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夜,沉睡在我的世界,透过窗帘,驻留了一场永恒而又让人断肠的思念。
我不再奢望天空有多么碧蓝,也不再奢求能有多少的繁华美梦值得让我来迎接。我只希望那片天空下面能有一席安静,而又温暖的享乐之地。
多少个岁岁月月,我又何曾停止过对这样的日夜而掉泪呢。是啊、仰天长叹,只见苍天垂泪。
我六岁那年,母亲患病不幸去世。【享年27岁】
那时因为母亲病情严重,把我暂时依托在外婆家。记得哪一天,父亲来接我回家,哦,还有我外公外婆也一同都去。父亲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是很少微笑的。我一路上非常高兴,巴不得早点能回家能和朋友们一起玩了。不过一路上一直没有听到父亲说一句话,脸沉的很深,时不时眉头紧锁着,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们终于回到家了。(文章阅读网:www.www.AihuAu.com.net )
我抢先一步踏进门槛,看到家里面,咋感到很陌生,在炕上坐着的母亲,看到我回来了,把盘着腿用力松开,挪向我面前。母亲的头发很稀疏,面部深陷发黄,人消瘦的连腰也直不起来。母亲拉住我的手,干涩的嘴唇,努力说出一句;波波,上来,妈妈抱。母亲把我抱在怀里,似乎想说什么,又被那颤抖的嘴唇收了回去。我一直仰望着妈妈的脸庞。母亲时不时锁起痛苦的眉头,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似乎我的重量,母亲已无法承受了。
妈妈,您的眼睛为什么是黄颜色的?这是我记忆当中唯一记得问心母亲的一句话。母亲紧紧的凝望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又将我往怀里紧紧的抱住。母亲把自己的脸放在我的脸上,顿时我的脸热乎乎的,是被母亲的泪水打湿了,颗颗泪珠,淌在我的脸上,妈妈的泪是咸的。我不懂,我也没办法懂,母亲为何要哭,家里的人都跟着哭了起来,外婆、外公、父亲、而唯有我是如此的平静。
夜更深了,妈妈痛苦的捂着肚子,外婆总是老泪纵横,忙前忙后给妈妈打理着。母亲付出全身的力气,不停的用手抚摸着我和妹妹的脸。
三更之时,我被哭声惊醒,这不是妈妈的哭声。家里又多了些人。所有的人都泪流满面。我忽然间觉察到母亲不见了。妈妈哪里去了?我问外婆,外婆一把抱住我更是哭得伤心了。外婆将我抱到母亲身边,波波,再看看你妈妈。为什么母亲不在炕上了?为什么要睡到这张冰冷的床上呢?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迷惑。外婆哭着说到;娃以后没妈妈了,再也见不到你妈妈了。我还是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跟着他们的痛苦声,掉了几点眼泪,然后又睡着了。
第二天,晨光未照,家里又来了好多人,不只是人多,个个都挺忙,还在外面搭起一个篷子来。篷子里摆放着母亲的照片,和点燃的蜡烛,有些人在里面磕头烧纸,有些来的亲戚,还没踏进去就开始嚎啕大哭了。我总感到情绪很低落,有些想哭的感觉,我好像开始意识到什么了,时不时的迷茫,时不时的孤独,也没有任何人顾及我和盘问我什么。
我多半的时间是沉默,不和任何人搭理,我一直守着躺在那张冰冷床上的母亲。我拉着妈妈的手,时不时抚摸妈妈的脸,妈妈的体温太微弱了,几乎已经没有了。
好多人开始要把妈妈往棺材里抬放,我死死的拽着妈妈的手,这一刻才意识到,妈妈要走了,我开始大哭,开始委屈,妈妈您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呀。我一直在母亲身边守着,他们没能将棺材盖盖上,我抓着妈妈手,不停的哭喊,听到众人都说;让孩子多看一会吧。然后看到我的亲人,哭得面不成样。所有的人都望着我,又是一阵痛哭声。
母亲被棺材盖盖上了,我对母亲的记忆也同时在那一刻被封了。
母亲走了以后,我们的家陷入了寂静和孤独。没有欢笑,也没有问候,偶尔只能听到苍蝇飞来飞去的声音。
家里就剩下父亲和我,还有妹妹。父亲这几天很少出门,也很少说话,时不时锁起痛苦的眉头低声抽咽,时不时抱着头失声痛哭,有时也将我和妹妹抱在怀里哭。我的衣服,总是被爸爸的眼泪打湿。
在以后的岁月,我总是能听到别人喊妈妈,被欺负了找妈妈。我也不例外,一个人偷偷躲到没人的角落里,喊两声妈妈。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已长大。母亲从来都没有在我的记忆中淡薄过,直到现在的今天,我没有一刻而对母亲的想念停止过。我爱她,我的妈妈。
多少个日夜轮回,多少个岁月沧桑,尘世给我的不止是孤独和失败,它煎熬着我的生命,他羁绊着我的成长,它把我生命中的依靠和支柱残杀了,它把我满腹的爱和理想挖空了。
我从此流放他乡,命运的轮回扛着行囊。我,开始人生艰苦的征途。
我二十三岁那年,父亲遭遇车祸不幸离世【享年48岁】
我在父亲的眼里,从来没有过出息。
我没给父亲争过一点点气。我在别人眼里是荡家之子。我,何曾体会过父亲,我,又何曾如愿过他那颗受伤而又哭泣的心呢。
父亲为了这个破碎的家,满年在外奔波,身受严寒之苦,劳累饥饿。
为了省钱,严寒至冬,父亲总是依着单薄,哪敢买一件宽厚的衣服来享用啊。袜子破了,左右换穿,实在不能穿了,就在脚上套一对塑料袋来保温。那红色的塑料袋,包着脚后跟,露在那双破鞋外,谁人看了而不为之心酸呢。
饥饿严寒,孤苦冷清,换来的却是病痛的折磨。一向对食物不挑拣的父亲,因严重的胃病而不得不对有些事物割舍。病痛折磨父亲,有时因疼痛过激,彻夜难眠。那痛苦,那冷清,那严寒饥饿的日子,换做谁又能承受的了呢?是的,就这样,为了这个家,更为了我这个不孝之子,拿老命在那里拼。
2007年,因我在外四处漂泊无业,父亲借贷买下了一辆旧的拉煤车,要我回家来开车。从此,我是驾驶员,父亲是打杂工。因我刚开始学车,为了安全起见,父亲没曾离开过我的车上半步。其实他坐在里面,什么也不懂,只是感觉我开的快慢而已。我多次劝说,别受这些多余的罪,可父亲不听。事实上,打杂的父亲比我太辛苦了,一天无数次的跳下去、爬上来、登车顶、用撬铲掉那些超余,甚至多达一吨的煤。我不忍心,跳下去忙他,父亲不让帮,怕我累,要我好好呆在车上坐着。满脸都沾满了煤面的父亲,显得牙齿更为白皙,然后喜滋滋的爬上车来就是一阵哮喘,我无数次的暗自心疼,相劝父亲,他总是不听。
很辛苦的,一天吃不上一顿饭已是家常便饭了。
父亲一直就节俭,煤矿的饭太贵,他是不会去吃的。为了不让我受饿,父亲总是给我把饭买的递在我车上,还吩咐让我赶快趁热吃,说他不爱吃这些,想吃别的饭,然后转身走了。
我这个傻瓜却一直信以为真了。
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在我面前真正的吃过什么饭。偶尔一次就是手中拿个烤红薯,还给我掰了一半,说他吃不完,已经吃过别的东西了。
哪天父亲和往常一样,又把饭递给我,转身就去吃别的东西去了,我去小解,看到父亲躲在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