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文／石丹 “移动互联是联想非打不可的一场仗。很难，全球领先进入的企业诸如苹果，已经有了强大的势能；但联想不能不打，就像1994年的PC市场，中国如果没有一个自己的民族品牌，整个行业都会被吞掉。” ——柳传志 苹果的成功让业界开始了掘金移动互联网市场的行动。联想，这个中国老牌的、最大的电脑制造集团，也正在试图复制苹果成功的路线，全力加速向移动互联网进军。联想集团CEO杨元庆称，相信移动终端将在5年内超过PC，营收占到总公司的80%。 在杨元庆眼中，一个“大杂烩的公司”不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公司”，联想在中国的文化基础、业务模式是联想“未来的根”，这就是联想的战略。就在不久前，联想集团刚刚宣布了战略转型，要从一个传统的PC企业向移动互联网企业迁移，杨元庆说，这代表着联想清晰的战略。新战略对联想来说，如同新生命一般。杨元庆曾经表示，联想的新战略并非突然诞生，它已经准备了三年，产品、业务模式都考虑成熟，现在是发力的时候了。 战略篇·战略转移？必需的！ 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0年2月底，我国手机用户规模已经超过7.6亿；来自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10年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则显示，中国手机网民规模达到2.33亿人，占整体网民的60.8％。手机作为网民上网终端使用率迅速攀升，增长率达98.3％。 这是现实的市场空间。对这样的空间，联想表示自己有着明确清晰的战略。“惠普成功收购Palm，说明行业内大家对未来的判断比较趋于一致，更加验证了联想在移动互联网方面的战略方向是对的。”杨元庆表示。 联想移动总裁吕岩表示，在世界范围内，随着3G网络的日趋成熟，个人电脑和移动终端的融合成为产业发展的大趋势，并不断催生出针对移动互联网的新产品、新应用和新服务。今天的中国，由于网络和技术发展的不断突破，正处在进入一个全新的移动互联网时代的重要历史时机，一个数亿用户规模的移动互联网市场正在形成。杨元庆表示：“预计5年之内，移动互联终端将成为一个比传统PC更大的市场，对于包括联想在内的中国企业来说，这是一次绝佳的发展机遇。”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联想在今年年初确立了向移动互联网进军的战略。
两年前，联想手机业务被联想作价1亿美元剥离出来，转至弘毅投资等PE手中。2009年11月，联想集团又以总金额约为2亿美元的现金和股份，将其回购。一买一卖之间凸显联想两年之间的策略转变。5月17日电信日，联想乐Phone智能手机正式上市发售。“智能本Skylight也会随即上市，而笔记本电脑IdeaPadU1将于年内推出。我们相信联想的乐Phone开始销售成功的时候，也将是移动互联网开始爆发式增长的时候。” 杨元庆说。 先国内后海外的策略 与之前动辄高举“国际化”旗帜不同，联想这次的战略更务实。杨元庆介绍，联想移动互联战略将分为“三部曲”：首先，联想推出以云计算为核心的小型无线上网终端产品组合；其次，加深与基础平台提供商、国内外顶级互联网合作伙伴紧密协作，包括移动运营商、内容提供商、应用开发商等，以实现移动终端与内容、应用的融合；最后，在国内建立起“移动互联网终端+内容+服务”的业务模式后，联想再逐步向海外复制。 在杨元庆看来，未来全球移动互联网终端产品的最大市场是中国市场，因此联想集团移动互联网战略的第一步要先在中国取得成功。“我们的优势也是明显的，那就是中国市场。”杨元庆说。其实，联想还有着更长远的盘算。一旦联想在中国移动互联网布局成功，就可以像2009年迅猛增长的PC业务一样，将经验复制到其他新兴市场。 新战略 新班子 2009年，从后台重返一线的杨元庆，首要任务是对公司的组织结构和班子进行了一次大规模调整，以符合新战略的实施。他将整个集团按照市场成熟度将业务划分为成熟市场集团和新兴市场集团，按照产品属性分为Think产品集团和 Idea产品集团。同时，他还必须要放一部分精力到这项产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上。在2009年，杨元庆和他的高管团队去过印度、巴西、土耳其、波兰、澳大利亚、日本6个国家。他们的工作内容包括开会讨论、见客户、见大经售商、见底层销售商……杨元庆一手建立的交易型模式正在地球上更多的地方被推广。 杨元庆坦承返回CEO位置的时候就表示过要专注四件事情：战略、业务模式的建立和创新、见到创新的成果、理顺企业文化。“战略重心是什么，过去是不清楚的，大家只有一个财务的目标，就看自己发展的营业额做到多少。”杨元庆说，“在新兴市场，我要的就是市场的份额，我可以允许它有一定的亏损，但是这个亏损不是无限的。成熟的市场就要扭亏为盈，因为前年亏得太厉害了，现在就是要关注在盈利上，一直到能够盈利为止。所以，我们每块的战略意图非常清晰。” 从联想以及更多像联想一样的企业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做企业无非是“做人”与“做事”两个方面；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可以分为“战略”和‘执行“两个层面（如图）。只有在这几个方面都没有明显缺陷的企业才有机会“挑战成功”。 产品篇·“艰难”诞生的乐Phone 联想一直强调自己对于移动互联网战略的前瞻性、比竞争对手更早着手准备移动互联网战略。但直到现在，联想宣布正式进入移动互联网市场，已经有诸如苹果这样强劲的对手，而联想在全球市场上最重要的两个竞争对手宏碁和戴尔也早在2009年初就推出了自己的智能手机。怎么算，联想也都是个后进者。 为什么乐Phone没有早些诞生？是技术问题，还是战略失误？“后进者”能否后来居上？2010年4月，在重新担任CEO一年之后，杨元庆说，自己当初在战略上的设想因为职位的变化得以落地。 技术沉淀了很多年 贺志强是联想集团高级副总裁、首席技术官(CTO)和联想研究院院长，也是乐Phone整个研发过程的最高技术负责人。他带领着由数百位不同专业背景的员工构成的庞大的联想研发团队，经历1000多个日日夜夜，把乐Phone呈现给了大家。 贺志强表示，乐Phone的诞生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联想对移动互联网趋势的洞察、技术积淀、创新设计与市场用户需求无缝对接的产物。“事实上，联想在移动领域的技术积淀从2002年收购厦华手机就已开始全面展开。2006年的‘联想技术展望’，我们已洞察到移动互联网将大行其道的趋势。” 贺志强说。 联想技术展望，内部简称为LTO(Lenovo Technology Outlook)。每年一度的LTO算是联想研究院的头等大事。因为LTO确定的研究方向，会直接影响到联想研发资源的配置和未来产品走向。因此，联想研究院每年都会历时数月，整合内部研发资源并邀请外部专家，分成不同专项小组，进行多个回合的研讨。风靡全球的ThinkPad X300，就是基于LTO对“笔记本电脑将从办公工具转型为个人伴侣”的洞察研发出来的。 “2006年的LTO，联想研究院不同的小组殊途同归地认识到，个人计算将从台式电脑扩展到笔记本，进而扩展到手持电脑。”贺志强强调，“我们当时对个人计算走势的表述是非常审慎的，甚至在英文词汇上都字斟句酌。我们阐述这种趋势时，英文用的是Extend(扩展)而不是Shift(转换)，因为笔记本和手持电脑与台式电脑之间并不是简单的替代关系，而是在台式电脑的土壤上孕育出笔记本和手持电脑的新空间。这对于联想这样的国内PC领军企业来说，意味着新跨越的契机。” 推手杨元庆 在联想，几乎所有访谈对象都会提及CEO杨元庆在推动乐Phone诞生中扮演的重要角色。据贺志强回忆，早在2005年底，以推送电子邮件为特色的黑莓手机刚在美国兴起时，杨元庆在看了联想研究院的一个演示后在电梯里对贺志强说：“推送电子邮件很有前景，值得关注！移动互联网是联想重要的市场机会，研究院应该高度重视这个领域，尽早做一个有竞争力的创新产品出来。”杨元庆对移动互联网机会的洞察，直接推动了联想在推送(Push)技术领域的持续研发。而推送技术，贺志强认为这是联想乐Phone“开启中国移动互联网新纪元”的三把钥匙之一；另外两把钥匙，是整合通信和端到端的一体优化。于是，一群以前做PC研发的人开始做手机研发，他们在内部代号为Rocket，是一个秘密研发小组。 “当联想多数人都将乐Phone的目标市场定位于商务应用时，我一直不断提醒他们，要把乐Phone从工业设计到功能应用都做得更消费，要坚持以人为中心，把体验做到极致。” 杨元庆认为自己对乐Phone最大的贡献在于此。他在一年前以“用户体验没有达到极致”为由果断地“枪毙”了Beacon（乐Phone的上一代产品），尽管其功能也已非常接近乐Phone。他的坚持让乐Phone从播种那一刻起就融入了更多以人为中心的基因，将追求移动互联的极致用户体验作为根本目标。 2008年奥运会期间，作为奥林匹克TOP赞助商，联想为北京奥运会定制了一款能提供大量互联网服务的手机BEACON。不过很快，BEACON被杨元庆自己给否决了。“当时定位跟今天的定位有所不同，当时定位以电子邮件为主，目标还是黑莓。做出来以后，我拿去跟运营商沟通，结果没有得到他们的青睐，大家不太看好。中国的电子邮件应用远远落后于西方，尤其是政府领导还没有带头用起来，所以这个不是最大的市场。但是在那个时候，我认为未来的消费可能会成为一个很大的市场。” 最不“谷歌”的Android 联想不是第一个参与到移动互联网战争的PC企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无论联想是否愿意承认自己的“追随”，大众都难免在方方面面拿乐Phone与苹果的iPhone做比较。联想必须跟苹果甚至其他厂商的智能手机有不同；否则，如果只是甘于成为跟随者，那么“伟大企业”的图谋很难实现。 与摩托罗拉和宏达电的Android手机比较，乐Phone绝对是最不“谷歌”的Android手机。以往Android中最具谷歌家族特征的搜索快捷窗口、地图三角定位以及Gmail和YouTube等标准预置应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百度搜索、灵图导航、推送制邮件和优酷视频，除此之外还可以找到新浪新闻、博客和微博，还有内置的开心网和盛大文学。这一切暗示着联想对于独立性的追求。联想这条内置大量中国互联网服务的本地战线，无疑蕴含着多维变数的商业机会，也为联想在开设自己应用软件商店之外建立一条新的商业战线提供了可能，而并非简单克隆苹果的商业模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