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遇到熊孩子 在火车上你遇到过哪些骗人的事情?

这是一个故事,可能会有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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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同学王二长的很着急,刚上高中时一米八,大学快毕业了还是一米八;高中时被女生戏称王叔叔,大学里被调侃成王大爷。

王二以前和我住在同一座三线城市A城,此地丘陵遍布鸟不拉屎,说是三线城市都有些心虚,但你知道,美不美看大腿,啊呸,故乡水,且姑妄称之。

王二现在跟我学在另一座三线城市B城,此地傍山临海山清水秀,除了春冬的雾霾和老干部血压一样的物价让我不满意之外,这座城市总体来说还是器大活好的。

两座三线城市之间相距大概千里,如果按T字头火车车程来算,大概12个小时。
至于为什么要用T字头火车来算,因为这是两地来往最快的方式,两城并无飞机航线,也甭说高铁,连头文字D的和谐号都没有,所以每年寒假回家的时候就特别的不和谐。

王二和我虽同城却不同学校,王二读的是警校,以后会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我读的是普通大学,现在已经是一个机智的逗比。

今天之所以提起王二,并不是我们关系多铁,而是因为王二一次火车上的经历让我叹服,简直是一出黑色幽默的荒诞喜剧。
火车上遇到熊孩子 在火车上你遇到过哪些骗人的事情?

前面说的T字头火车,经过B城的时间为下午6点,且行驶两省之间最繁忙的路线,若是买得到卧铺票,到家也就是眼睛一闭一睁;
若是买不到卧铺票,硬座坐一晚上整个人能坐硬,无座站一晚上能站僵;
正所谓归途长兮阻且艰。
什么你说如果累了可以在车厢走走,图样!你可能没体会过春运时硬座车厢的拥挤:我体重60公斤,某次春运高峰期,被挤得双脚悬空的状态下,位置前移了近1米……
除了神奇的卖货员推着小车吟唱收收脚让一让的咒语便可以上演摩西分海之外,其他人一律“you shall not pass”。

大一开始我和王二约定一起双双把家还,但当时桀骜不驯年少轻狂,没有抢票的概念。
结果在春节回家的车厢过道上目睹一位大姐在离厕所不到2米的地方被生生挤尿之后。我俩就极为有默契地立下第二个约定:抢票的日子若是对方无课,便要帮对方抢卧铺票。
还记得当时我们执手相望海誓山盟:要是不帮对方抢票就马上短10厘米。
此等兄弟之情简直感天动地。

我要讲的关于王二的事儿,发生在大三寒假时春节的归途中。

由于大三课多考试也多,抢票之日我俩同时有考试,虽然之前都是翘课抢票,但翘考试抢票这样的事果断从心而怂。
所以王二与我都抢票失败,只购得硬座票两张,当时我俩在电话里哀叫连连无可奈何。
然而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命运的不公,就像你们长得这么丑我长得这么帅一样,我竟然在第三天晚上刷出了一张中铺票!
当然你们都知道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我在抢到这张卧铺票之后马上跟王二分享了我的喜悦,不过王二竟然骂我无耻,这让我十分费解。

记得登车当日站台话别,我手持一包尿不湿,将其塞入王二手中并深情地嘱咐他说:"别硬撑。"
王二默默地对我竖了个中指,然后在我的杠铃般笑声中走向硬座车厢,竟然有种壮士一去兮的悲壮,想让人高歌一曲。
但是我不能放歌,不是因为悄悄是别离的笙箫,而是我已被卧铺车厢高大壮的乘务员大妈一把抓入车内。

晚上9点,我躺在卧铺上给王二发了四条信息,内容分别是:啊,卧铺,躺着,好舒服。

王二的回复分别是:?,滚粗,躺着吃屎?吃屎吃饱了?

看着回复的我没来得及笑成一个傻逼,对面下铺抠脚的哥们就把我的笑生生熏了回去,妈的,这脚,辣眼睛。我只能把身体卷成回形针坐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哥们对我不好意思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把左脚换成了右脚。

我只好默默地审视周围:我的上铺和对面上铺正在进行一场呼噜竞赛,你追我赶此起彼伏;对面中铺是个姑娘,目测应该有C,咳咳不是,是正在玩手机;我的下铺是个光头哥们,30来岁,正在吃老坛酸菜面。

光头哥们好像才看见对面的哥们在抠脚,怒目而视怒发冲冠---当然如果他有头发的话。只见光头汉瞪着抠脚男说:艹尼玛一开始没瞅着,我说今天这老坛酸菜味咋这么冲,憋扣了,熏懵逼了都。
抠脚男一看这架势好像受到了惊吓,以迅雷不及抠脚之势穿上鞋坐到了过道上的座位上,假装四处望风景。

看到此情此景,我给王二去了条信息:
“我这边有俩奇葩,对面下铺是个猥琐的抠脚男,熏死爹了;我下铺是个东北吴克,好像挺凶,吓死爹了”
“滚粗,有卧铺就不错了,我这都放不下脚了,硬座底下都躺了人。”

20分钟后我又收到了王二的信息:
“我要死了,不行我要睡卧铺。”
“那你来啊。”
“妈的拼了,我有一计,一会我去你车厢找你,你别跟我打招呼,我要是看你你就冲我点一下头,严肃点别笑也别说话。”
“你要干嘛?”

王二没回我,大概过了10分钟,王二又来了条信息。
“你在几号铺?”
“1号,最靠近厕所的那头”
“坐在过道的那个是你对面下铺的吗?”
“是,怎么?”
“瞧好吧。”

不一会儿我看到抠脚哥们去了车厢连接处,过了10分钟王二进来,直接躺在了对面下铺。
我纳闷:“卧槽咋回事?”
“哦,我跟他换票了”
“多少钱?”
“不要钱,免费”
我惊讶:“逗我呢?怎么可能??”
“真的,别管了先睡吧累死了,回头跟你说。”

一夜无事,早上5点多一下火车,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在站台上问起王二。
王二点了根烟凝视着远去的火车对我说:“我跟抠脚男说我是便衣,他对面的光头是通缉犯,晚上三点实施抓捕行动,让他配合一下。”
“卧槽?太尼玛假了吧?这也行。”我吞了口口水表示质疑。
“图样!”王二得意地吐了一口烟,“我们学生证上有警徽,我用拇指压着学生证三个字装警员证,飞快的亮一下他也就能看到警徽,趁他没看清我马上敬了个礼,他还回了个礼哈哈哈。他挺紧张的,结结巴巴跟我说一上车就觉得那个光头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他说要是抓捕成功会有他一份功劳,会有嘉奖令,给他发学校或者单位去,他可激动了,一个劲说愿意配合警察工作。”

“我问过他了,他是坐到终点站的,今天下午5点到,我们在早上5点下车,就算他想明白了卧铺车厢也已经锁门了,等卧铺开门我们都下车了。硬座人那么多,晚上不会再有乘务员过去了。下火车的时候我跟乘务员说我不舒服跟朋友换的车票,把他的车票给乘务员了,这样他过来的时候还能接着睡。”王二一脸贱笑地说。“我是不是很善良.”
“卧槽,”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太贱了,真尼玛仗贱走天下。”
“过奖过奖,时势造英雄,不得已而为之,我也实在不是谦虚。”王二笑得狂放,哈出大团的白气,颇像条大狗,“我太特么机智了。”
和王二一起凝望着远处即将消失的火车,我一阵沉默。

环顾四周,空荡的站台上只有我和王二,昏黄的灯光下我俩对面而立,王二背着电脑包叉腰而笑。我哈了一下手,初春的清晨还有一股未褪的冬寒。

火车终于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呜鸣之声也渐渐远去,我转过头,缓缓地对王二说:“所以,你的行李箱就不要了?”
“啊?什么?”王二一脸懵逼,显然没反应过来。
“卧槽?卧槽?!卧槽!!!我行李箱还在硬座车厢!”终于回过神的王二看着空荡荡的站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还是图样。”我拍着王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后来这段经历的前半段成了王二在酒桌上吹牛逼的资本,每次都唾沫横飞说得神乎其神,而我作为哥们儿也一直替他保守着下半段的秘密。
因为就像每次撸完之后的决堤的空虚一样,每次酒桌散场之后,我总能看见王二眼角偷偷溢出的忧伤。
一个字:爽!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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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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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能花时间看完,能有这么多赞和评论让我受宠若惊,鞠躬,感谢大家。

我喜欢用故事的形式来写一些自己或者朋友的经历和见闻,一来能让大家一起收获一些欢乐或者别的感触,二来多少锻炼一下自己的写作水平;
评论区一些朋友说写的磨叽,其中有位知友说的很对,我有种表现欲。
我仔细想了一会,发现这的确是我写东西一直以来的通病;因为作为一个逗比,我确实有表现欲,无论生活中还是写作上,感谢大家指出,我会在今后慢慢改变。
所以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写这篇答案的原因,既能让一些朋友感到欢乐,又能发现自己写作上的不足。
再次谢谢大家能看完。(貌似又磨叽了嘻嘻)
统一回复一下大家:行李当然是不见了,虽然王二询问了车站,然并卵。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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