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玲珑》是作家毕淑敏一篇长篇小说,作者致力于探讨绝症病人和他家属的心理历程,以传播“死亡是成长的最后阶段”这样一个积极的心理学观点。
血玲珑毕淑敏_《血玲珑》[小说] -内容简介
血玲珑
卜绣文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年届不惑。她的女儿夏早早患上了绝症――渐进性贫血症,骨髓停止造血。为了拯救女儿的生命,卜绣文倾尽所有,包括她的金钱、时间和生命。年轻医生魏晓日对她的遭遇十分同情,并为她超凡脱俗的气质所吸引。为此,他求救于自己的导师,当今医界泰斗钟百行先生,来挽救那个如花的生命。钟先生制定了医疗方案“血玲珑”―让卜绣文再生一个与早早基因相同的孩子,抽取他(她)的骨髓以救早早。卜绣文再次怀孕了,这是在她精心营造了一个同新婚之夜完全相同的夜晚与丈夫结合的结果。然而,基因化验结果出来时却发现,夏早早与卜绣文身上的胎儿,不属于同一个父亲。
自此,情节突转,衍生了一个个动人心弦险象环生的故事……
血玲珑毕淑敏_《血玲珑》[小说] -作者简介
毕淑敏,祖籍山东,生于新疆,长在北京。十七岁赴西藏阿里当兵,在高原边防部队服务役十一年,任卫生员、军医。后转业回北京。从事医学工作二十年后,开始专业写作。
国家一级作家,内科主治医师,北师大文学硕士,心理学博士课程在读。主要作品有《红处方》、《毕淑敏文集》(四卷)等,创作共三百余万字。
血玲珑毕淑敏_《血玲珑》[小说] -作者访谈
记者:许多观众都看过根据你同名小说改编的《红处方》,这次的《血玲珑》关注医学或疾病问题的小说,你为什么对这类题材感兴趣?
毕淑敏:我16岁时离开北京到西藏阿里当兵,酷寒、缺氧和边防军的艰苦,可真把我给吓坏了。觉得人的生命太脆弱了,时时都会死亡。于是我决心让自己的一生要过得有趣有意义,还要于他人有益。我要把自己在高原11年所体验到的生命的宝贵,传达给他人。这就是在我的长篇小说里一以贯之的主题――爱惜生命。
记者:疾病向来与人的精神状态相连,而《血玲珑》和其他作品又致力于探讨绝症病人和他家属的心理历程,你认为它的意义何在?有什么风险吗?
毕淑敏:以绝症病人作为小说的主人公,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喜欢看。我觉得绝症在人生这张卷子上,是一道占分最多的不可回避的大问答题。看看我们四周吧,当谈到绝症的时候,那种普遍的恐惧哀伤和避之惟恐不及,就是明证。作为家属,也不知如何面对罹患恶疾的亲人,普遍生活在欺瞒和伪装之中。当死亡不能避免的时候,我们总还可以有相濡以沫的真情,这是人生的大悲苦。否则,我们就真的被厄运击倒了。我特别想传播“死亡是成长的最后阶段”这样一个积极的心理学观点。
记者:你的小说中经常提到“精神救援,精神治疗”,你认为绝症病人或他们的家属看你的小说或是电视会有帮助吗?
毕淑敏:我不敢奢望一本书能有多少救援的价值在内,而只是想传达一种精神的握手。当你以为你所遭遇的困境绝无仅有,当你以为无比孤独的时候,也许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哀伤和痛苦与你同在,也还有很多坚守和胜利伴你左右。
记者:这部小说题材虽有些沉重,但故事却很好看。从《红处方》、《血玲珑》到《拯救乳房》,你一直尝试着讲一个好看的医学方面的故事,这固然得益于您的人生经历,但真正要将“医学真实”和“故事好看”结合得完美,是不是很难?
毕淑敏:我迄今所写的长篇小说都和医学有关,我喜欢医学,也喜欢文学,在小说中,我把这两种喜爱搀合起来,挺快活的。医学术语通常是艰深和晦涩的,医学话题也很令人沉重。我竭力想把肃穆的题材写得轻松一点幽默一点好看一点。如同那些很苦的药粉,裹一层美丽的糖衣。
血玲珑毕淑敏_《血玲珑》[小说] -精彩书摘
回春医院血液病房
“花鼓姐,你昨夜睡得好吗?”早上,趴在被窝里的夏早早,下巴颏枕在白色布枕上,悄声问。
花鼓原来是个乡下姑娘,到城里后干过许多活,最后落脚在一家做保姆,干得很尽心。主人家允诺她,再过几年,待自家的孩子送了幼儿园,资助花鼓上个夜校学电脑培训什么的。前程
光明,花鼓干得更卖力了,却没想到得了重病。主人家有钱,还挺仁义的,知道她父母困难,就把医药费都包下来,送她进了资产丰富,保花鼓衣食无忧。花鼓久病成医,为自己成为医院最古老的病人而洋洋自得,打发寂寞时光的方法,就是探索一切他人的病情。去粗取精去伪存真,通过自己的分析,如同石膏能把断了的骨头接上,她能把任何人的病情,整得一情二楚。她最近从别的病区转来。
“自打进了医院,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人都说医院是养人的地方,我看哪,是害人的地方。轻病能养重,重病能养死。太吵了,哼,我在主人家,有一个十平方的仆人间。仆人间和狗窝挨在一块,错了错了,那不叫狗窝,叫宠物房……虽说背阴,可宽敞安静,气派着呢……”花鼓撇着厚嘴唇说。
夏早早叹了口气,她几乎不敢想自己在家中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了。她没心思听花鼓的豪华仆人间。自己家原来也是有仆人的,但随着妈妈到国外给自己找药,爸爸就把仆人辞退了。为了给自己治病,家中再也雇不起仆人了。她现在关心的只是一件事。问道:“半夜的时候,花鼓,你看见什么没有?”她小心翼翼,主要是拿不准自己是想得到肯定还是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