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是托尔斯泰世界观转变后创作的最重要的作品,是他晚年思想与艺术探索的结晶。小说写贵族青年聂赫留朵夫诱奸了农奴少女卡秋莎?玛丝洛娃后将她抛弃,10年后,沦为妓女的玛丝洛娃因被诬告犯了杀人罪而投入监狱。在法庭上,作为陪审员的聂赫留朵夫发现被审判的罪犯就是玛丝洛娃,于是良心发现,决心要赎罪,为她上诉。上诉失败后,他随玛丝洛娃流放西伯利亚,并决定和她结婚。玛丝洛娃拒绝了他,但内心为他的行为所感动。最后,他们的精神都走向了“复活”。托尔斯泰在这部小说中把人的精神复活看作社会根本转变的起点,这种思想集中地通过对男女主人公的精神复活的描写表现出来。
《复活》《复活》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托尔斯泰的杰作,是世界文学的不朽名著之一。它是托尔斯泰思想探索和艺术探索的一个新的里程碑,它代表了托尔斯泰创作的最高成就。这部小说通过地主家的养女卡秋莎.玛丝洛娃的受辱、堕落以及被下狱、被流放的悲剧,表现了对被侮辱、被损害者的深切同情,对沙皇俄国的专制国家机器、官僚制度、教会、法庭、监狱以及土地私有制等等的无情嘲讽、揭露和批判。它鲜明地体现了托尔斯泰“撕毁一切假面具”的“最清醒的现实主义”。
复活托尔斯泰_《复活》[托尔斯泰小说] -作者简介
列夫.托尔斯泰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1828-1910)是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最伟大的代表,世界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1828年9月9日出生于图拉省克拉皮文县的亚斯那亚・波利亚纳一个有名望的贵族世家。早年父母先后去世。童年和少年时代受过严格的贵族家庭教育。托尔斯泰自幼接受典型的贵族家庭教育,1844年曾就读于喀山大学东方语文学系,准备当外交官。次年又转入法律学系,受到法国启蒙思想的影响。1847年因不满学校教育,辍学回到家乡雅斯纳亚・波里亚纳。他在自己的庄园里试图改善农民处境,未获成功。1851年随长兄赴高加索,当了一名志愿兵,后又参加了克里米亚战争。托尔斯泰从50年代开始创作。早期作品主要有:自传体三部曲《童年・少年・青年》(1851―1857)、军事小说集《塞瓦斯托波尔故事》1856)、中篇小说《一个地主的早晨》1856),以及赴西欧旅行时写下的小说《琉森》又译《卢塞恩》)(1857)等。60年代初,他的创作进入高潮,除完成中篇小说《哥萨克》(1853―1863)等作品外,还创作了史诗性的长篇巨著《战争与和平》(1866―1869)。70年代的主要作品是长篇小说《安娜・卡列尼娜》(1873―1877)。这两部作品使他赢得了崇高的世界声誉。70年代末80年代初,他在长期精神探索的基础上,完成了世界观的激变,与本阶级决裂,转向宗法农民一边。这时他加强了对专制制度的批判,但又进行“不以暴力抗恶”和“道德自我完善”的说教。80年代以后,托尔斯泰仍不断有杰作问世。1889~1899年创作的长篇小说《复活》是他长期思想、艺术探索的总结,也是对俄国社会批判最全面深刻、有力的一部著作,成为世界文学不朽名著之一。此外发表的主要作品有:小说《伊凡・伊里奇之死》(1886)、《哈泽・穆拉特》(1904)、《舞会之后》(1911)、剧本《黑暗的势力》(1886)、《活尸》(1911)等。他以自己一生的辛勤创作,登上了当时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高峰。他还以自己有力的笔触和卓越的艺术技巧辛勤创作了“世界文学中第一流的作品”,因此被列宁称颂为具有“最清醒的现实主义”的“天才艺术家”。晚年的托尔斯泰始终为自己的思想情绪与农民有距离而深感痛苦,为自己的家庭生活与农民有巨大差距而十分不安,力求过简朴的平民生活。1910年11月10日离家出走,途中患肺炎,20日病逝于阿斯塔波沃车站。享年82岁,一代文学巨匠走完其人生旅程。
托尔斯泰思想中充满着矛盾,这种矛盾正是俄国社会错综复杂的矛盾的反映,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贵族知识分子在寻求新生活中,清醒与软弱、奋斗与彷徨、呼喊与苦闷的生动写照。托尔斯泰的作品纵然其中有反动的和空想的东西,但仍不失为世界进步人类的骄傲,他已被公认是全世界的文学泰斗。列夫・托尔斯泰被列宁称为“俄国革命的镜子”。
重要作品:
《幼年》《少年》《青年》《一个地主的早晨》《克莱采奏鸣曲》《安娜・卡列尼娜》《琉森》《三死》《家庭幸福》《战争与和平》《哥萨克》《忏悔录》《黑暗的势力》《教育的果实》《魔鬼》《哈泽・穆拉特》《舞会之后》《复活》
复活托尔斯泰_《复活》[托尔斯泰小说] -内容提要
托尔斯泰与妻子聂赫留道夫公爵是莫斯科地方法院的陪审员。一次他参加审理两个旅店侍役假手一个妓女谋财害命的案件。不料,从妓女玛丝洛娃具有特色的眼神中认出原来她是他青年时代热恋过的卡秋莎。于是十年前的往象一幕幕展现在聂赫留道夫眼前:当时他还是一个大学生,暑期住在姑妈的庄园里写论文。他善良,热情,充满理想,热衷于西方进步思想,并爱上了姑妈家的养女兼婢女卡秋莎。他们一起玩耍谈天,感情纯洁无暇。三年后,聂赫留道夫大学毕业,进了近卫军团,路过姑妈庄园,再次见到了卡秋莎。在复活节的庄严气氛中,他看着身穿雪白连衣裙的卡秋莎的苗条身材,她那泛起红晕的脸蛋和那双略带斜眼的乌黑发亮的眼睛,再次体验了纯洁的爱情之乐。但是,这以后,世俗观念和情欲占了上风,在临行前他占有了卡秋莎,并抛弃了她。后来听说她堕落了,也就彻底把她忘却。现在,他意识到自己的罪过,良心受到谴责,但又怕被玛丝洛娃认出当场出丑,内心非常紧张,思绪纷乱。其他法官、陪审员也都心不在焉,空发议论,结果错判玛丝洛娃流放西伯利亚服苦役四年。等聂赫留道夫搞清楚他们失职造成的后果,看到玛丝洛娃被宣判后失声痛哭、大呼冤枉的惨状,他决心找庭长、律师设法补救。名律师告诉他应该上诉。
聂赫留道夫怀着复杂激动的心情按约去米西(被认为是他的未婚妻)家赴宴。本来这里的豪华气派和高雅氛围常常使他感到安逸舒适。但今天他仿佛看透了每个人的本质,觉得样样可厌:柯尔查庚将军粗鲁得意;米西急于嫁人;公爵夫人装腔作势。他借故提前辞别。
回到家中他开始反省,进行“灵魂净化”,发现他自己和周围的人都是“又可耻,又可憎”。母亲生前的行为;他和贵族长妻子的暖昧关系;他反对土地私有,却又继承母亲的田庄以供挥霍;这一切都是在对卡秋莎犯下罪行以后发生的。他决定改变全部生活,第二天就向管家宣布:收拾好东西,辞退仆役,搬出这座大房子。
聂赫留道夫到监狱探望玛丝洛娃,向她问起他们的孩子,她开始很惊奇,但又不愿触动创伤,只简单对答几句,把他当作可利用的男人,向他要十卢布烟酒钱以麻醉自己,第二次聂赫留道夫又去探监并表示要赎罪,甚至要和她结婚。这时卡秋莎发出了悲愤的指责:“你今世利用我作乐,来世还想利用我来拯救你自己!”后来聂赫留道夫帮助她的难友,改善她的处境,她也戒烟戒酒,努力学好。
聂赫留道夫分散土地,奔走于彼得堡上层,结果上诉仍被驳回,他只好向皇帝请愿,立即回莫斯科准备随卡秋莎去西伯利亚。途中卡秋莎深受政治犯高尚情操的感染,原谅了聂赫留道夫,为了他的幸福,同意与尊重她体贴她的西蒙松结合。聂赫留道夫也从《圣经》中得到“人类应该相亲相爱,不可仇视”的启示。
《复活》在我国自本世纪初至今已出版六种译本,三四十年代先后又有戏剧家田汉和夏衍改编的同名剧本的发表和上演,作品和它的主人公己成为我国读者和观众极为熟悉和喜爱的人物形象。
复活托尔斯泰_《复活》[托尔斯泰小说] -写作背景
列夫.托尔斯泰画像托尔斯泰(LeoTolstoy,1828-1910)六十岁、也就是一八八零年代,思想与创作方向有了根本性的转变,这是他第三部长篇作品《复活》的前奏。一八八一年托尔斯泰发表的《忏悔录》中说:“在我身上发生的转变,其实我早有准备,这转变的素质存在于我自身。我发现我们富人和有学问的人这个阶层里的生活,不仅使我厌恶,而且失去了任何意义....效力于创造生活的基层人民,才是我唯一的真正事业....我背弃了我们那个阶层的生活,认识到了这不是生活....。”《战争与和平》中的卡普能,成为托尔斯泰的理想。
“为卡普能而写的书”
托尔斯泰这种剧变,是因一八六一年后,农奴的压迫除了来自地主与官吏,又多了资产阶级,农民苦难倍增,托尔斯泰无法忍受。九十年代初期,托尔斯泰发表了几篇谈论饥馑的著名文章,文章中揭露一些省分中骇人听闻的灾难,指责统治阶级对饥民的命运毫不关心。他自己也多次在饥荒省分办食堂实行赈济。
从这时候开始,托尔斯泰文风大变,所出的集子色彩强烈插图很多,但是文字浅白故事简单,简直无法让人相信这些是出自「战争与和平」这撼人史诗的一代文豪。原因无他,他开始写文章给这些他关切的农民看,于是彻底放下他过去的身段。这些故事集,包括《人为何而活》、《傻子伊万》、《伊万?伊利伊奇之死》等等。托尔斯泰想用这些文章,进入到没有教育水平的一般农民心灵深处,延续其「在生活中认识上帝」的理念,跟这些农民对谈。这些作品中的道德宗教色彩也越来越强烈。然后,八十年代末期,托尔斯泰开始写《复活》这篇长篇小说了。这篇小说用了十一年才完成。
故事构想是托尔斯泰从朋友科尼那里听到一个真实故事后开始构思的。这真实故事如下:一名年轻人从事陪审,不小心发现一被控偷窃的妓女,竟然是自己当年青春时代诱拐的少女,她从这次诱拐事件后开始堕落,终于导向今日的结局,这青年天良发现,向监狱狱方申请跟这名女犯人结婚,女犯人却得了斑疹伤寒死掉了。托尔斯泰对这真实故事兴趣如此强烈,是因为它恰好是这段时期的托尔斯泰的道德宗教理想。他认为道德上的自我完善、与道德上的忏悔,是同世界邪恶斗争的唯一方法。年轻人悔恨自己的过错,为了改正它,准备牺牲自己的社会地位。还有什么比这更吸引托尔斯泰呢!
托尔斯泰竟然用了十一年完成这个故事,是因为他以此故事为大纲,承载了俄罗斯社会所有的问题。《复活》的视野已比原来的真实故事宽广太多了。
复活托尔斯泰_《复活》[托尔斯泰小说] -思想观点
托尔斯泰纪念馆《复活》是托尔斯泰思想探索和艺术探索的一个新的里程碑,它代表了托尔斯泰创作的最高成就。这部小说通过地主家的养女卡秋莎.玛丝洛娃的受辱、堕落以及被下狱、被流放的悲剧,表现了对被侮辱、被损害者的深切同情,对沙皇俄国的专制国家机器、官僚制度、教会、法庭、监狱以及土地私有制等等的无情嘲讽、揭露和批判。它鲜明地体现了托尔斯泰“撕毁一切假面具”的“最清醒的现实主义”。由于托尔斯泰在他的一系列优秀作品中真实地生动地反映了1861年至1905年间俄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的历史特征,广泛地描绘了俄国社会各阶层的生活画面,揭示了俄国社会存在的基本矛盾,并且表达了宗法制农民的愿望、力量和弱点,因此被列宁称为“俄国革命的镜子”。
《复活》是托尔斯泰的晚期代表作。这时作家世界观已经发生激变,抛弃了上层地主贵族阶层的传统观点,用宗法农民的眼光重新审查了各种社会现象,通过男女主人公的遭遇淋漓尽致地描绘出一幅幅沙俄社会的真实图景:草菅人命的法庭和监禁无辜百姓的牢狱;金碧辉煌的教堂和褴褛憔悴的犯人;荒芫破产的农村和豪华奢侈的京都;茫茫的西伯利亚和手铐脚镣的政治犯。托尔斯泰以最清醒的现实主义态度对当时的全套国家机器进行了激烈的抨击。
首先,作家以人民的名义审判了“审判者”,撕下了那些高坐在审判席上的沙皇官僚、官方教士、贵旅代表们的假面具,剖析他们的肮脏灵魂。而更为深刻的审判则在聂赫留道夫的心灵中进行。他是造成卡秋莎不幸的第一个罪人。在法庭上认出卡秋莎后,“他灵魂的深处不得不感到那一次行为的残酷、懦怯、卑鄙,还感到他那闲散的、堕落的、残忍的、怠惰的全部生活也是那样。”从此开始了他的思想和生活的转折,他努力从“动物的人”向“精神的人”转化,竭力用受害者、普通老百姓的眼光重新审视他周围的一切事物。他逐步成为本阶级的审判者。作者通过他的主人公周旋于统治阶级最上层,发现原来掌握生杀大权、制定法律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醒悟到“人吃人并不是从森林里开始的,而是从各部、各委员会、各政府衙门里开始的”。聂赫留道夫奔走在贫苦人民最低层,看到农民挣扎在饥饿线上,他认识到“农民贫困的主要原因是和白昼一样的明显,也就是唯一能够养活他们的土地,都被地主从他们手里夺去了”。
作为贵族,托尔斯泰在资本主义势力的冲击下,看到的只是国家机器――暴力的加强、社会道德的沦落和农村的破产。为了和资本主义世界抗衡,他自然求助于农民。卢那察尔斯基指出,这不仅是托尔斯泰个人探索的结果,也是从赫尔岑到民粹派走过的道路,而“托尔斯泰在这方面更是特别富于典型性”,因为他客观上反映了俄国农民资产阶级革命的特性。这也决定了聂赫留道夫形象的典型意义。 小说一方面表现作者晚年代表性主题──精神觉醒和离家出走;主要方面则是借聂赫留道夫的经历和见闻,展示从城市到农村的社会阴暗面,对政府、法庭、监狱、教会、土地私有制和资本主义制度作了深刻的批判。不过,作品的后面部分,渐渐突出了不以暴力抗恶和自我修身的说教。托尔斯泰的力量和弱点,在这里得到最集中最鲜明的表现。
复活托尔斯泰_《复活》[托尔斯泰小说] -人物形象
聂赫留朵夫
青年时代的托尔斯泰
小说成功地塑造了聂赫留朵夫和玛丝洛娃的形象。聂赫留道夫是托尔斯泰式的主人公,他表达了作品的主要思想。聂赫留朵夫是一个忏悔的贵族的典型。小说通过他诱骗玛丝洛娃、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忏悔以至追随到流放地为玛丝洛娃冤案奔走的过程,表现了这一形象的复杂性。作家在这个人物身上既概括了十九世纪末期俄国一些进步贵族知识分子的某些思想特征,也体现他的道德上的自我完善以及向宗教寻求出路的说教。然而,如果没有卡秋莎这个形象,人民的生活就不能充分展示,《复活》也就不会有如此深沉的感人力量。他经历了复杂的思想发展过程。起初。他单纯、有理想,富于自我牺牲精神。当意识到土地私有制的不公和残酷后,他把继承来的土地送给了农民,和玛丝洛娃真诚相爱。但后来的贵族生活使他腐化堕落,成为一个自私自利者,他诱奸了玛丝洛娃,又把她抛弃。作者说他原来是“精神上的人”占上风的,可是后来“动物的人”占了上风。由于青少年时期受到人道主主义和民主主义思想的影响,当他在法庭上再次遇到玛丝洛娃时,他被她的不幸遭遇强烈地震动了,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罪恶,“精神上的人”又在他身上苏醒。他进而意识到沙皇制度的腐朽,深刻认识到统治阶级的罪恶,最终走到否定现存制度和土地私有制的观点上。托尔斯泰用人性论的观点解释聂赫留朵夫的思想变化,他的恶的一面是由于受“动物的人”支配,善的一面是由于受到“精神的人”的支配。他的道德的“复活”是“精神的人”的胜利,聂赫留朵夫的形象集中地体现了托尔斯泰主义的“不以暴力抗恶”和“道德上自我完善”的思想。
玛丝洛娃
玛丝洛娃是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者的形象。她美丽善良心地纯洁,乐于助人,富有青春魅力,少女时代她相信善与正义的存在。被玩弄和抛弃后,她坠入青楼,生活和精神陷入空虚,麻木的状态。和聂赫留朵夫的相遇,使她清醒地意识到富人和穷人的对立,看到宗教骗人的本质,重新回到清白生活的愿望。她受到聂赫留朵夫真诚忏悔的影响,精神上逐渐复活了。和政治犯的接触,使她的思想发生了显著的变化。她的复活是真正的完全的复活,和政治犯的结合,预示着她走向新生。
玛丝洛娃是一个不幸的妇女,她虽为养女,但自幼处于半奴婢的地位。被聂赫留朵夫诱后,沦落到社会底层,备尝艰辛。更为不幸的是被诬陷判刑,押赴西伯利亚苦役四年。作者通过玛丝洛娃的遭遇,概括了俄国千千万万受压迫妇女的悲惨命运。玛丝洛娃的觉醒、精神“复活”具有它的必然性和典型意义,从中可见作家现实主义创作的深度和高度。作家写到卡秋莎时,流露出那么真挚的同情和爱。少女时代,她身为地主家的养女兼使女,但却没有丝毫奴颜婢膝。她天真无邪,但幼稚无知,凭着一颗单纯的心灵,设想着美丽的世界,沉浸在欢乐的生活中。被奸污后的卡秋莎还曾有过幻想,直到风雨交加的秋夜,聂赫留道夫坐在舒适明亮的头等车厢里玩牌、谈笑,而卡秋莎在火车旁奔跑、呼喊,却得不到回音。这时,她才开始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们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她真想纵身跳到车轮下,了此一生。胎儿的蠕动,激起了她母性的感情,但从此,她眼前失去了光明和希望,在黑暗中摸索、挣扎,“她不再相信上帝和善良”,认识到“所有关于上帝和关于善的那些话,全是欺人之谈”。
卡秋莎・玛丝洛娃形象丰满、真实,在俄国文学史上的女性画廊中独具一格。其典型意义也是深刻的。作品正是通过卡秋莎和她的不幸遭遇,反映了“一直到最深的底层都在汹涌激荡的伟大的人民的海洋”(列宁语)。在形象体系中她与聂赫留道夫相辅相成,体现了作品的主题。如果说,在托尔斯泰的构思中,复活节之夜聂赫留道夫的情欲是他堕落的开端,那么,凄风苦雨的车站一幕卡秋莎对善和上帝的怀疑与否定就是她沦落的内因。他们生活的转折都取决于对待永恒法则――上帝的真理的态度。因此,他们后来的精神复活,首先是皈依上帝,恢复对善和爱的信念。聂赫留道夫通过忏悔和赎罪,卡秋莎通过宽恕对方,恢复爱的途径。同时,现实主义大师托尔斯泰也写出了男女主人公关系中的社会因素、阶级对立,使社会的主题与伦理道德的主题紧密结合,融为一体。
政治犯
《复活》在监狱里有另一群聂赫留原先非常陌生的人,就是政治犯。但是因为卡秋莎认识了他们、并发现他们其实是为了别人而入狱的,便尊敬他们、因他们而从心底对人重新产生信任。当然,卡秋莎也希望聂赫留能为他们帮忙一点在监狱外可做的事。
就这样,聂赫留接触到政治犯。而原本聂赫留对他们的诸如「暴力」「自命不凡」的成见就消失了。他们既不尽都是恶棍,也不尽都是英雄,他们中间有好人、有坏人、有不好不坏的人。在他们当中的第一种人,是真诚的意识到他们应该和邪恶的现实作斗争;第二种人与第一种人相反,是为了利己、虚荣的目的;第三种人为数最多,他们是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醉心革命运动,是因为他们贪图新奇、冒险,认为拿生命作赌注是一种享受。
托尔斯泰塑造了一女一男两个政治犯理想典型,一个是玛莉亚,她是将军的女儿,为同志担罪责不让同志入狱,她和卡秋莎其同手足,卡秋莎净化心灵的过程,就是不断模仿着她;另一就是西蒙松,他爱上了不断净化中的卡秋莎。而卡秋莎到最后尽管信任了、原谅了、甚至可能爱上了聂赫留,却选择跟西蒙松结婚。卡秋莎选择西蒙松,固然使聂赫留因“她不再需要我”而感到羞耻痛苦,但却没有让痛苦束缚住他。因为他关切着因卡秋莎而震撼出来的一切问题。
托尔斯泰在最后,是让聂赫留发现一受苦受难的年轻人终于监狱里死了,而思考他受苦是为什么?活着又是为什么?他死前想明白了吗?就是这问题,促使聂赫留焦急的寻找答案,而彻夜读新约圣经。最后聂赫留想通:“要克服使人饱受苦难的骇人听闻的罪恶,唯一可靠的办法,就是在上帝面前承认自己的罪。”而生命的意义,就是在于“彻底实践上帝的命令。”
在这里我们看到托尔斯泰透过聂赫留不自觉的呈现出来的矛盾与困境:一个社会体制彻底腐烂的社会,最终的答案不是去改善社会体制、而是让一个个人悔罪、并实践道德诫命。托尔斯泰把整体性的社会问题用个人宗教道德的悔悟与实践去解决。这正可看出,不能决断的孤注一掷去和占据统治地位的坏制度彻底对抗的理想主义者,到最后所能走上的最高境界只剩下――反求诸己的自我修行,这是托尔斯泰最终的答案?
聂赫留是托尔斯泰的“代言人”,托尔斯泰却安排卡秋莎选择西蒙松拒绝聂赫留,非常明显的把托尔斯泰的矛盾呈现出来。比之“复活”中控诉出来的土地问题、贵族阶级问题、封建官僚问题、政教挂勾问题、法律和监狱问题、对待革命者问题....,结尾是何其说教又软弱无力。因为个人的悔罪与实践宗教精神固然重要,但社会制度的问题仍旧得格其弊端,这不是个人悔罪自我修行可以解决的。
复活托尔斯泰_《复活》[托尔斯泰小说] -托尔斯泰主义
托尔斯泰全家福《复活》是托尔斯泰一生思想的总结,其中深刻而典型地表露了托尔斯泰主义的价值理念。托尔斯泰主义,简而言之道德的自我完善,不以暴力抗恶,博爱。
1.道德的自我完善
在俄罗斯,其世界观所倡导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道主义,而是基督教人道主义,神人性和上帝的内在性。在托尔斯泰主义中,表现为“道德的自我完善”。在《复活》中他写道:“一个是精神的人,他为自己所寻求的仅仅是对别人也是幸福的那种幸福;另一个是兽性的人,他所寻求的仅仅是他自己的幸福,为此不惜牺牲世界上一切人的幸福。”在托尔斯泰看来,道德的自我完善便是抛弃利己主义,投身到利他主义中来。一个人,如果仅仅为自己而活,为了自己而不惜牺牲其它人幸福的权利,那就是一个不道德的人,还没有找到生命的意义的人,而生命的真正意义就是在于为了他人牺牲自己。如果想做一个道德完善的人,需要经受很多考验,因为在人心中那个兽性的人会不断站出来试图掩盖每个人温良的本质,诱惑人要及时享乐。所以,当我们认识到自己内心的这种二重性,就不得不经常要进行道德的自我完善。
2.不以暴力抗恶
这里或许可以看作利他主义的另一个表现:不能损害他人的利益。看起来,不能损害他人的利益似乎比利他主义降低一个级别,其实这一点恰恰更难以达到,这不仅表明,我们不能牺牲他人的幸福,甚至还表明,我们不能以某种崇高的理由为前提,以牺牲自我为前提,以未来的天国降临为前提而牺牲他人的幸福。从统治者角度看,运用暴力是错误的,托尔斯泰在他的《复活》中反复强调:“要克服使人们饱受苦难的骇人听闻的罪恶,唯一可靠的办法,就是在上帝面前承认自己总是有罪的,因此既不应该惩罚别人,也无法纠正别人。”“腐化堕落的人想去纠正腐化堕落的人,并想用生硬的方法达到目的,结果是缺钱而贪财的人就以这种武力惩罚人和纠正人作为职业,自己却极度腐化堕落,同时又不断腐蚀受尽折磨的人。”“要永远饶恕一切人,要无数次地饶恕人,因为世界上没有一个无罪的人,可以惩罚或者纠正别人”。
3.博爱
这一点和上一点是相连的。博爱是基督教精神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托尔斯泰主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复活》中,“博爱”几乎可以同“宽恕”等同,因为博爱的最大障碍就是人们不能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宽恕。一个人如果不能宽恕别人,人的内心就很容易被“恨”的感情所占据,恶是世界无法和谐、无法共生的根源,恨也一样,而恨往往是因为人们遭受了恶的摧残而造成的。托尔斯泰认为,既然人人心中都是有罪孽的,因此人是不能通过惩罚和报复别人来消灭恶从而寻求自己的安宁,人人都没有这个权力。但是愤恨占据的人的内心而无法使其平静,那么获得安宁的另一个手段只能反其道而行,那就是“宽恕”。一旦宽恕别人,人就可以站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上,来面对一切不平等和不公正。
《复活》中的否定和批判让我们的思维明朗,而肯定和建构是让我们的灵魂感动。简单的宣称托尔斯泰主义是一种消极的说教是对作者的不恭敬,不论托尔斯泰主义是否太过理想化,毕竟那是作者一生思想的沉淀的精华。
复活托尔斯泰_《复活》[托尔斯泰小说] -艺术特点
1.简洁清晰的单线索结构。
2.尖锐对比的手法。
3.细致的心理描写。
4.独特的讽刺。
复活托尔斯泰_《复活》[托尔斯泰小说] -影像资料
《复活》电影海报
导演:PaoloTaviani/VittorioTaviani
主演:StefaniaRocca/TimothyPeach/MarieB?umer/CécileBois
上映年度:2001
语言:意大利语/俄语
制片国家/地区:意大利/德国/法国
又名:Resurrection
剧情简介
塔维安尼兄弟根据列夫・托尔斯泰小说《复活》改编的同名电视电影。曾获02年度莫斯科电影节金乔治奖。
AttheendoftheXIXcenturyinRussia,PrinceDimitriNecklivdoviscalledasajury-maninatrial.ThedefendantisKatiusciaMaslova,accusedofmurderingamerchantinordertorobhim.DimitrirecognizesKatiuscia:shewasthegirlheseducedmanyyearsbefore.Dimitridecidestosaveher.
复活托尔斯泰_《复活》[托尔斯泰小说] -相关词条
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批判现实主义俄国文学
复活托尔斯泰_《复活》[托尔斯泰小说] -参考资料
http://www.tianyabook.com/waiguo2005/t/tuoersitai/fh/
http://book.zxrs.net/mingzhu/files/fuhuo.htm
http://www.2008red.com/member_pic_15/files/guorong/html/article_11901_1.shtml
http://www.pkucn.com/viewthread.php?tid=10426
http://www.njtvu.edu.cn/openedu/doc/200432142911705.doc
http://www.douban.com/subject/1840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