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因调查莆田医院事件去过一次莆田,认识了几个朋友,对莆田也越发了解,逐渐认识到一点——莆田人并不一定很有钱,很多人手上的钱都来自于第三方。
这点认识并不指向本地人,更多的是在外地的莆田人。他们在外地所从事的行业除了臭名远扬的医院外,还有茶叶和建筑材料。茶叶行业没什么可谈,我就讲讲这个建筑材料。
首先要说明一点,莆田人出售的建筑材料与其它地区的没什么不同,没有质量好坏之分。这个回答也不是开地图炮,我只尽量把我看到的如实写出。
为什么莆田房价这么高?
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要先进入莆田的农村,当时我朋友家就住在靠近忠门镇的一个村——东潘村。村子靠海,有田有树,本该是一片祥和的地方却还是逃不过坏境污染。大海上布满垃圾,而更恐怖的是靠近海的那片树林,据村子的老人说,那些树上挂满了死猫死狗。我曾去那里看过,发现确实有些动物尸体残留在地上,但要说挂在树上的却没有看到。
只要有人去过莆田的村子,都能够发现一个十分明显的现象——这些村子没有村子的模样。这不单指村子里面的民俗文化,还有他们的房子。
每一个村子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平房很少,少得不可思议。你随意进入一个莆田的村子都能看见高大耸立的楼房或别墅。有些高达二十楼以上,门口甚至会有礼仪小姐接待,进入后还有电梯运营,并且会在这栋楼最高层挂上一个巨大牌子:××大厦。然而,这不是什么企业公司或是任何商业用途的场所。这,只是一栋居民住宅,自己住,不出租。除了这些高楼,街上时常会出现各类高档汽车,有时,你可以看见劳斯莱斯。
而据我观察,拥有这些庞大资产的人,很多都从事建筑行业。
莆田人十分团结,但这团结的源头不是老乡情分,而是利益资源。只要有一个莆田人在某个地方赚到钱,那么就会有十个、百个莆田人来到这地方淘金。这并不单指莆田人,很多地方的人也一样;但不同的地方在于,莆田人更“精明”,他们能赚到更多的钱。
为什么?
除去他们从事的建筑行业原因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胆子大。我说的胆子大不是为了钱敢不要命什么的老梗,这年头也没人会为了钱抛头颅洒热血。他们的胆大在于敢贷款。
他们的贷款方式和大多数人不同,只要有银行开放了某个贷款渠道,他们就会不顾一切去把钱贷出来。如果现在有三个银行可以贷款,他们就会贷三笔;如果有十个,他们就会贷十笔,并且每单笔数额在百万级别浮动。即使他们现在用不到这个钱,也要贷。
这样做的原因在于,他们从事的建筑行业一般都是从送材料起家。很简单,就是从某个工厂进货,然后自己去谈某个工地,接着倒卖过去赚这个差价。就这么简单,但是能够赚到的利润巨大,而需要贷款的地方便是进货。同时,他们会尽量多谈一些工地,于是就需要很多贷款,谈的工地越多需要的贷款就越多。
你也许会问,那只要等第一次赚钱的工地完工后不就有钱再进以后的货了吗?为什么还贷那么多款?问题就在于,送完货之后,钱就那么好到手吗?
贷款后做生意,送完货之后工地不给钱,这个钱牵扯到几百万甚至几千万,一拖便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同时还要算着银行的利息,还要按照还款日还钱,所以只能贷款去还另外一个贷款。而且,还要在这个时候再谈其它的工地,套路一致,贷款,进货,送货,要账。这就是莆田人做建材的恶性循环。
前几年,银行把大多数福建地区拉入贷款黑名单后,每年都有人破产。不论他之前做的生意多大,倒下只需要一个月:停止贷款,收不回钱,银行催收,资金链断裂,倒闭。
在这之前,莆田人有一个习俗。村子里,谁的房子建得越高,就越有面子。莆田人结婚很早,有些甚至 18 岁就开始坐月子了。同时家里也是好几代同堂,老一辈人对面子问题甚至可以拿来当命看。如果你不把钱拿回来建房子,你就是没出息,村子里的人会议论你全家。所以他们要建房子,要建高,越高越好。就算这个钱来自贷款也要建,哪怕大多数人只是过年回老家半个月,也要建。赚的钱越多,压力就越大。
而这自然引发了城中心房价的升值,因为大部分人已经放弃了农村的房子,既然比不过,我就去城里买一套,还舒服。除了这一点之外,有些机智的莆田人早就意识到了恶劣的将来,狠心放手后回到莆田投资,这也在另一个方面造成了房价的飙升到现在接近 1 万 5 一平的价格。
至于题主问的彩礼高,的确,莆田人出嫁女儿彩金十分昂贵,还曾经上过国际新闻。前年破了记录,一户人家的女儿礼金接近一千万。这里面的原因,除了上述提到的面子,还有教育。
莆田人对于女儿的教育很简单,就是洗衣服做饭,有些甚至连相夫教子都没有。是的,你没看错。女人不需要任何方式的自强自立,只需要在家花男人的钱,然后重复每一天的洗衣服做饭接孩子上下学。当然这不一定是全部,但我观察到的多数是这样。所以彩礼为什么高?你仔细一想,这跟卖人没什么区别。
当然随着时间改变和知识普及,很多人已经没有这样的思想观念了。但是迫于长辈的压力(上述提到过早婚,所以长辈还都很年轻),不得不这样结婚,而且一般都是第一天相亲,第二天决定,第三天就结婚了。这可是在现代,不是古时候啊!
还有一个恶俗,就是他们认为结婚生子能让一个人快速成熟起来,于是一般在你结婚后的半年时间内,你就要生孩子,不论你是不是养得起,只要你生了,你再累都要赚钱养你的孩子,对吧?所以你会“成熟”,会赚钱。
而题主所说的:“我是莆田本地人没觉得莆田人有钱啊?”这是因为有钱的都没在莆田,都在外地捞金。然后回去提高房价或礼金(上述提到过原因)。而倒霉的就是像我朋友那样的莆田本地人了,连媳妇都快娶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