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五里湖畔 “点睛”五里湖(2)



  从未去过萧山,对萧山印象最深的莫过于“萝卜干”了。现在还有上海人家偶尔用来过过泡饭刮刮油水。前几年在报上看到萧山市并入杭州市了,给人的感受觉是“灰姑娘”遇到了王子。但一个以萝卜干著名的地区,在我的概念里,想来也只够温饱吧。这观念由来于我曾经的邻居小兵。小兵是萧山人,上世纪80年代初到他母亲的故乡芦潮港打工。那时的他才十六七岁,短小瘦弱的一个大男孩,独自借居我家宅后一空屋,常常吃水淘饭和萝卜干。他的到来,开启了一段尘封的往事,使饭后茶余的村人多了闲话的佐料。

  我乡在南汇最东面的海边,也算是国防重地。地区多部队,对民兵建设也抓得紧,海防女民兵是家喻户晓的。本人十七岁就参加民兵训练,在驻军教官的指导下在海边的堤坝上立正、稍息、匍匐、投弹,练得热火朝天,把一杆步枪卸开、装上,不费吹灰之力。与军人接触多了,年长的姐姐们总有几个要和兵哥哥上演“柳堡的故事”……

  小兵的妈妈终于等到小兵爸爸退伍时,要跟他回他的老家萧山。小兵的外婆死活不肯,“那穷得只出萝卜干的地方,拿啥养活人”。抹脖子上吊也阻止不了小兵妈妈热烈的爱情,更不要说兄弟姐妹们以断绝亲情来要挟了。

  萧山的穷苦是小兵妈妈始料不及的。小兵兄弟的相继出生使家里的日子更捉襟见肘了,爱情填饱不了肚子,但爱情支撑着小兵妈妈每一个艰辛的日子。

  小兵初中毕业后,父母再也无力供他们兄弟俩一起上学了,于是哥哥小兵主动放弃学业,来妈妈的故乡打工挣钱供弟弟上学。当然,还有一个愿望是想在这里成家立业,过上幸福的日子。几年过去了,小兵开始谈恋爱,起先高不成低不就,有模有样的不肯,缺胳膊少腿的不要。谈到后来,几个离过婚的女人也嫌他穷。小兵心凉似水,拚死拚活地打工,再也不谈恋爱。无数的晨昏,他的屋里飘出幽幽的箫音如诉如泣。

  终于,有一天小兵走了,回他的萧山老家。但他的箫声已漫漶在我心灵深处,洇化成我对萧山的印象。

  七月流火的季节,我终于走近了萧山。眼前,宽阔的马路,不息的车流,如黛的远山,散落在广袤田野上的高楼别墅,到处透着大气与现代。根本无法与那个什么罗卜条的故乡对照起来。

  “这是萧山吗?”我一脸疑惑地问司机。

  或许是见多了我这种惊讶的表情,或许是怕我有问不完的问题,司机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萧山是暴发户。”

  在闻偃,这个先前的乡村小镇,我震撼于闻偃镇政府不可思议的宏大与气派,文化中心、社保中心等等一应俱全。简直令我们这些来自大都市的人感到汗颜。我又想起了司机说的那句话。

  果真如此吗?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在萧山博物馆参观了“跨湖桥”出土文物,在世博园见闻了萧山人博采众长、发展经济的新思路,而对自然环境的珍视,对名胜古迹的保护,更使人体会到萧山人不仅仅是暴发户。那一天,驻足于美丽的湘湖边,这种感觉分外的强烈。凝神倾听萧山民间文艺家协会吴桑梓老师娓娓道来湘湖的传说,心驰神往间,风物旖旎的湘湖似婀娜多姿的越女,水袖曼舞处漾一湖涟漪如缕,清澈明净;一碧千顷的眸波里啊,风卷云舒岸柳依依……我相信,当小兵返乡踏上萧山的土地时,一定会辗转徘徊于此,晨风吹拂着青丝,朝霞辉映着水面,熔一池碎金如穷乡寒子的残梦,风雨过后,定然打拼成了完璧。眼前古老的画舫笙歌如陈列在萧山博物馆的那艘独木舟,穿越八千年的时空,衍吴越山水文化而来,融入现代发展的洪流。领一路风骚,前行。

  城中始于明清的元宵节观灯习俗,一向以上海老城厢的庙园(城隍庙豫园)为中心,到了民国盛况不减当年,直至今天,老城隍庙还是城中闹元宵的中心之一。纵观古今,庙院的元宵之夜,远近楼台,光影叠叠,灯火密于繁星;爆竹声声,火树银花,映红一泓湖水。真所谓独占风流数百年。

  先看清道光年间闹元宵。健儿们舞着有龙首龙身龙尾的九节龙灯出场,前有童子执灯牌作前导,牌上书“五谷丰登官清民乐”——看来当时的老百姓就已经对官员提出了清廉的要求。倘若九节龙灯在行进中遇到了滚灯——一种竹制的大球中滚动着点着蜡烛的小球的套灯——那将有一场狭路相逢的长龙抢灯。有时数条彩龙相会表演抢滚灯,精彩纷呈,人声鼎沸。有邑人张春华的竹枝词为证:“艳说年丰五谷登,龙蟠九节彩云蒸。瞥如声涌惊涛沸,火树千条抢滚灯。”当舞龙的队伍来到“月明元夜炯天中,铁锁星桥启碧空”的九曲桥上,守候在豫园岩石高处的人开始燃放烟火,人们的欢声笑语随着灿烂的烟花一起升空:“峰顶陡看金线撒,笑声喧处逐花筒。”

  同治年间的元宵夜,流光溢彩的九曲桥上更是观者如潮,儿女们争先恐后地看旋转如飞的走马灯。那些姑娘们在拥挤中连掉了首饰也浑然不知,大家兴高采烈地边走边唱一齐涌向湖心亭,然后再过桥到豫园去争买花样翻新的彩灯,以至于价钱上涨了一倍。旅居城中的平湖葛其龙有竹枝词写道:“雕栏画槛影层层,儿女争看走马灯。坠翠遗珠浑不觉,踏歌齐上水心亭。”“满天璀璨散流星,禁弛金吾玉漏停。闻说庙院花样好,金钱买得价倍增。”

  到了民国初年,城隍庙元宵观灯的盛况不减当年。“十里珠帘都不卷,看灯人看看灯人”,说的就是在花团锦簇的彩灯映照之下,九曲桥上人挤人,人推人,人看人的热闹景象。入夜,豫园萃秀堂外的空地上,人们在此燃放大花筒等烟火,光焰冲天,高过房顶,煞是好看。与之相呼应,九曲桥上,有人在向湖里投放一种名曰“水里钻”的烟火,当“水里钻”宛如一条金光四射的火蛇窜越湖面蜿蜒而去,九曲桥上呼声雷动。

  1979年起,城隍庙恢复举办元宵灯会。开始比较简朴,在九曲桥两边桥栏竖起杆子拉电线,电线下缀着一盏盏大电灯泡。后来越办越精致,桥栏上搭起了彩门,挂一串串的红灯笼,置灵动活泼的生肖灯——以当年的生肖领衔唱主角。走在桥上,但见彩灯闪烁,绚丽多变,光华熠熠,晶莹剔透。湖面上亮着红萼翠盖的荷花灯,喷泉抛射出炫亮的水柱。近年来,由于元宵夜九曲桥上人山人海,人人都想在桥上走一趟,带来一年的好运道,故九曲桥在元宵夜实行南向北单向行走,桥上的每个拐角处,都有工作人员高举着电喇叭疏导人流。豫园内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挂着民间扎灯艺人制作的各式灯彩,有鲤鱼灯、金蟾灯、月兔灯、双龙抢珠灯、八仙过海灯等,无不栩栩如生,叹为观止。

  东湖螺

  文/ 魏鸣放

  东湖螺,来自武汉东湖的水边。青绿小螺,黑黑贴在玻璃鱼缸。透明之隔,相对无语。大螺的周边,细小仔螺们,一粒粒明净、脆嫩,具体而微。想到,儿子和自己幼小的时候,小小肉团一个,颠颠跟在大人身后。幻听幻觉,身后“爸爸”一声,童声童音,恍然回头,不知声音出自谁的喉头。

  青螺在东湖之下,东湖在武汉大学边上。许多年来,远近出行,爱在湖与河的边上,捞起水中的小鱼小虾,盛入小瓶,带回家里,供在桌上,以水中的活物,见证曾经的旅行。一壶浊酒,放大镜,远看近睹,感念世界之大生命之小。

  东湖的螺,因为儿子而不普通。君在江头,我在江尾,一切与长江有关。直到去了武汉,才知道东湖,有六个杭州西湖之大。今年五一假期,与高考前的儿子,去武汉大学亲自踏勘。父子两人,从大学里珞珈山西头上山,走走停停两个小时,走到东头校门口,才撞见烟波浩渺的东湖。那几天,住在武汉大学的宾馆,在3楼窗口望去,小路对面的法国梧桐,竟然高达8到10层楼。大树之高,之壮,之美,之巍峨耸云,平生仅见,极似庄子笔下的巨树。那时,那里正接连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雨,48小时一刻不停,一直下到大地暗绿,紫雾弥天,下出了悍然的大树和东湖的浩瀚烟波。

  于是,儿子决定报考武汉大学。不久,学校录取通知书到。9月,夫妻两个,与儿子到学校报到。儿子的工学部学生宿舍,就在年年樱花盛开的珞珈山下。出得大学东门,迎面就是东湖。

  大学新生,报到即开始军训。正在亢奋中的儿子,军训之余,每天在操场打上两场篮球。武汉大学,因着天然山势,路面高低宛转。所有的运动操场,全都建在地形的凹处,四围看台都是天然斜坡,一个个好似古罗马斗兽场。一路上,从高处远远往下看去,运动场内的人,或动,或静,一粒粒好似土盆内的蚂蚁。想象,其中有儿子,高举篮球,高高起跳,映衬身后幽蓝幽蓝的湖水,那个被称作儿子的大学新生,成为大学篮球“湖人队”的一员。

  那天,在东湖水边,我们带回了水中的青螺。于是,因着这默默无语的生命,我们与儿子一起,走通千里中下游长江,秋风萧瑟,洪波涌起,一齐泊在烟波浩渺的东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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