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个推广哈,在答案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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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三岁那年在坪山新区上班,从那儿坐线车到南山区两个小时,到惠州二十分钟。上班的地方是一个酷似碉堡的巨大建筑,周围不是工地就是荒地。每到下雨天都能听取牛蛙声一片,生态好的一逼哟。
彼时我住在工厂附近的一个镇子里,单车代步。下班路上有个下坡,每次快骑到坡顶时我气贯双腿,不惜口吐白沫,力求把速度在坡顶提到最大,然后,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在寂静无人的马路上,一头扎进良夜雪白的胸膛里。
王教主说,他二十一岁的时候有好多奢望,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而我二十三岁的时候,想飞,想飙,想用自己的小和尚顶翻温柔的夜风,每一晚。
当然我是顶不成的,我虽自认车技二流,但是在单车上脱裤子并作出猥亵动作毕竟难度巨大。并且广袤的坪山大地定然不屑于我的尺寸。不过我从未放弃跟夜晚交配的伟大理想,我坚信风是饥渴的,它在我飞驰的时候轻柔地按压我的小和尚,树是空虚的,我经过路边时枝条细腻地抚摸我胸口,大地是寂寞的,火热的岩浆催动飞扬的尘土,在我小腿上缠绵地种下草莓。
二十三岁那年真是我今生性欲曲线的最高点,为了啪啪啪我简直时刻准备着。
故事发生的晚上,我的欲望一如既往的强盛。出了厂门口,提枪上车。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活动筋骨。过了两个路口,面前就是大下坡的坡顶。我蹬上去,等待营造又一个强有力的插入。
真是个神奇的夜晚。微风不柔,嫩叶不骚,往日娇喘的大地仿佛接客一般敷衍。
现在回忆起来,仿佛那时我俯冲进了时空隧道,我至今还在平行空间里,那个在单车上撒把的傻逼正停在路边思索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摔了,连人带车。
单车轧过一个立方体,失去平衡,我在滚倒的过程中试图曲腿站起来,结果滚停的时候我以一个车的姿势趴在路边。老汉推车的车。
我爬起来,感觉脑壳像被塞进去两个跳蛋一样嗡嗡作响,额头在出血,不疼,略微有点麻,胳膊和腿都被擦破了,一身撕裂风。
摇摇脑袋,我走向了那个让我提前高潮的地雷。
蓝色的女式包,背带细长,正面一排英文,我不认识,背面一面英文,我特么也不认识。金属扣子熠熠生辉,借着路灯映出我英气勃勃的脸,头破血流,粗袍陋衫,像一个因为愤怒而狰狞的战士。
我生气不是因为摔倒,主要是摔倒打断了我跟夜晚的行房。
想我聚龙山一根柴,谁他妈敢暗算我,今天包包的主人要是不主动伏法,老子就日了这个包!
眼角旁光扫到路边有个不明物体在发抖。
我望过去,一个年轻姑娘站在路边,绞着双手,有点慌乱的看着我。马尾,T恤,牛仔裤,除了鞋子,都是紧身的,漂亮的像一只丰满的蜂鸟。
我喘着粗气就奔着姑娘过去了。这傻逼娘们儿吓蒙了,退到一颗树旁才没瘫倒下去。缩小的瞳孔,瑟缩的双肩,双手在胸前摆出一个咏春的起手式,挤出了乳沟,深的像黑洞。
我深吸一口气,把包递给她。
你包?下次注意点,大晚上别往马路上乱丢东西。白天也不行。
我把单车扶起来,准备回去包扎。如果从医院出来不是很晚,我还能就着毛片撸一管。
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来,你能不能帮我打个车再走。
作为一个漂亮妹子,深更半夜让一个刚被你陷害过的精壮男子帮你打车,胸大无脑,亘古真理。
但我真的是个好人。
单车车把摔歪了,我双腿夹紧前轮,用力把车把扳正,然后对她歪头示意,跟我走吧,前边镇子我帮你叫车。
然后单车一沉。
这傻逼娘们儿直接坐上后座,臀部和大腿上完美印出了后座的形状。
你ATP都用于合成胶原蛋白了,一定是。
我气的浑身发抖。但是我是一个好人。
我和颜悦色:亲,我受伤了,载不动你,请你马上下车随我推车,不然,我打死你。
姑娘很尴尬,但还是乖乖下车了。臀部和大腿又变得曲线圆滑。
真特么是个尤物。但请记住,我是个好人。
我的理想是不是星辰大海,也不是路边落单的姑娘,是中出黑夜。
还有两公里才能走到镇子,额头上的血都流到下巴了。我把上衣脱下来裹在头上,带着姑娘推车前行。
晚风带着粉腻的气息尾随着我们。第一次在我妈之外的女人面前半裸。偷偷瞟一眼姑娘,她也在偷看我,小脸蛋红扑扑的。我想,我得做点什么打破这尴尬。
那个,你是做什么的。
IT狗,你呢。
光通讯。
话匣子就像精关,一旦打开,你是收不住的。
两公里内,我知晓了漂亮姑娘出现在这的原因。
姑娘今儿跟着领导来这边见一大客户,酒席上领导示意姑娘挨着客户坐。客户喝多了,或者是没喝多,在姑娘的大腿上轻拢慢捻抹复挑。
领导示意姑娘逆来顺受,姑娘誓死不从,掀桌子又没掀动,继而愤然离席,没有考虑郊外的公交车晚上九点就告罄了。
在坪山东区,不要妄想能打到出租车————艾薇儿·月笙·柴。
姑娘一腔热血,准备顺着路标走到双龙坐地铁回市区家里。但是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迷失在聚龙山下。给妈打电话,妈接起来就谈周末安排的相亲。
姑娘又失望又伤心,挂了电话,把包摔了。
说到这,姑娘义愤填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我招谁惹谁了!
草!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所以说包办婚姻害死人啊。
到了镇上,我要先给她叫个车,但姑娘坚持要我先去包扎。我厌恶争执,不善言说,三个回合后她赢了。
路边的小诊所,昏黄的灯光,发馊的消毒水。白大褂比我工作服还脏的大夫把我包的像个大兔子。姑娘一直在一旁讲笑话。
有一天呢,小鱼遇到了大鱼,小鱼说:
大~鱼~大~鱼~你~喜欢~吃什么啊~
大鱼说:我~宣~吃~说话慢的小鱼~
小鱼说:哦酱紫偶造了。
草,没幽默感。不过声音真心不错。
包扎完了我叫了个小黑车,坪山人民最喜闻乐见的交通工具。地铁站前,姑娘留下了微信和手机号码,还有一个比夜晚还温柔的微笑。
我目送她离开,有点心疼。那种感觉好像叫惆怅。
那晚不久以后,我告别了单车,对撩人的夜晚说不约。我边走路边跟姑娘聊,从天文地理聊到冰火红绳。
其实是单车放楼道里被人偷了。亏我还住在坪山交警大队旁边。
姑娘离席后顺便离职,顺势在家gap一下。每天有大把时间跟我闲扯。我的聊天记录很快充实起来,春天的气息随着光信号和电信号在寂寞的介质中激荡,我的心和手机一样开始发烫。
一个周末,我在家跟姑娘聊天。
突然姑娘说,我到了第二市场公交站。
我在短暂的惊愕后迅速穿上裤子跑出去接驾。在公交站旁边看见我的蜂鸟。正午的太阳舔的她汗津津的,一缕刘海粘在额前,浅色的T恤被汗透,饱满的粮仓呼之欲出。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你,不是,那个,你……
姑娘说饿了。
一个小时后,我带着独自消灭一整盘锅包肉和软炸里脊的姑娘回到了我的出租屋。
太久没来过客人,我一时忘了怎么招待,让姑娘坐下以后我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姑娘倒是一点都不拘谨,拉着我一起坐到了床上,在我坐远一点之前,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紧贴着蜂鸟的右半身已经完全不遂了,我左手紧握,甚至不敢抬头。后悔自己刚才买烟的时候怎么没买盒杜蕾斯。
我听不到自己的呼吸,但姑娘的喘息却越来越清晰。柔软的身体正在慢慢把我完全包裹,我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右侧,胯下九节鞭无风自动。
但我是个好人。好人是啥意思呢,你在路上捡了个一个愿意千里送炮的美貌姑娘,这种事可以被阿宾遇到,可以被侯龙涛遇到,可以被白洁的男人们遇到,但不会被一个好人遇到。
在我想要转头亲吻姑娘的时候,看见姑娘涕泪滂沱,梨花带雨,两排整齐的小白牙咬住我衣服,不知道到底是哪种体液把我肩膀都湿透了。
姑娘你这是作甚,我还啥都没干呢。
分针在姑娘无声的痛哭中走了四分之一圈,这一刻钟里我思绪万千,此起彼伏,却又不敢开口说话。
姑娘得绝症了?姑娘被人欺负了?姑娘家里出事了?
等姑娘止住抽噎,我的五郎八卦棍已经变成了脱水鱿鱼丝。
我轻轻把胳膊抽出来,给姑娘倒了杯水。心里有种不安悄悄发芽,我预感这个萌芽会带来漫山遍野的失落。
待到姑娘的呼吸恢复平顺,我在姑娘对面席地而坐,点起一根烟准备听故事。
从小,东京热就教育我们,不平常的前戏一定有不寻常的正文。姑娘接下来的故事一定精彩绝伦,痛彻我心扉。
故事不长,姑娘很快就讲完了。
无非是姑娘有个相处多时的男朋友,两人情比金坚,私定终身,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爹妈死活不同意闺女嫁给一个没房没车的外地小伙。姑娘一哭二闹三上吊未果,只能跟男友暗渡陈仓,送暖偷寒。
不想男友创业未半,资金链断,日渐颓废,自艾自怨,连跟姑娘约会都提不起兴致。姑娘绞尽乳汁让男友振作,但收效甚微。今天上午姑娘兴致勃勃地约男友出门happy,小伙子制造了四个未接电话后,接起第五个电话并粗暴挂断了。
一时间姑娘也崩溃了。自己苦苦挣扎,莫非只是孤军奋战。绝望之下无所适从,随便跳上了一辆公交车,一直往东方开。等到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到了布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路向东来找坪山好人。
小呀么小备胎,骑着单车自己嗨。
不过也好,我省下了至少一盒杜蕾斯呢。
那个下午姑娘坐在我的床上哭哭笑笑,一直在说自己和男朋友。一开始我的心还跟着起起伏伏,后来就完全沉寂了。我试图安慰姑娘,但是每一句话都言不由衷。
如果你一定会有个爱得死去活来的人,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如果我一定会遇见个把我从夜晚解脱出来的人,这个人为什么是你。
经过一段突兀的沉默,房间里的阳光已经变得昏黄。
姑娘擦了擦眼睛,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我说,我得走了。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我说没事,然后带着姑娘出了门。
我没叫小黑车,我带着姑娘来到公交站。小黑车太快了,只要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到地铁站,公交要久一点,将近一个小时。
一路无话。目送姑娘进了地铁站,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回家。
有时候你爱上一匹野马,在你意识到自己家里没有草原之前,你就应该知道,野马可能已经爱上角马,斑马,野驴,甚至骡子,但不会是个兽医。
这傻逼娘们儿突然转身,跑到我面前。红着眼睛问我,我以后还能不能找你聊天。
能。我脱口而出,在自己没反应过来之前又补充了一句,随时。
姑娘破涕为笑,用力拥抱了我一下,又跑进地铁站。
生活像一盘磁带,那天翻了个面。
依旧走路上下班,依旧跟姑娘聊天,但是我变成了倾听者。姑娘说起自己的男朋友,说两个人吵架又和好,说男朋友已经重整旗鼓,说自己父母已经开始动摇。我为了表现出自己由衷为姑娘高兴,每个字都斟酌良久,每一段语音都要练习好几遍。
终于,在一个晴朗的日子,我在微信上收到了姑娘的喜帖。照片里姑娘柔若无骨,在男朋友怀里笑靥如花。
我发了一个鼓掌的表情过去。过了很久,姑娘才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然后是微笑的表情。又过了很久,姑娘回复了一句谢谢。
本来想把礼金转账过去,但是犹豫很久都没有按下确定。
让我再看你一眼,西去而旋转的飞鸟。
婚礼当天,我递交了一个还算丰厚的红包。酒店门口远远看了一眼新娘,在婚宴开始之前我就逃了。回去的路上,耳机里一直循环着《long long way to go》,下车时,我删除了姑娘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又买了辆单车,但是夜晚已经完全挑逗不起我的欲望了。偶尔我在曾经摔倒的地方停下,闭着眼睛抽根烟,然后推车回去。
我又坐了一次送姑娘去地铁站的那个小黑车,坐在车里我总感觉自己能闻到姑娘的发香。所以我拉黑了这个司机。
这傻逼娘们儿。
I wish you everything and all the best that life can b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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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壶酒,牛逼吹一宿。足以慰风尘,断片不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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