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触电般的心跳不能在岁月的绝缘线中持续,倾城的烟花终究结不出一颗果实。
所谓“Crush”,是指“短暂的、热烈的但又是羞涩的爱恋”。与爱不同,Crush显得更纯粹,也更简单。一个眼神,一个转身,也许就Crush了。
人的一辈子真正深爱上的至多也就几个,但是Crush的次数却可能数不胜数。因着Crush开头而最终走向深爱的至多是个美好的意外。当人们考虑的条件越多,这种纯粹的怦然心动发生的概率便越低,又或者在怦然心动的第一秒脑中就会有无数的神经控制住这场心动蔓延。
“他看的书少”、“她脾气很坏”、“他只比我高一点点”等等,当人们已经习惯于用现实的眼光来考虑问题时,脑中想的只不过是“他或她适不适合做我女(男)朋友”而不是“他微笑时露出梨涡的样子真的很性感”。
第一次怦然心动,是在二年级的暑假,我独自坐了一个小时的大巴回去看我转学前的小伙伴小平和小红,那天的天气如所有的暑假一般异常炎热,赤裸着上身的小平突然拉过我的手,“快来呀,我们来玩×××游戏”。
此后的小学生活虽然也充满了八卦,充满了幻想,也少不了小学式的暧昧。但却似乎再没有什么让我记得如此清晰的怦然心动了,那些小学时期的青春小萌动顶多只不过是某个男生说喜欢我然后问我借字典的时候我心中七上八下的心跳。到初中时候,只要是长得帅的基本上都被我琢磨了一遍,但是给我Crush的、在此后的年月中还不时会突然又闯入我脑中的只有一例。
初中时同桌是人见人爱的正太一枚,大家给他起的别称是“幼儿园”,因为他确实有着如幼儿园小朋友一般的纯净。古人说“人善被人欺”是有道理的,“幼儿园”和我同桌基本上就注定了某些不幸,我对他不断地施以武力压迫,没别的原因,仅因为我欺负他的时候他毫不还手,这无疑大大助长了我的嚣张气焰。
终于有一天,我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我把铅笔削得尖尖的乱扎他衣服,结果手一滑直接戳到了他的指缝,血瞬间就冒出来了。那一刻我的心情除了自责更多的还是恐惧。我看到“幼儿园”自己按住伤口抬头给了我一个微笑:“没事,一点儿也不疼。”我当场就哭了,这简直就像遇到了天使。
然后高中,然后大学,我为一个男生的长睫毛怦然心动了,为一个男生绚烂的球技而心动了,又为一位学长眯着眼微笑的画面心动了,有些还能记得名字,有些我当年就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再后来,这种心动越来越少了。
到最后,发展成遇到好看的男生都会觉得和我有什么关系?有时候觉得,失去Crush的过程,就是一个成长的过程:它来的时候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却以一种速朽的方式结束。
就好比小学的那场Crush,虽然我清楚地记得男主人公赤裸后背上因炎热的天气而冒出的一滴滴汗珠,但当我又坐着大巴穿越了一个小时回到家之后,我也许只会懊恼我已经错过了下午18点半档的“啄木鸟伍迪”。
“当Crush来临的时候,放任它,但无需试图抓住它,把它的头强行按到爱情的粮草当中去。”的确,速朽的东西,越是压迫,消失得越快。
每一场速朽的Crush背后牵出的都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而每一场非要将Crush拖入日常轨道的努力,最后只会演变成拖沓无比的肥皂剧。我静心等待下一场Crush的来临,我也不能保证当进入固定男女关系之后不会再产生Crush,这几乎是人类的本能,但好在Crush是速朽的,瞬间的绚烂想要撼动一段经历了生活磨炼的情感,几乎是没有什么取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