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什么都古老,只有爱情,却永远年轻;这个世界,充满了诡谲,只有爱情,却永远天真。只要有爱情,鱼在水中游,鸟在天上飞,黑夜也透明;失去了爱情像断了弦的琴,没有油的灯,夏天也寒冷。”任谁的一生中获得不了一场真正的深刻的爱情,那么这样的人生等同于虚度;而又有一种爱情凌驾于这之上的,拥有精神上的永恒的——唯美的柏拉图之恋。
《幽谷百合》讲述了一位伯爵少妇和一名年轻子爵之间所发生的爱情故事。青年费利克斯爱上了美丽高洁的贵妇亨利埃特,亨利埃特与暴戾的没落贵族丈夫的结合是一场不幸的婚姻,她的家庭生活缺少生活乐趣;正是在其郁郁寡欢之际,费利克斯的出现打破了她苦闷无绪的生活,他的介入,使她在感情上掀起波澜。费利克斯从小缺乏父母亲的关爱,他与亨利埃特同病相怜,一见倾心;而亨利埃特面对他的追求,却始终保持着对丈夫的忠贞。得亨利埃特之助飞黄腾达的费利克斯却禁不住一个绝色英国少妇的引诱与其在巴黎坠入情网;亨利埃特得知,悲痛欲绝,反而将死看成一种安乐;弥留之际,费利克斯赶到,她才在信中倾吐这种感情在她心中残酷的搏斗。
这是一曲哀怨如泣的爱情悲歌;它真实的再现了那个时代的风云变幻,各种勾心斗角的明争暗斗;反映了百日王朝政变及其影响,老贵族的落魄,新贵族的发迹。
亨利埃特,就是这黑暗中的一丝闪光,她是掩藏在幽谷的百合花,绽放芬芳,始终圣洁雪白,而她与费利克斯的爱情,更像是百合般贞洁,散发着阵阵幽香。她对深爱自己费利克斯,介于母爱与情爱之间;她指点费利克斯在官场上的举措,提供锦囊妙计,助他在仕途上一路顺风,费利克斯得以靠着亨利埃特的指导和介绍的上层关系,接受了落难法王路易十八的特遣完成重要的秘密使命。
他与亨利埃特的爱情,是燃烧其生命的火焰,打破黑夜的寂静。从最初开始,他们已经逃不掉爱情命运的掌控。而亨利埃特则忍受着内心的痛苦,她承认与费利克斯的爱是不贞的,所以她并没有选择建立在情欲上的肉体关系,而是理智地固守这道伦理的防线。但是,“爱情的烈焰,越是遏制,它越是烧得厉害”。费利克斯却禁不住杜德莱的诱惑,与其发生关系。杜德莱有着特殊的手腕,她专门追求光彩与独特,她对于费利克斯的矜持产生了强烈的欲念,得手之后,居然还要想抹煞亨利埃特在费利克斯心中的形象。无疑,这不可能。
最后,亨利埃特选择用死亡来终结这一不可能之爱,离开人世。但是就是因为这一残破,才能映现其作品的完美,一首惊艳的绝唱。
我想,她是深爱着费利克斯的吧。
并不是能够清楚地解析幽谷百合的概念,对于阅历不深的我来说,读这样一本书可能需要极大的兴趣和毅力;在有些生硬的文句中体会真情,体味作者想要表达的情感;冗繁华丽的辞藻,巴尔扎克用及其深刻的语句来阐述他所要表现,用其极高的文学造诣来诠释这一伟大的精神恋爱,淋漓尽致;他殚精竭虑,尽心尽力地雕章琢句,得以更好地为读者展示这一幅唯美的画卷;幽谷百合,纯洁得美丽,干净得鲜妍,但是谁又能保证用一颗真正纯真的心来阅读,物质社会蚕食内心的良知,被亵渎殆尽的感情,青春早已在乌黑中变得晦暗,利益、金钱,纵流社会,地位的权衡,玩弄手段,心机之重,城府之深,看似暗黑的深渊,是真是假?亦真亦假。这样美丽的爱情,也只是昙花一现的优雅,它始终不能枯木逢春,再美也终究是转而即逝的凋残的灵魂。
柏拉图的永恒,似乎也只是聊以自慰;但是在赞美这一爱情的过程,读者能否在人性的精神层面能够得到升华,这也是另当别说。总之,姑妄言之,姑妄听之。
“当春天再来的时候/遗忘了的野百合花/仍然会在同一个山谷里生长/在羊齿的浓荫处/仍然会有昔日的馨香/可是没有人/没有人会记得我们/和我们曾有过的欢乐和悲伤/而时光越去越远/终于/只剩下几首佚名的诗和/一抹/淡淡的斜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