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获奖电影,桃姐的似水流年便总在我眼前闪现。岁月无情,人生沧桑,令我戚戚;平凡朴实,温情纯美,令我震撼。记忆的闸门被缓缓打开,生命里的梅姐正一步步地向我走来……
梅姐大我两岁,自记事起,她家就住我家屋前,我们俩家只隔了一块十几米宽的空地。小时候,我们一群小伙伴除了喜欢在那块空地做老鹰抓小鸡和丢手帕之类的游戏外,最喜欢的就是听梅姐讲故事,她的肚里有着绵延不尽的万水千山!她讲《牛郎织女》,我们恨死了王母娘娘,也渴望自己能拥有那张披上身就能飞上天的牛皮;听她讲《田螺姑娘》,我们是多希望自己也能变戏法似的,为家人变出许多东西来……可我最喜欢的还是听她讲自己的种种计划!比如说:“我准备建议爸爸将屋后的空地栽上几十株葡萄,到时候葡萄熟了,一串串紫红的亮晶晶的,我一定先拿给你们品尝”;又比如说:“我打算叫妈妈将屋后空地种上绿油油的碧绿的西瓜,到西瓜成熟后,我要把鲜红的、沙瓤的、最大最甜的那个切给你们先解馋”;再比如……每每说起这些,我们没有一个人不睁大眼晴,砸着嘴巴,咽起吐沫。苦涩的生活,经她这么一“计划”,刹那间溢满了柔情蜜意。
上学后,我与梅姐仍是亲近。听说哪儿放电影了,我俩总是早早地吃晚饭,然后手挽手去看,无论几里,几十里,哪怕有时是“战斗英雄跑白路”,也同样兴高采烈。有一次,我俩去公社看完电影回来,天太黑了,我们竟一同掉进大水沟里。惊恐地爬上来后,棉衣全湿了。到家后,奶奶气得把我身上掐得青一块紫一块,而梅姐也被妈妈罚跪了半夜的床踏板。这次“惨痛”的经历,我俩津津乐道了许多年。
读高中的几年,我们相聚的就少了。每逢周末我回家讨米讨菜,梅姐总是和我一同钻进猪圈睡觉。当时家里穷,我回家连张床的位置都没有,只好将废弃的猪圈修葺一下,给我搭张临时床铺,因为害怕,晚上梅姐总陪我睡。有时候,我俩谈的兴奋,什么学习呀,生活呀,理想呀,诸如此类,说着说着竟是通宵达旦!假日,更是我俩的快乐时光。有好几个春节,大年初一都是我俩手挽手轧马路度过的。我们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