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革命党 警惕吧!光伏“革命党”(3)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2011年的市场,那时我的第一条生产线应该就出产品了。我当然不会说我的第一条生产线出来的成本就比第一太阳能低,但第二条总可以了吧。”你不能否认,这个计划听起来很靠谱。

  为龙焱下注的是谁?北极光、联想投资、晨兴科技,它们为龙焱投入了2400万美元。

 

  

 

  临界点上的第三代

  19:00,江苏宜兴,夜色初陈。到了和朱忻约定的时间,他已经等在了我们入住的如家酒店门口。然后,他领着我和摄影师开始步行在街头找餐馆。

  与“大佬”们的正襟危坐相比,1975年出生的朱忻从一开始就非常放松。“你这相机是5D吧?我也爱玩儿摄影。”等餐的时候,朱忻和摄影师聊起了相机。

  但一直到采访结束,朱忻都没有答应我们拍照的要求。“我们还是小公司,还是要低调,等我也做大了,你们随便拍。”他笑着说。自从昊阳新能源这匹黑马以超过2000万的价格拿下敦煌10兆瓦示范电站全部逐日跟踪器订单以来,朱忻接到了大量的采访要求,其中有央视和凤凰卫视,但他都回绝了。

  《创业家》联系他也并不顺利。前两次通话,他都在礼貌的回避。直到第三次,我把自己知道的业界对高聚光太阳能的所有质疑都抛给了他,他动心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回了电话:“你来吧,我们聊聊行业。”对于高聚光,朱忻有话要说。

  在光伏业界有个被广泛认同的排辈方式,晶硅技术是第一代,薄膜是第二代,高聚光是第三代,齐鹏飞他们在硅谷的实验室里忙活的纳米技术排在老四。现在老大已经统治了市场,老二有了第一太阳能这样的明星公司,老四还在襁褓中,只有老三亟待证明自己。

  在朱忻看来,这一天就要到了。

  “昊阳2010年就能有几个兆瓦的产能,3到4年之后,我们能做到500兆瓦。”朱忻说。2008年,他从硅谷回国创业,因为整个高聚光产业遇到的一个核心问题是成本居高不下。

  高聚光技术的基本原理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个放大镜。通过把太阳光聚集到一点,配以高效电池,提高光电转换率,减少半导体电池使用量,降低成本。

  昊阳采用的是国际上通用的砷化镓电池。与晶体硅电池只对阳光中的红光敏感不同,砷化镓三结电池通过不同材料层的叠加可以实现对红绿蓝三色光的吸收。“从本质上说,砷化镓电池的转换率就要远高于晶体硅电池。”现在国际上商业化的砷化镓电池转换率做到了39%,而在它的基础上,技术领先的组件商能够做到25%以上的转换率,显著高于晶体硅组件的13%至14%。

  朱忻说他的昊阳也在25%以上的行列中。而他自己能够走上高聚光这条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的教育背景。朱忻毕业于北京大学物理系,之后留学美国,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读硕士,学光电学,在密歇根大学读博士,学的化合物半导体材料与器件。而光学加上化合物半导体太阳能电池正是现在的高聚光太阳能。朱忻说这是巧合,因为他读书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高聚光光伏是个啥。

  “其实不同的光伏技术涉及的专业领域跨度很大,很多现在的晶体硅公司的老板也不很懂其他技术。因此,我不认同他们对高聚光下的一些武断的结论。我们就在这个行业里,所以非常清楚,这是很有前景的技术。”朱忻礼貌而坚决地回应了那些否定高聚光的声音。

  似乎是为了佐证朱忻的观点,2009年12月,台湾高雄一座100兆瓦的高聚光示范电站并网运行,这样规模的电站即使对晶体硅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项目。

 社会革命党 警惕吧!光伏“革命党”(3)

  与晶体硅和薄膜电池技术一样,高聚光技术也已经有了几十年的积累。但是,电池转换率比较低,以及成本高企一直是它实现商业化的阻碍。“现在高聚光的国际平均价格都是基于欧美的成本结构形成的。我回国这一年多来,在国内做的就是降成本。虽然在美国就知道中国成本低,但你不到中国,就不知道中国能做到多便宜!”朱忻感慨说。

  从开始没有配套商知道高聚光是什么东西,到现在有人上门推销配件,朱忻感到整个链条的成熟速度非常之快。最初,他只能出高价请对方给他开模具,小批量地生产一些配件。而现在,面对上门的推销者,他已经能够砍价,能够和他们结成战略合作关系,通过稳定供应链,使配件标准化,“价格下降一半很正常”。

  “我们要感谢尚德。”朱忻说。正是尚德带动的光伏产业的发展,使得这些年江浙地区光伏的配套环境非常发达。“我们的原则是能用已有的东西就用已有的,要尽可能根据现有的配件来调整我们自己的工艺流程。我们要适应环境,如果要自己凭空造一个产业链,那就死菜了。”而有了尚德这个榜样,无锡市政府也把光伏产业当做重点扶植的对象。事实上,昊阳的启动资金主要来源于政府的各种拨款。

  他降成本的结果如何呢?朱忻不愿透露具体的数字。但是当我和他聊起施正荣在2009年创业家年会上表示,他认为中国光伏补贴电价定在1.44元比较合理时,朱忻说:“这个价格我做也赚钱。”

  在昊阳的成本结构中,由于砷化镓电池的生产被美国两家公司控制,所以电池成本占比比较高。朱忻说整个行业里,电池所占的成本比例平均在40%到50%,他不愿说昊阳的数字。但考虑到他已经大幅降低了其他配件的成本,我猜想这个数字应该更高。

  在硅谷,朱忻还有一支研发团队在工作。昊阳的布局是,美国负责研发,中国负责低成本产业化。之所以把研发留在美国,朱忻说第一是因为美国有人才优势,第二美国有良好的公共研发资源,有设备优良的公共实验室,还有大量的技术咨询公司,只要付一定的费用,利用这些资源所做的研发都享有知识产权保护。

  昊阳现在已经在国内开始了高聚光项目的广泛合作,组件产品的商用化从2010年就要起步。朱忻预计,2012年整个高聚光产业大规模商用化的时代就将到来。而到昊阳产能达到500兆瓦的时候,他的系统就能够提供6毛钱一度的电力了。

  在这里讲一个很有喜感的故事。2009年年中,德国高聚光公司Concentrix的董事长Operto曾经对媒体放出过这样的豪言:“First Solar赢得了每瓦1美元的赛跑。我宣布竞争的下一个目标是每度电50美分!”这个人一定忘了世界上还有个中国。

  

  下篇

  谁是“Second Solar”?

  “对于大公司来说,更有价值的事情应该是以开放的心态去做技术创新的平台公司。当这样的公司出现的时候,我们才能说光伏产业真正在走向成熟。”周树华坦言

  

  “除了First Solar”,每次演讲时,施正荣总是这样来开始他对薄膜技术的“看淡”。但对于全世界的晶硅“大佬”们来说,这其实是一个他们心里无法避开的敏感点。

  这家碲化镉技术的薄膜太阳能公司,上市三年来,产能扩张26倍,全球率先将每瓦组件的制造成本降到了1美元以下。它以晶硅组件公司的成本价格销售自己的产品,但仍然保持着50%的毛利率,35%的净利率。它一家公司的市值几乎是中国全部在纽约上市的光伏公司市值的总和。

  它就像是铁幕后面的一扇天窗,给光伏这个早熟的产业带来另外一种成功的希望。谁会是那个踩着他的足迹走向新成功的“Second Solar”?

  齐鹏飞告诉《创业家》:“在光伏食物链上,硅谷每天还有无数的好点子冒出来。这里有几百家太阳能公司在做研发,其中有二三十家公认已经有了不错的成果,其中一家最近就要IPO。”

  朱忻有着类似的观察:“有做新材料的,有做新工艺的。除了有人在做低纯度硅发电的研发,硅谷已经没有人研究晶体硅了。”

  除了玩命的创业者,风险投资人也对光伏热情高涨。根据清洁技术集团提供给我们的数据,美国风投投到光伏中的资金从2005年的1.34亿美元剧增到了2008年的26亿美元,2009年虽然受到金融危机影响,投资总额锐减到7.44亿美元,但是仍居清洁技术投资之首。

  “美国风险投资投的都是有可能成为世界领袖型的公司,对技术要求很高。”朱忻说。

  而对于国内的太阳能产业现状,于平荣表示:“中国在产能上已经超越了其他国家,这是个事实,但却是个没有很大意义的事实。中国在玩具、服装等加工生产上超越其他国家的东西多了,但谁有高额利润?两头在外是做不了第一的。太阳能电池的超越需要有一个意愿,包括企业、政府有没有意愿超越别人做第一。”

  成熟的晶体硅霸主、临界点上的挑战者、实验室中的野心家,未来的光伏行业到底会是怎样的竞争格局?

  激烈者如朱忻,他认为:“一旦有一个革命性的新技术低成本进入市场,转换效率更高,那传统技术很可能就会出局。这行未来会很惨烈。”

  “光伏产业未来的多元格局取决于这还是一个阶段性领先的行业。”北极光创投合伙人周树华含蓄地说。换句话说,在光伏产业里,只有阶段性领先的公司,还远没有确定的创新领袖。秦未兴,则战国不止。中国和美国两个巨大的市场即将在低补贴的前提下启动,而德国的高补贴也马上就要开始递减,适者生存的成本淘汰将推动竞争的加剧。杨立友说:“我会时时保持着高度的危机感。”

  作为记录者,我们不知道未来谁会死去,但我们确知定会有新领袖诞生。杨立友、吴奔、朱忻、于平荣、齐鹏飞这些“革命党”已经在路上,他们中会出现统治“中美国”的下一代领袖吗?如果你认为你比他们更强,不妨和《创业家》联系,我们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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