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 电竞狼人杀界的倒神风波
——你作弊，我举报，有错吗？
（一）
申屠大神作弊了。
电竞狼人杀界，自从12月11日晚囚徒在直播间爆料，pandakill请来的嘉宾中有人偷看，就掀起了为期一周的腥风血雨。
狼人杀游戏考量人的逻辑思维、发言魅力与控场能力，以逻辑学、位置学、概率学和状态学各为统领。北派逻辑流以jy、幸福、指尖、大津哥为代表，南派状态流以申屠、李锦、飘渺、李斯为首。北京与上海是最为主要的战点。北京的jyclub有每周周赛，近期举行的狼人杀高校挑战赛，也吸引了不少大学生参与；上海二龙的直播间每晚有沪杀直播，沪圈实力强劲，线下组织的比赛也多在上海开展。
囚徒没有点名其人，说做人留一线，各家粉丝却炸开了锅。事情愈演愈烈，其他pandakill玩家强势站边囚徒，舆论哗然，纷纷要求公布作弊玩家姓名与证据。无论说还是不说，囚徒已经骑驴难下。
早在两个月前，lyingman爆出的的半个橙子偷看事件，已经让狼人杀的粉丝撕逼过一回合。在那次，发脾气指责节目中有“小女孩”的mint、微博贴吧长文炮轰半个橙子的毕游侠，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lyingman从第二三季的风光，日渐滑落，第五季请来民间大神指尖、桃子，也只能稍挽颓势。随着熊猫tv强势开播pandakill，战旗当家主播jy、pdd、2009、少帮主全被挖走，炉石主播二龙、啦啦啦也跳槽到了斗鱼。半个橙子、毕游侠也都明确表示，不会再参加第六季节目的录制。爆出作弊事件的第三期，lyingman达到了本季点击率、搜索率的峰值。但因为主播流失、节目质量的下降，人气最终也无法挽回，观看人数一直低靡。
lyingman最初的走红，极大地扩大了狼人杀的受众群体，也让其他直播平台看见了市场。龙珠直播举办plu狼人争霸赛，选出了一批优秀的素人选手；斗鱼直播奇葩说推出明星主打的狼人杀《饭局的诱惑》，以娱乐、聊天为主；熊猫tv也以旗下当红主播jy、少帮主、2009、囚徒、鼠大王为主，推出了第一季superliar。
王思聪的熊猫财大气粗，被告创意抄袭lyingman的官司还没打完，第二季superliar就改名为pandakill，话题热度不断，每次直播也至少百万观众，pandakill收官集甚至达到了三百多万人在线观看。
（二）
申屠是囚徒介绍进入pandakill的。
如果说狼人杀界有神，申屠就是唯一的神。
按照主播二龙提出的狼人杀分阶理论，申屠是所有人口中的四阶大神。jy抿人强，但煽动力弱；桃子刀法精准，但只有悍一条路；指尖各方面均衡，但气场稍弱，他们称得上是3.5阶。王宝宝、囚徒、李斯、李锦、飘渺、幸福、2009、少帮主、毕游侠、半个橙子大都有了自己的风格和特色，时有错误，也各有缺点，差不多在2-3阶间，部分三阶以上。
唯有申屠，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在其他玩家还在学习如何悍跳，如何抗推，如何找神，如何盘狼坑时，申屠已经提出了一套成熟的狼人杀思维体系。
1.不认可高配低配。不管什么配，你坐在桌上就有一票投票权，一只小猫坐在这里也有投票权。这个游戏不是说高手才能玩，每个人都要行使自己的权利。
2.综合判断身份。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有时候正逻辑、反逻辑，盘来盘去都是对的。这时就要从肢体动作、眼神、面部表情、说话语气、个性习惯、声音语调、气势、卦相来断定身份。
3.不要把逻辑强加给别人。这是一个听发言的游戏，但重要的不是你说什么，而是如何让别人听进去你说什么。两个人虽然都说的是中文，但听的点不一样，你要把语言翻译到他的频率上。你用你的语言，他用他的语言，你再怎么解释也没用，要指点打点，解释他心中的疑惑，用他认识的东西去获得他的认可。
4.好人、狼人状态要统一。当好人的上限就是狼的上限，当好人太过正，当狼就藏不住。贴脸发言不是说不行，但是你当好人贴脸，当狼也必须贴脸，否则气势差别太大。统一状态，好人坏人都吃桌子，那就没关系。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5.说辞、套路要事先准备。不要只说一大堆别人听不懂的分析，要提出怎么做。加入细节、心路历程，使自己的逻辑更加圆满，故事更有信服力，有亮点才能打动别人。当狼事先挖好狼坑，不然说话时再准备，怎么都来不及。
6.通过算票、拉票控场。和演讲一样，你怎么说就决定了你怎么控场。发言时与目标玩家对话，达到煽动、洗脑、拉票的目的。
7.强调团队意识。狼人要打出精彩的配合，也需要肯定狼同伴的状态、逻辑、心态。
8.辩，就要辩到底。当狼的尊严，就是只剩最后一狼时，也要辩下去。不能把心态打崩，一定要坚持下去，为自己的理论奋斗。
9.尊重你的底牌。每个玩家的理解不一样，所以打起来每个人风格不一样。花板子的前提是尊重你的底牌，如果你有你的方向，那就往你的方向去发展，都可以。
同样，他的个人风格也十分明显。
1.通过卦象先抿身份。在查杀别人之前，事先算一卦。狼人杀游戏从摸牌就开始了，他说，“有些人当狼，是藏都藏不住的。”上警时常常指出某人表情严肃、紧张，挂相很重，非神即狼，一定带身份。他朋友圈曾经发，“你们信不信我在查杀李锦那个位子前就已经算出他是狼。”沪宁大战第一局时，就直接以挂相太重为由，将右边5号踩出去。
2.擅长打感情牌。游戏中他最常说的话，就是“你们不信我，要推我，没关系”“你们去打他，我很理解你们”。在拉票时，他会亲切地称疯小狗为小狗，“小狗，作为一名玩家，一定要肩负责任，这里是一票不能少。”“我们第一把热身，如果输了，就下次再努力。”“我不怕好人输，我怕你们稀里糊涂输，所以你们认错了输，我不怪你们，下一把我们从头再来。”“你作为猎人，要拿出自己的责任来。你崩错人，错了就是一句话，下回再来。”
3.攻击性极强。总结发言时，他喜欢说，“你们说了半天，方案是什么？”如果判断某人为狼，他会直接号票给他，同时给其他三个狼压力，要他们当隐狼，和自己一起上票。“这一局我不需要四张狼牌，很简单，我就需要出掉我要出的狼人牌。”如果当狼，会强势归票好人，找神强轮次。
4.喜欢肯定、表扬他人。无论是狼是神，经常表扬别人carry、有进步。发言时经常夸奖别人，已经辩得很好了。龙哥在高配局得不到肯定时，他会一直夸他升阶了。对于场上年轻女玩家，更是鼓励居多。
5.用别人的立场、逻辑分析。找其他人的思路，推测大家的做法，指导别人怎么打。当预言家，他会劝狼一定要上票给悍跳的狼同伴，“悍跳时尽量说得简单点，让狼同伴撑你有一个准确的理由。”“你要收着一点打，太藏不住了。”“隐狼必须要隐下来，连推三个同伴，连刀三神，最后一狼才能赢。”
6.绝对自信。即使不是预言家，也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并通过自己确定的身份为原点牌，推测其他人身份。“场上全明”“这一局我的逻辑非常清晰。”“这一把非常简单。我们要打得漂亮一点”“我们要做的事情非常果断”“白狼王的局，守卫在我眼里就是不存在一样。我是狼这局已经赢了，我肯定直接自曝，晚上告诉同伴我认的两神，起来就是三狼打两神，大家对掰啊，你又没理由出我了。”
7.极少倒钩、自爆、自刀。除非收益特别大，才会直接自爆。“毕竟是一个发言游戏，不是一个自爆游戏或刀人游戏，不是一个我赢了就赢的游戏，而是一个跟人沟通交流的游戏。”他会力保已在抗推位的狼同伴，也很少狼查杀狼。
8.针对个人习惯分析。他会关注玩家与之前的异常，“鼠大王拿神就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酒神当好人时喜欢直接说结论，当狼时会装晕，先说分析，再下一个不确定的结论。”
9.划分自己的团队。通过跟自己投票的人，确定他能拿到的票数，并劝说此外的人“站到自己的队里来”。带队意识强。
10.让自己吃到最多的信息量。给后置位疑似有身份的牌压力，“试试你的弹性”，把认不准的牌做成焦点牌，让他们多发言。他喜欢通过“信息量爆炸、聊爆”来找狼。
pandakill节目中，他戴着劳力士绿水鬼手表和宝格丽戒指，总是一副很轻松的姿态。时而双手十指交叉，时而左手轻撑侧脸。提到某人时，会并用食指中指点人，也会顺应说话内容做出相应的手势。曾有人剪辑pandakill玩家看牌锦集，他永远是眼神温和、抿嘴微笑，没有多余的表情。
在逻辑、话术、抿人、状态方面都达到了完美的他，收获了狼人杀界最多的赞誉，“一场狼人杀局的导演”“听两轮发言定所有人身份”“开天眼”“传销大神”“不会犯错的存在”。
他的名言也在直播后广为流传，“四狼裸坐”“现在交牌节约两小时”“六万六晚六千万”。
直播里的申屠，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岁月静好的样子。从不指责、从不动怒、从不甩锅。赛后的分锅大会，其他人每每争得面红耳赤，只有他一直保持淡定的微笑。“心态一定要好，心态不好你就输了。我不喷队友，因为游戏结束了就没什么好说了，游戏内随你怎么说，随你怎么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他在复盘时说道。“不要去怪别人。不要说，都是你不对，你没有提正确意见。那要你自己的判断干嘛？如果每个设计师画的图都是最完美的，要销售干嘛。”
不仅不甩锅，当其他人玩花板子，被弹幕喷时，他会为之辩解，“对方可以不干好事，但你认不出他的身份，是你的问题。你的任务就是认出谁是好人，你的任务就是站对边，你的任务不是纠正对方的发言让他说到最好，你的任务是根据对方发言的好坏判断出他的好坏，然后站对边。当然这个要求比较高，实战中如果真的是因为对方出了问题，也可以喷对方，但是重要的是记住对方的状态，对方是这么个人。小猫是小猫的叫声，小狗是小狗的叫声，你记住就好了，不要去怪别人，这也没有什么用，因为他也不可能改变风格。”
作为四阶大神，又轮轮上警，从不退选，申屠永远是一张焦点牌，一般活不过第三天。同为顶配玩家，被全场针对时，jy也会生气，“你们是先认定我是坏人牌，再去找我话里的漏洞”，申屠却从未有过抱怨。拿到预言家，被白痴归票推出，他不温不恼，“这游戏呢，我不怪你们，我骗人多，你们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如果每次我说什么你们都信，这游戏才不正常。那就通过我这把真正的预言家身份告诉你们，有时候也可以选择相信我的。达到这个目的，谁是狼，就无所谓了。”丘比特跳预言家，给情侣之一发金水，反被双狼情侣推出去时，他失望也面带微笑，“很遗憾，很遗憾。我遗言从不这样遗的，抱歉，你们加油。”
不抱怨、不情绪化发言，每一局都认真参与游戏。他会照顾新手，“明知是狼，也不查杀她，查她是个好人，让她多带带队。”他会耐心劝说，“我们实战中经常碰到这种情况，一个人发言很差，你把他干掉了，结果他是个好人，这个没有办法，因为我们都要找一些理由，来说服自己，你又不能百分之一百来确定他身份。”他也谦虚，承认自己当狼不如好人，“这个骗人真的是很难。因为你没办法骗所有人，只能骗一两个人。结果呢，就会被其他人识破。所以你争取的人如果争取不到，狼队的战术就失败了。”相比电竞界的主播，他多了几分温暖，少了几分胜负欲，全然而然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形象。
因此，明知他发言的煽动能力和洗脑能力，每一次，都心甘情愿进入他的“传销组织”。他声音低沉有磁性，从不磕磕巴巴，节奏、语调掌握得极好，发言条理有重点，总能让人听的进去。无数人评价，明知他是个狼，却总被他的发言带进去。粉丝眼里，“他的声音听了会怀孕”“申屠这个人有毒，他说什么好像都是对的。”其他女性玩家更是容易中招，他喜欢称她们为“小姑娘”。在他后置位发言的二珂说，“我已经被传销洗脑了。申屠这个人真的搞传销的吧，一直被他骗。”“申屠一发言就打乱了我所有思路。”“申屠发完言我整个人都乱了”同玩狼人杀的女性玩家常常如此评价。
江湖人送外号，“申舒服”。他说话，就是让你舒服。不靠舔，不靠做低姿态，全凭人格魅力和语言感染力。
除了直播，优酷、b站上也有申屠多个录播视频。广为流传的是在毛毛家与jy的对战，pandakill特别篇、第六期，二龙线下狼人杀，jyclub万圣节篇，南北大战、沪宁大战等。通过总点击量超过百万的视频，他玩出了无数精彩、范式的狼人杀对局。当预言家发狼金水、假查杀，一轮点四狼；当平民直接聊爆数狼，认神抗刀；当猎人强势带队拉爆狼队；当狼炸女巫、猎人，羞辱真预言家。他自言喜欢拿民牌，喜欢一个人carry的感觉。“这盘我是个平民，但狼肯定也要来刀我，浪费一刀，这样警推是在先的。”申屠玩任何角色，都是运筹帷幄，自信有佳。赛后有人问，“为什么第二天晚上要刀申屠？他又不是神。”“因为不刀了他，你们狼人早就被点出来了。”游戏中全明的上帝如此回答。
如果说之前只是在沪杀界小有名气，从二龙、囚徒、jy的口中一直被神话，那么拥有精心布景、镜头掌控、后期剪辑的pandakill无疑给他提供了最大的平台。通过第一次登上pandakill完美抿人、控场碾压的表现，申屠成功走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申屠作为群主的粉丝群，建群两月，已经发展到三群，前两个群每群2000人几乎已加满。粉丝们称他为“老大”“群主”“申屠大大”，改备注为“申屠的女朋友”，群里有大量以他为主体的表情包，语音晚安，有人甚至为他改编了周杰伦的《告白气球》，演唱并剪辑视频。
《传销气球》
亲爱的 爱上你 从那天起
被洗脑很轻易
亲爱的别捉急 交了现金
就能在一起
亲爱的 爱上你 传销笔记
全都是浮云
狼人杀 的秘籍 你别担心
全都教给你
他的魅力远远不止这些。也许是出众的外表，他的自拍照下的评论，总是被各种承包。他在直播上数月咳嗽，粉丝不仅刷屏担心，更是寄药送去。被请去北京jyclub直播，开播前与粉丝合影就用了十五分钟。
12月5日，申屠第一次在熊猫上开直播间，最高观看人数就上了六位数，礼物数目价值数十万。对于没有签约的主播来说，这近乎是一个奇迹。
要知道，直播可不是他的主业。他自称，“算命先生”。申屠在领英上的全名叫申屠柳栋，03年上海建桥学院市场营销专业，07年上海交通大学英语专业毕业，现为卡尔吉特集团的副总经理，国家注册高级会展策划师，有十年展示陈列项目经验。pandakill上的职业直接写为风水师。
他说，自己不知怎么就开起了直播。相较于算命先生有些神秘玄乎的身份，他在直播中展露的性格一直很可爱，他会说，“不要瞧不起我，我很厉害的。”“我其实是知道用手机美颜功能的。”他在自己的直播里聊起天文学，“我从小就很喜欢星星。”随意就科普了十几分钟的星座知识，不造作，不卖弄，风趣博学，“月亮运行的轨道是白道，这是很基本的常识了。”
他的微信朋友圈会发每日运势，“12月5日，冬月初七。宜祭祀祈福，出行，理发，拆卸，动土，忌醉酒以防造成麻烦。鼠宜拜见贵人，牛利聚会整合资源，虎宜小心口舌，兔宜谨慎，龙利促进感情，蛇广结善缘，马利提高知名度，羊利思想交流，言语乐观，猴利提高能力，小心是非，鸡利交友，清晰思路，狗利学习，勿急躁，猪利拜见贵人，乐观，展现才华。”线下直播时他晚到，也会提到帮人去看风水，圈子里也流传着一卦5000人民币的说法。
对于要求观察力、判断力、煽动力、表现力、逻辑能力、编故事能力、抗压能力的狼人杀游戏，警察、心理学家、演员、魔术师总是有职业上的优势，更不用说集上述所有能力之大成的算命先生。也许正是多年的看相经验促成了他超强的抿人观察能力，与客户的交流使他掌握了一套完美的说话技巧、语言框架，多年浸淫周易的研究让他宠辱不惊、沉稳淡定。
作为大神，申屠被许多主播、玩家都请教过狼人杀技巧。他回应，“许多朋友要的攻略秘籍我这真没有，这是个动态的游戏，可能有一些框架和套路与反套路，但一定没有必胜之法，无论局面多么糟糕，永远不放弃是关键。”为此他和二龙、少帮主、囚徒直播过多次复盘，解说以他的视角如何看待整个游戏，如何判断每个人的身份。不像一般玩家说不清怀疑的理由，他关注每个人说话背后的动机，场上的关系、站边，从警上到警下的投票。从每个人的发言、态度、立场出发，每一盘都能盘出一个完整的逻辑，能说出要推谁的理由。
但到底，他不是这个直播圈的人。换句话说，他不属于利益联系紧密的狼人杀直播界。即使和各大主播关系良好，互动颇多，lol炉石守望样样能来，他也只是一个，被囚徒偶然带入这个世界的民间大神。
（三）
一次爆料，“开天眼”“全程睁眼”从赞誉变成了嘲讽的词汇，从封神变成了倒神。
12月11日晚，囚徒直播时说，“我当着好多人的面，基本狼人杀的大部分嘉宾。给节目组打电话，邀请一个人来，提高我们板子的水平，让节目更好看。那我邀请的人是个不在直播界的，节目组更希望是pdd这类的本身有粉丝的人来，给节目带一些人气来。但是我极力推荐，人来了。后来因为临时工原因，节目砍了三期。制作组特别重视这个事，回看录像。发现一个人，晚上眼睛从面具后面露出来了。白天起来，你给我说摸牌不对，面相不对。呵呵。制作组说后面这个人不要来录了。”
pandakill平台的态度十分重要。8月份jy曾在微博上说出了一件很恶心的事，节目要重录四期，少帮主也疑似因此不再参与。即为上文提到的临时工事件——lot29偷看。熊猫tv对于之前偷看行为，采取的方式是低调处理、重录节目、拒绝犯错嘉宾，但并没有官方宣布。对节目人气影响不算太大，但一直关注各个主播的观众，都心知肚明。
虽然pandakill在抄袭的骂名中成长起来，但在处理偷看事件展现出来的担当上，确实比lyingman节目的不作为更值得肯定。
囚徒回应为什么要公开这件事时说，“我介绍来的这个人他对我负责了么？这不是一个造神的游戏。”。主播风行云和小楼都表态，节目中不止一两个人偷看。
jy回应的态度就比较暧昧，“之前一个主播说我偷看，又不出来撕我，在私下里说，关键有几个主播还信TA，然后节目组就装了摄像头，结果就出了这事。确实不止一个人偷看，大概2到3个人吧。我猜的，我猜的啊。本来我不想去录了，节目组跟我说下季都会换成头盔，不会再有偷看的问题，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主播也让我去，我要是不去了不就成我偷看了么，所以我就去录了。囚徒说的确实是，节目组先找我去看的录像，后来叫囚徒去看的，囚徒说偷看这个事是真的。怎么说呢，囚徒是个很直的人。不是少帮主，少帮主不会偷看，连夜里听到kk小神说话都没有毒他。”他否认了是少帮主，却没否认是申屠。这时，影射的作弊玩家几乎已经锁定是申屠。
囚徒被舆论喷得太惨，各方面压力铺天盖地而来。12月12日他发微博表示，“放录像以及把名字清晰、完整的说出来，暂时没什么必要，这属于做人留一线。”除了大飞哥、申屠粉丝不留余力地辩解，冰蓝飞狐、王师傅、小楼、风行云菜狐、疯小狗这些pandakill老玩家都或软或硬地站边囚徒。狼人杀游戏有阵营无对错，现实生活却有对错也有阵营。
疑似申屠女友的微博回应，“人总是选择自己相信的事相信，说实话和不相信自己的人多说一句辩解都是浪费时间。”但借用申屠复盘时的一句话，“一个人是不是理直气壮，是能够听出来的。”囚徒爆料的怒气、刚硬，很明显他口中的视频证据，真的存在。
因为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产生了特别的利益说、阴谋论。有旁观者指出，偷看的事件发生在几个月前，为什么当时囚徒不爆？选择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pandakill要出第三季，囚徒jy二龙在上海的狼人杀俱乐部即将开幕，申屠在熊猫的直播间人数破十万。多个通稿出现在传统媒体上，转发的伐木累，正好签了囚徒。 囚徒在贴吧回复，“其实我之所以会说，没什么原因，很简单，这种造神的风气以及线下局的风格，导致这个游戏已经变味了，不尊重认真玩游戏的人。我可以不说，因为并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大不了不玩就行了，我说出来的是证据确凿的。”“只是没人愿意像我一样当个得罪人的人而已。”
申屠14日微信的每日运势多了一句话：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12月14日18:56，一直未作出公开回应的申屠，先在粉丝群承认错误：“各位朋友大家好，囚大提的确有其事，我会发一个微博正式回应，但是我还是想先和大家亲自说一声对不起。
这几天看到大家在各个平台渠道为我操心，微信微博QQ私信多到无法回复，心里很不是滋味，辜负了大家一直对我的信任和支持。
看到很多朋友在各种立场极力为我辩驳，怕打扰到我深夜凌晨大段长篇的文字私信，不敢直接问却表示只要我好一切都好的水友，还有再三表示任何情况一定站边我的许多朋友，请你们确信我其实都第一时间看到了。感谢，愧对，抱歉。
整件事情我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无论朋友们有什么看法和意见或者私信留言，我都非常感谢大家，也非常感谢大家曾经对我的喜欢。谢谢我的房管，管理，所有的粉丝，对不起你们。”
接着他在19:07发了一条长微博回应：“轮到我了，这是末置位的总结归票。给游戏的嘉宾圈里的朋友最重要始终支持我的粉丝，以及场外无数游戏爱好者，郑重道歉。
这几天囚大受到了诸多不必要和过分的压力，很是过意不去，这里替他澄清，没有什么其他内幕，打压，心机及其他。
感谢他及节目组给我的这个平台和机会，感谢龙哥jy李锦等朋友一直的关心支持，是我的行为伤害到了大家，尤其是死站边我的粉丝，接受大家各种形式的批评，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对不起大家。
最后，希望不要影响大家对这个游戏的热情。
这把是我最后一狼，我选择自曝。游戏结束了。”
极少自爆的申屠选择发言自爆，着实令人唏嘘。详细看这份声明，道歉认错，为囚徒澄清，否认利益说，感谢朋友、粉丝、节目组，接受批评，承担责任，表达展望，样样有提，甚至还称囚徒为“囚大”，情商不可谓不高。连道歉，都是那样令人舒服。措辞中“这把是我最后一狼”，而不是“这是我最后一把狼”，很显然，他还是想继续把这个游戏继续玩下去。
可是打脸的却是申屠众多的粉丝。在他承认之前，不少粉丝不顾一切为他否认辩解，与囚粉撕逼，囚徒的直播间乌烟瘴气。狼人杀线下战场四处点火，半个橙子事件被重新扯出，主播实力争论战再掀波澜。争吵、辱骂、语言暴力是网络争纷的常态，时常上升到人身攻击与利益打压。
面对炒作、请水军的指责，囚徒说，“我都被喷成重灾区了，我的水军团队都去喝西北风了吧？”太多人炮轰他、辱骂他，囚徒态度强硬地回复：“有录像的事都能被你说成没证据，那就让当事人刚我不就好了吗？”即使申屠承认后，囚徒的直播间、微博也仍然充斥着各种负面言论，能感受到他的无奈，“我现在发个微博表个态都要让别人审一下，自己现在长大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打炉石。”
回忆起推荐申屠的动机，囚徒说，“我只是想让这个节目变得更好，更好看，然后我希望更多厉害的人或者是节目效果好的人能进到这个节目里来。”“我不存在，为了某种目的或者说害一个人，如果我想害一个人或者为了利益，我就不会让这种没有资深粉丝的人去上pandakill这个节目了。”
从惺惺相惜，到拔刀相见，申屠的自爆，终于为这一场闹剧盖棺定论。柴静在《直播！直播！》中写过，“我们所能探寻到的真相，取决于我们对人和世界的认识。”可是依然有申屠的粉丝宁可否认事实，也不愿面对真相。
在此之前，我们用漏洞为自己心里的答案辩驳；在此之后，我们又用百般的借口为既定的谎言开脱。是了，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总比相信真相来得容易的多；相信申屠偷看是一个误会，只是他本人不愿意解释，总比相信一个神位的倒塌来得容易的多。
pandakill贴吧中有人评论，真相不是大多数人想要的剧本，真相就是真相。
事实的真相就是，申屠作弊了。
（四）
引起争议的，是囚徒的做法。
面对观众要求公开作弊视频，囚徒表示，做人要留一线。不断有人抨击囚徒，如果留一线就不会在直播间中大肆爆料，已经等于明说却还不堂堂正正公布证据，反而提朋友，就像是炉石中的卡牌“背刺”。甚至刷屏送上了“囚一线”“申一窥”的外号。
12月9日，爆料前的二龙线下狼人杀局，囚徒还和申屠有说有笑。作为朋友，他们私交还不错。申屠在微博上曾经帮忙转发jyclub上海俱乐部招聘广告，也说过离家很近，会多去玩。之前合作复盘视频也做了好几期，帮囚徒直播间刷了不少礼物。因此无数人质疑，囚徒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中国社会重人情、讲道义，有一部分人认为，是朋友，就不应该把事情架起来，完全可以私下沟通、解决。
一方面，中国人看重道德，人品、品行不好，是一生的污点；往往攻击一个人时，如果他做事无过，就从他的做人进行攻击。囚徒在此事件中，以往的黑历史也被拿出来鞭挞。曾在炉石圈的撕逼事件、囚徒本人的性格都成了黑点，不乏有人攻击囚徒是因为嫉妒心、差距性才怒揭申屠。有人甚至说，“申屠是错了，但囚徒也不干净。”联想申屠曾说，“狼的视角，一定是上来猛攻一个人，抓一个点他可以攻，还可以把他串联到一起攻。”不免哑然失笑。
另一方面，我们又好像对破坏规则的不道德行为很宽容。长久的社会氛围，隐隐约约地推崇着“胜者为王”。失败了才会被闲言碎语淹死，成功者不会被舆论打压下去。就像狼人杀比赛中，乱带节奏输了没有容身之地，赢了辱骂声就骤然而止。“抄袭”“代打”“禁药”和“偷看”一样，同属破坏规则的作弊行为，但我们所能看到的是，抄袭的作家新书依然能首日卖出200万，代打被爆后换个直播平台重新再来依然不少粉丝。囚徒微博提到，“我曾经很喜欢阿姆斯特朗，也不妨碍你们继续爱他”，暗指阿姆斯特朗禁药风波后，仍然有支持喜欢他的人，就像申屠的粉丝。
“偷看”这件事往小里说，只是一个小的道德污点，没有对其他人造成直接的人身伤害。不能因此否定申屠整个人，也不能决定他之后的人生。
可是在狼人杀游戏中，通过听发言找出身份，即为游戏目的，不偷看是唯一的底线。精神洁癖者痛恨其他人不如自己嫉错如仇，“好像只有一碗饭，他为了自己活命，在别人劳动时却偷懒偷走了，偷走一部分能活命的资源，娱乐圈里至少还有人敢于喊出出轨渣男滚出娱乐圈，潜规则的洗差滚出，狼人杀圈子也不应该容忍这种行为，别说是一个游戏还偷看，人品堪忧，合理怀疑不是第一次，谁都想赢，但不是谁都能偷看。”
法律无法定罪，但人心有称。
令人吊诡的是，每一次狼人杀作弊风波的举报者，不仅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受到了很多不必要的抨击。
不能否认，在道德层面，囚徒没有任何可以被指责的地方。道德与利益一起往往难以评论，董仲舒才会说“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意思是我们只要考虑做的对不对，不要理会有什么好处或利益。
也许囚徒正是pandakill中表现的出的性格，刚正冲动，有一说一；也许jy不主动爆料、不否定事实的圆润态度会引起更少的批判；也许少帮主、pdd直接退出节目才是真性情。但囚徒就像《皇帝的新装》中那个小男孩——他是第一个说真话的人。在公众面前，撕破权威的表象，说他只是一个谎言。
我们可以想象，曾经在直播间不留余力推崇申屠的囚徒，在发现申屠作弊后，是否一样有神位崩塌的感觉。自己介绍进节目的人，以一种不耻的方式被拒绝，打脸和背叛都痛。他是否也会在抽烟时想起，曾经怎样恳切地请教申屠如何找狼。还是会想起他们半夜两点，复盘完去吃宵夜时，申屠隐没在黑暗中的脸，从未有流露出半分痕迹。
终于，在弹幕的煽风点火下，囚徒爆发了。
南北大战后，可以明显感觉到，pandakill中公认高配的囚徒，与申屠、桃子、指尖的段位还是有较大的差距，即使囚徒自己不这么认为。可能在被渲染“囚徒的花板子在申屠面前就像个小孩”时，囚徒是真有过一丝不甘，一丝落寞。那就是：我知道申屠靠作弊得到了一部分赞誉，你们知道吗？你们在攻击我不如申屠水平高时，我要如何去看待这个事实呢？
只能说在此事上，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完人。
不管囚徒选择了什么方式，首先他忠于的是事实。不管他是为了良心还是利益之心，在其他主播选择沉默时，他选择站出来，为规则、公平、正义发声。如同曼德拉打动所有人内心的那段话，“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的，那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可能在一些人的眼里，“高考作弊”和“小考作弊”不是一个概念；“节目作弊”和“线下作弊”也不是一个层面。虽然行为性质相同，但影响、获取利益不同。
之前pandakill中，瓦莉拉因为游戏水平，被网络暴力喷出节目，表明不会再参与。其他水平一般的玩家如小楼、风行云、疯小狗，也曾疯狂被弹幕攻击。在申屠、jy的出众表现下，是菜鸟玩家的衬托。这样一来就变成了，申屠通过非正常手段，窃取了不属于他的利益和声名。
人不能为了满足个人的欲望，做出可能侵害他人利益的事。这种互不侵犯的默契，是普遍道德规律的根源，也是社会之所以能够凝聚的原因。
没有洗地机可以洗地，也没有人能够为他其他局中的精彩表现背书。
这才是这次事件中，申屠最大的悲哀：因为一次偷看被指出，所有的实力都要遭到质疑。
原本可以赢得光明正大、磊磊落落，却要背负所有的骂名——他本来，不用的。
（五）
忍不住去想，黑夜时面具下的申屠。
想他是如何在八台摄像机前，移开面具稍许距离，慢慢打开眼帘——或许是晚几秒钟闭上眼睛。
囚徒在直播间放出节目组录音，提到“…有人头左右在晃，整个眼睛都露出来了…”；毕游侠爆出半个橙子偷看事件时，形容的是“眼角抽搐”；jy、囚徒复盘时，暗指lot29“这个人对两边的人的身份还是很敏锐的”，之后两人哈哈大笑。
这正是大部分人不解之处。
1.十二生肖面具大且结实，如何偷看？
2.申屠实力这么强，为什么会偷看？
3.他是惯性偷看，还是只有这一次？
关于偷看方式、动机、次数，申屠没有向公众解释，不知私下是否与囚徒沟通。
pandakill第一名有66个佛跳墙的奖励，相当于人民币六万六千元，第二名33个。若说为了利益，也不太可靠。申屠30多岁，上海本地人，家底肯定远不止这样，场上的玩家jy、pdd直播一次的金钱收益就比参与游戏大的多。若说为了名声，申屠凭借自身的表现，依旧能取得行业最顶尖的成绩，“就像一个能考95分的学生，为了考100分而打了小抄。”
人有贪念，心起波澜。人的欲望产生剥夺，才会使世界更加混乱。阳明学认为，应该是遵循良心做事在前，获得名声在后；而为了好的名声，哪怕是做正确的事，也是沽名钓誉。何况偷看的行为，无疑是错事。
如果认为动念即是错，那么毫无疑问，申屠错得彻彻底底。
我们无法揣测，狼人杀的某个夜晚，或者是数个夜晚，申屠怀着怎样的心情睁了眼。
也难以判断，在算命大神的心里，是如何看待偷看这个行为。狼人杀标准局12人，已知自己身份，再加上周围一两人身份，很容易就能推出全场。或许他会认为，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对于算命的帮助。他对于作弊的价值判断造成了这样的行为结果，当他倾向于这只是一个小的问题时，主导的情感是他不能容忍有任何一处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个人主义的道德哲学认为，个人的利益是人生的目的或意义，同时也是行为与是非的标准。我们不清楚申屠是否是个人主义的道德实践者，但申屠玩抵抗组织时曾经提出一个理论，“你不能只想这一轮要怎么做，接下来几轮要组谁、要推谁你都要想好”。其实同样，从长远看来，不道德的行为，不但损害了别人的利益，最终受害的还是自己。
申屠的粉丝群体，很大部分是年轻的女性。申屠以一个完美的男人形象出现，风度翩翩，自信满满。他三十多岁，收入不斐，事业有成，博学有礼，双商皆高，符合了很多人对另一半的遐想。在甚至有人提问，看了申屠的狼人杀，非常喜欢他，如何才能和他在一起。所以会有很多人哭喊着，“信仰的倒塌。”
我们对美好的事物充满渴望，对绝对实力充满崇拜。所以内心还是有不敢置信和微弱的希冀：申屠只是不小心睁眼，并不是恶意偷看。在直播抵抗组织狼堡中，并没有黑夜闭眼环节，申屠一样一轮定所有人身份，在镜头前演示教科书般的发言、抗推。他的实力摆在那里，毋庸置疑。
在否认、变相辩解、找理由开脱之间，申屠选择了直接承认。这是最聪明的做法，与其和囚徒、节目组公开对立，逼得双方都下不来台，承认错误之后总是更容易得到公众原谅。
面对申屠道歉，粉丝分成了两派。一派流着泪支持他，“无论如何，你的游戏水平，发言能力实在让我讨厌不起来。”“群主我们爱你是因为你的风度素质实力和涵养，并不是所谓的神坛，知错就改，挨打立正，还是我们的好群主。最后，只想再听你发言，看你直播，好吗？”。另一派粉转路人，表示失望透顶，“他毁了多少人的信仰。”“您选择了一个收益小风险大的行为，您是聪明人，也很有风度，但智慧不足。”
其实对于普罗大众来说，丝毫谈不上原谅或者不原谅。大多数看客事发之前，不会给申屠刷上一波竹子或者是佛跳墙；事后也不会因此抵制狼人杀节目。申屠也许不再是狼人杀圈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却依旧是生活得离我们很远的人。
我们接受这件事情是真的，或许是对自己唯一的影响。也许在某个纬度，粉丝与申屠之间发生了生命经验的联结，所以我们注入了太多的情感。申屠多次给粉丝道歉，想来也是过高的期望，给了他很多不必要的压力。我不认为粉丝的招黑行为可以给申屠形象抹黑，也不赞同申屠应该为粉丝情感的崩溃负责，人长大了后会发现，每个人都只能对自己负责。
话说回来，除了申屠，这件事中哪一个不是局外人呢？
这场闹剧对于粉丝，再残酷也只是信仰的倒塌。但他是那个必须面对自己贪欲的人。与良知作斗争，不可谓不是折磨。
所以孔子会说，“恕忠之道”，不要以理杀人。
（六）
娱乐圈、体育圈的神倒了，电竞狼人杀圈的神也倒了。
因为信息传递的速度越来越快，名人私生活在公众面前变得透明，传统明星人设比以往更容易崩塌。
异军突起的直播，使一部分草根有了展露机会。他们把自己私生活拆解一部分放到镜头前，供大众消费、点评。同样是营造粉丝心中的形象，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我们可以选择扮演高高在上的神，也可以扮演日常生活中平凡的人。
不断想到一个词，“捧杀”。
这次的主角不是娱乐明星、体育明星，而是电竞界的一次造神倒神运动。在申屠封神的路上，二龙、囚徒、申屠粉丝不留余力的吹捧、称赞不能说没有作用。只是在他事发后，逼着许多人正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申屠不是“圣贤”“神明”“完人”，他会犯错，也会认错。一轮点四狼的神话背后，他也会发言不好，也会判断失误。
当我们不再造神的时候，对普通人也会有更多的宽容度。后起之辈瓦娘、魔兽后裔不会再被喷得那么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网络暴力向来对人不对事，用“申一窥”继续刷屏的弹幕大神们，只是把曾经施加在失败者上的网络暴力，换一种方式进行下去。
有一位媒体从业者写道，“盲目的粉丝们，你们也可以散去了，可能很多人都还年轻，对这个世界有许许多多美好的虚幻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和那份执着，因为毕竟入了坑，着了道，没办法。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再爬出来是需要时间的。所以我为什么会说申屠比较可怜，但是并不值得同情，因为点就在这里，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云淡风轻的行骗，把信徒们带去一个无法前进，无法后退，还百般痛苦失落的尴尬境地。然后再云淡风轻得说一句: 感激谢谢大家的支持，最后大家仍然还是在傻傻的买账。时间会告诉你一切，时间会冲淡你们盲目的失去理智的情感。”
有理由相信，狼人杀界不会再有神。
每个人玩狼人杀的固定风格、模式，都能体现个人性格的一部分。申屠在比赛中体现出来的举重若轻、不温不恼，以及综合实力各种因素的加成，才促成了四阶大神的产生。没有人能够代替他，实力强劲的jy不能，同样帅气的指尖不能，温文尔雅的李斯也不能。狼人杀中还有许多顶配，但使申屠成为行业第一人的，正是他独有的人格魅力、气场态度。在语言游戏中，用语言影响他人、控制局面，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申屠是做的最好的那一个。
囚徒在炉石圈有“囚不贪”的说法，变相讽刺囚徒打炉石的好胜心。反观申屠，不仅没有强烈的胜负心，还总是以一种悲天悯人的姿态，操控人性的弱点。囚徒将申屠从神位上扒下来，或许对他有一些好处，但绝不可能使他达到申屠的地位。没有一个王者是踩着另一个王者上位的。
这也正是粉丝的失落。原来，申屠不一定是表面上的无欲无求，他也曾经起过波澜。
这件事对狼人圈是大事，但狼人杀依然只属于一个小众的爱好。熊猫tv主播pdd首播英雄联盟有300万余观众，狼人杀几十万的粉丝就有点相形见绌。
pandakill经由主播粉丝给平台带来流量，又通过节目传播给主播带来新的粉丝。无论是直播、线下狼人杀吧、小女孩事件，消费的都是狼人杀这个IP。
若在不久的将来，狼人杀引起了更广泛的关注，那么此次造神倒神风波，一定是为诚信游戏、规则游戏定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申屠偷看尚且被惩，那么你我呢？
（七）
在申屠道歉的微博下，相熟的狼人杀主播都留言表态。
jy说：“哎，怎么说呢。。。？舒服！”二龙说，“很久没来玩了，东西南北一定要摩擦你”；李锦说，“东南西北，中归位！很快又要决战巅峰了！”jy曾经说过自己不如申屠，也算惺惺相惜；二龙和申屠相识三年，肯定是最不愿意他倒牌的那一个；李锦代替申屠，成为pandakill第二季的素人代表。这三个人也是申屠道歉声明中单独感谢的三个人。
李斯微博写道，“这几天节奏很乱，线下局的氛围也不好。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以为对的人，对的事，只希望我们因为狼人杀而相识相交，不把它作为舆论，利益，名誉和拉帮结派的工具。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们玩的开心，观众看的高兴，足以。”
幸福在贴吧评价：“申屠好人实力还是很强的，这点我都深信不疑，可惜只不过走错一步！好在敢于承认！虽然我没和他玩过游戏，但是还是比较欣赏他的。”
多了不少关于申屠的问题，熊猫产品部经理路老师在一个问题下回答，“和申屠本人玩过，他本人很强。睁眼的动机有很多，但是不要恶意揣测也不要给别人带来困扰。”饮料回答，“有些事情没有看法就是对当事人最好的回复。”
最重要的是爆料人囚徒的态度。囚徒转发微博表示：“我从来不否认你在狼人杀游戏上的实力。发牌吧，下一局。”一片欣欣向荣，可亲可敬的景象。可是破镜难圆，覆水难收，说过的话，做错的事，难以重来。这件事真的能像风过无痕吗？已经和解的囚徒和申屠，心里疙瘩能够解开吗？
在pandakill特别篇第一局里，申囚被连为了情侣，囚徒悍跳预言家，申屠猎人身份号召平民跟自己一起上票。最终，囚徒依然被票出。申屠遗言时点出全场身份，全部点对，说：“作为一张链子里的猎人牌，我已经尽心尽力了。既然我们已经死了，阵营就要划分开了，囚徒肯定是张狼牌。打的很辛苦，我真的很希望我们能赢，很可惜没办法，对吧。我现在也只能倒过来说了。好，我们离场。”
12月16日下午，申屠再次在熊猫直播间666007开播抵抗组织，人数两万左右。
之前12月11日最后一局抵抗组织，眼见女朋友和波在游戏中真的起了争执，申屠立刻通过他特有的语言引导力与魅力，化解矛盾、主动认狼，每个人都被哄的开开心心。这是他抿狼实力外的一部分，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爆料而改变。也许我们在争论他的真实实力之外，可以多关注他作为“人”的一部分。
12月17日晚，他还是出现在二龙直播局，参加再一次的南北大战。前两天直播人气一直只有两万多的二龙直播间，这一晚观众最多时达到了11万，凌晨一点还有七万多人观看。偶有弹幕提起此事，在场嘉宾却无甚异常。申屠鲜少的打了倒钩，幸福赛后也主动去和申屠交流。
有言论指责，申屠复出太快。但是当其他主播，依然愿意和申屠同场竞技时，弹幕观众没有任何理由，因为不满意事情处理结果，而强加自己的道德观给他人。对于申屠本人来说，继续参加狼人杀直播，继续以高配的身份、凭实力影响每一场游戏，就是最好的回应态度。这也是，粉丝最希望看到的事。
狼人杀是生活的一部分，但不是人生。一场游戏结束了，有翻盘再来的机会。除了死亡，人生却没有结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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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纪念自己这段热爱狼人杀的岁月。从lyingman到pandakill，足足有数百小时花在观看狼人杀视频上。刚开始学发言、学逻辑，到熟悉每一个主播，玩梗，我曾躺在床上看视频笑得起不来，也曾八点什么都不做守在电脑前只为等直播。
从lyingman开始，有太多温馨美好而搞笑的回忆。那些话语不假思索就能打出来。
“老毕，这一场你carry不了，我来carry。这把5、6、7是狼。”
“嫖老师，这是你逼我出第二张八。”
“大哥，我真是给你跪下了。”
“这一局，我就是新世界的卡密。”
“我要对每一个小玩家负责。”
“雪妍，你不要再鱼了。”
“我是什么身份，你还能不知道吗？”
“我是一只很怕死的熊。”
北影影帝火树，暗恋宣告的mint，全英雄联盟最骚的骚猪pdd，只喜欢mint的苦笑，总在自爆的指尖，永远局气的桃子，喝假酒的gogoing…真是后来pandakill、其他高端局替代不了的。
申屠是让我重新认识这个游戏的人。
你可以不是他的粉丝，但你不得不肯定他的实力。
我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大学女生，没见过什么世面，我喜欢申屠，喜欢他的态度，喜欢他的风度。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不得不让人折服。
12月14日申屠承认偷看的那天晚上，我很晚才睡着。
刻意吹捧也好，特意造神也罢，申屠就是我心里的神。
情感上，我宁愿选择不相信；理智上，我写了这篇文章。
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情感选择，但是价值判断一定要建立在正确的三观上，这就是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
其实我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态度，毕竟他是离我如此遥远一个人。我们不会有什么交集，以后大概也不会沉迷这场游戏。风过无痕的是你，改变不了的是我。
可是观看完他几乎所有视频的是我，看完对他所有评价的也是我。
真的很矛盾。
也能理解其他那些伤心欲绝的粉丝，毕竟不感冒直播的我，也为了他第一次有了送礼物的念头。
真的很难受。
像爱着一个偶像，偶像的倒塌。而年龄越大，越难有这种全部、疯狂、无条件崇拜的人。
呐，你曾经，是我最崇拜的人。
最最单纯的梦想，最喜欢的人，最想成为的人。
申屠，珍重。
也许在另一个时空，你没有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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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可能，真的很想采访申屠，听听他的心路历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