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 神给每个地球人发了一张牌,其中持王牌的五个人会面之后,将获得奴役其他地球人的能力,他们如何成功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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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是一张普通牌。


我有点失望,但又在意料之中。

“王牌由5个智力正常身体比较健康的成年人持有,随机分布于世界各地,若他们五人于同一地点会面后,将获得神的部分能力且不死不灭,并可据此能力奴役全世界,地球将成为他们的私产,此五人彼此并不知道自己以外另四个人的任何信息。”

神将手一挥,想把所有人遣往现实,诺大的广场一下空旷了起来,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

“咦?”


他很惊讶我没有消失,转眸向我看来,我感受到一股肃穆,神的威严让我无法直视,我被这股压力压倒在地上。

“哦,原来是这样,有趣。”


他又将手一挥,我眼前一花,眼前变成了自己的房间,我悬浮在自己房间的半空中,不能动弹。
房间的床上还有另外一个我,他起身走到窗台,拉开窗帘,此时还是半夜,窗外却是一片灯火辉煌。


......


我醒了过来,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做过梦,唯一做过的这个梦居然是这样的,想起梦里神对我们说的话,有点恐慌,黑暗中透露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我很想怀疑那是假的,但是我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张空白的普通牌。
我起身来走到窗台,拉开窗帘,此时还是半夜,窗外却是一片灯火辉煌。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
我一阵心悸,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敲门?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
我打开走廊上的灯,从猫眼望出去,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

“你是谁?”

我隔着门问他,他没有回复我。
正当我在迟疑要不要开门的时候,传来了一声让我心颤的吱呀声,门...门突然自己开了。

多年之后的我才明了,这也算是我的命运之门的开启了。





2





神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


互联网上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讨论起来这件事。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拿到了王牌,这不是开玩笑那么简单,没人敢开这种玩笑,查水表不是不可能的。
网上一个关于普通牌如何自保的答案一夜之间上了100k的赞同,但是很快被管理员以不宜公开讨论的政治内容的理由删掉了。
国家联同新闻媒体连夜发表声明。

本台最新消息:请拥有王牌的人将王牌上交给国家,国家会切实保护您的安全。也请知道王牌消息的民众积极提供王牌线索,如果线索为真有重赏。
并且王牌过于危险,如果让为非作歹的人得到对民众威胁过大,只有保存在国家手中才会安全。
如果知情不报,或者暗藏王牌不上交,一旦发现,将以卖国罪处理。
电视台也24小时播报这则消息。
网上有人针对这则声明做出了一系列的分析:

王牌是存在于人的脑海的,既然神规定了一定会有五张,那么说明了一件事:只有通过杀害才能转移王牌。并且最后五人会首的时候获得的能力只有五个持卡人所有,那么国家所谓的上缴卡牌,等于司马昭之心不言而喻了。
但是普通牌如果知道王牌还是要积极举报王牌,毕竟国家本来就一直在奴役人民,再拿到一张王牌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而给居心叵测的人拿到那就不一定了。

这个分析在网上获得了疯狂转发,但很快,也被删除了,并且,这个分析的作者,从此杳无音讯。
网上变得沉静了下来,人们一时缄口不言。

就在这时,网络上突然投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一个王牌持有者声称自己的王牌上写着:

"一年之内,若持王牌的五个人不能成功碰面,地球将被毁灭。"

政府追踪ip地址前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断了,毫无线索可寻。



3



黑袍人走进屋来,我慌得向后退去。

“不要紧张。”


他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拿着砂纸在地上磨一样,很刺耳,很难听。

“你找我干什么?”


我抬起头看向他帽子下的脸,一片幽深,看不清楚,他发出干枯的笑声,又说:

“我是死神,今天发生的一切是我和创世神之间的游戏,他选择五个人来奴隶这个世界,我选择五个人来拯救世界。”
“所以你选中了我?为什么选我?”


他伸手将我扶了起来,他的手冰凉粗糙,仿佛没有一点温度。

“是的,因为你是我看中的五个能力者之一。”
“能力者?我有什么能力?”
“梦境预言。”


什么意思?除了刚才被创世神拉去这次,我甚至从来没做过梦,哪来的什么梦境预言的能力。

“可是我从来没做过梦啊。”
“你做过,你在梦里可以预言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是,你一醒来就会忘。”


那这有什么用?废物能力。
我正要说话,他又继续说:

“所以你需要去找一个能读梦的人来和你一起,他也是五个能力者之一。”

他又发出干枯的笑声,一边笑身形一边消失。
空气中回荡着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要么被奴役,要么反抗,现在,游戏开始。”


我闭上眼,脑海中的普通牌上不再是一片空白,多出了一把镰刀的印记。





4


只给了我这么一点线索,要我找到那个人,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从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救世英雄。
我关上门,打开笔记本,开始分析起这件事情的各种可能性。

死神与创世神的游戏。

胜率?
在昨夜的梦里,创世神并没有提到过这是他和死神的游戏,也就是说,五个王牌持有者,此时并不知道有我们这五个人存在,我们处于暗处,有绝对的优势,另外,如死神所说,我们五个人都是能力者,似乎也占据一点优势,那么胜利的天平完全偏倒在我们这边?
这似乎不太可能,既然是约定好的游戏,那么胜率应该是各自五五开才对。
那么创世神方肯定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提高胜率的东西,是什么呢?

“王牌由5个智力正常身体比较健康的成年人持有,随机分布于世界各地。”

创世神只说了他们智力正常,身体健康,所以或许他们有某些异于常人的特长。
这样的话胜率倒是拉平了。
所以说我要面对的可能也是能力者或者某界的高手了?不管怎样,我要先找到我的队友。

怎么找到队友?游戏想要进行下去,初期在于不断的寻找,找队友,找对手,死神给了我一个下一个队友的关键线索,或许给他们的也是彼此的线索,也就是说,我在找读梦者的时候,或许也会有一个能力者在找我?
我开始在各大论坛留下两个字,预梦,方便别的能力者找我,同时开始寻找起那个能读梦的人。







5


人们开始对彼此变得毫无信任。
政府的举报邮箱时常收到举报信息,但是全部都是虚假的举报,大多只是因为恨意。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个月过去了,政府越来越恐慌。
所有登记人口被强迫性的去接受政府安排的心理咨询,也就是催眠,大有当年红卫兵的风范。
按理来说要抓的只有五个王牌的人,结果大量的人开始逃窜逃避心理咨询,大部分违抗的人都被抓了起来,自此人们慢慢开始变得老实了起来。
搜寻半月,王牌没找到,前些年留下的悬案疑案倒是破了多少。
国外也纷纷效仿中国的做法,但是遭到民众的强烈反对,民众自发组织了反政府自由联盟,外国政府迫于无奈取消了这一举动。
奇怪的是,中国的行动从开展至今基本没有受到什么阻力。
又过了一个月,政府终于通过催眠在中国搜到了一张王牌。
或者是为了给其他的王牌提供线索,也有可能只是国家掌握了一张王牌之后有恃无恐了,于是就大大方方的将王牌内容公之于众,


“极北之地有大光芒处,是王之乐土,非王不可入”

来不及推测这道王牌的预言内容公布会带来什么后果,我被另一个能力者率先找到了,他叫梁单,探知者。
梁单的能力是探知,在一定范围内能感受到王牌或其他能力者的大概位置。
死神给他的提示是预梦。
他在网上发现了我的信息,从我在网上留下的信息的地址,找到了这个城市,在城市里找了好些天,终于确定了我的位置。

“死神给你的提示是什么?”
“那个人的能力,是知梦。”
“知梦?”

他陷入了沉思,突然眼前一亮。

“我刚好认识一个能知梦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

他告诉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明天和他会合。
我心里有点发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处于死神的算计之中。

“对了,你的牌上的标志是什么?”
“标志?带着鬼火的眼睛。”







6

咖啡厅,窗外小雨。

另外一个能力者终于来了,没想到的是,这个知梦的能力者居然...是个妹子,而且...很漂亮。
她随意扎了个马尾,不施粉黛,一双大眼扑闪扑闪,我不敢和她对视,败下阵来。

“梁单,找我干嘛?”

江溶月一脸狐疑,梁单压低了声音回答:

“你是神的游戏者吗?”

她呆住了,脸色有点不自然。
事实上问不问都一样,梁单之前已经通过能力确认了。
也许是怕妹子顾忌什么,梁单又说:

“别怕,我们也是。”

她回过神来:

“是。”
“牌上的内容是什么?”
“保密,你们的呢?”

她吐了吐舌头,反问我们。

“镰刀和鬼眼。”

事实上牌的内容也不重要,她不愿意说也无所谓。

“这样啊,其实我的是斗篷。”

我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眼角余光瞟到她好像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再看过去已经没有了,也许是我看错了。

“既然大家都认识了,今晚你们两就一起睡觉吧。”

噗,我一口咖啡全喷到了梁单脸上。

“睡什么觉?”

梁单擦了下脸上的咖啡,回答我:

“江溶月的知梦能力,其实就是在梦里的时候进入别人的梦境,而且,必须和做梦者贴着...所以,也就是说...你们...要睡在一起,才能施展你们的能力。”

江溶月脸颊炽热,微微低下了头。
我内心有点暗爽,却不想被看出来,赶紧转移话题:

“你有下一个队友的线索吗?”

江溶月表情有点严肃,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脸沧桑。

“我已经找到了,就是这个人”
“哦?那我们去找他吧。”
“不行,我们不能现在去找他。”

江溶月否决了我的提议。

“为什么?”
“今天的他还不是我们的队友,等到四月十九的时候他才是我们的队友。”
“什么意思?死神还没找他?”
“对,因为四月十九的时候他才会有能力。”
“他的能力是什么?”

江溶月顿了顿,有点凝重的缓缓说道:

“全能。”







7

江溶月说这个男人叫菲尔,他会在四月十八的时候困于时间循环,不断的重复四月十八这一天。
他没有任何的能力,但是他会在四月十八这一天不断的学习,最后被死神拯救出来,并且赋予他鬼牌的身份,所以我们只需要四月十九的时候去找他就可以了。
“那我们现在去北极?”

梁单提议去北极,他觉得新的预言的内容公布之后,虽然不知道预言的真假,但是王牌们肯定会试着去北极寻找自己的队友,并且我们的最后一个队友也会去那里找我们。

我沉思了一会,说:

“不,不能去北极。”
“为什么?”
“先不说国家是不是真的得到了一张王牌,就算真的得到了王牌,预言也只有五分之一的准确率,并且现在肯定有很多有心之人聚集在那里,伺机抢夺王牌,所以我觉得其他的王牌应该也不会去北极,太危险了。”
“难道他们眼睁睁放弃这个机会?”
“不,他们会去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是大部分人通往北极的必经之地,相比于危险的北极,我倒是觉得其他的王牌会在阿拉斯加伺机而动。

梁单眼前一亮。

“对,说的没错。”

梁单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弹出了一条新闻,他看了一眼,脸色一变。

“怎么了?”
“不好,有人在网上说了鬼牌的事,我们暴露了。”



8


阿拉斯加,人流攒动,我们找了一个酒店先住了下来。


“为什么我们会暴露?有什么看法?”


梁单躺在床上问我。


“有两种可能,一、有一张王牌上的预言写了这一切,这次所有人都聚集北极,那张王牌的持有者担心队友遭到我们的迫害所以爆料了这一切。”


我好像变成了几人中的军师。


“这也是我比较希望的一种可能。”


江溶月刚洗完澡出来,正好听到我刚才这段话,回应道。


“为什么?”


梁单从床上坐了起来,望向江溶月。


“如果不是王牌上的预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也就是说…爆料的那个人是我们的最后一个队友。”

“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还不能确定,以后再说吧”


我走向窗户边,望向窗外的一栋废弃的楼房,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感觉心里有点烦闷,因为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怎么才算赢?”


我突然开口问道,事实上我一直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一点。


“啊?”

“死神没有告诉我们怎么才算赢,是要抢到所有的王牌吗?也就是…杀掉他们?”


他们两个走到我的身边,语气平淡:


“理当如此。”


他们给了我肯定的答案,不知为何,对于要杀人我竟然没有一点抵触的情绪,我转头望向他们,他们似乎也和我一样。


“小心。”


梁单突然从一旁扑倒了我和江溶月,紧随着砰的一声枪响,玻璃碎了。
我们三个连忙躲到床后,等了很久,但是并没有传来第二声枪响。

“怎么回事?”

我问梁单,梁单苦笑一声。

“我们的局势很不妙了。”




9


过了许久,确认我们安全了之后,梁单掏出了望远镜,望向对面的废弃楼房,那里有一个窗台架设着一把狙击枪,地上留着一滩血迹。

“什么情况?”

梁单把情况和我们说明之后,我忍不住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电视机突然亮了。

“hello,菜鸟们,你们好。”

电视上出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外国人,黄头发,皮肤很白,浓眉大眼,眼睛是...浅绿色的,看他所在的地方的背景,好像...好像是和我们住在同一个酒店里,并且,他中文说的不错,虽然...说的东西很刺耳。


“我劝你们还是回家去吧,当奴隶总比当死人好,刚刚要不是我救你们,你们就死了。”

梁单怒火中烧,正要说话,江溶月拉住了他,开口问道:

“你是谁?”
“我是鬼牌骷髅头,也是你们所谓的队友,但是抱歉,我并不想和几个弱智做队友,我一个人就足够干掉那几个王八蛋了。”
“你妈逼。”

梁单忍不住了,抄起手机砸了过去。
骷髅头轻笑一声,又说:

“幼稚,要不是我出手伤了他导致他打偏了,你以为凭你们的反应能躲开那一枪?我看在我们队友一场的身份上才出手救你们一次,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来不及开口,他又补充道:


“不然...我干掉他们之后...就要对你们出手了。”

电视咻的一下灭了。

“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在网上暴露自己和我们的身份了,这个自大狂。”

我苦笑一声。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江溶月望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希望我能给出建议。

“对不起。”

我对着梁单和江溶月道歉,这次的事情对我打击比较大。


“我失算了,这次有能力来参与争夺王牌的肯定主要是各大势力和国家集团,我们寥寥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过来实在是太显眼了,另外当初王牌既然能在网上发布自己的王牌预言内容而不被追踪到,肯定说明他们中有黑客技术的高手,恐怕现在我们的一切信息都暴露在他们的眼底了。”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是老鼠...而他们是猫了?”
“是的。”







10



为了安全,我们搬出了酒店,找到了一个黑旅馆。

“说起来,梁单你是怎么发现对面有人的?”
“你忘了我的能力了?”

说来也是,可能是我们过去窗台,刚好够了梁单的侦测范围,所以侦测到了对面的那个王牌,不过根据这个距离来算的话...

“这样看来,骷髅头似乎有办法屏蔽你的搜索。”

我有点累,爬上床休息,半梦半醒之间有人钻到了我的被窝,隐隐约约感觉好像是江溶月。

“我是来看你的梦的,你赶紧睡。”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我转过去想看看她,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我穿上衣服,她正买好了早餐回来。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她的脸上,她冲我一笑,我有点呆住了。
摇了摇头,回过神来:

“我昨晚梦见了什么 ?”
“梦里的信息比较零散,但是知道了两个关键信息,政府确实拥有了一张王牌,上面信息就是公布的那些,并且,还梦到了第三张王牌上的预言内容。”

梁单也正好起床了,出来问道:

“第三张王牌上写了什么?”





11


“第三张牌上面写着五个王牌者各自的特长(被神选中之前就有),狙击,计算机,格斗,智谋,还有一个很模糊,看不清楚,可能是因为那个人被政府干掉了,王牌者更替的原因。”
“模糊?”

我抬头望向江溶月。

“是的。”

江溶月走到窗边,看了看窗外,转头说:

“另外,我刚才去外面买早餐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便衣,所以...我们这段时间还是少出门吧,一切等到四月十九的时候菲尔过来再说。”

时间很快过去了,到了四月十九,距离上次神召集人们于梦中已经过去了半年。
这段时间,政府和民间势力在北极搜寻了半天,北极上没有什么普通人去不了的极光区域,看来那条预言应该是假的,再过段时间估计他们就要撤离了。
我和江溶月在梦境之中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外面每天依然有很多各国的便衣暗线在搜查,目前还没有听到哪个王牌被抓的消息,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我们每天在房间里过的焦急如焚,生怕五王聚首了,我虽然很讨厌骷髅头,但是这时候倒是希望骷髅头能在这段时间干掉一个王牌,阻止他们会合。
江溶月用以前留的联系方式联系了菲尔。

“偷偷的来,小心信息的保密。”

“我知道。”


菲尔在电话那头一笑,也是,菲尔毕竟是技巧上的全能。
又过了几天,菲尔终于来了。

“你们好。”

我们把情况大概的给菲尔讲了一下,半饷,菲尔说了四个字。

“即刻布局。”
“怎么布局?”

我抬头望向菲尔。

“上一次你们因为信息泄露而遭到了狙击,这至少可以证明王牌中的狙击和计算机已经会合在一起了。”

菲尔喝了口水。

“但是,最后,你们被骷髅头救了,说明骷髅头在计算机方面造诣不低或者是对王牌紧盯不舍,不管是哪种都对我们大有好处,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同时,现在城市里还有各国便衣和民间势力在暗查,三方势力错综复杂,我们完全可以使个借力打力的伎俩。”
“哦?”

这些大家都知道,但是怎么布局是一个问题。




12


“怎么布置?”
“目前你们三个在他们眼中是菜鸟,并且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这个局才有布置下去的可能。”

虽然听起来不太舒服,但是道理确实没错。

“王牌和骷髅头都是极其精明的人,必须让计谋看起来毫无破绽才行。”

我们没说话,菲尔又继续说:

“等下我用你们的身份,在网上帮你们订回去的机票。同时因为你们是菜鸟,尽管已经自认为将痕迹清除干净了,但是还是留下了一点,他们会觉得正常然后从那个痕迹追踪到你们临走前夕将要住的酒店,并且,因为你们三个人都在,所以他们不会起疑心,只是认为你们真的是打算撤退回去了。”

梁单在一旁听着,不禁拍手称妙,确实是好主意,然后打断了菲尔:

“然后狙击就会到我们酒店对面去狙击我们,同样的,骷髅头也会来保护我们,不,不对,骷髅头只是为了来击杀王牌,我们就可以借骷髅头的手干掉狙击。”

菲尔望向梁单,吐了口气。

“没这么简单,上次狙击吃过一次亏,所以这次肯定会选择更隐蔽的位置,骷髅头不一定能找得到他,另外,就算骷髅头能找到,我们也不能让骷髅头来干掉狙击,目前还不知道我们得到王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是肯定是有好处的,骷髅头虽然和我们是队友,但是目前毕竟和我们处于对立,所以,这张王牌还是我们自己收比较好。”
“可是不靠骷髅头的话我们该怎么干掉狙击?你去?恐怕不行吧?”

我忍不住发问,我们三个都在酒店里,而菲尔毕竟没有梁单的搜查能力,要在酒店对面楼找到狙击然后干掉他没那么简单。

“我在时间循环中学过易容面具的做法,我可以伪装成梁单的样子,代替梁单去酒店,而梁单,你,去我们酒店对面的大楼里用你的能力搜索狙击的位置,找到他然后干掉他。”

菲尔说完递给梁单一张卡。

“并且,你也刚好是我们几个中战斗力最高的人,这是我配的万能磁卡,到时候你可以用这个开门。”

梁单接卡,看表情有点愣愣的。

“万一狙击和计算机或者其他队友在一起呢?我一个人恐怕干不过。”
“不会的,狙击手向来都是一个人执行任务,旁边有人会让他分心,并且不方便撤离。”
“那如果骷髅头率先一步干掉了狙击呢?”

菲尔笑了笑,让人毛骨悚然。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政府势力和民间势力该出场了,骷髅头必然是在我们去酒店取房之后才会过去,他要带着狙击枪,必然是提着一个箱子,到时候我们调查酒店的数据和监控,排除一下就很容易知道了,在任务执行期间我会将他的信息泄露出去,到时候他顾及自身,没时间来寻找王牌。”

我终于明白了江溶月说到菲尔的时候为什么表情一脸严肃,因为这个全能,好像有点强。

“所以再说一遍,这个计谋成功的关键,要在于,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仍然将你们当菜鸟对待。”

菲尔的表情有点凝重。





13



“不要紧张。”

菲尔安慰我和江溶月。
虽然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但是只要想到大楼对面有个狙击手在随时准备对准你,就止不住有点心跳加快。
窗帘是拉上的,菲尔看了看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民间势力和政府势力差不多快到了,通知梁单可以出手了。”

我们开始收拾东西,从酒店后门出去。

“所以我们是在那边的广场和梁单会合对吗?”

我转头问。

“去救梁单。”

菲尔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
“有个地方很抱歉,骗了你们。”
“你说什么?”

我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梁单并不是绝对安全的,狙击的队友会在楼下接应狙击,所以当发现狙击死了之后就会封锁大楼,所以现在梁单的处境应该很危险,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由他去冒险,我们才能完成这次计划。”
“你他妈的。”

来不及生气,我们三个冲到酒店对面的大楼。
梁单正和一人搏斗在一起,那人剑眉星目,一身肌肉看起来充满力量,应该是王牌中的格斗。
梁单肩上有枪伤,此时落于下风,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梁单,撑住。”

我们三人冲来,那人看情势不对,跳上车逃了。
梁单见我们来了,晕了过去。
我有点气愤,回头挥了菲尔一拳,他一脸平淡。

“下次有什么计划请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不是你的棋子。”

回到住处,给梁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梁单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我感觉有点对不住他。
江溶月和菲尔去休息,梁单慢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这次幸亏只有格斗来了计算机没来,要不然你...。”

梁单摇了摇头。

“狙击被我干掉了,他的王牌...他的王牌。”

我把梁单扶到床檐靠着。

“我现在身体里有两张牌,有一张是我自己的,有一张是他的。”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

“王牌上的预言内容是:死神选择了五张鬼牌,与王牌相对。”



14



我有点错愕,为什么会是这个?
我又望了望梁单,梁单耸了耸肩,表明自己并没有骗我。

如果梁单没有骗我的话,那事情就很复杂了,难道之前在网上爆料我们身份的并不是骷髅头,而是王牌们?不过说到底我们之前认为是骷髅头爆料了我们也只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测而已。

另外在今天的任务中,那个在楼下和梁单对打的人的技巧应该是格斗,再结合之前遇到的情况基本上确认了第三张牌上的预言是正确的。
(注:第三张牌,即预言王牌各人技巧的牌。)
上帝说过只有一张牌预言正确,因此我之前推测第一张牌的预言应该是错的,人类在一年之后并不会毁灭,但是眼下这第四张牌,也明显是正确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三张王牌和第四张王牌的预言都正确了,这是为什么?神在游戏开始的时候说了五张预言牌只有一张是正确的,他应该不会骗我们,不然这个游戏玩起来就没有任何意思了,如果他没有骗我们的话,那是为什么呢?

我有点头疼,抓了抓脑袋。

牌被修改过!!!这是唯一的可能性,并且修改的应该是死神,如果是死神修改的话,那么目的就很明显了,是为了让王牌之间互相猜疑,让他们认为某个队友故意提供了虚假的预言,并没有把牌上本身的预言内容说出来。

既然牌被修改过的话,那牌的准确性就不能推测了,每张牌都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不过死神为什么能有修改王牌的权限呢?这个游戏真的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吗


这个时候,江溶月和菲尔走了进来,我把情况和他们说明了一下,菲尔的看法和我一样。

“怎么办?”

我抬头望向菲尔。

“你有没有想过王牌知道了你们的信息为什么没有把你们的信息泄露出去?”

菲尔反问我,我陷入沉思,没等我回答,他又说道:

“我觉得应该和我们不会想要泄露他们的信息的原因是一样的。我们想通过击杀他们获得王牌,因为从他们手中得到王牌总比从政府手中容易的多,同样的,他们也想通过击杀我们获得鬼牌。但是我们击杀他们是为了游戏胜利,而他们明明只要凑齐五张王牌就赢了啊,为什么还会想要击杀我们获得鬼牌?我觉得他们杀了我们之后肯定也会有某种好处。”

他停顿了一下。

“现在我们死神这边有五张鬼牌,一张王牌,他们凑不齐王牌了,所以,他们也许会进行疯狂的反扑,会放弃击杀我们的诱惑,把我们的信息泄漏出去了,让别人从我们这里夺回王牌,重新生成一个新的队友,再与之会合,我们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机,刷了刷社交平台。
果然,他们公布了我们的信息和第五张预言牌的内容,第五张牌上的内容也是这个游戏的胜利方式。
我抬头望向他们。

“第五张牌内容被公布了。”






15



第五张王牌上面的预言内容:王牌可以通过吞噬鬼牌来获取鬼牌拥有者的能力,鬼牌获得五张王牌则鬼牌胜利,普通人可以通过击杀来替代王牌或鬼牌的身份,以获得的第一张牌的身份为准。
“我们麻烦大了。”

我看向他们,想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事到如今,只能靠你们了。”

菲尔指了指我和江溶月。

“预言才是最强大的推理,才能让我们做出绝对正确的选择,也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其他的王牌的位置。”

他开始收拾东西。

“不管怎样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不安全了。”

我走到窗户边,拉上窗帘,走到菲尔身后,突然开口:

“你是谁?”

他疑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是菲尔啊。”

我一记肘击将菲尔打倒在地上。
梁单不是很理解我的行为,但也知道情形不对,过来帮我按住了菲尔。

“我仔细想了下,我觉得没理由菲尔能活下来。”
“你什么意思?”
“还有必要装下去吗?聪明如你,应该知道这是没用的吧,嗯?王牌智谋?”

江溶月脸色一变,说道:

“菲尔是王牌里的智谋?”

菲尔一愣,转瞬一笑,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果然没猜错,菲尔被替换了,虽然仍然还是个外国人。

“你猜的没错,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不过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或者说...我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
“拖你麻痹时间。”

我抄起旁边桌上的刀连捅了智谋几刀,智谋挣扎了几下不动了,鲜血流满了地板,我动手的太快,梁单和江溶月还没反应过来智谋就死了。
我脑海中有两道光芒闪过,我闭上眼,鬼牌的暗紫色光芒更胜,上面的图案除了镰刀还多了一本书,鬼牌旁边多了一张金色的牌在旋转,牌中间写着一个王字,下方写着一段话,应该是预言。

还没来不及细看,梁单问我:

“你...”
“我们先走,等下和你们说,这个房间应该有窃听器,不安全。”

我捞起智谋刚才为我们收拾好的东西,带着梁单和江溶月离开。






16




“没理由菲尔能活下来。”

我又重复了一遍,江溶月和梁单在一旁听我一句一句的解释。

“我们刚来阿拉斯加的时候,在酒店那一次我们的信息就全暴露了。”
“而那一天到四月十九之间足有几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他们早就应该把我们的底细,我们之前的一举一动翻个底朝天了。”

我转头望向江溶月。

“所以,在我们找到你之前你联系菲尔的一举一动,也应该被他们查清楚了,菲尔的身份自然早就暴露了,所以,菲尔必死,撑不到四月十九。”

我停顿了一下。

“我们之前都陷入到了一个思维误区,我们认为菲尔应该是安全的,并且智谋给我们展示的能力很多,比较符合菲尔全能者的身份,所以我们就相信了他的身份。”
“甚至他给我们展示的那些能力可能都不是他自己的,我们三个都不会计算机,他只要装模做样的做一番样子我们就会认为他已经在网上布置好了陷阱,万能磁卡也可以由王牌中的计算机来制作,梁单的信息泄露了,他也可以请别人照着梁单的样子做一个人皮面具。”

梁单和江溶月陷入了沉思。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梁单终于出口问道,我回道:

“还记得他今天说的话吗?”

“预言才是最强大的推理,才能让我们做出绝对正确的选择,也可以帮助我们找到其他的王牌的位置。”
“我知道了,他想要利用你和江溶月的能力组合来帮他找到剩下的那张王牌!!!”

梁单突然大叫起来。

“这并不是全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骷髅头应该已经死了。”
“为什么?”

江溶月问我。

“梁单去杀狙击的时候,好像并没有遇到计算机吧,只派了拳头过来,而计算机没来,真的是因为他们轻敌吗?”
“你是说...他是去埋伏将要从政府势力手中逃走的骷髅头去了?”

我点了点头。

“所以他的目的除了想知道最后一张王牌的位置之外,就是蚕食我们的能力,计算机干掉骷髅头,再让拳头和狙击干掉梁单,不过说起来...”

我转头望向梁单:

“你为什么能在他们有防备的情况下,还能任务成功弄死了狙击呢?...难道说,你和智谋...是一伙的?你才是王牌中的拳头,那个和你对打的...是假的,所以其实狙击根本没死,王牌的预言内容也是你编出来的?”
“你妈逼。”

梁单一个手机砸过来,我一闪,手机砸到墙上碎了。
我干笑一声,又说道:

“开个玩笑...我知道你不是,你要是王牌的话,在第一次我被狙的时候你就不会救我了。不过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干掉狙击的?”
“我以前当过侦察兵,国家对这段信息是严格保密的,所以应该他们没有查到。我那天在那楼下一眼就看出来有人在蹲点,我悄悄的绕到大楼背后,翻水管和窗户进的楼。”

梁单说完,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问道:

“不过说起来你刚才说的都是推测,你是怎么确认智谋假扮了菲尔的呢?”
“格斗,计算机,狙击三个人都已经聚集到一起了,比他们更聪明的智谋居然到现在还没踪影?所以我觉得暗处一定有个智谋存在,但是其实我并不能确认是菲尔,我只是怀疑是他。”
“那你怎么?”
“很简单...因为我在诈鸡...,我只是试一下,结果他自己招了。”

我叹了口气:

“外国人果然是不玩诈金花的啊。”

梁单向我竖起大拇指,突然又觉得有点不对。

“你他妈的刚刚是不是也在诈我鸡?”

被发现了,我赶紧转移话题。

“不管怎样,我们除去了一个祸患。”

我走到窗户边,回头望了望江溶月和梁单。

“不过,人生呐,有些邪恶需要拆穿,有些美好也不应打破。”



17


距离一年之期已不足一月,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随着时间的越来越临近,人们变得越来越恐慌,开始主动的接受政府心理咨询,方便政府排查出王牌。
相比于死亡,显然大部分人更愿意做奴隶。
排查数月,尽管联合国声称各国政府即将集齐五张王牌,但仍有传言政府说其实并没有得到王牌,这么说只是为了维稳,人们对于政府的信任越来越低,社会日益动荡。
人们开始罢工,到处都是犯罪,街上到处都是宗教信众的游行和祭奠。
这段时间,由于我们的信息上次被暴露,政府仍在搜查我们,我们一直躲在酒店不敢出去。

我在酒店上的落地窗前望着下面的争斗,叹了口气。

“再等两天吧。”

隔壁房间又传来哄抢与吵闹的声音,在这段时间,酒店已经没有人工作,酒店的房间遭到哄抢,谁抢到就是谁住,之前来过几批打我们这个房间主意的,被梁单轰了出去。

我闭上眼,上次从智谋那夺来的那张王牌还在旋转,上面的预言就是最初在互联网上出现的那一条:

"一年之内,若持王牌的五个人不能成功碰面,地球将被毁灭。"
这个时候,江溶月也来到窗边。
我转头望向她,一束阳光照在她的头发上,闪耀着点点金光,把她黑亮的头发点缀地光影迷离,她的表情很安详,像天使降临一样。

“才发现我们已经认识快一年了。”

我冲她笑笑。

“孟康,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一件一直瞒着你们的事情。”

她转头过来望着我,眼神很坚毅。

“我知道。”

我打断了她。

“你知道?”

她有点惊讶,又恍然:

“也是,你那么聪明。”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一直在等你开口。”

我有点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我的能力是预梦,可时间这么长了,每次我们一起使用这个能力的时候获知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这样看的话我的能力未免太弱了,这实在有点反常,所以我认为,你大部分时候是把我的梦境信息隐藏了起来没有告诉我们,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微微低了低头。

“当我上次发现死神修改了预言内容的时候我就在想,既然死神可以耍阴的,会不会创世神也在鬼牌之中布下了棋子或者做了不为人知的手脚呢?从这个神的游戏开始到现在,所有的王牌都或多或少的和我们交过手了,除了那个所谓的掌握在中国政府手中的王牌。那个王牌除了所谓的预言之外,一直隐忍,一直没有露面,我开始怀疑中国政府根本就没有王牌,这段时间政府的表现也让我逐渐确认了这一点,而你却在那次的梦境预言中说中国政府确实拥有王牌,我不得不怀疑你可能是骗我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或许只是为了虚构一张王牌的存在来隐藏自己的身份?因为你才是最后一张王牌!!”

我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点累。

“但是你没有一点害我们的心思,我实在想不到你要干嘛?”

她的声音从耳旁传来:

“是,是我,我不仅是王牌,我还是鬼牌!!”

她的声音有点歇斯底里,似乎是在发泄自己压抑了太久的情绪。

“怎么了?”

梁单闻声过来了。






18


以下是江溶月的独白: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被创世神选为王牌之后又被死神挑中,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又或者是创世神早就预料到了我将会被死神选中所以将我安排为卧底。
(以第一张获得的牌为准,所以江溶月的身份属性是王牌。)
我的牌正面是王牌,背面是鬼牌,在你们最初来找我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王牌还是鬼牌,所以我才会在你们自报家门之后才说自己是鬼牌。
最初我只是想潜伏在你们身边联系其他的王牌,但是慢慢的发现你们人不错,我内心很忐忑,决定保持中立,不给你们王牌的信息,也不向别人透露你的信息。
可是到了后来,我和你们的感情越来越深,我更加不能说了,我怎么说的出口呢?我想了这么久,瞒了这么长时间,骗了这么多年月,我怕说了之后被你们杀掉或者赶走,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是我不想看到的。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坦白了,一方面是因为我内心越来越自责,自责自己欺骗了你们,另外一方面是因为王牌的内容。”
江溶月停顿了一下。

“最后一张王牌上的内容是:若一年之约的最后半月游戏仍未结束,为促使游戏完成,将在游戏者之间共享各牌坐标。”
江溶月说完,好像还有点欲言又止。

“这样的话,你好像和我们的身份冲突了。”

我低了低头,垂下眼帘,声音有点失落。

“现在王牌和鬼牌混合在各人体内,你的身份属性是王牌,我和梁单的身份属性是鬼牌,我们要集齐王牌只能杀了你,而你要集齐王牌也要杀了我们,说起来...我们之间好像有一方必须死。”

江溶月没说话,梁单也沉默。
我苦笑一声,又说:

“我们这一生从未获得过自由,从前被家人和政府政府管制,现在做了凌驾人类的特殊牌,也被神明管制,若我安于顺从也罢,可我却一直想要自由,可这个东西偏偏是人这个属性所不能拥有的,这注定只能痛苦罢,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梁单走到窗户边,望向窗外。

“你走吧,半月之期将至,你找个地方好好安稳的过着,你是王牌们的队友,他们也不会对你下手。到时候我和孟康和他们两个一决雌雄,如果他们赢了,你也不用纠结,就和他们会合,安心的当一个胜利者,如果他们输了,我们之间再做对决吧。”

梁单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当然...,你也可以直接和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江溶月眼泪下来了。

“我不会对你们出手的。”




19



最后半月,世界开始癫狂,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宗教和恶势力开始大范围的无理由的屠杀。
城市被火海吞噬,水泥上覆盖的血迹已经被慢慢风干。下一日,再下一日,那些尸骨变得干瘪和脆弱,他们就会随着空气变成粉末,融进土壤,成为某个枝繁叶茂的巨木的养分。

“这样一个世界,还有什么奴役的必要呢?创世神为什么会甘心看到自己创造的世界变成现在这样呢?”

我转头问梁单:

“梁单,你说神应该会有什么能力呢?”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吧。”
“创世神说王牌集合,王牌就会拥有神的部分能力且不死不灭,这岂不就是新的神?”

我停顿了一下,一句一句喃喃自语。

“这样的话,奴役这个地球又有什么吸引力呢?”
“旧神造新神,有点像找接班人的意思。”
“死神和创世神的游戏,赌注到底是什么?”
“对于神来说,彼此有什么东西会对他们产生吸引力呢?”

梁单不再说话,显然不愿再想这么深刻的东西。
最后半月,我们各自的坐标在剩下五位游戏者之间共享。
我打开电脑,看看能不能上网,幸好,由于已经没有人工作,现在互联网瘫痪了。
我和梁单将要面对的对手是计算机和格斗,如果互联网没瘫痪的话,王牌会比我们多一个巨大的优势:他们能在网上直接入侵政府内部网络公布我们的位置,而我们在网上发布他们的位置则会被各种垃圾信息淹没,石沉大海。
这样的话我们不仅要面对来自王牌的袭击还要防范政府的包夹。

“万幸。”

互联网瘫痪,王牌计算机现在等同于一个废物。
虽然我现在也是废物,江溶月走了,我这个预梦能力也是没啥鸟用了。
梁单闭上眼,感知了一下其他几个王牌的位置。

“也不知道这两孙子什么意思?一直不和我们碰面,也不远离我们。”
“他们在等待一个最佳的出手机会。”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还是得借势,不然毫无办法。”
“怎么借?”

梁单发问。

“等再过几天,去找政府自首。”
“啊?”

梁单一惊,很是费解。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没说错,梁单若有所思的望了我一眼,也不再过问,尽管我的提议极其冒险危及生命。
我望向梁单,一年过去了,梁单的脸变得更加的沧桑,脸上多了一些伤痕,每一次都无条件的相信我。

“好兄弟。”

我拍了拍梁单的肩膀,面带凝重,又说道:

“我去自首,你留在这里!”



20


距离一年之期还有三天。

“你是王牌?”
“不,我是鬼牌,但是我身体里面有王牌。”

眼前的接待人望着我,似乎有点不敢置信我会来自首。

“那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不会杀我,因为我只有一张王牌,但是,王牌上的预言说过要在一年之内集齐五张王牌才能阻止世界毁灭,所以即使你杀了我,也会因为不知道其他的王牌在哪里,无法在这最后三天集齐五张王牌阻止世界毁灭。”

我心知政府不会知道现在只要杀了我也一样能感知其他王牌的位置,所以尽情的忽悠着他。
这个政府高层笑了笑,扶了扶他的黑框眼镜。

“可大家都清楚,预言只有五分之一的准确率,那张牌上的预言很有可能是假的。”
“可你不会冒险,不是吗?”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说:

“你别无选择,我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另外几张王牌的位置,你要得到他们,只能和我合作,只能和我一起去。”

他陷入了沉思,我又说道:

“你想得到王牌,我也想,我们是一样的。”

他抬起头来。

“好。”

我指引着政府的军队,可在如今,穿街过巷。
我站在车上向下望去,目见大千世界,是傲慢,是残暴,是贪欲,是恶毒,因而有死亡,有战争,有掠夺,有杀戮,众人自诩为人,却如尚未开化的凶兽。他们把自己藏进温顺的皮囊里面,以为直立行走就能代表人性,但有一日,他们会亮出獠牙,百万岁月的进化之果,广袤大地的智慧万灵,到今天,也只同戴着嘴套的饿狼。

格斗和计算机逐渐被包围。

“这两张王牌我们一人一张,我先杀一个,你再杀一个,拿完之后我再带你去找另外两张王牌,我逃不掉,你不用慌张。”

我低着头,那个领导人递给我一把枪,旁边的士兵都举着枪对着我。

“他是骗你的。”

计算机和格斗在包围圈中大喊。
我拿起枪,啪啪,两下,将计算机和格斗射死。
几张王牌和鬼牌飞入我体内。
旁边的人一脸错愕,我闭上眼,等着远方的梁单将我狙死,从我这里拿走所有的牌。
一声汽车轰鸣,旁边的一辆越野车突然启动了,往人群中撞来。

“上来。”

梁单在车内大喊,我跳进了车。

“我没办法干掉你,我狙击技术这么差,肯定打不中你。”

梁单咧嘴一笑,说了个拙劣的谎话。
政府的人很快追了过来。

“你不应该来救我的,现在我们跑不掉了,只能一起死了。”
“下辈子,再一起喝酒。”

梁单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突然拿起一把刀,再抓住我的手,捅入了自己的肚子里。
在下一个转角的死角里,他把我扔进了河里。

“替我向江溶月告别。”

耳畔最后传来梁单的声音。







21



一年之约的最后一天,我提着一瓶酒找去了江溶月那里。
整个世界都是喊杀声,除了我们这里,月明星稀,我们就这样坐在天台上喝着酒。

“真想永远像现在这样啊。”

她笑中带泪,喝了一口酒,我沉默不语。

“可是现实总是将人赶往不同的方向。”

我也灌了一口酒,转头望她:

“我很想知道,你那天...到底隐藏了什么没说。”
“果然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她咧了咧嘴,苦笑了一声:

“这一年...从你的梦里得到的一切。”
“我的梦里...有什么?”

她喃喃自语。

“零零散散的,这个游戏背后的真相,创世神和死神的赌注,和他们的阴谋。”

我感觉有点累,躺在地上,没有急着继续追问。

“神真是令人讨厌呢,自以为高高在上,将人戏耍。”

我停顿了一下。

“梁单死了,你知道吧,他让我帮他向你告别。”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轻轻拍我的背,半饷。


“他们的赌注与阴谋是什么?”

“他们的赌注,是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的性命。”
“什么意思?”

她有点坚定。

“死神认为现在人类霸道,狠毒,腐堕,贪污,施暴,淫欲,吏奴,猜疑,已经违背了最初创立这个世界的初衷,认为应该要毁灭现在的人类,重新创造一种新的生灵,而创世神认为,人类还能拯救,双方各执己见,最后制定了这个游戏。”
“也就是说,如果创世神赢了,人们才能继续活下来,创世神说的所谓的王牌奴役人民,其实只是让王牌起统领的作用改变这个世界上的人?但如果我们鬼牌抢到了所有王牌,让死神赢了,世界上的所有人,包括我们自己都会死去?”

她突然落下泪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是的。”

我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

“你果然还是在骗我。”

江溶月脸色一变。

“首先,我作为死神挑选的鬼牌,我的能力自然也经过了死神的审查,如果我的梦真的可以梦到他的阴谋,梦到即使我胜利了我也会死,那我就不会去抢夺王牌了,他的胜算因此会降低不少,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还会选中我?并且死神自身本来就狡猾自私,他又怎么会嫌弃别人和他一样,所以你在骗我。”

我一句一句又说道:

“其次,是游戏规则的问题,我在很久之前就想过,既然是游戏,那么就要公平,胜率五五开吧,死神到现在为止,所做的手脚无非是修改几次王牌上的信息,而创世神做的手脚如果是安插一个卧底的话,那么是不是有点太bug了,如果你心术不正,一开始就干掉我们然后再和其他王牌联合,创世神岂不是一下就赢了,这样的话死神还玩毛?所以我怀疑你可能并不是创世神的卧底,那么你是谁呢?”


“从我们认识开始,到现在一年之期将要结束,你一直是保持中立,并且最多也只是给我们提供错误信息,这点倒是和死神拥有的权限差不多。”

“你不是创世神的王牌卧底,但是你又为创世神做事,我想,你的身份很明显了吧。”

“真相只有一个,你是创世神!”

“所以死神的权限是能修改预言牌提供错误信息,而你的权限是成为一个游戏者加入游戏提供错误信息。”

江溶月辩解道:

“可我从来没害过你们啊,如果我是创世神的话我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看了她一眼。

“我说过,游戏的胜率五五开,死神只能给王牌们误导信息,同样的,创世神也应该只可以给我们信息上的误导。既然你只能给我们错误信息,却不能对我们动手,所以,你要防止被发现,必须在最关键的时候下手,有哪个时间点能比得上现在呢?”

我停顿了一下。

“在半个月之前假装坦白打同情牌,故意欲言又止,让我产生好奇心,再在今天以一个被询问的身份说出一个让人震撼的真相,让我为了天下人而舍身取义,来达到游戏胜利的目的。”

江溶月笑了笑,一阵光芒闪过,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创世神那个老头子又出现了我的眼前。

“你果然是有趣,不枉我陪你玩了这么久。”

我回想起第一次和创世神见面的时候的场景。


他很惊讶我没有消失,转眸向我看来,我感受到一股肃穆,神的威严让我无法直视,我被这股压力压倒在地上。
“哦,原来是这样,有趣。”


“你很棒,你赢了,现在你获得了奴役这个世界的能力。”

从创世神身上飞出了两张牌,一张王牌,一张鬼牌。
我脑海中鬼牌凑齐成一副死神的模样,王牌上的预言都从王牌上跳脱了出来,围绕着王牌旋转,慢慢的,王牌和鬼牌融合到了一起,死神从里面跳了出来。


“你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人,你现在想干什么呢?”

我望着楼下到处都是横尸遍野,到处都是烧杀抢掠。
人们的哀嚎和罪犯们的欢笑谱成一首最协调的悲鸣曲,人性的缺点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转头看向死神,咧嘴一笑,说道:


“毁灭这个世界。”





另一个结局:


21


一年之约的最后一天,我提着一瓶酒找去了江溶月那里。
整个世界都是喊杀声,除了我们这里,月明星稀,我们就这样坐在天台上喝着酒。

“真想永远像现在这样啊。”

她笑中带泪,喝了一口酒,我沉默不语。

“可是现实总是将人赶往不同的方向。”

我也灌了一口酒,转头望她:

“我很想知道,你那天...到底隐藏了什么没说。”
“果然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她咧了咧嘴,苦笑了一声:

“这一年...从你的梦里得到的一切。”
“我的梦里...有什么?”

她喃喃自语。

“零零散散的,这个游戏背后的真相,创世神和死神的赌注,和他们的阴谋。”

我感觉有点累,躺在地上,没有急着继续追问。

“神真是让人讨厌呢,自认为高高在上,将人戏耍。”

我停顿了一下。

“梁单死了,你知道吧,他让我帮他向你告别。”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轻轻拍我的背,半饷。

“他们的赌注与阴谋是什么?”

江溶月转头看我,说:

“创世神和死神都太寂寞了,创世神只能赋予生命,却不能典管死亡,死神只能掠夺,却不能赋予。所以他们制定了这个游戏,赌注就是他们的神权,胜者将赋予与掠夺置于一起赐予胜者。”

她顿了顿。

“创世神赢了,世界并不是被奴役...而是除了王牌之外所有人都毁灭,死神赢了,拯救世界。”

啊?我实在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江溶月眼角带着泪光。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你杀掉我,拯救世界吧。”
“不,不行。”

我咬了咬牙。

“不行,梁单已经因为我死了,我不能再让你死。”

我掏出刀,又望了望楼下。
那些称之为人的生物还在疯狂着,尸横遍野,人们的呼喊和哀嚎结成一片,谱成一首最和谐的哀歌,人性的缺点被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他们生命的意义不如你。”

我举刀想自杀。

“不用争,都要死。”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出来。
啪的一声,江溶月中弹了,我一躲,一粒子弹从我耳边飞过。
我回头一看,是骷髅头开的枪。

骷髅头!

“溶月!!!”

我扶着溶月,溶月挣扎了几下,死去了。

“你他妈不是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
“你那次没有被计算机杀掉?”
“那个废物怎么能干掉我?我说了我要把你们一一干掉的。”

我闭眼一看,才发现鬼牌上确实只有书,镰刀,鬼眼,并没有骷髅头,这样看来计算机确实是没有杀掉骷髅头。
而我被梁单救出来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来找江溶月,也没发现这一切,真是大意了。

“可是你的坐标为什么没有暴露出来?”

骷髅头一笑,脸上显得更加阴森。

“我有隐藏自己的能力,按理来说那次在酒店的时候,你们那个探查能力的人没有探查到我的时候,你们就应该知道了吧,没想到还是高估你了,你们这几个蠢货。”

就在这个时候,天地间忽然风起云涌,传来一声颤颤巍巍的浑重的声音:

“游戏结束。”

我和骷髅头身上的王牌和鬼牌飞了出来,骷髅头,书,镰刀,鬼眼,斗篷从牌上飞了出来,慢慢组成了死神的模样,即使是晚上,也能感觉出来右半部分的天空变得更加黑暗。
与此同时,王牌上的所有预言也从牌上跳脱了出来,五段预言不断的旋转,预言变成各种看不懂的字符,慢慢组成了一个王冠,创世神的身影也清晰了起来,左边的天空变得如同白昼一般亮堂。
天空出现这样的神迹,附近的幸存的人们开始围集了过来。

“你赢了。”

创世神语气有点不甘心。
死神有点开心,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却干枯的像哭。

“你这个棋子不如我啊。”

创世神冷哼一声,手一挥,一道白光飞入了死神体内。

“这个空间的创生权给你了,交由你处置。”

创世神回头望了这个世界一眼,身形消失。
骷髅头一脸谄媚,冲死神说道:

“死神大人,任务帮您办妥了,可以奖赏我们了么?”
“你们两个办的不错。”

我突然说话了。

“停,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还没有神权对吧,也就是说...还会死。”

我突然冲向骷髅头,骷髅头反应过来,射了我一枪,我一躲,射在了我肩膀上,我和骷髅头扭打在一起,我想夺骷髅头的枪,但是他的力量比我大得多,我制服不了他。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死在他的手里。”

我咬了咬牙,就带着他一直往前冲,从天台边一起冲了下去。

“不要。”

楼下是刚刚过来拥堵的人群,我和骷髅头不知道摔在了哪个倒霉蛋的身上。
尽管有卸力,我仍然感觉浑身都像碎了一样,骷髅头挣扎的爬了起来,举起枪,想打死我。

“啪。”

下一秒,他被旁边围在楼下的人打死了,我也闭上眼,迎接死神的到来。

“够了。”

死神怒吼一声。
我再睁开眼,旁边的人都倒在了地上,面色发黑,显然被死神收割了生命。

“你真是有魄力,不枉费我看重了你。”
“你够了。”

死神干枯一笑。

“你和我挺像的,把一切掌控在手掌之中,玩弄别人。”
“你放屁。”

死神置若罔闻,自顾自说道:

“接下来我就要毁灭这个世界,再赋予你掌管这个世界的权利。”
“毁灭这个世界?...江溶月说你是想拯救这个世界的啊?”
“那只是我修改了你的梦境,让她了解到错误信息,自己舍身取义,提高我的胜率罢了。”

死神手一挥,我的身子飘了起来,也飞上了云端。
我站在云端向下望去,目见大千世界,死神在我耳边喃喃自语:

“你看这个世界,到处是傲慢,是残暴,是贪欲,是恶毒,现在的人类霸道,狠毒,腐堕,贪污,施暴,淫欲,吏奴,猜疑,因而有死亡,有战争,有掠夺,有杀戮,有抢夺,有肮脏。所有的一切已经违背了最初创立这个世界的初衷,人类除了有智慧,已不配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百万岁月的进化之果,广袤大地的智慧万灵,终将毁于一旦。人从未低估自己,所幸神也从未高估人。”

我沉默,死神反问我。

“就这样一个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我终于开口。

“尽管现在人类有肮脏,有贪欲,有恶毒,有数不清的恶行,有无数黑暗的地方,但是这个世界也还有爱,有正义,有善良,有无数的像梁单,像江溶月这样的生命在试图发出自己的光芒,尽管光芒微弱,但是终有一天会刺破黑暗,那么肮脏与不堪将被改变。”
“爱?正义?”

死神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可笑的爱与正义,你和创世神一样傻,不知道人类早已无可救药。”

我转头望向死神。

“如果真如你所说,人类已经无可救药!那么不需要你来灭亡,他们自己也会慢慢走向灭亡!!”

死神沉默,有点动摇,半饷。

“给你千年时间,改变这个世界。”

死神走了,我成为了这个空间唯一的神。
我复活了梁单,江溶月,骷髅头,智谋……所有在这一年内死亡的人。



22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发生了...什么?”

菲尔一脸茫然。



《神的五张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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