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片可人的覆盆子
儿时,每每初夏时节,便会欢欢喜喜地和小伙伴们上山摘覆盆子。
覆盆子是种野果子,属蔷薇科。曾在鲁迅先生的文章里见过它的身影。鲁迅先生这样描述它:“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色味都要比桑葚好得多”。那是真的,成熟的覆盆子极甜,略有些酸,吃在嘴里有种天翻地覆的鲜美。这就是为什么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要在炎炎夏日上山的原因了。
初春的覆盆子刚开花。薄薄的花瓣是象牙白的,不俗也不娇,清清爽爽地栖息在茎上,像蝶,仿佛一阵风便能使它振翅飞了去。
这种植物,满山都是。三月下旬,春风吹的日子里,花骨朵儿哗啦啦地爆开,漫野清婉的白。这时,我便眼巴巴地掰着手指头,细数着它结果的日子,一颗心煎熬着,度日如年。
时间像是踩着草叶走过来的。洁白的花瓣终于落下,结出一颗颗青涩的小果子。它们不温不燥地藏在叶间,蓄势待发。
春风将果子一点点吹红,再过个三五天,覆盆子便可以吃了。于是耐不住食欲,约上几个小伙伴,不带任何家伙,上山吃覆盆子。
我们蹦跳着走在山路上,一颗心,欢喜得揣揣。上了山,视野里满是大片的绿意婆娑和鲜红的碎火。覆盆子不高,通常长在斜斜的坡上。枝上有刺,所以得小心地摘。小小的手小心翼翼地探过去,碰到一个,轻轻捏住,快速抽出手,一枚红艳艳的果子便安稳地躺在手心。扔进嘴里,咬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缠着舌头,唇齿留香。
到真的迫不及待的时候,便不再顾什么刺不刺的了,横蛮地伸出手臂大肆侵略。吃了塞,塞了又塞,猛汉子的吃法,一片狼藉过后,手臂上便满是红色凸出的伤痕。也不顾是否疼,继续摘,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