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会遇到三个 人生一定会遇到那个对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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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外面,那是一个更大的世界。

你来问我,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一个对的人?

我的答案是,一定有。

你来问我,一生下来,我能不能等到那个人呢?

28岁的我,会注视着你,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人生会遇到三个 人生一定会遇到那个对的人吗?


七八年前,我还在读大学。

那年寒假的某天晚上,我在卫生间里,光着上身对着镜子刷牙,看着自己茂盛的毛发,下巴上暗青色的胡茬,以及赫赫在目的六块腹肌,忍不住忧伤的咽了下口水。

彼时我的心理活动是,可惜了我这么年轻的肉体,却没有人前来享用。

简直骚死了是不是?

前一刻我还沉浸在对自己年轻肉体的迷恋中不能收拾,后一刻就忽然被一支感伤的利箭击中了。

为什么我一直没能遇见,自己一个喜欢的人?

为什么我喜欢过的人,一个都没能留下?

登时,这个二十岁的骚柔少年,难受的恨不得要马上弯下腰去,连口都没有漱,带着一嘴的白泡沫,转身回房。

在不开灯的房间里,我想,我究竟还能不能,遇见一个对的人?



如果你也这么问我。

那么,那个在我体内一直咆哮,不肯熄灭的20岁灵魂,一定会斩钉截铁的告诉你:

他会来,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相信,他会来。

你需要爱,所以你别无选择,只能相信他,会来。

但是,遥遥8年后的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这些年,我有一半的时间自己一个人在路上,行过山,也遇见过水,见识了很多人情世故,亲历了那么多悲喜无常,也趟过几次感情的急流。

我清楚的知道,有那么多的你。

被一掌击中在醒不来的黑夜里;

被一箭射落在爬不出的深渊里;

被一脚踢落在浮不出的漩涡里。

所以,你让我怎么才能,注视着你的眼睛,然后告诉你:

你要等。你只要等,他就会来。

少年的魂魄正在冷却,我很难再像数年前那样,劝慰你,准备好自己满身的炽烈,随时扑向那些叵测的未来和挚爱。

春风化骨,雁过晴空。

我开始出落的慈眉善目,抄起醒木,披上马褂,在这条遍布痴男怨女的山水路桥,讲起一个个道听途说的俗世情爱故事。



几个月前,一个大学时在某社区神交已久的大哥,回国完婚,按他的说法是特意绕道北京,前来和我叙旧。

这是一个关于他的几杯黄汤下咽后的情爱故事。

现在我讲给你们。

而我唯一的请求是,当你听完,万万不要跑来问我,这究竟是不是,只是一个烂俗的酒桌故事。

我用第一人称叙事,说明我走心了。

大学时,我穷极无聊,参加了学院的辩论赛,几场下来,靠着牙尖嘴利输人不输嘴的没出息性格,竟然坐稳了三辩的位置,那年的暑期前,校方领导神经搭错,非要把队伍拉出去练练。

于是,那年七月的第一天,我们一帮家伙,一脸懵逼的,被拉到了吉林某高校。然后又是一脸懵逼的,被拉到了赛场上。

私下里,队伍里的哥几个,都觉得校方领导就是个大傻逼。

这种想法持续到,直到我我看到对方三辩的那一刻。

这个纤细苍白的姑娘让我整场都在走神,就连我最喜欢的人身攻击都丝毫提不起一点心思。

期间二辩那货偷偷扭过头,捂着话筒小声和我说,商狗你今天干嘛呢,一点放不开手脚呢。

他懂个屁,那么好看的姑娘,我看都看不够,怎么舍得挤兑人家。

结束后,双方队员在裁判的暗示下,假装很有风度的握手,我眼神一直不离三辩,捏着她的手的时候,我心头一震,姑娘抬头飞快的看了我一眼,撞上了一束来自哈尔滨臭流氓的直白注视,赶紧低下了头。

对了,开场前我扫过对方的名牌时,发现这个姑娘,竟然和我拥有一个同样的,罕见的姓氏。

正当我想着怎么体面的勾搭一下这个姑娘的时候,一扭头的功夫,人没了。

卧槽当时我就虚了,三魂破了俩,还有一个飞上了太虚。

我感到害怕,我害怕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而我却把她弄丢了。

我跑到二楼的平台上,朝着出口的位置开启了每秒种1000次触发的人脸识别模式,试图捕捉那个纤细的影子和那只冰凉的右手。

毛线都没有。

几分钟后,我趴在栏杆上,在盛夏刺骨的中央空调鼓噪下,冷汗依旧流了满头满身,紧咬着牙关控制着自己的失态。

然后,有人在我背后碰了碰我的肩胛,说你怎么了?

我回过头看见她,就站在半米开外的距离里,那一刻我腿肚子一软,差点跪下。

我只感到喉咙干涩,但元气已经恢复了一半。

全然没有套路的,我说,我想认识你。

对面的姑娘笑了,鼻子皱起来的样子,我一辈子都看不够。

她不再躲闪我直白的注视,对我说,好呀。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想说的是,她在等,我在找,我们就是彼此的那个对的人?


相比于口口相传的爱情故事,现实的残酷之处在于,它永远会为你准备另一套戏码。

真相是,以上我说的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自造幻觉的悲伤意淫。


而现实的戏码,是这样的。

大学时,我穷极无聊,参加了学院的辩论赛,几场下来,靠着牙尖嘴利输人不输嘴的没出息性格,竟然坐稳了三辩的位置,那年的暑期前,校方领导神经搭错,非要把队伍拉出去练练。

而我已经和朋友,早早的筹备好了去台湾环岛骑行的计划。我推掉了辩论赛,也没能见到那个苍白纤细的姑娘。

当我带着一身古铜,从台湾归来时,辩论队的那几个孙子和我说起这个巨正无比的三辩姑娘,凑巧还和我是同一个罕见的姓氏时,我内心的想法是,这几个家伙无非是想编造出一个理由让我有点惦记和后悔,恶心恶心我而已。

直到几年后,我离开学校,来到北京,摸爬滚打几年后,终于落下脚来,我认识了一个和我同样姓氏的姑娘。

我们都是诺兰的死忠,我们都是惘闻骨灰粉,我们都爱王小波和毛姆,我们爱吃同样的东西,爱看同一个人的画展,分别去过很多同样的地方,我们不光有同样的罕见姓氏,还有同样的幼稚病,我们无比的合拍,无比的同步,就连发呆的时候,都会用同一种方式。

更重要的是,她就是数年前的那个,三辩姑娘。

当我和她讲起那个数年前的故事时,她趴在我的怀里,落了泪。

我曾以为,她就是那个对于我来说的,对的人。

我曾以为,我们之间错过的那七年,可以用后面的半生来偿还和弥合。

而另一个将我最终击溃的现实是,当我遇见她的时候,我们都不再是一张白纸,她拥有的岁月流云,以刀刻的方式,在她身上留下的累累伤口,每一道都是一个我走不近的过去。

韩寒在《1988》中说,我深知这样的姑娘就像枪里的一颗子弹,她总要离开枪膛,因为那才是她的价值,不过她总是会射穿你的胸膛而落在别处,也许有个好归宿,也许只是掉落在地上,而你已经无力去将她拾起来。更难过的是,扣动扳机的永远还是你自己。

我也曾想,拾起这片倒影的。



故事讲完了,回到那天的酒桌上。老商像条狗一样趴在桌前,接近不省人事,我在一旁,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忽然老商抬起头,眼睛通红,他说冯儿,不是我和你矫情,你也知道我要结婚了。但是你说,她到底算不算那个,对的人。

我说,或许算吧。

老商说,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如果那时我不选择去什么鬼骑行,在20岁的时候就把她收了,是不是之后的那些不能更改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我说,或许是吧。


奈何遗憾,此生恨晚。

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一句。

浮生如酒,只等这一场大醉。


在这觥筹掠影,泪眼婆娑间,相爱从来都不是证据,而那个你心底的对的人,仍然在迢迢千里外,还没有拍马赶来。


老商也好,三辩姑娘也好,你也好,他也好,都在等什么呢?

到底是在等别人,还是在等自己?

是等自己圆寂和坐化,还是等自己看穿和熄灭?

抑或是,等自己抵死执着,血不冷则心不怯,等那人来说给你听,一辈子的不朽情话?


从心底上说,我希望你等。



我希望你等。

我只是担心有这样的场景。

你问我,要不要等。

我说,你要等。

你问我,那要是他一直不来呢。

我说,那你要继续等。

你问我,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了呢。

在我胸口一直奋力觉醒的少年之血会翻腾着起身,捏住你的下巴,凶狠又笃定的告诉你,你的一身烈火永远不会被浪费,只要你能够点燃自己,就不会成为一团灰烬。


即便你有时会难过,有时会觉得捱不过去,只要火种还在,你的心上人,就会在下一次火光冲天的深夜,从河对岸涉水而来,带着剧毒的情话,让你一辈子都不能免疫。


而我这个笑眯眯的大人啊,登时会按住少年的天灵盖,回手给他一个嘴巴。

说你懂个屁,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那个人已经来过了,却吃了你的闭门羹。


如果那个人已经来过了,却带着面具,你根本没有认出他。


如果那个人已经来过了,却刚好时间不对,你正在一场关于飓风的大梦里,她摸了摸了你的脸,留下两滴清泪,转身离开了。

怎么办?

是啊,那怎么办?



我的老友小明,曾问过我一样的问题。

他说老冯,是不是那个人已经来过了,可我却没能把她留下来?

那个时候,他孤身一人在广州,正在经历一场漫长的阵痛,每天下班,无论多晚,都会带着那台死飞,沿着珠江骑行二十公里,精疲力尽后,扔下单车,整身躺在江水旁,抽上几支烟,在那些时时刻刻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此后的将近4年时间里,他一直独身,活活把自己渡成了一尊大佛,只有在实在捱不过去的清光寡夜里,用右手安慰安慰自己。

他说,我就这么当当正正的,眼神不错的站在这儿,留着我年轻的肉体不破,那个人如果来了,一定会看到吧。

四年后,他在我们的故城哈尔滨,送了一场哀伤的机场,然后打电话给我,哆嗦成一个筛子,痛哭到碎裂,他说,我已经准备好了自己,为什么还是留不下她?

其实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感情从来都不是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

你觉得你已经准备好了自己,随时可以随那人远行。

你觉得你在人前人后,挥斥方遒,光芒万丈。

可是那人,还是没来。

所以小明你看,只要那人没能留下来,即便她再怎么样,即便你再怎么样,她都不是,那个对的人。



写下这个段落之前,我重新了读了一次大师兄。

他说,学了那么多恋爱的技巧,懂了那么多所谓的人情世故,在一个傍晚推开酒馆的门,却听过路的旅人说,女孩已经登船走了。

他说,你把该想的都想好,舞台上的山水云雾,明月大江,身上穿的长袖冠帽,金刀铁马,都准备得稳妥,帘子一开,就等一个人落泪。


他还说,世人都笑屠龙幼稚,中二无情,可偏偏人生在世,硬要活成一个热血沸腾的傻逼。


我写好长的一段,遮遮掩掩,欲盖弥彰,压制着自己本能,不愿对你说起那句最痛快的话,其实只是怕这热血反噬,害了你。

可是,如果我教你不要等,不要找,熄灭灯火,转身下台,从此看破俗世情愫,活的通透无爱,恐怕那才是真的,害了你。

少年之血蠢蠢欲动,胸口的封印摇摇欲坠,生活或许已经为我准备了另一套戏码,但我愿意重燃十年热血,陪伴你们,在这清风朗月的世界里,咆哮不息。



辛苦了你们这么久,才看到我的真心话。

送给你。

不管怎样,无论披荆斩棘,还是满腿泥泞,总会有一个银盔银甲的英雄,一如少年,骑着白马,踩着五彩的云朵,寻你而来,救你于水火,安抚你心底的波涛,爱你如同他的眼睛和生命。


那个人或许没有那么英俊,但是他一定比你想象的有趣一百倍,他能让你一直笑,你就算难过,想念他的时候,他也可以马上走过去牵你的手,怀抱着你的每一个灵魂,不再会眼睁睁看着你浪费自己。


他会安抚你,他会亲吻你,他会给你画眉,还会给你洗脚和染发,他不会伤害你,不光不会,他还会向冰河和紫龙那样一直保护你。



他会用半生时间,一直陪伴你,如果运气好的话,你在八十岁的时候,还会死在他至死不渝的怀里,他会做尽以上每一件,我向你描绘的只关于爱的事情。



你要等,而他会来。

如果你说你已经等不及,那么你不妨想想,那人正在火烧屁股的拍马赶来的狼狈样子,或许你就会笑出声来。

然后继续等。

而他真正来的那一刻,我教你啊,你可以和他讲这样的话:

我想吸你脖子给你种草莓,想在沙发里跟你缩成一团,想跟你一起看AV,想脱掉你衣服,想和你一起洗鸳鸯浴,想摸你脊椎从脖子一节一节摸到尾巴骨,想吻你全身,想画你人鱼线,想听你在我耳朵边喘气,想听你小声说只爱我。我有一万个下流又温情的想象,这些全都是因为你。

而现在,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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