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专利即将到期将严重影响到销售业绩，礼来公司正在通过重组求得先机 2008年4月出任礼来公司（Eli Lilly）首席执行官之后不久，原本是实验室科学家的李励达（John Lechleiter）就给公司高级管理人员送上了一份礼物——一个直到2011年10月23日的倒计时数字时钟。这是礼来公司年销售额达50亿美元的精神分裂症治疗药物Zyprexa的专利保护到期日。倒计时时钟上写着：“做我们该做的。” 员工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随着3种关键药品专利保护到期日的临近，从现在起到2016年，礼来公司要准备应对每年损失100亿美元销售收入的局面，这几乎是其2009年销售总额的一半。要想扭转这一局面，这家公司就必须加快药品开发的步伐。 美国最大的6家制药公司全都面临着这样的“专利危机”，然而礼来公司面临的最为险峻。雪上加霜的是，它最有希望的两种试验药物去年没有能够通过最后阶段的测试。礼来公司的股票在2009年下跌了11%，在位列标准普尔制药行业指数股的11家美国药企中表现最差。Krensavage Partners是一家持有礼来公司股票的对冲基金，其经理迈克尔·克伦塞维（Michael P. Krensavage）说：“从投资者对礼来公司股票的定价来看，好像它再也不可能开发出什么药品来了。”
李励达说，过去当礼来公司面对这样的挑战时，“应对之策总是革命性的新产品，无一例外”。他的任务是从2013年开始每年向市场投放两个产品。为此，他彻底改组了公司的结构，在5个新设立的业务部门中，有两个专门从事针对癌症和糖尿病的药品开发。辉瑞和强生等竞争对手也重新将研发瞄准了特定的治疗方法，但还是有差别的。礼来公司希望将药品开发活动变得类似于汽车生产，将不同工序组成的生产线统筹协调，使其能快速有效地制造出最终产品。 作为第一步，李励达将若干部门合并到一起，这些部门均是从事将分子转变为药物的某方面工作，部门中包括有评估药物副作用以及与食品药品管理局打交道的人。这一被称作“卓越开发中心”的新机构的一个目标是用标准的3阶段程序来测试药品，对某些产品还要压缩到两个阶段。 这个方法在去年初见成效。按照以往的程序，进行某种糖尿病药品的测试往往是在确定最佳剂量的一次测试完成后，再进行一次测试以确定其效力，现在礼来公司采取的程序则是同时进行多种剂量的测试。统计人员不断对数据进行评估，让研究人员剔除掉没有效力的剂量。一旦知道了最佳剂量，研究人员会继续用同一批病人进行测试，而不是招募另外一拨病人进行另外一个阶段的测试。礼来公司首席医疗官蒂莫西·加内特（Timothy J. Garnett）说这种方法能让他们节省14个月的时间。 不可预测的程序 礼来公司还采用了在工业制造行业被称为“关键链”的一种方法。比如说一般一个小组要在3周内提交一份30页的临床测试报告，因为负责报告的执笔、发布和定稿工作的各个小组成员手头往往是有很多项任务的。加内特说，关键链程序认为这其中肯定有宝贵的时间被浪费掉了。而告诉每一个人必须在特定时间内完成一项特定任务，则3周的时间可能会缩减到1周。加内特说：“如果我们说：‘你只有1周的时间，但这是你最优先的工作。’那就只会用1周的时间。这里面包含了某种程度的自我实现因素。” 一些专家担心关键链不适用于制药行业。新药的开发过程充满了未知因素，时间规划会因为外力的影响而被扰乱，比如耽搁在食品药品管理局那里。密歇根大学罗斯商学院的理查德·“艾瑞克”·戈登（Richard "Erik" M. Gordon）称流水线作业“比较适合于预测性强的工作”，制药行业可不是这样。 李励达对效率的执着开始于上世纪70年代，那时他正在哈佛大学攻读有机化学博士学位。他的实验室致力于减少制造新化合物所需的步骤，一毕业就加入到礼来公司的农用产品部门从事除草剂的研究工作，他发现在学院的那段经历让他受益匪浅。他面对的首批挑战之一就是设计一种更经济有效的方法来制作特定的分子。李励达的顾问及前博士学位导师、现为斯坦福大学化学教授的保罗·温德（Paul A. Wender）回忆说：“他解决了那个问题，同时还开发出一项技术，使礼来公司的其他人也在他们的研究中取得了进展。” 自从就任首席执行官以来，李励达就以公司内部沟通者的身份出现。他在礼来公司的内网中管理着两个博客，并且参加每周三的早会，会上由礼来的科学家们汇报工作。虽已有20多年不曾从事实验室研究了，但李励达还是敢于提出一两个问题的。他说：“我通常会以‘如果我说了外行话，请见谅’之类的话开头。” 目前，李励达最大的挑战来自华尔街而非复杂的化学。最近一个季度，礼来销售收入的21%用于研发——大大超过行业平均15%至17%的研发费用比例。“许多投资者说：‘除非公司进行削减，否则经费可能占到销售收入的24%，’李励达说，“而我说：‘那又如何？那就是我们要做的。’” 巴克莱资本的分析师托尼·巴特勒（Tony Butler）表示这种以效率为导向的行动计划的影响还未显现：“做法很巧妙，但能省多少钱呢？我们需要看到在阿尔茨海默氏症等风险领域的研究成果。” 李励达仍需拿出华尔街所期望的结果。去年夏天，礼来公司因为缺少临床试验而搁置了一种针对多发性硬化症的药物和一种针对骨质疏松症的疗法。公司抗凝血药物Effient比起百时美-施贵宝公司年销售额达60亿美元的Plavix并没有多少提高。与此同时，倒计时的时钟仍在嘀嗒作响，李励达还有大约600天来证明其战略在礼来公司面临专利危机时仍可以保护其利益。 作者：阿琳·温特劳布（Arlene Weintraub）和梅格·蒂雷尔（Meg Tirrell） 翻译：陈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