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例外主义(American Exceptionalism)为亚历西斯・托克维里于1831年所杜撰之词句。又被称为“美国卓异主义”、“美国优越主义”。在历史上,此辞意指美利坚合众国因具独一无二之国家起源、文教背景、历史进展、以及特出的政策与宗教体制,故世上其他发达国家皆无可比拟。美国卓异主义的概念为,美利坚合众国与美国人在世界上地位独特;因其为人类提供机会与希望,由注重于人身与经济自由的宪政理想所治理,衍生出独一无二的公私利益平衡。
例外主义_美国例外主义 -概况
美国例外主义美国例外主义一词通常意指,大众文化中,用以善意解释美国成功的理由与方法的神话。此概念在本质上主张,对“自由战胜暴政”的“审慎选择”乃理所当然,亦为美国社会“成功”发展之核心理由。
美利坚合众国有多项特征在政治学上独一无二,如反专制独裁的传统、个人主义、各社会主义政党不成气候、美洲大陆与世界其他地区在地理上的区隔、受到宗教─尤其是基督教─的大力影响。这些特征和开发程度相近的西欧与斯堪的那维亚半岛(Scandinavia,即北欧)国家、共产国家、或影响拉丁美洲大量人口的马克斯主义国家全不相类。
若干评论家指责美国卓异主义不过是民族优越感的一种形式。
另有人将之解释为美国人道德优越感的一种展现方式;或以其为美国人自认拥有之卓越理想(实际上不一定为政府或人民所维护)。
反对者主张,“美国例外主义”为共有的民族优越感,比直截了当的宣传口号好不了多少。就本质来说,是在为承袭了沙文主义与极端爱国主义(主张对外实行战争政策))精神的美国中心世界观找理由。史学家与政治学家以此辞论说与美式特质相关的若干事例,而非美国人由美式特性所导致的,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例外主义_美国例外主义 -历史沿革
许多人视美国自1789年开国以来,依美国宪法于各地构建政府之事实为优异非凡。然而,这项事实亦可视之为卓异主义‘自身存在之解释。美国文教神话因缺乏与其他政府形式互动之经历,无可避免地与本国政府相互联系。
以下列示此概念之起源,及其随着美国之变迁而产生用法上之演变。
1620年,102名遭受宗教迫害的清教徒登上驶向新大陆的五月花号,船上的男子们签订了五月花号公约。从那时起,清教徒就被视为上帝选民。特选、独特、使命感、责任感等观念对美国宗教思潮影响深刻。
1835年,当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中赞扬美国的政治平等,首次提出“美国是一个例外”时,他也没想到,例外主义会成为美国主流价值观之一。奥巴马多次强调这一词语;80%的美国人相信美国“有着独特的品质,使之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
冷战期间,美国例外主义经大众媒体广为报道,成为美式生活方式所代表的自由与共产主义暴政之争。曾用以区分美国与19世纪欧洲列强之属性,其残留之情怀,乃转用于区分(由美国领导的)资本主义民主政体与共产国家。
例外主义_美国例外主义 -清教徒
美国在殖民地时期最早的意识形态为在新英格兰垦殖的清教徒之新教教义。许多的清教徒,连同阿米纽派教徒(Arminian),学着在严格的宿命论与松散的天意(DivineProvidence)论中,保持中间立场。他们相信上帝与其有约,并拣选他们领导地球上其余国家。清教徒领袖之一,约翰・温梭普将此理念表述于其岭上之都的修辞隐喻――即新英格兰的清教徒社会须成为世上其他国家之模范社区。这篇修辞隐喻广为卓异主义支持者所引述。虽然新英格兰地区的清教徒式世界观其后戏剧性地改变,而与之歧异的基督教式传统在殖民地中部与南部又极具权威,清教徒式深沉的道学价值融入国家性格远逾一世纪之久;虽有争议,但其价值观可说绵延至今。虽然美国卓异主义于今在性质上主要植基于世俗,部份仍是源自美国的清教徒之根本。宗教右派,如福音教派与承袭近似清教徒生活准则的基本教义派等,今为卓异主义之主要支持者。
例外主义_美国例外主义 -独立革命
美国独立革命美国独立革命为另一则广受引述为美国卓异主义发展史里程碑的事件。革命中的知识份子们(著常识一书的汤玛斯・佩恩可为代表)首次表述美国并非欧洲之延伸,而是一个新天地,是一个潜力无限、机会无穷的国家,却受发展瞠乎其后的不列颠母国所伤害。如此情怀引领鼓吹革命的高知识份子们怀想美国卓异主义,紧密连系共和主义─即主权在民,不在世袭的统治阶级。
例外主义_美国例外主义 -移民浪潮
美国亚历西斯・托克维里到访时,美国正处于空前未有的增长时期。19世纪时的美利坚合众国,因其无限移民政策、地大物博、以及土地奖励(landincentivization)方案,看似世无其匹。虽说这些多为久远的过去,美国境内的公意通常仍将其与爱国主义与民族主义相结合;许多人抱持的观念为,本国今日之举世无伦,来自过去之作为。其他国家,包含澳大利亚与加拿大在内,直至不具经济利益时方才实行无限移民政策,及奖励土地探勘。
或有人将此措词与民主党于杰克森式民主时期所用之昭昭天命一词相互连系。该词语声称占有北美洲全境为神赐之权利。
又或有人将此措词与唯物主义以及消费主义相互连系。对抱持如此观点者而言,广博程度史无前例的自然资源,以及努力善用如此资源之热情,为美国卓异主义之根源。
例外主义_美国例外主义 -观点论战
美国例外主义之支持者们论断,美利坚合众国之独特性在于其为一系列共和主义之理念所形塑而成,非由共有传承之种族,或菁英统治者们奠基。亚伯拉罕・林肯总统于其盖茨堡演说中表述,美国“于自由中孕育,并致力于凡人生而平等之念。”依此观点,身为美国人无可避免须爱护并捍卫自由平等。如此这般,美国于境外广为推行这些理念,尤其是在两次世界大战与冷战期间。批评家论断,美国于这些冲突时期的各项政策多受经济上与军事上之自私自利所鼓动;大多数观察家则承认,理想主义性格与自私自利同时存在,而程度互有不同。实际上,美国虽可说是第一个,却非唯一一个,由诸般崇高理想所形塑之共和政体,巴西与法兰西共和国可为例证。
始自联邦主义体系,以及分权与制衡,为美利坚合众国国体特征。分权制衡旨在防止任何个人、团体、地区、或政府部门变得太有权势。若干美国卓异主义者论断,此种不信任集权的体系,连同其附属系统,防止美国承受多数暴力(tyrannyofthemajority),美国公民得以生活在一个律法反映公民价值之地;其结果使全国各地的法律处处不同。与全国性的价值观相较,若干州的州法可能较为激进,而另外若干州又可能更为保守。
美国国土例如,在美国最高法院于2003年对鸡奸除罪化,影响及于全国各州之前,持自由主义的佛蒙特州便领先全国,将公民结合(civilunions,即同性恋婚姻)合法化。批评者则一向认为,此种体系不过是将国家凌驾于各州的权力转为以州府的权力凌驾于下辖的区域性实体。为求平衡,美国的政治体制(带有疑义地)容许区域性统治,而制止单一体制国家所行的中央统治。
菁英阶级
美利坚合众国的绰号为“机会之地”("LandofOpportunity"),其社会层级不若他国严密死板,亦无贵族体制。美国倾向于相信,强力的工作伦理与坚毅的个人性格为成功之钥,而非出身高贵或交对了朋友。
开疆拓土者
美国卓异主义之支持者们多主张,开拓者们(追随斐德列克・透纳(FrederickJacksonTurner)之开拓论点(FrontierThesis))创出了“美国精神”或“美国认同”,国家民族的活力由粗砺的环境条件中诞生。其他边界绵长的国家,如俄国、加拿大、与澳大利亚,并不容许个别的拓荒先驱者定区于边境,亦未经历相同的心理冲击与文化冲突。现代学者
美国政治社会学家李普塞特说,“美国例外主义”是把“双刃剑”,善恶相依,是非同体:它包含了自由、平等、个人主义、民粹主义和自由放任的市场经济,但同时美国社会的犯罪率世界最高,白人和有色人种之间仍然存在着社会不平等。
独特的优越感和使命感,让美国人热衷于输出普世价值等观念,在维护世界和平和现有秩序方面敢于出手、贡献巨大。
不过,也别忘记,美国例外主义的弊端,不顾国情和地缘政治、宗教纷争等因素,贸然对他国事务插手,有时适得其反――阿富汗战争十余年后,塔利班日益活跃,毒品种植和非法贩运规模没有缩小;战后的伊拉克按美国设计的民主路线图完成了制宪、议会选举,但民主化进程却没有按美国的意愿发展,国内局势极度不稳定,成为中东民主转型的糟糕样板。
俄罗斯总统普京
2013年9月12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纽约时报》上发表的文章,该文批评了美国的“例外主义”,认为各个国家,无论大小贫富,都是平等的,鼓吹例外“是极其危险的”。
加拿大《国家邮报》说,如果说有什么按钮能激怒整个美国的话,那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批评美国的“例外主义”,因为这是最不容挑战的观念;法国媒体则称,普京踩了美国自尊心的尾巴。“例外主义”曾被用来强调美国地理、历史的特殊性,但逐渐被裹上民族优越的色彩,批评者更将其视为美国凌驾于国际规则之上的借口。在这场论战中,议员、白宫、学者、媒体纷纷加入,从发布民调到给普京写公开信、在俄罗斯媒体发文反击,手段尽出,刻薄攻击甚至谩骂不绝。在美俄叙利亚交锋被普遍视为普京胜出的背景下,美国社会看上去格外敏感、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