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朝末年,以道教方式成为天下民众精神领袖的有四大宗师,即张角、左慈、张鲁、于吉四人。于吉之死已经在前文论述。本文专门对比其他三大宗师之间成败原因。
左慈是以个人面貌出现在曹操的面前。左慈是位幻术大师,在曹操的酒宴上经常表演,很受曹操喜爱。可是曹操并非真的信奉左慈的道术,只不过是把左慈看成倡优之徒,弄臣而已。大家在一起吃饭,有左慈在气氛不会太严肃。可渐渐地曹操发现左慈这个人太让他抓不住了。一个下属一旦让领导产生了控制不了的印象,那就离滚蛋不远了。曹操后来借口左慈偷盗到处抓捕左慈,结果当然没抓到,不过左慈也就从此消失在曹操的视野之外了。左慈是死是活呢?不清楚,也不重要了。
张角有政治抱负,严格的讲,他更像一个政治家,一个懂得运用宗教来收揽民心的政治家。据说张角也会制作符水治病,可是他就不仅仅满足于得个张善人的美名,也不满足于张神仙的吹捧,张角要做天下之主!张角以太平道为旗帜,提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宣传口号,完全不同于于吉和左慈。张角在天下设立许多支部,各自独立又协调统一,在门上贴上标志区别是否信徒等等,许多措施都为后世起义者所采用,如元末的红巾军起义。可是张角却过多的满足于下层穷苦百姓的支持,缺少官员和文士的拥护,于是,在三国历史上,黄巾军在正规军面前几乎就不堪一击,连出身黄巾的将领,都常常被人鄙视。
相对最成功的还是张鲁。张鲁是东汉“五斗米道”创始人张道陵的孙子,可是在广大道门方面却远过其祖。张鲁借助传到收揽信徒,当西川刘焉病重之时,出兵夺取汉中,割据一方,建立起中国历史上独具特色的政教合一的政权。一方面张鲁强调民众的忏悔和信仰,大量废除了汉末的严刑峻法,一方面又设立义舍,免费提供义米、义肉等等吸引全国各地流民,而同时又强化政教合一的体制,使得自己既是汉中最高政治统帅,又是信徒精神上的领袖。当时,天下几万户百姓躲避汉中,在那个诸侯割据战乱不止的年代,张鲁却割据汉中三十余年,几乎无战事,张鲁以“鬼道”治民,堪称汉末奇葩。
不过,张鲁的方法只适合蜗居于乱世一隅,其政教合一的体制过多的依赖于天师本人的政治才能,而中国的民众长久以来早已变得极为现实。中国人所谓的信奉宗教,或者为消灾祛病,或者求财求子,都是有所图,一旦长时间无法实现愿望,或者愿望一旦实现,都会弃宗教如敝履。当天下混乱时,人们借助张鲁保全平安,当天下一统时,人们也将抛弃张鲁,选择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