就态度和方法而言:一是博览群书,广收信息以求见多识广,胸有全局,以避免踞于一隅,坐井观天;二是紧扣专长,务于精熟,以集中精力,早登高峰。此外,对于思想者而言,“不求甚解”相对于创造性也许是一种优点,因为一个人的创造力往往是在他接触了一种新观点,但又未被完全征服同化使其成为“信仰”的时候,以思想的“火花”为形式迸发出来的。一旦完全接受,反而成了思想的桎梏。正是因为如此,孟子才会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总之,“不求甚解”的读书方法要视自己的目的何在,要求如何而定。如我辈读书为陶冶情操或自娱,当以“不求甚解”为手段,避免为求“甚解而苦其心志”,弄得欲速而不达,反为不美。
好读书不求甚解
转载自京报网
东晋时期写《桃花源记》的五柳先生有名言云:“好读书不求甚解”。对于“不求甚解”历来有不同的解释,有人说是指读书“只求领会文章要旨,不过分在字句上下功夫”;还有人认为就是“不去看注解而只读本文”的意思;而我领教最多的解释则是“读书只求大概明了,不求深入彻底领会”。一来二去,“不求甚解”就被理解为贬意词,自己年少时就常挨这样的批评,也学会了写总结时套用这句话来检讨缺点。
后来长大了,再仔细琢磨这句话,觉得还是有一些道理的。如果一个人喜好读书,必然希望多读。“甚解”就是要充分理解,要吃透了,果真如此的话,再碰上几本佶屈聱牙,艰涩难懂的,还能读多少本?更别说博览群书了。回想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我们在经历了“文革”之后,渴求得到应有的知识,希望对这个世界有更多地了解,获取更多的精神食粮,看到书就像“饥饿的人扑向面包”一样(高尔基语),是不可能做到本本精读,深刻领会的。
于是给自己立下读书三原则:即凡与安身立命、修身养性有关的书,要沉下心来仔细读,尽量读懂读透,求甚解,为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打基础,为掌握服务社会的一技之长而下大气力,花苦工夫,决不马虎,谓之研读;对于和自己的职业、工作、兴趣有关的书籍,广为搜罗,一睹为快,要用认真的态度去读,以求有所收获,是为精读;对于其他一些文艺作品、休闲读物、科普知识等,则茶余饭后,信手翻阅,目的是陶冶情操,开阔眼界,增加对新事物的认知,这权且称为通读。
以上三者,把人生有限的读书时间做了大概的分配,而后二者应该算做“不求甚解”吧?如此数十年后回首,感觉大有裨益。笔者多年从事编辑工作,编辑被称为杂家,只有多读书才能“杂”,才能扩大个人的知识面。“不求甚解”还真让我涉猎许多领域的知识,助我顺利干好本职工作。例如,我为著名学者李汉秋教授编书时,就把李先生已出版的一些著述找来读,了解他的学术观点。当然我不可能像先生那样精深,只能是一般的了解,不至于在编辑稿件时有所纰漏,出现常识性错误。
今天我们进入网络时代,读书的形式又有所变化,然而,无论你面对的是书本,还是屏幕,都会有所选择地阅读。为了汲取更多的营养,不妨也试试“好读书不求甚解”。
关于“好读书,不求甚解”
史上有不少短小妙文,苏轼《记承天寺夜游》即其中经典,而陶潜《五柳先生传》亦是一篇佳构,文仅两段,其首段云: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性嗜酒,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而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己志。忘怀得失,以此自终。
对其中“好读书,不求甚解”一句,人各有解,我亦曾就此而言及读书事,即九年前似因97级学生之请而为之《闲话读书》一文,有云:
陶渊明自谓其“好读书,不求甚解”。初见这句话时,不免大惑不解:这又读的是什么书呢?我以为,读书的道理同喝茶一样,须慢慢读,细细品,一字一句都要领会其中要义和妙处。不然,就同《红楼梦》中妙玉笑宝玉之喝茶为“牛饮”差不多,实在有些煞风景,且白读了。
然而,在狮山喝了八、九年的茶,读了八、九年的书后,才知以前的想法全错一边去了。读书、喝茶固然有其一比,但喝茶决不至于要像日本茶道那样正襟危坐、一招一式都中规中矩。而读书呢,亦大可不必持一种严肃而至于拘谨的态度。且不论现代社会瞬息万变的生活工作节奏不许如此,即这种读书本身而言也已错得太远!
读书当讲一个“闲”字。此“闲”非他,换书面一些的话说就是一种超功利的、宁静淡泊的审美心境。有一种表述也许有些玄,令人头大,但读书实在要如此才行。如果读书时总给自己说一声“该读书了”,于是摆出一副此时万事不可烦扰、一心只在书上的严肃态度,并且早准备好精美的笔记本之类的东西,并且于读书中,还总是紧紧张张想着这一字究竟好在哪里,那一句妙在何处,这篇文章读后于我又有何启迪,等等。我敢说,这样的读书算是白读了。也许,他能往肚里多装些“知识”,但读书的乐趣他却全然没有,而超于一篇文章、一本书之上的更深更真的东西更是悠悠渺渺、全然见不到!
古人讲“味外之味”,讲“言外之意”,这是读书所应当追求的;又谓“致虚极,守静笃”,这便是读书时所应有的心境了。而味外之味、言外之意,却不是刻意追求所能到手的,它只是在偶然间,在灵光乍现中方能遇会;随随便便一个地方,一个时间,一种姿势,完全是兴之所至。或许一本书只翻上几页,一篇文章只读其中几段,但这样的读书既有乐趣,又能于刹那间发现某些新东西:这时,一张废纸,是卫生纸还是烟盒无关紧要,赶快把这新东西记下来。
这后一点是至关重要的。我国古代文人的那么多点评、诗话词话往往就是这样得来的!
小时候读过一种杂志,叫《随便翻翻》,现在想来,这名字取得实在太好:读书就该如此,其在紧张已极的现代社会。如此看来,陶渊明是深谙读书之理的了!
而过了这么些年,再回头看看这篇短文,觉得又多有不足处。于今以为,读书当有两种类型,一是知识型读书,一是审美化读书;后者之于前者,其实又有境界上的高下之别。
所谓知识型读书,乃指一种功利目的的读书法。我们目前而有的应试教育所教会学生的,就是知识型读书:于小处说,读书要求其字义、思想、情感内容等方面的理解和把握;于大处说,则求所学能运用于现实之中,解决某一技术层面的问题或思想之中的疑惑。而所谓审美化读书,则无此功利之需,而读了即了,这本书写了什么怎样写的有何妙处等等,能解则解,不能解也无所谓,只求读中一时之快感即可。然而,要至于审美化读书,并非一蹴而可事;那种字都不识,义都不明者,显然不可能至于审美化读书境界。由此可知,审美化读书,乃在知识型读书基础之上。
但是,今天要实现审美化读书,实在很难,一是应试教育之弊影响甚大甚深。一般而言,中小学教育当完成知识型读书事,至于大学就该进入审美化读书之境,然而,今天的大学,从大学生自身,到教育系统管理机制,都仍汲汲于知识型读书之道,使得学生一离开老师的讲解,便不知道怎么下手去读书了。在余所谓知识型读书与审美化读书之间,显然至少还有个如何读书的问题,如果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而只知道被动汲取中获得所谓知识;一旦无从汲取则不知所云,那么,要想踏上审美化读书之路,显然只能是痴人说梦而已。但现实是,目前这类情况却是非常普遍。二则这是个功利的时代和社会,逼迫着我们每读本书,都须有“用处”,所以即便想要无功利读书也不得。
由此可见,陶渊明之能够“好读书,不求甚解”,一则因其心境真正自由了,二则他的确不像我们读书还必须为着写学术论文等目的而去。其实,往往,真正的好文章,在“不求甚解”的阅读中,反而能直指深旨:“于我心有戚戚焉”;因为,读书,说到底,其实就只是两个人(读者与作者)间接的交流罢了;相知相契,重的显然不是彼此交往时间的长短身份如何等等,而在心灵刹那的契合相得……
好读书不求甚解
东晋末年著名田水田园诗人陶渊明在《五柳先生传》中提到:“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自古以来这番话就留为文化史上的美谈。但现代人匆匆应用这一高明理论,不知是否能起到相应的结果。陶老先生的境界在中华文学史上是旱见的,不光是东晋一颗璀璨的明珠,而他的光辉照耀古今,后来唐宋时代许多著名的诗人、词人都深受他的影响,对他敬佩不已。
我们很多人年纪不大,知识不多,倒也像个老道,不沉下去深入学习,而只会卖弄样子,看书一目十行,好象书上什么都懂,艰难的东西也跳过去罢了,“好读书不求甚解”嘛,如果一味这么敷衍下去,我们在岁月的流逝中又有什么积淀呢?盲目效仿,无异于东施效颦,陶老先生的读书境界,并不适合我们每个人模仿,如果你能模仿到他的诗文的一半,就足以让你名垂千古了,而我们还总以古人为典范,却完全不顾自己本身的能力和特性。而且,就算是效仿读书捷径,也并不是很多人那样囫囵吞枣,一知半解,陶老先生说:“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如果不懂咀嚼,又如何“有会意”,达到“欣然忘食”的境界呢?所以,现代人学陶老,有些盲目和肤浅。
就从他的话来看,也不是告诫我们求多求快,不深入,有的地方跳过去继续读,是为了捕捉整体意思,尔后再回来咀嚼以前没有消化的东西,这是一种很认真很深入的读书方法,而与我们生活中很多看书像走马观花的人是不一样的。多少伟人都告诫我们,读书要谦虚,要深入,来不得半点虚伪和浮躁。
这句话在现代人中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特别是青少年时代,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而且没有完整独立的性格脉络和较强的判断能力,容易被这样的名言误导,以为这样读书,就像个大家;以为这样读书,就可以加速进程。而实际上,是越读越糊涂,越读越退步,如果一定要学陶老先生先进的读书方法,那也要注意“会意”,而不要疏于体会呀。
何况,我们每个人性格各异,做事方法都不一样,读书习惯也是如此,我们又何必歪曲自己的性格而盲目求同呢?有的人习惯白天读书,有的人习惯晚上挑灯夜战,有的人喜欢大声朗读,有的人适合静处轻吟,人各有别,方法也有别,历史上已经有这么多成功的事例,如果注定了那一条或哪一些是直接通向成功顶点的话,那我们大可以不必“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了,时势不同,环境不同,我们的性格和资质各异,别人的路并不适合我们,我们需要的是开展自己的道路。即便是新中国成立,也不是照搬照抄马列主义,而是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
好读书,不求甚解,那我们读书又起到什么作用呢?捕捉一些新奇的词语装潢门面吗?即使满口金玉,也是败絮其中啊。读书要深入书中的世界,了解作者写的是什么,要表明什么观点,是怎样一种意境,在理解与思维碰撞中产生新的火花,只有我们真的领悟了,这些知识才算被吸收了,我们读书就是从这种“内化”中让自己长知识、长见闻、长修养的。而走马观花似的跑一遍,书还是书,你还是你,你还是没有受到什么益处,没有成长的。
有人说:“读一本好书,就像在和一位伟人会话。”一本普通的书中也有一个人,尽管不一定是个伟大的人,但惟有与之交流,才能获得新知。朋友之交,贵乎交心,如果我们和一个人说话心不在焉,那从和何处引起心灵的感触,从而对我们有所启迪呢?所以,读书是需要用心的,是要深入到书中那片世界的,至于运用什么方法能让自己更好的融入其中,达到“与书会话”的境地,那就靠个人根据自己的习惯和兴趣灵活使用了,但别人的方法未必就是适用的,更别以为“好读书不求甚解”就是读书的妙方。
自古以来还有读书人的三种境界的说法,中国近代著名的学者王国维,在他的《人间词话》一书中谈到:古往今来,凡是能成就大事业、大学问的人,无不经过读书的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可见读书境界里不尽是浮躁,而是深沉的。只浮在水面之上,永远不知道海底世界是怎么的一片。
陶老那句话和这其实是一致的,都是把读书当一件乐事,但心态丝毫不浮躁,而是谦虚、深沉的读,用心品味,而我们现代很多人就存在偏差了。对于“好读书不求甚解”人们听的比较多,这句话比较短,很明快,似乎很洒脱,所以人们纷纷效仿,为了读书而学读书的样子,实际上是不得要领。本来就存在理解偏差,养成不深入的毛病,总把读书当作嘻嘻哈哈的儿戏,这种样子如何能静下心来体会作者字里行间的种种心酸……王国维大师的读书之道,也是类似的意境,不是喧闹,不是起哄,不是浮华装潢,要体会真正的滋味。尽管他说的不是读一本书,但也是揣明了这样一种读书态度,而我们现代人所的误区,就是由读书态度引起的。有了好的读书态度,才能从现实的浮躁中沉静下来,深入到书中字里行间,和作者共同感受那片朦胧的世界,才能在“会意”中感受新的滋味,不光长了见识,在这片灵光的沐浴下,我们的精神境界也自然提高了,才会常到读书的喜悦,而这与那些乐于浅读、跳读的人无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